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東京校
第23章 東京校
這所公寓雖然老舊,但設施很齊全。當初入住這裏時,我是縮在夏油傑身後的,房東誤以為我們是一對同居的情侶,還送了我一袋茶包。
廚房。
我燒開熱水,泡茶。
黑棕的茶色在白色的圓杯中暈染開,散着熱騰騰的紅茶清香。
我剛要将茶杯端出去,給夏油傑喝。頭頂的燈忽閃幾下,滅了。周圍陷入黑暗,看不見的角落裏有什麽東西鑽出來,捆住了我的身體。
手裏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滾燙的熱茶濺上我的裙擺。我的雙手被捆住,高高控制在頭頂位置。
我的眼睛,也很快就被一張寬大的手掌捂住了。
——是一如上次在窄巷的場景。
我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響,随之而來的是濃濃的煙味,就在我身側,我被嗆到劇烈咳嗽起來,但不等我多咳幾聲,嘴角被撐大到裂開的熟悉感傳來。
不是觸手的冰冷、腥臭。
而是很粗糙、很熱的人類手指。
我身體抖了下,眼淚随之滾下來。被疼痛侵蝕的大腦吃力地感受了下,他并沒有把整只手都塞進我嘴裏。但盡管如此……嘴角依舊好疼……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肯定是又裂開了。
煙味更濃了點。
對方似乎彎下了腰,正用探究的目光觀察我被蒙住眼睛的臉。
與此同時,我的舌尖被捏住,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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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嗚嗚……”
我的眼淚掉得更狠了,被堵得鼓鼓囊囊的腮幫,費力地用嗓子發出破碎的聲音,“夏、夏油,嗚……”
我聽見一聲很短暫的笑,那是一種嘲諷的笑。
我的舌頭被更用力的捏住了,拉出來,被彈了一下。我聽見有斷斷續續的詛咒聲音從緊貼我的背後響起:
【捆…捆起來……夏油出去了哦……它每次都保護不了你啊,你居然…嗬嗬捆起來……居然還拿他當救命稻草啊嗬嗬嗬……】
“嗚……”
我眼淚掉得更兇了。
捂住我眼睛的那只手也稍稍用力壓了壓。
“夏油……”
我越是喊夏油,捆住我雙手和身體的觸手就越是收緊,那只覆在我眼睛上的手掌也愈是往下按壓,我的舌頭也被折磨得發麻。
但我依舊在嗚嗚咽咽地喊‘夏油’。
我聽見一聲不屑的‘啧’,很低很低,甚至讓人誤以為是那只詛咒發出來的不耐煩諷刺。下一刻,捂住我眼睛的那只手就被與捆住我雙手的相同的東西替代了。
我的領口處的衣服被撕了下,裂開了,左肩頓時一涼。
我倒吸了一口氣。
随即我的發繩也被扯開了,窩在後頸的長發頓時散了下去,有什麽很熱的呼吸撲灑上我的脖頸,在那裏,我被重重咬了一口。
估計是見血了。
好痛。
“嗚嗚……”那只扯開我發繩的手上移,摸上我別在發間的那只百合流蘇發卡,眼看也要被一把扯開,我開始劇烈掙紮,被堵了一根手指的嘴裏艱難發出慌亂的帶着哭腔的求饒,“不要…不要碰它……”
身前的人動作頓住。
【嗬嗬……為…捆……為什麽】
我哭到字不成句,“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禮物…求求你,不要弄壞它。你想怎麽對我都可以,只有這個不可以……拜托你了。”
空氣安靜了一瞬。
不多時,一雙熱熱的手就伸向了我的衣服,解紐扣。但解的十分緩慢,就跟故意折磨我的精神一樣,好半晌才解開兩顆。
【除了不動那個發卡,那這樣……也可以嗎】
我瑟縮了下肩膀,胸口處涼飕飕的感覺讓我十分不适應和畏懼。對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顫抖和緊張,更加壞心眼地又解開了一顆,成功看到我掉得更多的眼淚後,緊貼在我後背的詛咒發出刺耳的嘲笑: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我小口吸了下氣,像是下定了主意,聲音顫抖:“反正,反正……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對我了。”
是沉默。
周圍靜了半晌。
之後,那雙手幫我把衣服拉好,紐扣也重新扣了回去。
