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Target.三日談(下)
比賽一結束,我就拖着沢田直往賽場門口跑。可是無奈觀衆太多,等我們好不容易跑到之前賭球的地點時,那裏早就沒有人了,就連先前負責下注的男人也已不知所蹤。
我急得團團轉,只好到處尋找。所幸散場還沒多久,那個人又帶了這麽多東西沒能走遠,終于在運動場的一扇偏門外找到了他。
這地方看起來似乎是工作人員專用的出入口,因此人跡罕至,比起前面正入口安靜了不知多少倍。
我遠遠地停下腳步,只見對方在緊閉的門扇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随即也不等門打開,将懷裏抱着的包裹往門口一放,又轉頭打量了眼四周,就三步一回頭地走遠了。
等到那人完全離開,門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白色的布包一動不動躺在原處,頂上的蝴蝶結被風一吹微微晃動。
沢田微虛着眼目視前方,沉吟半晌沒有說話。
我實在等得不耐煩,幹脆靠到牆邊,漫不經心地以手扇風:“這就是目前所有線索指向的終點了,至于那位威爾第是不是真的在這裏……還是交由沢田君自己來判斷吧。”
青年點點頭思考了一番,輕聲道:“嗯,要找到威爾第先生确實不是容易的事情,也許Reborn會有什麽辦法。”說着,低頭沖我笑了笑,“不過,能夠第一時間就找到這裏已經幫了大忙了。”
我聳聳肩,裝作無所謂地回道:“威爾第在白蘭那裏終歸比較麻煩吧,你之前也說了,尤尼表示必須集結彩虹之子全員,所以我就稍微留意了一下。”
這句話剛說完,耳邊忽然傳來一記極輕的“咔嗒”聲,回頭一看,只見偏門旁一側的白牆上不知何時憑空多出了條縫隙。
那條縫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上擴張,片刻之後竟拉出一扇玄窗大小的黑洞。緊接着,一只機械手臂猛然從洞內探出,靈活地彎曲伸長一番後迅速抓起地上的布包又縮了回去。下一秒,黑洞咔一聲合上。
整個過程絕對沒有超過一分鐘。
我瞪大眼看着這一切發生,完全忘記了之前原本打算說什麽。沢田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呆了片刻,轉身笑道:“我們回去吧。”
“啊,好。”我點點頭,跟在他後面離開。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地方依舊和之前一樣,牆面完整,偏門緊閉,除去少了個布包這點外,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這更加增大了威爾第就在這裏的可能性。我掏出手機立刻聯系上附近的情報網,讓他們時刻注意這裏的動靜,尤其是人員出入情況。
做完這些工作,兩人已經來到了停車場。沢田發動車子一路開回住所,進門後便直奔二樓卧室。我在樓下客廳裏坐下打開電視,沒過多久,就聽他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走了下來:“……嗯,那就這樣。我們?……明天跟你見面後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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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已經到了樓下,他挂斷電話,随即翻看着手中類似獎券一般的紙條又将手機放到了耳邊。電話并沒有立刻接通,我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走進廚房找了個玻璃杯要倒水,急忙上去幫忙。
水壺中的開水剛剛灌入杯中,電話好像被接通了,只見沢田笑了一下,開口道:“雲雀前輩,我現在在紐約,可以見一面嗎?”
手臂一抖,開水差點從杯子裏灑出來,我急忙用另一只手穩住水壺,繼續倒水。
沢田無辜地看了看我,沖電話裏道:“是關于威爾第先生的事情,想必會對雲雀前輩有不少幫助吧。”
聽他這麽說,我又忍不住擡眼打量了他一眼。
印象中,少年時期的沢田綱吉并不擅長應付雲雀恭彌。雖然也不能說現在就擅長應付了,但僅從這通電話,看得出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微笑着、不緊不慢地讓那位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至少聽完自己的意見。
這通電話比之前結束得還要快,沢田呼出口氣,接過水杯灌下一大口,好像忽然想到什麽,低頭問我:“明天差不多就該回去了吧,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出去買點東西。”
“诶?要買什麽?”
