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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于準對着顧宴辭指指點點:“他才多大啊,這你都下得了手?”

“你倆才認識幾天,你是不是出賣美色勾引人家了?”

“我警告你啊,那是我新的搖錢樹。”

“我上半輩子吃你,下半輩子吃你倆。”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你小心半夜我爬你窗吓死你。”

顧宴辭:“……你更年期到了?”

于準抓了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翻白眼。

顧宴辭摩挲手指,勾着唇角挑眉:“我只有一個問題。”

于準嫌棄的翻白眼。

“你還記得他剛才要的是什麽型號嗎?”

于準愣了愣,終于記起被他忘掉的重點,他拍着桌子狂笑。

“你覺得中號能打發我?”顧宴辭退開凳子,收拾完外賣扔進垃圾桶,走出廚房。

于準追上去,勾着他的肩膀笑的花枝亂顫:“那誰知道?萬一有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

“滾。”顧宴辭嫌棄的推開他。

陸西景和沈寧已經回了房間,奚元飛還開着直播跟水友唠嗑組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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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郁整個人窩在電競椅裏,咬着拉鏈頭,電腦上顯示的是訓練賽視頻。

他一邊看一邊分析,嘴上還不忘說。

“飛哥,第一波你為啥沖上去?”

“對面的大當着你面放的,你自願跳入陷阱跟人雙宿雙飛?”

奚元飛:“……”

遲郁:“他飛回城,你直接死了飛泉水,都飛回去了,俗稱雙宿雙飛。”

奚元飛理虧:“那我哪知道對面這麽愛我啊,非得跟我殉情。”

遲郁轉過頭:“糾正一下,一起死才叫殉情。”

奚元飛摘下耳機:“你還說我?說好的上野聯動呢?你一見他開大就賣我。我一個人抵擋重拳出擊,為了讓你全身而退,我容易嗎我?”

遲郁鼓了鼓臉:“那我看殺不掉他要買一送一,還不如我先撤呢。賣隊友也是一門技術,我在這方面一向很自覺也很熟練的。你以後多練練,熟能生巧嘛。”

奚元飛震驚。

他還沒見過黑白反複颠倒的打野。

他入隊時是TAG年紀最小的,上頭哥哥寵着他。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反噬了。

所以說,人得多多積德。

奚元飛深深吸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我是個禮貌的壯漢。”

可是,真的好氣哦!

彈幕刷的飛快。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小哥哥好有意思啊。】

【我好久沒見Xixi吃癟了。】

【小哥哥聲音好好聽】

【+1】

【是新打野吧是吧是吧是吧】

【Xixi,你快開頭,頭頭頭頭頭!】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要是我就來一場職業霸淩】

奚元飛看着彈幕,“可他剛叫我哥诶。”

【???一聲哥就把你收買了?】

【哥,飛哥,我也叫你哥,你給我們開個頭】

【顧神粉集合,飛哥要開頭了】

【陸神粉開頭,飛哥快點兒開頭】

【我們都叫你哥,你寵寵我們呀】

“奚元飛,麥掐了。”顧宴辭轉着電競椅坐下。

顧隊聲音一出,彈幕早吵開了。

一大串的“啊”真真吵到了奚元飛的眼睛,但不斷上升的禮物讓他賊心瞬間膨脹。

大聲道:“經理,隊長,大家都舍不得我,我再播一會兒。隊長隊長,你多說點話。”

顧宴辭挑眉,正好遲郁也偏頭看過來,沖着他就是個惹人的笑,笑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咧開,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

他心生警惕,這小子笑的那麽歡沒啥好事。

遲郁:“隊長,明天你報名嗎?”

這下奚元飛不關麥也沒辦法了,彈幕上的問號和挽留他只能狠心當沒看見。

于準一個冷眼掃過來:“你要幹嘛?真想讓沈寧拉電閘,奚元飛拔網線?”

遲郁笑:“經理,我是為你着想。”

“想都別想。”

于準截斷他的話,搬了條椅子坐在遲郁對面,準備跟他說說嚴重性:“我要的是你明天贏下來,一場都不能輸。”

遲郁撇嘴,“你不信我。”

于準循循善誘:“你倆pk,他贏了,大家更支持他離開TAG。你要是贏了,你家隊長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這倒是有道理。

這幾年雖沒進世界賽,顧宴辭是隊伍血C的點。

戰隊成績如何不說,但他和陸西景的KDA絕對名列前茅。

所有人都很奇怪他為什麽死守TAG,畢竟也是個沒什麽前途的戰隊。

說的好聽的,說他是念舊,不忍心冠軍隊伍解散。

說的難聽的,就說他和TAG高層有py交易,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遲郁放棄了。

放棄前他還舉手,認真的說道:“我是為了隊長才放棄的。”

顧宴辭忍俊不禁,漫不經心的輕笑。

遲郁摸了摸耳垂,耳垂又又又不争氣的紅了!

顧宴辭若有所思。

“時間不早了,別再熬夜,都回去睡吧。”于準趕人。

戰隊對選手的身心健康都要嚴格把控。

電競選手很多都熬夜,但熬夜到十二點和熬夜到三點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TAG訓練室有規定時間,一旦過了某個點,所有人不準出現在訓練室,都得乖乖回房間休養生息。

奚元飛抹着他一頭亂七八糟的紅發飄出了訓練室。

看方向,是飄到廚房去了。

遲郁本來打算跟着顧宴辭一起走,但于準先把他拽走了。

等到了他的門口,于準左右環顧,做賊似的掏出一盒東西塞在他手中:“拿去拿去。”

遲郁低頭打量手中的東西。

他眨了眨眼,睜着無辜純淨的眼神看着于準:“經理,戰隊以防萬一備着的內褲牌子我沒見過诶。”

于準:“對啊,以防萬一才備着的,但戰隊有規矩,你不能随便把人……啥?你剛才說啥?內褲?”

