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能這麽便宜的死了

第23章 不能這麽便宜的死了

傅斯臣伸出的手離她僅有兩寸遠時,紀冷初忽地轉過身,眼底是毫不留戀的幽冷。

“傅斯臣,我們兩清。”

話音剛落,紀冷初已經踩在了石柱上。

風聲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像在起哄,又像在慶祝。

紀冷初的嘴角終於會心的揚起弧度,緩緩閉上眼睛,雙臂展開,與寒風相擁。

那道瘦弱的背影就在傅斯臣面前,毫無留戀的跳進了江裏。

像撲火的飛蛾,姿勢決絕又熱烈。

傅斯臣不做遲疑的伸手一抓,卻落了個空,瞳孔在一瞬即張大,心髒猛地一瑟縮,跳的很快,一度快要蹦出胸腔。

緊接着就是一陣撲通的落水聲。

他未作思考,毫不遲疑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傅斯臣拚命往紀冷初身邊靠,卻不斷被她掙紮着推開,沒有一點求生的欲望。

氤氲流轉的光影打在江面上,宛若在骨髓裏狂奔的煙花,給人一種飄渺的幻想,仿佛那是一對溺斃在江裏的恩愛眷侶。

……

紀冷初躺在傅斯臣的床上昏睡着,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人換了下來。

梁知周提着醫藥箱,滿臉愁容地推開門,正想譴責傅斯臣拿他當傭人的行為,卻看見傅斯臣一臉冰冷的站在房間裏,幽冷的眸子裏透着一股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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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步一頓,果斷的閉上了嘴巴。

诶,惹不起,他也躲不起。

梁知周認命的走上前去,在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紀冷初時,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但又随即壓了下去。

怪不得傅斯臣一臉要吃人的可怕。

他将手背貼在紀冷初的額頭上,噴了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又扒開紀冷初的眼皮看了看,才轉身對傅斯臣開口。

“她在發高燒,我先做了些處理,要是今晚燒還沒退的話,我建議你送醫院處理。”

傅斯臣颔首,面上依舊冷硬的沒有一絲表情。

“不過,紀冷初怎麽會躺在你這裏?”

傅斯臣依舊沒有回答,站在床尾,微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的人。

“你不是最痛恨她麽?”

“你可以走了。”

傅斯臣大腿一邁,直接越過他,低沉的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

梁知周連續吃癟,不由得有些氣緊,拉住他的手臂,問道。

“斯臣,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梁知周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對他了如指掌。

傅斯臣雖然是他們幾個當中最有能耐的,但卻也是最沒有自我的,從小受着與年齡不符的訓練培養,或許有時候深沉的連他都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你以為我這麽做是對她有感情?”傅斯臣輕蔑的冷哼一聲,“紀冷初那麽心狠手辣的女人,我只是還沒折磨夠她,不想讓她就這麽便宜的死了。”

梁知周無奈的搖搖頭,也沒再繼續說下去,默默嘆口氣。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她吧。”說到這裏又頓了一下,頗有些為難的開口,“她身上……挺多傷的。”

梁知周離開的時候,還體貼的把門帶上。

傅斯臣坐在床邊,昏暗的燈光籠罩在他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紀冷初緊閉着雙眼,眉頭卻始終皺着,就像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不願松開。

就算是如此蒼白憔悴的臉,還是不難看出那曾經能夠颠倒衆生的美麗。

但,也只是曾經。

傅斯臣看着那雙依然閉着的眼睛,鬥轉星移間,他仿佛又看到了從前那個熱烈堅韌的紀冷初,帶着明媚的笑容仰望自己。

他就像鬼迷心竅了一般,伸手撩開了她額前的碎發,想要将這張臉看得更清楚,這一撩,一個不小的疤痕忽地映入眼簾,手就那麽停了在半空中。

傅斯臣心裏湧上一絲疑惑,紀冷初向來嬌生慣養,将那張臉看的極重,怎麽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疤。

難道是在監獄裏留下的?

正打算将手收回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額頭。

這一觸碰卻讓紀冷初的眉頭皺的更緊,額頭冒出幾滴冷汗,嘴裏好像還在嘟囔着些什麽。

“別碰我……別打……”

紀冷初是在監獄裏經歷了什麽,才會說出這樣卑微的話。

傅斯臣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起來,就像是被一記重拳砸在了心上,腦海裏突然浮起了一絲,想要重新調查當初那些事的念頭。

梁知周說她身上有很多傷。

傅斯臣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沉起來,宛如枭鷹一般幽邃的眼眸,直直的望着紀冷初,像是要望穿她的身體,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而就在這時,紀冷初冷不防的睜開了眼。

一瞬間,四目相觸。

紀冷初下意識的戒備起來,從床上坐起,一臉防備地向後蜷縮住身體。

“你……”傅斯臣想要開口,喉嚨卻有些發澀。

兩人就這麽相對無言的對峙着。

片刻,紀冷初深吸一口氣。

“多謝傅先生,我先走了。”

說着,紀冷初便準備掀開被子下床,卻不想下一秒,一記力道猛地沖擊了過來,等紀冷初回過神時,她已經被傅斯臣狠狠摁住,整個人都深深陷進柔軟的床上。

“你想走哪兒去?”傅斯臣極力隐忍着內心的暴怒,聲音因憤怒而低沉喑啞。

要是放在從前,傅斯臣靠她這麽近,紀冷初或許會滿臉嬌羞,激動的說不出話。可換到現在,她只覺得可笑。

“去我該去的地方。”

傅斯臣現在真是恨極了她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既刺眼又令人生厭。

“別忘了,你現在仍然是傅太太!”

言外之意,這裏,就是她該去的地方。

紀冷初心裏驀的一陣刺痛。

傅太太這個稱呼,她現在可擔當不起。

“傅先生,從您将我送進監獄的那一刻起,我跟你,就再沒有一點關系了。”

紀冷初剛說完,就感覺身前一輕,傅斯臣起身沒再摁住她。

紀冷初一口氣還沒有松完,就見眼前的一個黑影驀的壓了下來。

“沒有關系?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跟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傅斯臣聲音狠厲,眼眸低沉,毫不憐惜地扯下她的衣服。

空氣中響起了棉綸的撕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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