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替身10

第28章 替身10

【今天是孟曉的生日, 洛九答應跟他一起過。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裏是充滿期待的。】

【可他從六點等到十點，洛九卻還是不見蹤影, 打他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他的內心充滿焦躁, 只能發過去消息, 可依舊得不到回應。】

【又是漫長的等待, 馬上就要過十二點了，所有的期待欣喜即将化為泡影。】

【孟曉捂着臉，坐在昏暗的燈光中, 掩飾着自己的失落。】

【就在他以為一切即将結束時, 房門打開了，熟悉的身影走進來，令他欣喜地落淚。】

【他迫不及待地投入到洛九的懷抱中，敏感的鼻子卻呼吸到淡淡的陌生的香味。】

【洛九從來都只會用一種香水, 他本人不用任何香水, 那麽這個香味又從何而來？】

【只有最親密的接觸，才能在洛九的身上留下如此明顯的味道, 這個人是誰？】

【除了陶畫，別無他想。】

【一瞬間，孟曉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楞楞地坐下, 楞楞地看着洛九拿出禮物。】

【是鑲滿鑽石的限量款手表, 價值不菲, 很是貴重。】

【孟曉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麽不知好歹，可這樣的手表, 他已經收到了兩年, 除了當季的貨品不同外，沒有任何區別。】

【更重要的是, 他根本就不喜歡戴手表，這樣的手表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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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一句幹巴巴的道謝，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洛九的回複同樣敷衍：“你喜歡就好。”】

【他想要苦笑，他從哪看出自己喜歡了？】

【兩人沉默無言，氣氛有些尴尬。直到此時孟曉才發現，原來如果自己不說話，洛九根本同他沒有話說。】

【洛九感受到了氣氛的緊繃，可他第一時間不是去安慰孟曉，而是透出不耐。】

【“過生日的，何必搞得這麽不高興？我不就是來晚了點，擺這種臉色是給我看嗎？”】

【孟曉心痛難忍，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六個小時的等待在洛九眼裏根本不算什麽。精心準備的煩躁早已冰冷，油膩膩地貼在盤子上，失去鮮豔的色澤，一如他的心一般。】

【可即使如此，他連不高興的權力都沒有，真是可笑。】

【洛九看透了他的心思，卻沒有任何要哄的心思。孟曉的體貼溫柔把他慣壞了，讓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麽地傷人。】

【“真是夠了，我能過來給你過生日，已經是百忙之中抽空騰出來的時間，能不能別再繼續作！禮物我已經送到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竟直接離開，徒留孟曉一個人孤獨地面對還未點燃蠟燭的生日蛋糕。】

聽到劇情，鹿晨并不意外，從他知道孟曉快過生日開始，就清楚劇情點肯定要來了。越是對孟曉重要的日子，越是洛九作死的時候。

很快，他就收到了來自孟曉的信息。

他在裏面道歉：“不好意思，我們的見面就定在周三吧，那天晚上我正好有時間。”

鹿晨并不在意是哪天，自然應了聲好。

孟曉心中充滿了歉意，卻也不得不如此安排。他靠在沙發上，翻看着手機裏的照片，赫然發現自己跟洛九在一起那麽久，竟然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關掉手機，他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中充滿忐忑。

當洛九告訴他要來給他過生日時，他是想拒絕的。可生性的軟弱和虛僞的期待，卻還是讓他沒能說出口。

他還該給洛九機會嗎？還該去憧憬奢侈的愛情嗎？

孟曉茫然了，一次次的傷害讓他變得怯懦，他想要改變，卻又害怕改變，只恨不得變成鴕鳥，把腦袋插入沙子裏，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的自己，連他都看不起。

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就在生日的前兩天，又收到了來自洛九的信息。

“周四那天有事要忙，你的生日就改在周三過吧。”

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他一聲。

孟曉皺起眉，雖然他并不拘泥于那一天，也知道洛九很忙，但這種理所當然的态度，實在令人難受。

手指放在手機上半晌，他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回複了一聲“好”。

只是這樣的話，他就不得不跟鹿晨說一聲，把時間重新安排。

想到這，他愈發對鹿晨感到抱歉。

真是太委屈他了……

“小晨，不好意思，周三我有點事去不了，我們能改成周四嗎？”

