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二人的修為突飛猛進,炎牙看在眼裏,心知肚明,問不出口,只能陪着急得跺腳的掌門多喝兩杯茶,好安撫安撫他。
此時此刻他們正在堂前表面上切磋,實則打情罵俏,掌門越看越礙眼,索性不看了。
收到祁成軒挑釁似的一瞥,炎牙默默地移開了目光,轉頭問掌門:“近日可有收到其他門派的請帖?”
掌門沒好氣地悶了好大一口茶,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都是些虛頭巴腦的,沒什麽好說的。”
炎牙将茶杯轉了轉,看着上面的花紋:“祁家呢?”
掌門低頭作深思狀:“也許有收到,但是我一股腦全燒了。”
祁成軒二十二結丹,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了,他祁家怎麽可能放任在外,更何況現在還有個盧翎寒......就看他們信息更新得及時不及時了。炎牙掃了一眼在周圍圍觀的弟子,裏面又有多少是派進來的探子呢?
盧翎寒額頭的紫金花紋是沒了,眼眸顏色卻變得極淡,像是琉璃色,随着修為上漲,裏面的紫金色會越發濃郁,還不如額紋好遮蓋。
掌門沾不得酒,喝茶又一直不得勁,只能生悶氣,忍不住就朝炎牙傾訴,他眼裏的炎牙是大能,肯定是不知道前到哪裏去的前輩:“炎長老!哎,你說做父母的怎麽就這麽難啊!”
他看着盧翎寒和祁成軒嬉笑打鬧,越看臉色越苦:“就算成軒對得起翎寒,可他又有什麽能力能保護得了他呢。”
金丹?金丹怎麽夠,他不也是金丹嗎?不也沒能保護得了琉璃......就算他拼上壽元,一樣也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逼得琉璃跳下了方回崖。
“不會再有了。”
炎牙突然拍上他的肩,他看着這個佝偻的老人,沉聲道:“有我在,不會再發生了。”
掌門擡起頭,他看不見炎牙的眼睛,卻直覺它們會很熟悉,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和炎牙應該是舊時,卻又想不起自己何德何能能認識這麽一個大能。
說完這句話,炎牙就站起身,朝着已經暫停切磋中場休息的二人走去,他直接略過了祁成軒,朝盧翎寒問道:“想出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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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
盧翎寒從來沒有出過山,他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山門外五米,就被掌門迅速發現提了回來,因此他對外面的了解僅限于祁成軒賣符時的經歷。他本來沒抱什麽希望的,沒想到炎牙會自己提出。
他本想着需不需要做什麽僞裝,畢竟他知道自己也算個搶手貨了,出門都怕有人拐,炎牙卻說不用,跟在他身邊就行。
出于某種擔憂,祁成軒也跟來了,他已經做好軟磨硬泡的準備了,沒想到炎牙并沒有多苛責,只留下一個随意。
他拿出佩劍,本想邀請盧翎寒一并禦劍,炎牙卻瞥了他一眼,攬着盧翎寒的腰就閃現在了百米開外。
祁成軒:“......”
沒想到到了今天這地步,針對還遠沒有結束。
山裏娃第一次進城,啊不對,進鎮,實在是好奇得很,炎牙都快趕不上他的步伐了。一會兒要吃糖人,一會兒又被糖葫蘆吸引過去了,祁成軒趕着給他買東西,炎牙就樂得清閑了。
從鎮這頭走到那頭,祁成軒手上就已經塞滿了東西,他還得負責解決掉盧翎寒吃了一口就覺得不好吃的丸子,以及若幹其他東西。
炎牙雙手環胸,只顧盯着盧翎寒就好了,看着實在是悠閑,但其實從出仝山派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警戒,因為他始終能感覺到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們。
“哇,師父,你看,這裏有好多面具哦!”
看見賣面具的攤鋪,他又立馬放下了小鼓跑了過去,小販看了一眼祁成軒懷裏的東西,有些遲疑:“客官,你還要不要這個鼓?”
祁成軒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咬牙:“買一個吧!”
等到他結賬完帶着東西又來了這邊,盧翎寒又相中了幾個,他挑了個鬼面就往自己臉上戴,還轉過頭來問問他:“吓人嗎?”
祁成軒還沒開口說一個字,炎牙就伸手将面具從他的臉上取下,溫柔道:“你不必戴任何面具。”
這态度過于溫柔,連盧翎寒都有些發愣。
祁成軒:“......”
“哎喲!小店裏的面具,哪有客人您的霸氣啊!”老板看見炎牙頭上的獸骨面具,就知道這不是好惹的主,連忙恭維道。
盧翎寒也回過神,伸手想給炎牙挑一個:“對哦,師父你戴着這麽大一個骨頭不累嗎?換一個漂亮的吧!”
他拿了個半截狐面,比了一下,又覺得太秀氣了,拿了個鬼面,又覺得太吓人了,最後挑挑揀揀也沒挑出合适的。
他只好放棄了,最後給祁成軒貼了個帶花紋的銀面,給自己貼了個狐面,當然還是祁成軒給錢。
逛了大半天,盧翎寒也有些累了,三人在一處涼茶攤子落座,外加祁成軒身上好幾個包袱。盧翎寒伸了伸懶腰,問道:“師父,我以後可以想出來就出來嗎?”
炎牙:“只要我有時間,就可以。”
看這樣子是只要出來就都得有炎牙陪着了。從安全角度出發,這是好事,但對于祁成軒來說,如同噩耗。
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盧翎寒也十分開心:“這個小鎮就這麽好玩,真不知道那些城啊什麽的該有多好玩。”
炎牙笑了笑,剛想開口,忽然注意到了什麽,但他在行動之前突然猶豫了一下,就是這猶豫的時候,一陣煙霧突然從桌子下炸開,祁成軒條件反射地抽出配劍,想伸手去夠盧翎寒的手。
煙霧散去,他哪裏還在涼茶鋪,而是背靠仝山派山門的巨石,在炎牙之前就布下的護山陣法之內,而炎牙就在他身邊躺着,盧翎寒卻不見蹤影。
“翎寒!你在哪裏!”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祁成軒連忙爬起來,焦急地尋找盧翎寒的身影。
“我在這,在這呢。”
躺着的“炎牙”坐起身,舉了舉手,盧翎寒摘掉了頭上的獸骨,沉甸甸的讓他好不适應,不知道這東西怎麽就在他頭上了,咦,炎牙的鬥篷怎麽也在?
祁成軒看着他摘掉獸骨,确認了他真的就是盧翎寒,立馬松了口氣,可下一秒又疑惑炎牙去了哪裏?居然把他從不離身的裝備都丢下了。
炎牙猶豫的那一下,是突然有了個新鮮的想法。
他将計就計,冒充盧翎寒任由那些人将他抓走。
“嘿嘿嘿,金刀彎柳,是戶門阮家啊?”
此時此刻,那沙啞的聲音猶如死神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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