青年緩緩地笑起來,臉上溢出柔軟的光芒:“馬上要到獄寺君的生日了,得準備禮物才行。”
彭格列岚守獄寺隼人的生日在9月9日,距離今天還剩下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沢田說既然來紐約了,也好順便帶上禮物回去。
于是我們在住所附近的商業中心裏吃過晚飯後便循着整棟樓裏的商店一路逛下來,卻毫無收獲。兩人都累得不行,只好找了家咖啡店先坐下休息。
大概是因為一直都沒能找到适合的禮物,沢田看起來很苦惱。我機械地攪拌咖啡,低頭看着銀色的小勺子在褐色的液體中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圈,想了想,放低聲音問道:“沢田君,你之前的電話是不是就是将這件事情告訴Reborn先生了?他明天過來嗎?”
沢田随意看了眼四周,将咖啡杯放到桌上:“嗯,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到。我也聯系了雲雀前輩,所以我們出發去機場前得先和他們見一面。”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重新将話題引到禮物這個問題上:“說起來,要說在美國能買到什麽禮物,果然只能想到電子産品吧……蘋果什麽的……”
“但是在意大利也能買到吧……”沢田依舊困惑,“而且獄寺君似乎也不缺這些……”
其實我覺得,只要是你送的,那位十代目的左右手獄寺隼人先生一定不管什麽都會看做珍寶。而作為禮物來說,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心意。
我思考了許久,遲疑道:“要不……買臺相機吧。”見對面的青年詫異地看過來,急忙又補充,“獄寺先生一看就是工作狂,送臺相機,讓他有空記得多休息多旅行……”說到後面忽然就沒了底氣,只好幹笑了兩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果然有些奇怪,要不再找找其他的吧……”
話音被吞進肚子裏,我假裝低下頭喝咖啡,第二口剛剛咽下,就聽沢田驚喜地道:“就這麽辦吧!剛才看到樓上有一家電子産品的專賣店,等下就去看看。”
“诶?”這下輪到我震驚了,“等等!你當真了嗎?真的要買相機啊!”
對面的青年鄭重其事地點頭:“嗯,就決定是它了。而且我考慮了一下,我們之後再去紐約港拍些夜景照,可以一起當做禮物。”
我:“……”
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沢田綱吉竟也有幾分浪漫細胞。
我們買完相機直奔紐約港,直到淩晨近三點還在海邊。紐約不愧被譽為“不夜城”,即使是在這個其他城市大多已陷入沉睡的時間裏,它仍燈火璀璨,喧嚣不減。
我趴在岸邊的圍欄上打呵欠,但被海風一吹,腦袋清醒得很,倒是一點也不困。沢田站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将相機笨拙地裝到便攜式三腳架上,又彎下腰觀察取景器,卻半晌沒有按下快門。
我等了片刻還是沒見他有下一步行動,便湊過去想要看看究竟出現了什麽問題。腦袋剛伸到取景器前面,還沒能将眼睛湊近,沢田忽然雙手一抖,吃驚道:“诶?潮さん?”
“怎麽了……”我睜着一只眼看了看取景器裏的景象,沒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便仰起臉擡頭看他。
青年的臉龐近在咫尺,他微微睜大了眼,棕色的瞳仁裏仿佛盛滿了漫天燈光,将倒映在那裏面的我暈染成奇怪的色彩。
原本是該覺得尴尬的,可是看到他眼裏映出的那個女生時,我一個沒忍住,竟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
沢田無奈地嘆了口氣,順勢從我手裏拿走相機:“笑得太過分了啦……我只是因為第一次用單反……”說話聲漸漸低下去,我重新擡頭正要解釋自己笑的并不是他說的這個,眼前忽然一閃,頓時愣了一愣。
沢田綱吉從相機後面露出臉,低頭看了看顯示屏又看了看我,彎着眼角笑道:“這張意外的不錯呢。”
這一次,我終于沒能再笑出來。
燈火中青年的臉龐溫柔而安靜,我想,他确實有在看着我,用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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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已經四點多,兩人各自回房睡覺。但因為今天回巴勒莫的航班在中午,而此前還要先去同雲雀以及Reborn見面。我算來算去發現最多只有兩個小時能睡,幹脆就抱着電腦玩到起床時間,之後直接洗漱完下樓準備早餐。
廚房的冰箱裏并沒有很多食材,但對于做早飯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雖然我也沒什麽料理技術,不過煎兩個雞蛋再烤幾片吐司終歸沒有問題。
沢田出現在餐廳裏時,我正好将牛奶熱好倒進杯子裏。
“你來得正是時候,可以吃早飯了。”我說着,将煎蛋、吐司以及牛奶放到他面前。對方怔愣着在桌邊坐好,卻沒有動:“潮さん……幾點起的?”
