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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顧宴辭沒留很久，端了果汁順道關心遲郁住的習不習慣就轉身下了樓。

于準早早守在樓梯口，準确無誤的逮捕了某位搞小動作的隊長。

“顧神頂着這麽一張風騷的臉，怎麽就被小可愛誤會成變态了？”

顧宴辭：“……把你眼神裏的猥瑣收一收。”

于準氣急，“我猥瑣？我他媽給你們拉皮條艹熱度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猥瑣了？”

“你拉皮條的兩人轉會的轉會，退役的退役。”

顧宴辭繞道進了廚房，廚房阿姨朝九晚八，就住在隔壁小區，每次下班時都會準備不少的飯後甜點和充饑的小零食在冰箱。

于準心口中了一箭，亦步亦趨的跟着，指了指頭頂，“跟我說說具體怎麽回事。”

顧宴辭單手搭在靠背上，一雙長腿悠閑慵懶的随意伸展，隊服外套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骨感的脖頸。

于準覺得沒眼看，“把你的風騷收一收，衣服好好穿起來。”

“遲郁。”顧宴辭挑眉，“今天試訓結果來看很适合TAG。”

“誰問你這個了？”于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顧宴辭慢悠悠的吹了個口哨，“是麽？我以為你大半夜不睡覺把我堵在樓道又尾随我進入餐廳，就是為了戰隊最大的正事。怎麽？不為正事，難不成是肖想我的美色？”

“是！老子肖想你的美色，明兒我就在官博明碼标價顧隊的第一次。第一次和粉絲吃飯一千，第一次和粉絲看電影兩千，第一次和粉絲……”

“行啊，你要敢挂，我就敢賣。”顧宴辭嗤笑，于準這話每年都能說個幾百遍，好像戰隊已經窮的叮當響，但明明他們今年才落成最豪華的電競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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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關于遲郁的問題困擾了我很久。”

很久？遲郁估計不會承認“很久”這個說法。

于準已經被他磨得沒脾氣，沒搭理他，起身準備去和俱樂部的法務草拟合同。

“你說那晚在網咖，遲郁有沒有随身帶着棒球棍？”顧宴辭沒放過他。

于準厭煩的瞪他：“……你自己去問問不就行了？”

“如果他帶了，在覺得我是變态的情況下，為什麽不打我？”顧宴辭又道。

于準忍無可忍，一腳踢在顧宴辭椅背上，“你他媽發騷去別地兒發！”

說完，他轉身大步往門口走，決定離這位看似一本正經實則賊不要臉的隊長遠一點。

他發誓，這幾天絕對不在顧宴辭面前提遲郁。

半只腳堪堪踏出去，身後傳來顧宴辭悠悠的聲音，“或許……他沉迷我的魅力？”

于準：“……”

餐廳的門被狠狠甩上。

動靜鬧得遲郁都從三樓走廊往下看。

“喂，魚，你在聽嗎在聽嗎？”芮筠着急的說，“我聽經理說給你打過電話了，你怎麽想的啊？來SUG呗，咱們年紀都還小，說不定等下個轉會期還能将俞栗弄過來，三劍客齊了！”

“在。”

芮筠：“年薪是秘密，但你可以對比一下。SUG剛得了亞軍，明年可以沖擊世界賽冠軍！我們戰隊贊助商超級多，應該比TAG這樣的下沉戰隊好吧。他們全靠顧隊和陸神的臉撐着……“

遲郁捏了捏耳朵，芮筠話從小就多，一直都沒改。

他一如既往的敷衍，“其他人也不差啊。”

不差到讓他以為TAG是看顏值招選手的。

芮筠無語凝噎，捂着被刺痛的心口不情不願：“……行吧，論顏值我們的确打不過TAG。可電子競技，技術才是王道。顏值有什麽用？營銷嗎？拿了冠軍沒顏值照樣賺得盆滿缽滿，魚，你可別沉迷于美色被美色所騙啊。”

遲郁看着不遠處的樓梯口。

美色正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遲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挂了發小電話，“美色來了。”

“還不睡？”顧宴辭站定。

“電子競技，只有晚上。”遲郁扒拉着頭發，聽着顧宴辭的聲音太享受了，飄飄然的，他還想多聽幾句，“顧神，剛于經理摔門了？”