等控制住我的觸手全部離開,我癱軟地跌倒在地上,頭頂的燈已經恢複了光亮,如果不是手腕上的勒痕,和嘴角裂開的疼痛,幾乎讓人錯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攏起衣服。
因為領口被撕開了,不管怎麽樣都會隐隐暴露出胸口,我捂住那塊的衣服,顫巍巍扶着牆站起來,離開廚房。
客廳裏。
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天花板發呆的夏油傑,早已經不在了。
就在我以為他走了的時候,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公寓門卻被敲響。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
然後就看到了熟悉的高個子黑發少年。
他依舊嘴裏叼着根沒點燃的煙,像是察覺到我正透過貓眼看他,他擡起抄在褲子口袋裏的手,心不在焉地打了個招呼。
我将公寓門打開。
此時此刻,我的眼睛還紅彤彤的,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是那件被撕開領口的破破爛爛的衣服。
但夏油傑沒表現出驚訝,将公寓門關上後,示意我坐到床上。
我這才發現。
他另一只手上正拎着一個裝藥的袋子。
是什麽藥我不清楚,但他示意我張開嘴。
我露出不太理解又有些膽怯的神情,緩慢張開嘴。
夏油傑嘴裏的煙沒取下來,卻也依舊沒點燃。
但他身上有很濃重的煙味。
他用棉簽沾了藥水,俯身湊近我,将藥物輕輕塗抹在我嘴角開裂的地方。
有點痛。
我身體瑟縮了下,有淚花冒出來。
他頓一下動作,眼睛沒擡,“很疼嗎?”
“不、不疼。”我連連擺手,過了會,又小心翼翼地拖動發麻腫脹的舌根,詢問,“夏、夏油,你剛才去哪了,而且……怎麽會知道我受傷?”
他神色不改。
是很少見的沒帶那種模式化的微笑,只是懶洋洋的低垂着眼睛看我傷口,漫不經心,“想到你昨天在巷子裏受傷了,所以去買了。”
随之,他又例行公事般問,“衣服怎麽了,是又被欺負了嗎。”
聲音裏也沒像過去每次見面那樣,帶着或揶揄或刻意裝出來的溫柔。
我表情頓一下,咬咬下唇,很猶豫。
最終朝他笑起來,是很輕柔很信賴的笑,摸着頭上的發卡說,“這個,沒有弄壞。”
他看着我,眼神第一次有點複雜,“怎麽感覺,有點蠢蠢的。”
我歪歪腦袋,表情呆呆的,“……啊?”
他重新垂下視線,換了根棉簽,沾染藥物,幫我受傷的脖子上藥。他說,“沒什麽。”
“這樣呀,”我很好打發地點點頭,眼睛微微彎起,“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好人。”
他沒有因為我誇他而表現出開心,相反的,甚至有點平靜過了頭,輕描淡寫:“是嗎?那你早晚會發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類人。”
“但你對我很好……”我眨巴一下眼睛,一邊不着痕跡地觀察他,一邊細數,“會救我,會給我租房子住,會帶我去看電影,給我買爆米花。爆米花…好好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麽甜的東西。比白砂糖還要甜……并且,”
我再次摸摸發間的發卡,溫柔笑笑,用充滿感激和幸福的聲調說,“你還會送我禮物。”
他微愣。
幫我上藥的手都頓住了。
“這也是……第一次有人幫我上藥。之前受傷了生病了,我都是靠自己忍着的。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類人,你都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對我最好的人。”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很認真。
也是這時候才發現。
可能是他之前無時無刻都嘴角帶笑誤導了我,所以讓我覺得他雖然缺少了點少年人該有的朝氣,但也比金發的那個男生的疲憊感要輕很多。
但此時此刻。
他眼底沒有笑意,只有平靜和那麽一點點很容易就被忽略的錯愕,嘴角也是拉平、甚至是下垂的狀态。
我才發現,他真的很憔悴,眼睑下方的霧青濃黑得可怕,很瘦,臉頰都沒了肉感,感覺掐不出一點肉來……
“是嗎。”
他嘴角很快就上揚了些,繼續幫我上藥。
上完藥,他将藥瓶的蓋子擰上,放在床邊的矮凳上,打算離開。卻被我一把抱住了胳膊,我眼睫顫動,有點緊張,“你、你打算去哪?”
