24 對不起

對不起

“阿堯，我今天想自己出去逛逛可以嗎？”

來帝都一個星期了，程燃就沒有離開過房間。

姜逸堯這幾天很忙，每天早出晚歸沒有時間管她。

程燃偶爾通過酒店的陽臺往樓下看，想要跟姜逸堯一起出去看看，可是看到姜逸堯這麽忙也不敢開口說要他陪着一起出去了。

姜逸堯先是想要拒絕，想着程燃這一個星期都一直待在酒店沒有出門可能悶壞了。

“好，但是你別走太遠，酒店出去就是大型商場，你要是覺得悶就去看看電影。等我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帶你去游樂園怎麽樣？”

“要帶我去游樂園嗎？”程燃聽到這裏眼睛都亮了起來，她還沒有去過游樂園。

“嗯，帶你去。”姜逸堯還想說什麽又接了一個電話，“我今天中午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你中午要是不出去的話給我發消息，我給你訂餐送到房裏。”

“你別管我了，你工作要緊。我不會讓自己餓着的。”

姜逸堯離開之後程燃嘆了一口氣，她現在還是學生所以時間很閑，等她畢業工作了就不會這樣了吧。

程燃今天第一次自己去看了一場電影，看到劇情精彩的地方總會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位置，可是今天她的身邊沒有姜逸堯陪着，她突然覺得這場電影也沒有那麽好看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跟姜逸堯黏在一起，做什麽事情都在一起，現在自己一個人出來她突然不适應，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她已經這麽依賴姜逸堯了。

電影散場之後程燃也不想繼續逛下去了，她散步回了酒店等姜逸堯處理完工作回來。

靠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候程燃回想起過去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她跟姜逸堯的關系更親密了，可是她也漸漸沒有了自己的主見。

“今天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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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堯回來看見程燃靠在沙發上看書，她的頭發落在靠背上，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小貓一樣顯得很乖巧，姜逸堯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

程燃回頭看見姜逸堯就從沙發上起來抱住了他。

“怎麽了？遇到什麽事情了？”

程燃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姜逸堯回抱住她，等她開口說話。

“我今天一個人去看電影了，電影很好看。可是你不在旁邊，我覺得電影又沒有那麽好看了。”

她說話的語調像是在撒嬌，姜逸堯聽着就笑了起來，程燃這是在拐着彎兒說想他呢。

姜逸堯發現了，程燃最近越來越會說情話了，冷不丁的就蹦出一兩句，怪撩人的。

“你在哪裏偷師了嗎？最近情話一套一套的。”

“才沒有，我說真的。”

“好，真的。”姜逸堯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吻上了她的臉，姜逸堯覺得程燃最近甜得要命，他說什麽程燃都順着，乖得不行。

程燃回望着姜逸堯，不知道為什麽程燃突然有點想哭。那種終于覺得自己是被愛着的感覺弄得她鼻酸，程燃沒有忍住紅了眼眶。

“姜逸堯。”

“怎麽了？”

懷中的女孩聲音帶着哭腔，姜逸堯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怎麽程燃就突然哭了。

“是不是被欺負了？”

程燃搖了搖頭，她深呼吸了幾口，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緩。“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說着眼淚便湧出了眼眶。

姜逸堯不明白怎麽表白還哭了，他的指腹擦去程燃眼角的淚水。“是不是真的被欺負了？你跟我說實話。”

“沒有。”姜逸堯不明白她為什麽落淚，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姜逸堯解釋，她只能用力抱着他，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內心的不安。

她這點微不足道的真心已經是她的所有，在她把自己的真心說出口告訴姜逸堯之後她就真的一點保留都沒有了。

程燃只希望姜逸堯能愛她久一點，她只希望她抱着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愛着她。

姜逸堯皺着眉，程燃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落淚。他沒有辦法跟程燃共情，他只能安撫她的情緒。

“好了好了，沒事了。”

程燃好像是打開了眼淚開關，姜逸堯看着一直哭的人也覺得煩了。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他帶着一點不耐煩開口“你要是真的遇到什麽事情了你跟我說，我能給你解決。你這樣哭算什麽？程燃，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也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很煩。”

她怔住了，姜逸堯皺着眉對她說的這些話像是一把刀紮在她的心上。她苦笑一聲，“對不起，是我失态了。我先去休息了。”

