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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第二十六章

江州府內的衙館是有一套自己的換人機制的。

前朝有中央官直任, 輔以地方紳舉世家協佐,另有五大家族從中掌控地方經濟,間接或直接參與民生發展, 隔一江與朝政中樞玩制橫之術,後前朝皇族為加強與江州本地豪族聯系,便開始納其家門貴女, 許以後宮尊位。

這便有了江州挾前朝皇嗣以自統自治的禍亂,中央直任官自此形同虛設, 要麽願意同流合污, 要麽舍命忠心君主,地方治還是地方治,豪族禍仍未除, 乃至現時, 因海上水工事的發展, 優于江對岸的漁業,兩邊的上下先手問題, 仍未解決。

前朝也有過想在保川府設碼頭發展江上工事,奈何臨岸漁民每駕船入江,便有漕運黑船上前将其打沉,造了大船也想往海上探,卻連淺江口都沒出去,就被蒙了黑帆的□□海寇給連人帶船的殺了抛屍警告, 如此經年, 保川府的碼頭荒廢,靠江吃飯的百姓內遷, 一江之水就真的只有江州獨享。

如此霸道行事,江州也知做事不能太過之深淺, 故許以前朝中上等的稅課,以穩朝中官員的參本,後又以高利遍請各地擅工擅鍛造者前往江州,大力發展海上工事,朝廷被稅銀迷眼,再加上匠者也無可效力之地,便統統将官錄在冊的全打包送給了江州,談好身契價錢,人才盡數被江州壟斷。

這就是迄今為止,大寧在制江權上的困境,沒有技術人才,或者說精尖人才的制造研發,他們在別的湖泊水岸設的造船廠,技藝停滞,匠者稀缺,有或能下水的船只,拿出來與江州海船相比,前後年限差距五十年往上,根本難與江州海船一敵之力。

當年新朝初立,太上皇以人命填江,攝江州豪族于危厄,數月頑抗後知曉不敵,便派了代表上京,欲以聯姻釋解河兩岸關系緊張的局面,并張口便要太上皇許以江州貴女後位之尊,奈何太上皇是個不婚主義者,別說江州貴女,那些為了改換門庭,向新皇表心意的老牌世家豪門裏的貴女,他一個也沒收,在位期間,後位一直空懸。

因着條件沒有談攏,江州本地豪族便藏起了精尖匠者,以數萬萬江州百姓性命,和每年百萬稅課相脅,逼的雙方各退一步,劃江自治,另奉以大寧皇朝為君主的承諾。

那時節各地兵災人禍,至百姓困苦無依,太上皇惜民勞累,雖未盡殺江之戮,仍只得忍了心頭氣性,應了這幫老財仗天險邀天之舉,只到底心中憤懑,在臨退位之前,用計打殺了當年鬧的最狠的五大家,雖仍未繳獲海船和匠工,但至少江州的局面算是破了一半開。

後宣和文皇帝上位,江州豪族們不死心,仍上表願意族中貴女許之,只要皇帝納了,他們就願意讓中央直屬的官員空降過去,并好好配合朝廷推行的所有政令,只要在皇帝的後宮裏,能有他們江州的貴女。

宣和文皇帝乃是崇武皇帝一手教養成才,小小年紀便跟着上朝處理公務,很知道太上皇對江州這塊地界上豪族士紳的厭惡,也知道太上皇未有一日不想着制江權的問題,別說貢個貴女入宮,就是貢個仙女給他,他也根本不可能接。

爾後用以身作則之君令,娶了崇武皇帝本家的姑娘為後,并以帝後并起的方式,向世人宣統一夫一妻制的新策,徹底将後宮牽制前朝的舊習摒棄,讓妄圖以女子搏君恩的世家豪族們,統統熄了心噎了火。

後宮搏寵之路被斷,各地世家豪族只能盡數供養子弟入朝,而在江州設立的府學,供出的舉子入京,數年都淹沒在了考海大軍裏,即便錄中了前三甲,也因着江州局勢問題,被排斥在內閣與六部外,得中樞要領,江州內血循環不出去,又排斥外血的輸入,便漸漸陷入死局,本地剪除五大家後殘存的小團體一合計,仗着手中藏匿的大海船,和祖傳下來的海鹽場,直接搞了個內投。

