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今年的春季賽賽程緊,過幾天就得開打。

大家回到戰隊當天晚上,邵秦就約了一個BO5的訓練賽。

因為要根據戰隊弱點進行補強,他們和KL約了訓練賽。

KL最厲害的兩個選手,便是他們的上單和輔助。

奚元飛整體能力不弱,就是還需要多多磨煉。

“……!”第一局打到中途,遲郁趁着複活的間隙,看着奚元飛的KDA:“飛哥,你別再飛了。”

奚元飛大聲嚷嚷:“我這麽一個壯漢,怎麽飛的起來?”

“也對。”沈寧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別人的牛上天那顏色一般是棕色黑色和白色的,飛要是上了天,那得是個紅色的。”

奚元飛覺着紅色喜慶。

過年的時候把有些褪色的紅毛又去染了一遍。

據說他奶奶看不得自家孫子染頭發,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逼着他去把頭發染回來。

奚元飛不肯,奶奶便把他關在門外。

還是奚爸爸悄咪咪給兒子開了門,趁着奶奶睡着的間隙把兒子放進了家門。

奚元飛操控着英雄往大龍坑逼近:“中單miss中單miss,隊長,魚,你們過來還要多久?”

遲郁:“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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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辭點了點峽谷地面:“一秒。”

遲郁和顧宴辭幾乎是同時到的。

到的瞬間,沈寧給陸西景套了個盾,再甩出大招控住對面三人。

“撤!”顧宴辭當機立斷下了指令。

奚元飛:“隊長,為什麽要撤,寧哥控的很好啊。”

遲郁冷哼:“因為陸哥打不過SSS,SSS比陸哥多了兩件裝備,陸哥一旦沒了,我們的陣容主輸出就沒啦。”

換言之。

遲郁和顧宴辭不是來打團戰的。

而是來掩護陸西景撤退的。

誰都能死,陸西景還不能挂掉呢。

和KL的訓練賽,一個BO5,TAG3-2KL,兩邊都有收獲。

奚元飛感受到了絕對的壓制,沒把他壓垮,倒是将他的勝利之心徹底的挑高,熊熊燃燒。

而KL的小打野和中單算是被遲郁和顧宴辭抓麻了。

打野敢來中路,中野聯動完美抗塔直接強殺,如果中單敢救,很大可能是零換二,最大也就能弄個一換二,怎麽着KL都是虧的。

因為……

就算壓死了下路,你也不能讓顧宴辭發育的太順利。

不然他可以反哺下路,只要時間夠長,陸西景還是能發育起來。

打完這場訓練賽,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多。

遲郁伸了個懶腰,歪着頭打了個哈欠。

“困了?”顧宴辭偏頭關心。

遲郁按住鼠标和鍵盤,半邊臉貼在桌子上,側過頭看着顧宴辭。

他恹恹的眨了眨眼:“生物鐘還需要調整,過年睡得太多,現在恢複正常訓練有些不習慣。”

邵秦看着訓練賽視頻複盤,“今天就到這裏,可以回去睡覺,也可以在訓練室rank,明天中午十一點,大家準時在訓練室集合。要是遲到,交錢請大家吃飯。”

“教練威武。”奚元飛立刻舉起手:“交多少錢?”

陸西景推開鍵盤:“這決定了我明天睡不睡懶覺。”

奚元飛驚訝:“難道不是決定點什麽菜嗎?”

沈寧嗤笑:“他的意思是,如果罰的錢少,還不如睡懶覺來的實在。所以……教練,多罰點呗。”

于準推門而入:“遲到一次,一千,第二次兩千,第三次三千,以此類推。誰要是遲到十次,進門先交一萬。”

奚元飛屋面痛苦,怒而譴責于經理不是人。

“你周扒皮!”

“年薪幾百萬幾千萬的人,還在乎這點小錢?”于準挑眉。

“你這是等差數列,可不是每次一千,一直累積,幾千萬都不夠造的。”奚元飛痛哭流涕。

遲郁沒參與這場混戰。

教練和經理也不是為了坑大家的錢,不過是設置了一個門檻,希望大家都能準時到達訓練室而已。

至于奚元飛……

純粹是閑得蛋疼,非得和人杠上幾句。

大家收拾好東西,陸陸續續離開了訓練室。

于準把顧宴辭攔在最後,邵秦也留了下來。

遲郁頻頻回頭:“……還不能走嗎?”