“回學校。”
我将夏油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你能不能不要離開。”
“為什麽?”他聲音平靜。
我因為緊張,眼淚又有點冒出來了,只語無倫次地重複:“我害怕…所以你能不能留下來,不要走……”
“是發生了昨天的事情的緣故嗎?”他好心腸的替我找了借口。
我連忙點頭,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我可以睡在地上的!不會打擾你休息……”
他沉默片刻,微笑:“好哦。”
深夜。
已經十二點多了。
我攏一下身上的衣服,蜷縮在地板上。
每過一會,都會用超小的聲音緊張喊一下:“夏油,你還在嗎?”
“嗯。”
每次,床上都會傳來如此懶洋洋的一聲回複。
在我不知道多少次害怕地喊他時,他這次沒回複,而是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随即,我就感覺到胳膊傳來拉扯感。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拉上了床。
身上也蓋了被子。
夏油傑躺在我身側,單手擡起,蓋在眼睛上。
我有點受寵若驚,不太敢多占用床的面積,蜷縮成很小的一團,躺在那裏,動都不敢動。
如此不知道過去多久,困意席卷而來,我再次睡着了。但很快,我又被驚醒,正要開口喊‘夏油’,一個溫熱、帶着煙味的懷抱朝我摟來。
頭頂,是他有點無奈的幹幹嗓音:
“抱着的話,每次醒來都能立馬确認我在不在,這樣,可以不用喊我了嗎?”
我縮在他懷裏,身體有點僵硬。
他感覺到了。
哄人入睡般拍了拍我後背。
我逐漸放松了下來,輕輕地貼着他,小聲:“好好聞。”
“……嗯?”他聲音倦倦的。
“是好安心的味道,”我動作幅度很小的往他懷裏鑽了鑽,“我很喜歡夏油身上的氣息,很有安全感。”
“是嗎?”他沒多少情緒波動地說,“這樣的懷抱你也會有安全感嗎?那奈穗子你之前一定是經常被人欺負吧。讓人有點好奇,你之前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奈穗子。
我微微垂了點眼睫。
所以,他是記得我叫什麽名字的。百合子,真由美,都是他在故意念錯,目的就是壞心眼的想看看我會是什麽反應。
那發卡呢?
我悄悄擡眼,打量了下他的神情。
他閉着眼。
面部表情平靜的很,但嘴角是習慣性的微微上揚的狀态。
不太看得出來他心底在想什麽。
但從他之前給我上藥時微微錯愕的神情裏可以得知,他應該是真的忘記了這個發卡是我遞給他的。
我緊繃的心弦悄悄放松了,弱聲:
“我很害怕詛咒,因為一旦犯錯就要被關進咒靈房,我也很害怕很害怕同類,雖然他們沒有詛咒的外表吓人,甚至可以說是很美麗。但我卻比害怕詛咒還要害怕他們,因為他們不開心了,就會拿我尋開心,會踹我的肩膀,扯我的頭發,掐我的臉,不給我飯吃。他們還會用我的嘴和手,”說到這,我悄悄擡眼觀察了下夏油傑的反應,“如果沒讓他們快樂,我就會餓肚子。”
“我最害怕的……就是餓肚子了。”
靜谧的夜,空蕩蕩的公寓裏,只有我很小的訴說聲。
直到過去很久。
我頭頂才傳來回應,“抱歉。”
我眨一下眼睛,一副有些不理解他為什麽道歉的模樣。
他聲音低低的,探查不出太多情緒,“那只詛咒,以後不會再出現欺負你了。”
“是被夏油你祓除掉了嗎?”我語氣裏帶了些淺淺的雀躍。
好半晌,他才輕輕“嗯”了一聲。
我這一覺睡得很安心。
一直睡到天色大亮,我才揉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有‘滋滋啦啦 ’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我正好奇着,便看到夏油傑端着一盤煎蛋和面包,單手插兜地走出來。
他看到我,微笑:“醒了?”