嚴修就是他們內設出來,應付朝廷的明面話事人,他在面對朝廷官員時的那副趾高氣揚樣,在本地豪紳面前是硬不起來的,便是小團體開會,他也只能坐一個角落陪吃聽講。

如此,當他工作或生活中出了差錯,引發小團體集體反感或恐慌後,可想而知的是,他的日子是不可能再舒心了。

這些情況朝廷那邊自然清楚,蠱災事件一出,畢衡就知道嚴修要被江州豪紳棄了,他來不及跟崔闾交待蠱災後續的補救事宜,帶着人就趕去了嚴修府邸,得趁着嚴修沒被滅口之前,将人撈出來。

崔闾不管,或者說也管不上他在江州官面上的活動,他如今只能顧着眼前能夠得着的,比如蠱災後減少擴散和損傷範圍,能盡量的将吸入蠱蛾者找到,并收回其體內的蛾蟲。

至于紀百靈和秋三刀,秋三刀的武力他聽吳方說過了,知道嚴修在他提出息事寧人的話時,沒有提異議,是可能的江州事宜仍需要他出力,畢竟他帶着的禦龍衛戰力,遠非普通巡按儀仗隊可比,嚴修若要平平安安的在江州行整頓官場之活,恐怕得多多少少的依賴着點秋三刀的武力。

紀百靈那邊,崔闾皺了皺眉頭,有秋三刀在她身邊護着,怕一時半會的也拿她沒辦法,李雁這仇怕得等她自己清醒後提了。

只是,崔闾有些嘆息,旁邊吃飽喝足的李雁并不知道身邊的危機還未解除,心智的倒退,讓她基本忘了前事,除了知道她身上的蠱蟲是長輩給她的,至于那個長輩是誰,在哪裏,她都統統不記得了,倒是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長輩,梳洗吃好後就靠在他躺的榻沿邊睡了。

讓她換個舒适的房間睡打理好的床鋪,她還不願意,小姑娘雖然人變的懵懂了,但危機意識卻莫明變強了,敏銳的意識到周遭好像并不安全,于是,便只願意呆在能令她感到安心的地方或人身邊。

“老爺,陶小千回來了。”吳方掀了門簾探頭進來報告。

崔闾也是造孽,後背上的傷雖然裹了藥,但那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只能趴着扭過腦袋,“叫他進來。”

陶小千喪着個臉進門就跪了下去,黑小瘦長的身體上帶着點血痕,臉也腫了半邊,崔闾眯眼,“挨打了?”

“嗯,他們問我是誰的人,幹什麽的,我就遲疑了一會,他們就動手了。”陶小千摸了把臉,疼的直咧嘴。

吳方跟後頭補充,“他們大約是想問自己路線暴露的事情,不相信我們說的偶遇說詞。”

崔闾點頭,“相信才有鬼呢,這才說明秋三刀不好糊弄,且手段非常狠戾。”

怪不得他在帶走紀百靈時,畢衡按住了他的胳膊不讓他出聲,此人有能力有手段,且心夠狠。

吳方跟着心有餘悸的點頭,小聲道,“漕幫那頭死了兩個人,老爺,我們要不要……”

崔闾神色微動,“是派出去探水的?”

吳方輕嗯了一聲,崔闾點着手指頭盤算,他在漕運碼頭上前前後後花了也有大幾萬兩,漕幫貨運的倉庫裏存了許多的精鐵農用工具,他就等着他們空倉之前周轉不靈,以碼頭抵債,現在既然有了畢衡這個熟人在,那他就不用等了。

畢衡的那些護衛可以借來用一用。

崔闾聽着醫館外面的動靜,問道,“有人來沒有?派人上街喊話,說了蛾子入體後的嚴重性了麽?”