“忘記了……”我聳聳肩,也跟着坐下,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回答,“反正沒有睡,幾點起都一樣啦。”
“沒有睡!?”沢田一皺眉,吃驚得差點要站起來,“是因為昨天太晚了嗎……抱歉……”
我急忙打斷他的話:“等下在路上都可以休息啊!昨天是玩得太高興了所以睡不着……沒事的沒事的~”
他看起來仍是将信将疑,但最後并沒有再堅持,默默地将所有食物一一解決幹淨。
餐廳裏安靜得只能聽見刀叉與杯碟碰撞的聲音,還有車輛從外面大街上經過時的引擎聲。我看着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的青年,他半斂的雙眸,沐浴在晨光下的發頂,還有臉上恬淡閑适的表情。
我忽然想到淩晨時分站在紐約港邊的他,心中湧出無比的滿足。
“啊對了,等下要去哪裏和雲雀先生見面呢?”
沢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用紙巾擦了擦嘴,看向手表:“嗯,是雲雀先生的店。”
那是一家叫做星☆克的咖啡店,聽說屬于雲雀名下的并盛財團。我在巴勒莫時就曾見過,傳言這家店分布世界各地,原來是真的。
到了之後,便有服務生領着我們去二樓包廂。我因為在路上就困得差點打瞌睡,便被沢田留在了隔壁休息,直到他們談話結束才被叫醒。
起來時正好看到門外走過一道穿着黑西裝的瘦削身影,黑色的發尾從眼前一掃而過。我揉揉眼睛,只見某個頭戴大禮帽的小嬰兒坐在那人肩上沖我扭頭一笑,接着也消失在了門外。
是雲雀恭彌和Reborn。
我揉着腦袋坐起身,打着呵欠問道:“都談完了嗎?這邊的事情都要告訴雲雀先生了?”
“嗯,雲雀前輩在美國也有研究所,而且由他和Reborn出面一定可以說服威爾第先生。”青年笑了笑,轉而道,“我們該去機場了,不然會趕不上飛機。”
我又探頭看了眼雲雀恭彌和Reborn離開的方向,點點頭跟上沢田。
去機場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但有雲雀的手下将我們送過去,所以省了不少麻煩。
我在車上依舊睡得昏天黑地,印象中只剩下“司機原來不是草壁麽”這個念頭,醒來後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好像比之前更困了。
不過馬上就要到飛機起飛的時間,我拍拍臉頰,通過安檢後便加快速度往裏走,誰知還沒走上幾步就被沢田從後面叫住了:“潮さん,你忘記東西了。”
“诶?”
我愣愣地回頭,就見他快步走上前,手裏果然正拎着我那個銀灰色的電腦包。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接,可他卻沒有将包遞過來的意思,反而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抓住我的手掌,随即反手握住。
我渾身一僵,幾乎瞬間忘記了行動。而腦袋偏偏又昏沉得要命,死活轉不起來。嘴唇動了動,說不出一句話。
沢田綱吉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他的掌心幹燥溫暖,上面有不那麽明顯的薄繭痕跡。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他抓得非常緊,五指用力到簡直像在顫抖。
我嘗試着動了一下,下意識将手往回縮,卻被更緊地抓住。
“這裏人很多。”他稍稍回過頭來,側臉帶着笑,被落地玻璃外的陽光照亮,仿佛盛開了磅礴的暖意,“這樣你就不會走丢了。”
心髒猛然一陣抽搐。我睜大了眼,他卻已經轉過頭去。
右手好像終于不受控制,但神經細胞卻還能感受到。它遲疑着,發着抖,然後,小心翼翼地,回握住正牽着它的那只手。
耳朵終于接收到機場中喧嘩的人聲,還有幾乎不斷的廣播,可胸腔裏卻十分安靜。
我聽見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一下。
又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每章提示】
游戲中日期——8月24、25日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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