“恩，他更年期到了。”

“去你媽的更年期！”于準的怒吼從二樓傳來，“我還沒到三十，顧宴辭，你再污蔑诽謗我小心我真在官博賣了你初次。”

二樓會議室的門又被甩上。

遲郁驚呆了，他愣愣的看着顧宴辭，大膽的脫口而出：“初次都能賣？于經理不怕官博被封啊？”

顧宴辭眯眼打量遲郁。

有一說一，說遲郁沒成年真不過分。

一頭濃密的黑發軟乎乎的趴在頭頂，一簇呆毛不乖的立着。

顧宴辭有點手癢，想伸手把那呆毛按下去。

“SUG和TAG你怎麽想的？”顧宴辭靠在欄杆上，偏頭微垂了眼睛，視線落在遲郁頭頂。

遲郁晃了晃腦袋，如實道：“還沒想好。”

顧宴辭低低的笑了一聲。

遲郁的耳朵不争氣的豎了起來，耳垂熱的發燙。

“SUG建隊三年，今年剛得了亞軍，在沉寂了幾個賽季的國內賽區，他們是希望。都說下個賽季SUG肯定能拿冠軍。”

遲郁點點頭，“的确……”

“可亞軍算什麽？”顧宴辭翻起袖子推到手肘處，修長的脖頸微揚，漫不經心：“TAG建隊第一年就拿了冠軍。”

好大的凡爾賽啊！

“所以，考慮TAG嗎？”

遲郁揉着僵硬的脖子，還沉浸在顧宴辭的凡爾賽中。

“我和芮筠是發小。”

顧宴辭點頭，表示明白，“電子競技看技術，又不看誰認識的早。他打AD的吧，明面上跟你說，TAG新賽季的輔助是沈寧。從AD層面，陸西景不輸芮筠，沈寧和姜堰詞各有各的優點，沈寧很适合TAG，今晚試訓跟你的野輔聯動效果非常好。”

姜堰詞，SUG輔助。

沈寧，原屬UG戰隊，這賽季合同到期，以自由人身份轉會至TAG。

陸西景是全聯盟打的最兇，常常單槍匹馬閃現以肉身開團的AD。

AD祭天，法力無邊。

而沈寧的打法與陸西景一合并，可謂是強強聯合，倆一起上頭一起往前沖。

芮筠在沈寧和陸西景面前……太年輕了，不知峽谷江湖那是相當之險惡。

“顧神，TAG試訓都當晚出結果的嗎？”遲郁忍不住問道。

顧宴辭低笑，“這話說的，好的隊友好比老婆，沒把握住機會得後悔一輩子。”

遲郁三觀有點颠覆。

站在他面前的顧宴辭是個假的吧！

這話都能比喻的？？？

這倆能對等嗎？！

“最後問你一次，要不要來戰隊當老……”

遲郁心口一提，震驚，遽然擡頭看過去。

顧宴辭顯然也察覺說錯了，挑眉慢悠悠改口：“打野？”

不得不說，哪怕沒有顧宴辭方才的那些話，遲郁心裏的天平也傾向于TAG。

SUG也很好，可打法不太适合他。

SUG核心是明壹，明壹以運營為主，喜歡安安穩穩的拿下比賽。

為了贏，哪怕支撐到四五十分鐘甚至一個小時的膀胱局都可以。

但TAG就不同，太适合遲郁了！

下午和晚上的試訓顯而易見。

下午是遲郁在竭盡全力融合進SUG去，晚上則是相反。

好像五個人共用了一個腦子，一個往前沖的腦子。

*

“這是合同，包括你的年薪以及獎金比例等各種收入分配，下面那份是直播合同，每月四十五個小時。”翌日下午，遲郁在會議室見到了于準和邵秦。

于準敲了敲桌上的合同，“一式三份，所有條約都明确寫在上面，包括獎金分配比例，年薪發放模式以及違約金。你剛進這個圈子，直播合同簽的時間比顧宴辭他們長，等過了一年，我再跟你敲定新的直播合同。另外，戰隊所有隊員有義務配合我這個經理的工作進行宣傳，提高戰隊知名度和流量。”