吳方點頭又搖頭,“畢大人派官差敲鑼宣告,但是左鄰百姓沒人肯信,據我們跟測的侵染範圍,以府臺大人府為中心點往外擴千米內,蠱蛾飛的最多最密,再遠一點的人家,有在窗臺上發現的,有在外面晾曬的衣服上發現的,具體測算範圍目前未知。”

崔闾沉吟了一瞬,擡眼感受了下半開的窗臺風向,問吳方,“找人問下蠱蛾起飛時,風往哪個方向走的。”

蛾順風飛,必然那個地方會比其他方位更嚴重。

吳方拱手立刻出去了,陶小千還跪在地上,崔闾指着一旁椅子上的張廉榷,“你把他弄到旁邊房間裏去,等他醒了告訴他蠱蛾入體的後果,不管他受不受得住,只叫他把心裏盤算好的結果告訴我就成,我等他來說話。”

朋友一場,他也不會趕盡殺絕,只要他可以識相的主動辭官也好,申請調離也罷,離開滙渠縣就行。

他們的說話聲攪擾的李雁睡不大安穩,終于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崔闾看她精神似恢複了一些,臉上的顏色也比之前失血過多後,慘白如死人臉一般的樣子好多了,便輕聲問她,“頭還暈麽?身上這會子有力氣了麽?”

李雁扶着腦袋晃了晃,撐着眼睛強行睜開,一臉懵懵的仰頭,“爺爺,這裏膈的慌,我們家在哪啊?我們回家吧!”

崔闾伸出手揉了把她的頭發,此時已經梳了個小髻子,用根紅綢子綁着,顯得又小又乖的,“雁兒,爺爺這邊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你受累,等事情忙完了,爺爺就帶你回家。”

李雁眨了眨眼,鈍鈍的點了點頭,“哦,那行吧!”

于是,崔闾又将吳方叫過來,讓他找了兩個人擡了個擔架讓自己躺上去,一邊招呼李雁跟着他,一邊帶着人往外走,聽吳方低聲道,“老爺,蛾起的那段時間,起的是東西風。”

他頓了一下,有些慶幸道,“幸好沒起西北風,不然能吹到我們滙渠去。”

崔闾垂了眼眸,憋下了“不如一視同仁全吹個遍”的話,那僥幸的幾個漏網之魚,被當成配種的種公,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骨肉,突破倫理綱常的近親延嗣配種,不僅自己瘋了,還一把火燒死了不少人。

慘絕人寰的倫理之禍!

“雁兒,你過來,跟爺爺說說,收回蛾子後,那些人的身體會有什麽變化?”

李雁手裏抱着腌梅罐子,那是藥館裏用來給客人解苦的東西,她看到了就非吵着要,崔闾為買她安靜,就跟醫館的老板買了一罐,眼下她正邊走邊撿着吃的歡快。

聽崔闾叫她,忙遞了一塊到他嘴邊,清脆的聲音裏透着高興,“好吃,爺爺你也吃。”

說完才又想起崔闾問她的問題,忙将手裏的梅子回塞進自己嘴裏,然後就用手在在細細的小胳膊上指了指,那青筋鼓漲的地方,突然從皮下冒出個指甲蓋大小的凸起,就聽李雁用很傷心沮喪的聲音道,“它弱了,而且變小了,它本來……本來都讓我養到小指長了,結果不知道怎麽了,竟然讓它的娃娃跑出去了,氣死我了,還要重新養,爺爺,我的脈是需要用藥養的,要用很多很多非常非常珍貴稀奇的藥養,不然,它在裏面走動不了,不能走動,它就長不大,哎,它真太調皮了,我都告訴它外面很危險了,它又不能咬人,幹嘛要跑出來啊!哼,真是太不聽話了!”

随着她的聲音,幼王蠱在她手腕筋脈裏跳,說一句跳一下,跟不服她的訓斥般,一下一下的似要沖出來跟她掰扯掰扯,到底是誰把寶寶爆出去的。

崔闾又耐着性子問道,“那把飛跑出去的蛾寶寶收回來呢?會怎樣?”

李雁撓了把腦袋,點了點胳膊上不安分的幼王蠱,“那就變成它的補品啦!哎,又要重新養,好煩哦!”

崔闾又再次沉住氣問道,“那被蛾寶寶寄過的人,會怎麽樣?身體會有什麽變化?”

李雁這次想久了點,猶豫道,“可能會生孩子吧?”

崔闾愣了一下,不相信似的再次确認,“生孩子?被蛾子寄過的身體,都會生孩子?”

李雁邊撚梅子吃邊走路,“嗯,我這個寶寶是育母蠱,雌雄同體,跑出去的寶寶寄在人蓄身上,都是有一定概率催生胎兒的,是……咦?是什麽來的?”

