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十萬

第69章 十萬

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梁知周的一句話,而驟然間變得詭異而又膠着起來。

梁知周凜着眉,嚴肅着一張臉,一字一頓的朝着傅斯臣質問着。

“先不說當初趙可柔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算是紀冷初真的欠了你,她被你搞的家破人亡,又坐了一年牢,被折磨的人不認鬼不鬼不說,你還派人将她的學歷、和其他信息全都抹掉了,讓她出獄之後連份正經的工作都沒有。

如今,連腿也瘸了……”

梁知周一個局外人,說起紀冷初的遭遇,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然而傅斯臣卻只是深沉着眼眸,不為所動。

仿佛這一切,都是紀冷初應該遭受的一般。

梁知周深吸一口氣。

“斯臣,夠了!”

“不夠!”

遠遠不夠!

說罷,傅斯臣又轉身拿了一罐啤酒,二話不說的拉開拉環,仰頭就往喉嚨裏灌。

梁知周推了推金絲邊框的眼鏡,意味深長的盯着傅斯臣看了兩眼,滿腹的話,到了嘴邊,最終也只剩下了一句。

“希望你将來,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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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臣這一次沒有回話。

後悔?

他傅斯臣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這兩個字!

夜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沉重。

卧室內,紀冷初半靠在床上,靜靜的望着窗外的天空,一雙眼空洞的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能将一切都毫無征兆的吸進去。

三百萬!

傅斯臣說只要三百萬,就可以同意自己離開。

可是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湊夠那麽多錢。

除非……

許承衍!

可是這個想法一竄出腦海,就被紀冷初自己給否決了。

不!

不行!

最起碼,不能在傅斯臣的事情上,再牽連許承衍了。

雖然很莫名其妙也沒有道理,但是傅斯臣之前确實親口說了,要對付許承衍。

從昨晚到現在,自己其實一直都很不安,所以才會在拿到姜離送來的電話後,求她幫自己去找許承衍,提醒他要小心傅斯臣。

可是說到底,傅斯臣到底會用什麽樣的辦法對付許承衍,自己卻完全不知道。

這種情況下,就更加不能給許承衍添任何的麻煩。

想到此處,紀冷初一雙眸子,頓時暗淡了下去。

驀的,一道明黃色的遠光燈,由遠至近的在別墅的院子裏亮起,透過窗子折射進紀冷初的眼底。

紀冷初心神一凜。

傅斯臣回來了。

果然,車燈滅掉後不久,傅斯臣就出現在了紀冷初的房間裏,帶着一股冷冽而又鹹澀的氣勢,直直的朝着她逼視而來。

紀冷初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仿佛傅斯臣的出現,并沒有在她的心底激起任何的漣漪。

看着這副樣子的紀冷初,傅斯臣黑眸不由得一冷。

下一秒,他已然邁開修長的腿,一步一步,朝着紀冷初靠近了過來,帶着一股濃重的酒氣。

紀冷初一愣。

他喝酒了?

本能的,紀冷初向後退了退,卻不知這樣下意識的舉動,讓傅斯臣心底的怒火,一瞬間就騰升了起來。

原本漆黑深邃的眸,此刻卻布滿了猙獰的紅血絲,薄而性感的唇也随之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身上投射出的冷冽和洶湧,像是在一瞬間就能将紀冷初整個人都摧毀。

“刺啦——”

布料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赫然響起,清晰的像是一道從地獄而來的索命鈴音,讓紀冷初整個身子霎時間緊繃僵硬起來。

“傅斯臣,你幹什麽?”

看着紀冷初的緊張和抗拒,傅斯臣像是理智全失一般,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這一刻,他只覺得身體裏那只蟄伏着的野獸,仿佛已經蘇醒,嘶吼着、咆哮着,掙紮着、橫沖直撞着,想要找到個出口。

傅斯臣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愈發的粗暴,紀冷初原本就有一條腿打着石膏,沒有辦法動彈,在傅斯臣這樣大的力道下,更是無從招架。

恐慌,一瞬間自心底滋生,随着血液,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傅斯臣,你喝醉了……唔……”

紀冷初急切的開口,想要喚醒傅斯臣的理智,可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平日裏深沉克制的樣子,猩紅的眸就像是一頭野獸,讓人不能自已的恐懼和害怕。

紀冷初的話,系數被淹沒在了傅斯臣的吻裏。

吻,如疾風驟雨,鋪天蓋地的襲來。

紀冷初只能努力的掙紮着,推拒着,可依舊毫無用處。

傅斯臣的吻粗暴而又猛烈,像是在發洩着什麽壓抑的情緒一般,絲毫沒有溫情缱绻可言。

一瞬間,紀冷初紅了眼眶。

之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那個時候,她沒有反抗,因為也沒有能力反抗,索性就默默的承受了下來。

可正是因為那幾次的屈辱,才讓她懷了傅斯臣的孩子!

孩子!

孩子!

想到孩子,紀冷初心下猛地一狠,趁着傅斯臣忘情而沒有防備的瞬間,紀冷初唇齒猛地一個用力。

一瞬間,傅斯臣只覺得一股鐵鏽味,瞬間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心底的怒氣宛若天火,驟然間下降而來。

傅斯臣猛地撐起雙臂,居高臨下,俯瞰身下的紀冷初。

而此時的她,眼角卻噙着兩滴瑩潤的水光,通紅着臉頰,可即便如此,眼底卻依舊閃耀着倔強而又驕傲的光亮,那光之中,還帶着幾分恨。

恨!

這個字一竄出腦海,傅斯臣瞳孔驟然間一個緊縮,理智,似乎也在一瞬間恢複了過來。

紀冷初唇瓣上的殷紅似乎在提醒着他,剛剛醉酒之下,做了多麽不理智,多麽瘋狂的舉動。

他在幹什麽?

雖然心下震驚,可傅斯臣面色上卻依舊維持着之前的冷冽和狂躁,慢慢的撐開身體,站到了紀冷初的面前。

他宛若一個帝王一般,就這樣冷冷的睨着紀冷初。

下一秒,菲薄的唇,慢慢張啓,吐出幾個字:“一次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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