遲郁張了張嘴。

于準飛過去兩份合同，“不許拒絕。好好營業對你們也有好處，賣出去的所有周邊你們都有提成。年輕人，別不把錢當回事，等你到了我這個成家立業的年紀就懂了。”

遲郁低頭看條條框框。

他倒不覺得TAG會坑自己，TAG的合同是出了名的良心。

所有隊員都一年一年的簽，每年重新敲定簽約金。

“我這邊還敲定了一份營銷方案。”于準趁着遲郁看合同的檔口，“TAG，電競男模隊，平均身高超過一米八，個個都可以靠顏值吃飯，卻非得靠技術。把你們倆倆搭配組合一下，我就能為戰隊弄出好多對。啧啧，每一對都賣一賣，看哪個流量高就綁定大批量的出……”

“選手是來打比賽的，怎麽被你說的像是要去接客？”邵秦嫌棄的看了于準一眼，“沒什麽事我先回訓練室了。轉會期的操作你和法務那邊弄就行了，還非得叫我來。”

“先別走。”于準拉住邵秦，“遲郁這樣的小年輕，你不打算對他心理提升一下？說說戰隊的偉大夢想和未來光景？”

遲郁看完了合同，面色平靜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翻出身份證放在桌上。

敲了敲桌。

于準看過去。

遲郁點了點身份證，“看，我成年了。”

于準眨了眨眼睛。

遲郁揚唇笑的乖巧，額前發絲綿軟的遮住眼睑，“不要把我當未成年的魚，釣不住的。”

言下之意，莫須有的心靈雞湯就不用了。

于準拿了他的身份證去複印，一式三份的合同全部簽完字後給了遲郁一份，其他的封存一份在俱樂部，另一份準備去聯盟注冊時提交上去。

“一隊的生活和訓練都在這棟別墅，俱樂部其他部門在其他別墅，沒事不會來打擾你們。”于準帶着遲郁熟悉基地環境，“咱們戰隊的其他成員你也見過了。顧宴辭就不說了，你跟他交集最深，也認識的最早。下路陸西景，新簽約的輔助沈寧，以及上路奚元飛。你住在哪裏，我陪你回去收拾東西帶過來？”

“不用。”遲郁搖頭，“我之前住酒店，沒東西。買的衣服快到了，我改個配送地址就行。”

于準驚訝，“你身份證上寫着是本地人啊。有家不回，離家出走呢？”

遲郁笑眯眯的注視着于準。

于準卻從中看出了焉兒壞。

他心生警惕。

“沒離家出走。”遲郁樂不可支，雙手插在衣兜裏，“我就是被人包養啦！所以什麽東西都不需要自己準備。經理，我沒法賣身的哦！”

于準猛的瞪大了眼睛，指着遲郁良久說不出話來。

合同已簽，沒有後悔的路了！

他要厥過去了，整個戰隊都不是省心的。

五分鐘後，訓練室內，于準拽着顧宴辭的手，深深喘息，“遲郁跟我說他是被包養的，這事你知不知道？年紀輕輕不學好，這怎麽回事？你見過對方嗎？”

然後一想，顧宴辭也剛認識遲郁，幾乎不可能知道遲郁的私事，“算了，你肯定也……”

“見過。”

“啪嗒”一聲，車鑰匙掉在地上，于準撫着額頭，抱着窗戶，“我要跳窗自殺了。”

顧宴辭擡了擡下巴，“一樓的窗戶你跳一個。”

于準扯着顧宴辭，低低警告，“我看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難不成是被人騙了？你怎麽會見過對方的？難道……”

他露出個鄙夷驚疑的眼神。

顧宴辭抽了根煙夾在指間，“他說包養你就信？”

于準：“……你不都見過麽？”

打火機跳出幽藍色的火焰，點燃顧宴辭指間香煙，但他沒抽，任由香煙慢慢燃盡，煙灰掉在窗外。

“我不瞎。那人和遲郁長得很像，百分之九十是親姐弟。”

“親姐姐資助銀行卡和酒店房卡，這能叫包養？”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的某一天。

遲郁：把你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完！

顧宴辭：老婆？

遲郁：叫老公！

顧宴辭從善如流：老公。

不逆，遲郁受，顧宴辭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