于準搭着顧宴辭的肩膀,後者嫌棄退後一步,拉開距離,還跟遲郁眨了眨眼,一副讨誇獎的模樣。

于準也不惱:“你先上去,馬上要比賽了,這可是咱們的隊長,有些事情要一起确認一下。”

遲郁沒起疑,先上樓回了房間。

訓練室內,邵秦蹙眉看着于準:“你有事找他,你把我留下來幹什麽?”

顧宴辭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還看不出來嗎?他準備讓你夫唱夫随。”

“滾蛋!”邵秦一腳踢過去。

顧宴辭讓了一下,保住了他的褲腿,沒讓他的褲腿遭受腳印之辱。

于準拖着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坐在顧宴辭面前,鄭重其事的瞪着他:“你沒有什麽要跟我這個經理坦白的嗎?”

顧宴辭:“……我們倆什麽關系?我有什麽需要跟你坦白的?”

邵秦也覺得奇怪。

顧宴辭又道:“雖然你想做小三,但我也拒絕你了,你也不能上趕着做這種壞事。”

于準臉色麻木。

邵秦無語的看着于準:“……你還有這種癖好?”

于準僵硬的轉了轉手腕,扯了扯領口,又撸起袖子,仿佛要将顧宴辭立刻掐死在沙發上:“邵秦……我說你的腦子什麽時候能轉的快一些?”

遭受無妄之災的邵秦:“……”

于準:“我想當他的小三這是重點嗎?!!”

邵秦點頭:“是。”

于準氣急,大聲道:“難道不是為什麽有小三嗎?他要是個單身的,要是不發騷,特麽的我想當小三能有這個機會?”

這的确是個重點,邵秦也反應過來。

他打量着顧宴辭的神色,想了想還是開口:“不至于吧。”

于準不解。

邵秦:“他要是成了,還能忍得住在這兒聽你說廢話?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多半是沒成,頂多是個正在追的狀态。”

訓練室安靜了。

顧宴辭低笑。

于準朝着邵秦豎起了個大拇指:“你牛。”

邵秦也升起了好奇心:“所以到底是誰這麽倒黴,遭了你的毒手?”

顧宴辭擰眉:“怎麽能說是倒黴?”

“能不是倒黴嗎?”于準翻白眼:“人才十八!”

“糾正一下,過完年了,十九了。”顧宴辭挑眉。

邵秦:“……”

他聽出了門道:“你特麽是個禽獸吧?在網咖遇見人家時想的不是把他弄來打職業,你想的是把他拽去酒店就地正法吧!”

顧宴辭垂眸笑了會兒:“你說的很有道理。當時要是成了,我現在抱着他正在溫暖的被窩裏,哪有時間聽你倆來來回回打情罵俏呢。”

于準受不了了:“你們打算瞞着嗎?”

“沒成,你想什麽啊。”邵秦瞥了眼于準,“等他真成了的那天,才是你的噩夢。”

于準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唇角,推了下眼鏡:“很好,我熬夜去做公關預案,你們是死是活,是分手是在一起,是上床是單純睡覺,我都做一份。”

說完,他看都沒看顧宴辭一眼,轉身出了訓練室。

于準不在,邵秦正常了不少。

他走到顧宴辭身邊坐下,低聲問:“認真的?”

顧宴辭點頭:“是。”

邵秦笑道:“也行,這樣我就不擔心下個賽季續不了遲郁了。”

緊接着,他發現顧宴辭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邵秦:“……我說錯了?”

顧宴辭挑眉:“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邵秦:“??”

顧宴辭起身:“他要是不續,我也不續跟着他走啊,為什麽會有一種我會勸他留下來的錯覺?”

看着顧宴辭的背影往門口走。

邵秦抄起拖鞋狠狠砸在門上,怒罵:“你個戀愛腦!”

“戀愛腦”顧隊很接受這個稱號,這說明他對遲郁表現的還不錯。

瞅瞅,都可以為了他放棄死守幾年的TAG了。

不過,他知道遲郁不會離開TAG。

除非這支戰隊的管理層不懂事作死,否則遲郁絕對會留下的。

*

遲郁洗完澡出來,拿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

從浴室走到客廳的這段路,頭發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行成一道明顯的水漬。

有人敲門的時候,他正拿着吹風機準備吹頭發。

“隊長。”遲郁打開房門。

顧宴辭稍稍擰眉,接過大毛巾把遲郁濕漉漉的腦袋裹住,順道把人推了進去:“不擦幹就出來,小心被風吹的頭疼。”

用毛巾将頭發上的水珠吸的差不多,顧宴辭又拿起吹風機給遲郁吹頭發。

遲郁平躺在他腿上,一邊玩手機,一邊享受的眯了眯眼。

耳垂被人用指尖細細摩挲,好像是無意識的,不帶半點情欲與暧昧。

吹風機的聲音落在耳邊,鬧得他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等吹幹了頭發,遲郁想坐起來,卻被顧宴辭按住肩膀:“躺着吧。”

遲郁猶豫。

顧宴辭垂眸:“不舒服嗎?”

