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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裕野星慈,你的人生确實不一般,總能命中小概率事件,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層面的運氣好。
恭喜你,在你手術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你的腫瘤複發了。這一次它仿佛懷着對你的深仇大恨卷土重來,壓迫了你腦子裏的諸多神經。
因此你才會時不時地産生認知障礙,抓着你的前任胡言亂語,求她把你眼睛上并不存在的遮擋物拿下去。
從前意氣風發、見招拆招,什麽都不怕的你,要是看見你自己沒出息地跪在地上哭着求別人,你一定會不客氣地給你自己兩腳。
從醫院回家,你的前任讓管家送你上樓,自己則去你家樓下的星巴克點了杯紅茶坐下發呆。
時值盛夏,她是全店唯一一個點熱飲的神經病。
紅茶裏加的肉桂一如既往地喧賓奪主,比上一次喝更難喝。
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你一定記憶猶新,畢竟把她喊來這個店、給她在大夏天點熱飲的,正是二十六歲的你。
在她帶着你散步一整夜又去吃了雞湯面之後你們分道揚镳,你的金主作為跨國公司日區總部的CEO,直奔自家公司總部。
她在電梯轎廂的鏡子上照見自己,才發現忘記把你的西裝外套還回去。
脫下之前,她習慣性把手插進口袋,摸到了你的鑰匙。
你的前任閱人無數,她一下子就在故意的纏人招數和普通的巧合中間選擇了前者。
你在家門前按着發脹的太陽穴,後悔昨天圖方便順手把鑰匙扔進了西裝外套的口袋裏而不是你的包裏。不過,機會送到你面前,你不能不好好利用。
你冒昧和店長發了消息說明情況,拿到了你金主的尊貴的LINE ID,詢問付汐留你能否去她哪裏取個鑰匙,你進不了家門,現在無家可歸。
你被拒絕了,她說會派人給你送過來,請你給地址。
你再一次見識到了她的冷漠做派,你很懷念那些捧着你們、對你們輕聲細語、時不時躲進你們懷裏撒嬌的客人。
你在你家樓下的星巴克趴着休息,快睡着的時候你的金主發消息告訴你她改主意了,決定親自來還你。
你息屏的手機上倒映出你嘴角彎起的得意弧度。
你的金主一到,就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握着紅茶的紙杯,白玉髓一樣的指尖被燙得略微發紅。你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謝謝她願意來,不然你一會兒就要去睡希爾頓的孤獨寂寞大床房了。
“裕野君,你對所有的客人都這樣嗎?”你的金主單手托腮,胳膊肘沿着桌面一點點滑向你這邊,你們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最後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正常人都會後撤,但你不是正常人,你沒有。
你傾身向前,根根分明的睫毛輕輕撲閃幾下,“我有許多的客人,但是我只有一個付小姐。”
你的金主很有自知之明,馬上就說是不是因為她最有錢、最舍得給你花。
你目光直白望着她,瞳孔中光華流轉,“不,這只能說明,你比她們都更喜歡我。”
你吐字裏的氣聲比常人稍重,結尾詞的“s”音發得很性/感,你自己當然很難察覺,但你的金主對此着迷。
她不自覺盯着你的嘴唇看,看久了,她口幹舌燥,拿起紅茶猛灌,結果被燙得直吐舌頭。
她沒有點破你為了拖時長故意點熱飲的計謀,在桌上放下兩張一萬塊的紙幣,告訴你她還有事,下次再陪你喝。
兩年過後的今天,你的前任一邊嫌棄,一邊喝完了一整杯的紅茶。
窗外,東京塔寂靜伫立,挑起了湛藍的天幕。
你的前任想起從前她問過你為什麽在東京塔附近買房子,是因為喜歡東京塔嗎?