鹿晨收到信息，有些奇怪，要是周四，洛九還怎麽跟他一起過生日？

【陶畫知道洛九周四要跟孟曉一起過生日，故意找了個借口，讓洛九當天去陪他。洛九沒辦法，只能改成周三。】

原來如此，他就說嘛……

【這樣豈不是偏離了劇情？】

【沒關系，日期什麽時候不重要，重要是要在孟曉過生日的時候虐一波。】

好吧，系統還真是夠直白的。

“當然可以，能在生日當天跟你一起過，我肯定更開心，那就這麽約定了。”

見他沒有多問，孟曉才松了口氣，還是鹿晨貼心啊。

星期三，孟曉專門空出時間，穿上以前洛九送給他的衣服，希望能制造一次美好的回憶。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他有些恍惚，竟覺得格外陌生。

終究是不一樣了，在所有的僞裝被扯破後，再多蒼白的謊言也無法掩飾腐爛的內在。

他只是在裝，在拖，在無視。

低垂下眼眸，他忽略掉這些情緒，轉身繼續投入到生日準備中。

既然洛九要來，他打算親自下廚做些飯菜，等生日蛋糕一到，就可以開始了。

他們約定的是六點，可已經八點了，洛九還沒有來。

電話裏傳來的忙音，令他無助，除了單方面的等待他似乎別無他法。

鹿晨看了眼鐘表，已經快十點了，也不知道孟曉和洛九怎麽樣了。

就在他無聊刷網頁的時候，卻在外網的社交賬號上看到了陶畫最新更新的一條信息。

“今天有些不舒服，多謝他陪在身邊，一碗暖暖的紅豆湯，溫熱了我的肺腑。”

配圖是一碗剛煮好的紅豆湯。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說的肯定是洛九吧……

這麽明确的真相，要是不告訴孟曉怎麽可以。反正比起孟曉，他肯定更“嫉妒”陶畫，直接告訴他完全符合自己的人設。

嫉妒的跳梁小醜，說的就是他！

想到這，他飛快地截圖發給孟曉：“這個陶畫，是不是又纏上洛九了，還真是讨厭！”

手機的提示音，驚醒了陷入自己情緒的孟曉，看到是鹿晨發過來的信息，他才有心思打開看一眼。

可這一看，渾身的血液仿佛凍僵了一般難以流動，帶給他徹骨的寒冷。

原來洛九之所以遲到，是“貼心”地去給別人煮紅豆湯了。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卻願意為一個人洗手羹湯，可見對方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自己，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子他喜歡的菜，卻只能慢慢等着放涼。

這一刻，孟曉徹底垮了。

他虛弱地趴在桌子上，心口痛得喘不上氣來。

“小晨，能來陪陪我嗎？”

鹿晨收到信息的時候差點跳起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不敢耽誤，生怕孟曉會反悔，趕緊回複後，就出發了。

孟曉這個人向來愛強撐，這會兒估計是太傷心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旦反應過來肯定會後悔。

一陣風馳電掣，他敲響了孟曉家的門。

孟曉的情緒很低落，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姿佝偻下來，眼眶微微泛紅，透着無盡的頹廢和失落。

鹿晨看到擺放在孟曉桌子上的飯菜和蛋糕，才假裝恍然回神。

“你……今天……該不會洛九原本是要來給你過生日吧？”

孟曉抿緊唇，臉色透出難堪。

鹿晨心疼地抱住他，趕緊拍了拍他的後背，努力安慰：“陶畫不是病了嘛，肯定又在洛九面前好一陣裝。洛九這個人眼睛最是瞎，肯定沒看出他惡毒的內心，才會留在他身邊。”

“你別太難過，我相信，等他一忙完陶畫的事，肯定第一時間前來給你過生日。說不定到時候還準備了一份兒大禮，等待你接收呢！”

從鹿晨身上傳來的溫度，讓孟曉覺得安心。在這冰冷的夜裏，只有這樣火熱的光，才能帶給他些許安撫。

從鹿晨的身上傳來淡淡的柑橘香味，驅散了他腦海中的混沌，讓他的頭不再沉重地擡不起來。

這一分鐘，他舍不得放開懷中的人。

鹿晨還是太單純了，像洛九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看不透陶畫的伎倆。他只是不想看明白，甚至享受他挽留的小心思。

或許，他還會過來給他過生日。但大概率就是送他一塊名貴的手表，像是打發叫花子一般，堵住他的嘴。

這種把戲，已經上演了兩年，他還有什麽不适應？

看着鹿晨努力安慰他的小模樣，孟曉的心終于有了些暖意，難得虛弱下聲音。

“能陪我過生日嗎？”

鹿晨眼中的喜悅，如同箭一般擊中他的心髒，帶來酥酥麻麻的愉悅。

“樂意之至，不過我是不是該先送上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