她說着開始撓腦袋,一副有事情想不通的樣子,崔闾怕又惹得她焦躁不安,影響心情,忙打斷道,“雌雄同體?那是說寄在男子體內也能生娃?”

李雁愣了一下,想了想,猶豫着點頭,“按理是這樣的,只要我能保證母蠱的活性,那寄在別人身上寶寶也具有活性,被人體吸收後,理論上是能催生胎兒的。”

崔闾啞了,擡起頭來直愣愣的看着李雁,猛然又往前面領路的吳方,和擡着自己的兩個護衛看,他們可都是近嚴府千米範圍內的“受害人”,只不過因為各種事情攪擾,還沒想到自身,再有,他覺得自己一把年齡,絕不絕育的也不打緊,可若萬一真如李雁說的那樣,這是個催生蠱,那、那……

李雁咬着手指皺眉也在念叨,“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呢?好像給我蠱的人也沒這麽說,但意思像這個意思,就是吧,我在、幼寶在,就能幫人治不孕病,我不在,光有幼寶的話,它一發火,就得滅人種,那話怎麽說來的?嘤,我忘了。”

崔闾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很想爬起身來把着她的肩膀搖晃她,你別忘啊,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到底是絕生還是催生?

然後,男人生?

所以,夢裏那場禍,是來自飼主和蠱王的聯手報複?

那現在飼主和蠱王都沒事,那報複應到了哪裏?

不把女人當回事的男人?

崔闾感覺後背疼,太疼了。

這邊李雁還最後一擺手,非常光棍道,“管它呢,反正給我寶寶的長輩說了,歪管男女,能生就好,能生是福。”

崔闾一把拉住了李雁的手,擡眼問她,“你快給我和他們看看,我們身上有你的蟲寶寄生麽?”

李雁立刻搖頭,一副乖巧樣,“我都收走了,爺爺放心,你和你身邊的人,我都收了,你周圍飄過去的我也收了,保證一個不漏。”

說完又嘿嘿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只是爺爺最近不要接近女人哦,會生寶寶噠!”

咳咳咳~

李雁臉上含羞,捧着臉蛋道,“我的寶寶可以增強人的體質,改善體內那個啥活性,嘿嘿,九代單傳只要遇上我,我也能幫他盤活成百人族群,我很厲害噠!”

崔闾按住擔架邊沿的位置,催促兩邊人道,“快點,讓敲鑼的人再加一句,如果不想看到男子懷孕生産的稀奇事,就敢緊過來驅蟲。”

亂了,亂了,全亂了!

“畢衡呢?快去找畢衡!”

崔闾拍着擔架柱子,把幾個護衛指揮的團團轉,突然,他又停了下來,“等等、等等,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這李雁的腦袋現在懵懵懂懂的,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

絕嗣的事在夢裏是驗證過了的,可催孕還不分男女的事,只聽她自己在說,真假還有待确認,那他是不是得等有人中招,才能相信她的說詞?

崔闾眼珠子轉了轉,擡頭又問李雁,“那懷上了要是不想生怎麽辦?”

李雁昂了昂腦袋,努嘴不開心道,“那就喝堕胎藥打了呗!”

崔闾眯着眼睛不懷好意的往嚴修府的方向,和那些前來參加飲宴的豪族家宅方向望去,拍着擔架柱子下令,“先去千米吹風的外圍收蛾子。”

那些參加過嚴府納妾禮的老爺們,不管是絕嗣還是育嗣,這個苦頭你們得吃,既然喜歡熱鬧不嫌事大的參與了李雁的苦痛,那她自衛式的報複就也該叫你們嘗一嘗。

他要看看,那些知道真相後的士紳老爺們的臉上,會有怎樣精彩絕倫的表演。

崔闾緊繃的心裏突然就松了一大塊,不管李雁說的幾分真假,他現在只要确保普通百姓不受大範圍的影響就好了,至于那些人……

呵呵,擒等着跪到李雁面前,來痛哭流涕的請罪吧!

他得替李雁拟個損害賠償條款,養身體養幼王蠱也是要錢的,沒聽她說要吃好多好多的補藥麽!

得趁機放一放那些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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