你當時不屑地哼了一聲,東京塔有什麽好看的,建造東京塔的材料是朝/鮮/戰/場上的廢/棄/坦/克,說到底這就是一座龐大的廢鐵堆而已。
你的前任追問那到底是什麽原因。
你說,你覺得它像插在東京這座大蛋糕上的巨型生日蠟燭。
每天它在你窗外點亮,你都會産生唱一遍Happy Birthday to Seiji[注2]的沖動。
你要是知道你的前任在那一刻很沖動地想把你抱緊然後親親你的眉心,你會不會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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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你意識混亂了幾天後,恢複了清醒。
你的管家立刻通知了你的前任,于是她趁着午休來看你。
你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電視開得很大聲,播放着吵吵鬧鬧的綜藝。
你的肩膀忽然被人碰了,你受到了巨大的驚吓,差一點整個人彈跳起來。
你臉色難看,嗓子裏擠壓出野獸一樣的低吼,警告似地說:“別碰我。”
自從你看不見以後,你就十分害怕別人碰你,你會被突然的觸碰吓到尖叫,吓到腿軟。
你還沒緩過神,又聽見你的前任冷淡地說,你全身上下哪裏沒被她碰過,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你聞言,雙手緩慢地摸索着解開你的衣扣。
将你的整個胸膛和腰腹都暴露在空氣裏之後,你說,付汐留,你要是還沒玩夠,你就接着玩,一直玩到你玩夠為止,然後你就別再出現了行不行。
你的前任付汐留不愧是你說的蛇蠍心腸,她在商業上不擇手段,自然也不是道德感多麽高的人。她沒有一點前任應該有的操守,面對你自暴自棄的勾/引,她當作你在大方邀請她享用,便不和你禮讓,剝開了你的衣服。
失去了視覺之後,你的聽覺、嗅覺和觸覺積極地代償,這使得施加在你身上最輕微的觸碰也變成了熱烈的撩撥。
你身體發熱,不由自主張開了腿。
作為男公關,你們為客人提供額外的服務是常态,業內稱其為“枕營業”。你的許多同事遇到了奇怪的客人,被粗暴地對待,有好幾位出現了精神問題,離開了A+。
而你,運氣挺好的你,第一位指名就來自付汐留,中間你也接待過別的客人,但她們屈服于付汐留的財力地位,不敢動你。因此這兩年,你有且只有一位與你産生過負距離接觸的客人,就是你的前任。
你第一次為付汐留提供枕營業,是你們認識後的一個星期。
她拉着你回家,要你陪她睡覺。
睡覺,就是字面意義的純睡覺,你躺一邊,她躺一邊,相安無事。可是,你有睡眠障礙,離開藥物輔助,就總做噩夢。
你驚醒後看見你的金主正在溫柔地注視你的臉,她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你回答,你夢見你破産了,流落街頭。
她摸摸你的喉結,信誓旦旦地說不會的,你臉在江山在,破産了就下/海,作品一定能賣爆。
你笑着說,要是和付小姐的話,又何必等破産。
你的金主于是照顧起了你,逐步施加力度。她目不轉睛注視着你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你一開始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往後就呼吸緊促,瞳孔放大了一圈。
你金主的包紮手法爛到了極點,但玩/弄你的手法是一流。你自認為遭受過無數折騰,早就免疫,但在她的攻勢之下,你敗下陣來。
你不知羞恥地說你好舒服,快不行了。
就差臨門一腳,你的金主倏地松手。
你會意——她并不打算服務你,更何況按照職業規範,你說什麽也不能反客為主。
你當着她的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你的金主興致盎然地觀察,直到你的絲質睡袍前面濕了一大塊。
今天,你的前任史無前例地善心大發,一直服務你到最後一刻。
你聞到了濃郁的你自己的味道。
原來是你的前任将手放在了你的面前。
她見你偏過頭,說,裕野星慈,你敢做不敢認,你是膽小鬼。
你可以否認你是膽小鬼,但你不能否認你确實在她的手中一敗塗地,你更不能否認任何一次你們的厮鬧和鬼混你都飛向了天堂。
哪怕你不願意承認,你們過去的關系你也确确實實樂在其中。
你們不拘泥于某種特定的形式,只想着盡興。
在無數次盡興裏,你冒出過一些瘋狂的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對你有過一剎那的,愛?
你感覺到你旁邊的沙發有了一點凹陷,你的前任坐在了你的身側。
她漫不經心地說,就算她玩夠了她也不會不再出現的,反正她出現了你也看不見。出現還是不出現,對你來說沒區別。
你可以想象出她說這句話的神态和動作。她一定展開了她做了誇張美甲的手欣賞,臉上是混合着不屑、輕蔑和真誠的坦然。
這惹惱了你。
你不管你的褲子被扒下來卡在的你大腿上還沒提上去,側過身去推她。你的理智叫嚣着要把她掐死,就像她和你吵架那天掐你一樣。
你怎麽可能比得過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人,你根本都碰不到她。
你的前任躲開了你,然後扯了一下你家居服的褲子腰頭,帶松緊的褲腰“啪”的一聲彈了一下你的大腿。
你的前任覺得褲子勒在你大腿上的樣子真的很像你穿了雙過膝襪,很澀氣,她并不吝啬和你分享她的新發現。
你躺在沙發上再也不想動了。
你的前任看着你死魚一樣躺着,突然用很幹巴的嗓音問,你說的蒙眼睛是怎麽一回事?
你無所謂地說,不怎麽一回事,不過是你還在青森那家福利院的時候有人總是抱團欺負你,把你的眼睛蒙上,借此捉弄你罷了。
說完,你反問你的前任,這是很常見的霸淩手段,付小姐沒見過應該也聽過吧,何必大驚小怪搞得你好像很可憐。
你的前任叫你把褲子穿好,她要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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