恢複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看不太出情緒的狀态。
我點點頭。
“那就吃早飯吧。”他說。
我去浴室簡單洗漱了下,出來。他正坐在餐桌旁,低頭看手機,身上穿着的還是昨天那身黑色T恤,長度快接近腰部的黑發沒紮,垂散在他肩窩。
“那個……”
頂着他詢問目光,我咬咬手指,糾結了好久,才出聲:“我幫你紮頭發吧?”
他嘴角彎一下,“可以哦。”
他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動作,将套在手腕上的黑色發繩遞給我。
我繞到他身後,動作很輕地将他的頭發全部抓住,然後很笨拙地紮了個歪歪斜斜、松松散散的丸子頭。
我有點囧。
老實說,我不是很會紮頭發。
我給自己紮頭發,都是很随意的用發繩捆起來。之前在禪院家吃好喝好的那段時間,頭發是女傭姐姐幫忙紮的。後來去了東京校參加交流賽,我沒按照直哉少爺之前規定的‘兩天之內學會這個綁發教程’,直哉少爺也只是不耐煩地‘啧’一聲,就讓我舉着手機,他繼續根據教程幫我綁發。
綁了兩次之後。
直哉少爺甚至可以不再看教程,就可以很熟練的幫我處理好亂七八糟的頭發。
我尴尬到有點手足無措,将夏油傑的頭發散下來,重新紮了一次。
結果連上次都不如。
“哇。”他仰頭看我,笑意盈盈,“奈穗子的手很巧呢。”
我更尴尬了。
他伸手示意我,我因為對直哉少爺察言觀色多了,所以幾乎是一瞬間就理解了夏油傑的意思,将臉湊過去。
他将我随意綁起來的頭發散下去。
幫我編了個麻花辮,垂在我的左肩,原本因為很長每次彎腰都顯得粗粗笨笨的長發,編成麻花辮後,長度就只到胸部往下一點點的位置了。
利落了很多。
我滿是新奇地摸了摸麻花辮,随即,擡頭朝他感激地笑一下,“謝謝你。”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沒回。
早餐吃到一半。
夏油傑的手機響了好幾次,是任務來了。
我不清楚任務量是多少。但他給我準備了很多冷凍食物放在冰箱裏,然後笑眯眯地說要五六天不能來看我。
食物多了。
并且還有金發男生給我送食物。
我第一次有儲備糧,甚至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分配這些食物。但我餓怕了,所以給自己的規劃,依舊是一天只吃一頓飯。
就是金發男生給我送的那頓飯。
這樣下來,金發男生不再來了,我也可以有儲備的食物。
我精心規劃着自己的未來。
深夜。
公寓門卻突然被很急促的敲響。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很強烈,我強忍住心慌,趴在貓眼上往外看,結果就看到了一群穿着警察服飾的人,還有好幾個禪院家的人混在其中。
以及住在我隔壁的那個婦人。
她正眉飛色舞地跟一名警察說着什麽:
“這個女人可可疑了!從不外出就算了,上次來找我買菜居然還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且我看體型什麽的,也跟電視上報道的差不多。警官,你可一定要徹查這個女人,不然她就是那個女殺人狂怎麽辦?我可就住在她隔壁,要是有點什麽萬一,我們家肯定是第一個遭殃的啊!”