“欸！”姜逸堯看着程燃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落了鎖，一時間更煩躁了。

他剛剛說錯話了嗎？他有哪一句話說錯了？程燃竟然還給他甩臉色了，他也回自己的房間摔上了門。

姜逸堯摔門的聲音讓隔着一道門板的程燃都吓了一跳，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姜逸堯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剛剛可真失态啊，姜逸堯可能覺得自己說的那句喜歡他不過是最平常的表白，所以他無法共情，感受不到她的內心。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矯情的要命，相比于姜逸堯給她的照顧，她的那些表白算得上什麽啊？姜逸堯是愛着她的就夠了，她不能要求太多，不然她真的就是太貪心了。

想到這裏程燃出了房間，敲響了姜逸堯房間的門等着姜逸堯出來，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那人才給她開門。

姜逸堯的臉色依舊很臭，對程燃摔門的表現非常不滿，于是他說話也帶着刺：“幹什麽？剛剛不是很拽？還給我甩臉色呢。”

“對不起，我剛剛太失态了，我沒有給你甩臉色。”程燃抿了抿唇，“你說不喜歡我哭，我就想着先去冷靜一會兒，真的沒有給你甩臉色。”

程燃臉上不安的表情讓姜逸堯消了氣，他又問了程燃一遍。“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什麽事情了，我是你男朋友，我可以給你解決。你不要憋着。”

“沒有，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程燃想了想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可能是今天看的電影太傷感了，我還沒有走出來。”

“......”姜逸堯對于這個回答很是無語，他女朋友竟然還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但是既然程燃說沒有遇到什麽事情，那他就不繼續追問了。“為了一個電影鬧得我們兩不開心是不是太不劃算了？以後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誤會你了。”

“嗯，我知道，對不起。”見姜逸堯相信了程燃就松了口氣，比起真實原因，這個借口更能讓人接受。

姜逸堯吻着程燃，像是懲罰一樣咬了下她的唇角。程燃痛得抽氣，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姜逸堯。

“你為什麽咬我？很痛！”

“這是給你的懲罰，你下次要是再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惹我不開心了，我還會這樣懲罰你，聽到沒有。”

姜逸堯覺得他真的是太寵程燃了，幾次被她惹怒還能讓她繼續做他女朋友。可是他再寵程燃，她犯錯了還是得罰，姜逸堯認為這個懲罰方式非常好。

“後天我帶你去游樂園，別不開心了。一個電影而已，你以前跟我說過的話你忘了？”姜逸堯又重複了程燃跟他說過的話，“如果這個電影對你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對于你來說那就是不适合、不好。所以以後你不要看這種電影了，容易影響我們兩之間的感情。”

程燃摸着自己的唇角，內心暗自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那我去休息了。”

“去吧，我也還有工作要忙。”

姜逸堯要帶着程燃去游樂園的那天，帝都下起了暴雨。程燃在室內看着外面的暴雨心裏是止不住的無奈，之前在亞城因為時間不夠沒有去成浮潛，而今天卻又因為暴雨去不成游樂園。

姜逸堯從背後抱着程燃，“是不是很失望？”

“有點點。”程燃是真的很期待今天的游樂園之行，但是外面天氣太差了。

“沒關系，之後還有機會的。暑假這麽長，總有一天可以去的。”姜逸堯親了一下程燃的額角安慰她。

雖然今天沒有去成游樂園，但是今天一整天程燃都和姜逸堯在一起。姜逸堯靠在沙發上看文件，程燃就躺在他的腿上看書，耳邊伴着打在窗戶上的雨點的聲音，倒也很是惬意。

程燃看書看累了就枕着姜逸堯的腿，雙手環着他的腰準備睡一會兒。

“困了？”

“嗯。”

“那就睡一會兒吧。”

姜逸堯順着程燃的頭發，讓她能睡得更舒服。女孩子閉上了眼睛，姜逸堯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專心看着女孩子。

程燃現在比起最開始認識的那會兒改變了很多，她現在的很多舉動讓他很明顯的能感受到程燃對他越來越依賴了。

這樣的變化是姜逸堯最想看到的，因為只有這樣程燃才能更聽話。太有個性的話時間長了他也會煩，程燃現在這樣就剛剛好。

“頭發要變油了。”程燃本以為摸兩下就沒了，可是姜逸堯一直在摸她的頭。

她是真的怕頭發變油，她這一頭長發洗的時候還好不是很累，可是吹幹是要時間的。尤其她發量多，每次吹頭發舉着吹風機的手都要換好幾次。

“每次吹頭發都很累。”

“啧，不就是吹頭發。我給你吹就行了，你趕緊睡你的覺。”

“......”程燃很想說你會後悔的，“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你到時候別喊累。”

吹個頭發而已有什麽累的，姜逸堯絲毫不在的回答。“嗯，我說的。”

程燃也不打算解釋什麽，反正她怎麽說姜逸堯都要摸她的頭發。還不如讓他親身經歷一次，親身經歷一次就知道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