遲郁翻來覆去的看:“對啊。這包裝不像內褲,倒是像套套。”

于準:“……”

什麽像套套。

這本來就是套套。

于準風中淩亂:“……買的東西不能過別人的手?”

“你買內褲過別人的手?”遲郁扯開外面的塑料膜,正準備打開紙盒。

于準眼角一跳,一把搶過,努力營業微笑:“我拿錯尺碼了,這個尺碼不是你的,我拿下去換換。”

手上一空,遲郁十分不解的看着于準。

正好,身後的房門打開,陸西景一開門,迎面怼着的就是這麽個東西。

遲郁愣了。

剛上樓準備回房間的顧宴辭停下腳步,抱臂看好戲。

而拿着東西的于準:“……”

不料,陸西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動了動眉梢,自然的接過東西:“謝了。”

卧槽!

大新聞啊!

遲郁立刻瞪大眼睛豎起耳朵。

竟然有人和他一樣沒幹淨的褲衩子穿。

他悄悄貼到顧宴辭身邊:“隊長,陸神都在基地住那麽多年了還跟我一樣缺少這東西啊?”

顧宴辭擡了擡下巴,意有所指:“以前不缺,現在應該缺了。”

于準已經被這群人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也來不及管遲郁。

他盯着陸西景,“你要這東西幹什麽?”

陸西景理直氣壯:“用啊。”

沈寧從旁邊房間探出頭:“難不成收藏?”

于準:“……”

無法反駁。

顧宴辭揉了揉眉心,和遲郁靠在一起笑着看好戲。

笑着笑着,遲郁覺得他應該站出來說話:“陸神,那是中號,應該不是你的尺碼。”

聞言,陸西景蹙眉,将盒子重新放在于準手中:“換超大的,謝謝。”

于準抓狂,到底是怎麽面無表情說出這種話的?

他咬牙切齒坦白:“行了。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了遲郁的意思,他要的是內褲不是套,我誤以為他年紀輕輕就名草有主所以特意給他拿的。”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遲郁驚掉了下巴:“……經理,你說什麽?”

沒等到于準的回答,遲郁聽見耳邊顧宴辭的聲音:“沒帶夠?”

“上次忘記多買點了,今天下雨洗的沒幹。”遲郁顫了顫耳垂。

又是一聲短促的笑。

顧宴辭打開自己的房門,“進來。”

遲郁磨磨蹭蹭的挪了進去。

門在身後關上,把走廊裏的事情隔絕在外。

此時此刻,落單的上單選手奚元飛打着哈欠上樓,一眨眼瞧見這麽多人摸不着頭腦:“還開晚會呢?”

陸西景和沈寧動作一致的關上了門。

于準被這件事繞的心力交瘁,對着隊裏唯一一個真單純的孩子,他覺得還是別污染他純淨的小心靈了。

“沒事,早點睡。”

只留下奚元飛一臉懵的站在原地,完全摸不着頭腦。

真成了上“單”。

遲郁跟着顧宴辭進了房間,發現顧宴辭的房間布局和他的不同。

顧宴辭翻着櫃子。

遲郁跟在他身後,“隊長,你讓我進你房間是有什麽事?”

“不确定你具體穿什麽碼,我的。”顧宴辭掏出一個黑色盒子:“新的,将就一天。”

“……”

遲郁的臉“唰的”一下子通紅,紅的滴血。

他站在原地手腳不知放在哪裏:“謝謝隊長。”

遲郁接過東西,飛快跑回房間。

顧宴辭看着空了的手,輕啧。

上海這段時間天天下雨,遲郁來TAG後更是沒停過。

他撐着下巴,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幽幽嘆氣:“又幹不了了。”

顧宴辭知道他在擔憂什麽,“沒事,我那還有。”

手肘一滑,遲郁摸着耳垂,默默縮進椅子:“那也不能一直用你的,我買的今天能送到。”

顧宴辭勾着他的椅子把人帶過來,低笑道:“穿都穿了,你害羞什麽?”

遲郁:“……”

好過分,靠的近不說,又是低音炮。

顧宴辭若有所思:“你好像對我的聲音……”

“隊長!”遲郁反應很大,雙手合十:“快十點了,我直播要開始了,我開了麥和攝像頭。”

眼角餘光瞥到烏漆嘛黑的攝像頭,沒開。

于準還在和他對直播細節,麥不可能開着,也沒開。

顧隊打開游戲界面。

睜眼說瞎話轉移話題。

最後得出結論:遲郁的臉皮真的很薄,肯定紅了。

晚上九點五十八分,于準合上筆記本,語重心長:“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

頭頂立着一簇壓不下去的呆毛,遲郁咬着拉鏈頭乖巧點頭:“記住了。”

于準矜持發笑:“很好。那麽現在我來揭曉一個非常重要的數據。”

“從八點官宣到現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報名參加水友賽的人數高達……”

“三十萬。”于準輕飄飄的吐出最後幾個字。

“三十萬?!我靠,我直播間總粉絲都沒到三十萬。”奚元飛豔羨的看着遲郁,又看了看于準:“經理,你下次也給我弄個水友賽。”

于準把他湊過來的頭撥回去:“不過,他們都想做芮筠的爺爺。”

遲郁:“???”

奚元飛:“……?經理,你說什麽呢。”

陸西景和沈寧笑出聲。

顧宴辭把遲郁的椅子轉到面對他的方向:“大家叫你兒子。”

遲郁:“……艹。”

作者有話要說:

魚靠在顧隊懷裏吃瓜:我覺得陸哥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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