她的喋喋不休,引起了某個禪院家人的煩躁,将她一把推開,“啰嗦死了。”
“你怎麽能随便推人呢?!”見那個禪院家人并沒有穿警服,婦人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來指認殺人犯長相的證人,單手掐腰,态度十分嚣張。
結果下一刻,她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怎麽都爬不起來。
直到看起來像是領頭的那名警官說了很多好話,婦人才總算能從地上爬起來,頭破血流的仿佛看見什麽怪物般,尖叫着逃回了自己的公寓。
随即,那個禪院家人一把推開敲門的幾個警察,準備用術式直接将公寓門哄開。
我吓了一跳,捂住嘴連連後退。
但許久過去了,公寓門也沒被轟開,外面反倒傳來不耐的聲音:“你攔着我做什麽?!”
“直哉少爺說了不準傷到她。”另一道聲音,“你如果用術式,這一層樓都很難保全。屆時很難向直哉少爺交代。”
“在東京呆這麽久就為了找這麽個女人,我早就不耐煩了!”
“多忍忍吧。”下一刻,公寓門被溫和緩慢地叩響,“奈穗子?你在裏面嗎?直哉少爺說了,只要你肯乖乖回去承認錯誤,他可以當做這件事沒發生。所以,你還是自己開門跟我們回去吧,屆時我也可以跟直哉少爺說,你是主動要回禪院家的。”
此刻,我已經慌亂地縮到了角落裏,拿起座機想撥打夏油傑的電話,我才回想起,夏油傑從來沒告訴過我他的手機號碼。
我徹底無助起來,随着敲門聲愈來愈快,我鞋子都沒穿跑到陽臺,從準備跳下去。
我住的樓層在二樓。
到時候應該只是摔一下而已,有點擦傷,這點程度的疼痛對于經常受到生命威脅的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但我很快就發現了,這一片的公寓樓都被警車包圍了。
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随着敲門聲的愈演愈烈,外面的人見我始終不開門。停了下來,過了會,就傳來了鑰匙孔轉動的聲響。
是房東帶鑰匙來了。
我孤立無助的抱住從廚房拿出來的菜刀,一點點後退,最後縮進衣櫃裏。
“啪。”
公寓門開了。
出乎意料的沒有一群人走動的聲響,而是靜悄悄的,只有一個人走路的動靜。
我瑟瑟發抖的抱緊菜刀,思考着待會該怎麽做,要不要向那些禪院家的人表達出害怕,向他們求饒,并幫他們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禪院家的咒術師都是男性。
如果我幫他們做快樂的事情的話,是不是可以找到機會,用菜刀将他們……
就像當初對付直哉少爺那樣。
想到這,我将菜刀藏到身後,顫抖着手将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一些,露出肩膀和一點胸脯。
我緊張到屏住呼吸。
外面的腳步聲甚至沒什麽停頓,就朝衣櫃的方向走來了。随着衣櫃被拉開,我正準備可憐巴巴地說求饒的話。
“呀,好險。”
快我一步,一道略帶玩味的嗓音自我頭頂響起。——是熟悉的聲音。
我微愣了下,輕顫着眨巴一下眼睛,擡起頭。
是夏油傑。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東京校的學生制服,依舊保持着之前被我紮得歪歪斜斜、亂七八糟的丸子頭發型,此刻正捂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差點就把你看光了。”
他身後的公寓走廊,是倒了一地的禪院家人和警察。
他在我面前蹲下,閉着眼睛,伸手,神态悠閑地幫我把衣服拉上去,才笑盈盈睜開眼,“是用的詛咒将他們撂倒的,沒人看到我的臉,所以奈穗子你接下來,”
“依舊可以依靠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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