遲郁搖頭。

這倒是沒有。

只是……“可你腿上濕了。”

要是一直躺着,這頭發就白吹了。

遲郁稍稍擡起上半身,轉頭看着顧宴辭的褲子,大腿上的确濕了一大塊,是因為他濕着頭發就躺了上去。

顧宴辭敲了敲沙發扶手,側頭,眸色輕輕落在遲郁洗完澡白中透粉的小臉蛋上:“恩,大腿濕了。”

遲郁想了想,拿起吹風機:“我給你吹吹。”

顧宴辭眸色微微加深,似有暗流湧動,讓人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緊緊鎖住。

遲郁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摩挲着吹風機的手柄,不着痕跡的跪坐着退後了一點。

隊長的眼神!

有一丢丢可怕。

“你幫我吹吹?”顧宴辭壓低了嗓音。

遲郁撇嘴:“用吹風機幫你吹。”

顧宴辭輕啧,失望拒絕:“抱歉,本人不接受吹風機幫我吹,只接受還沒釣到的魚幫我。”

遲郁沒被他繞進去:“我拿着吹風機幫你吹吹,那也是我在幫你。吹風機只是個物件,它不會主動長出手腳幫你的。”

顧宴辭顯然不好忽悠:“行,那我就不接受除了小魚兒以外的人幫我吹。”

他的嗓音壓得很低,但瞳仁卻像是有一股墨在裏頭湧動:“而且……也不用手。”

遲郁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爆紅。

他緊緊抿唇:“流氓!”

顧宴辭挑眉:“我在追你啊。”

遲郁:“一般表現的太過流氓,很容易吓跑魚的。哪怕是入了網的,都會被吓跑。”

顧宴辭輕笑,眸色輕輕一眯,落在遲郁身上,在他臉上掃了一圈:“那你說我是流氓,跑嗎?”

遲郁沉默不語。

顧宴辭想了想,長腿往前一伸,松散的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輕佻樣子。

他撐着額頭,輕輕敲着沙發。

“大腿是不是你弄濕的?”

遲郁咬牙:“是褲子!不是大腿!”

顧宴辭挑眉:“有區別?褲子穿在腿上,褲子濕了,腿自然也濕了。”

遲郁:“……”

歪理。

但“……沒區別。”

顧宴辭滿意點頭:“我幫你吹了頭發,你是不是該禮尚往來?”

遲郁:“是。”

顧宴辭:“很好,那我要求你幫我吹吹,過分嗎?”

遲郁:“……”

原則上不過分,但用的方法有點過分。

濕的地方……他敢嗎?

明知道顧宴辭對他有非分之想,他敢嗎?

他敢嗎?

遲郁捂臉。

顧宴辭微勾了唇角,放過遲郁:“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待會兒回去洗個澡換個褲子就行。”

遲郁的聲音悶在喉嚨裏:“恩。”

見時間不早了,顧宴辭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遲郁努了努嘴,一雙大長腿落在地上。

顧宴辭挑眉:“過了個年,你好像長高了一些。”

說起這個,遲郁立刻眯起了眼睛,笑的得意:“兩公分,我現在一米八了。”

顧宴辭輕笑:“好了,你快睡覺吧,我回房了。”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在走。

現在很少有人會看這些鐘表了,大部分人都直接看手機,或者看直接顯示時間的鐘表。

放在TAG隊員的房間裏,這東西不過是一個擺設。

但遲郁看着他微微怔愣,心裏有個念想在瘋狂發酵。

門鎖傳來打開的聲音。

顧宴辭拉開門,微小的風吹了進來,吹醒了還在糾結的遲郁。

他邁動了腳步。

一兩步走到門口,狠狠将門關上。

顧宴辭被遲郁壁咚在門上,神色悠閑自在,雙手從兜裏掏出來,緩緩舉過頭頂做投降狀。

遲郁咬了咬唇:“你今天為什麽不先送經理去聯盟,而是來接我再繞路去送他?”

顧宴辭輕笑不語。

遲郁問:“是不是因為先來接我,就算繞路的時間也是跟我在一起。多繞一些也沒關系,是不是?”

他一開始還沒轉過彎來,直到今晚訓練賽結束,在洗澡的時候才把這事兒回過味來。

理論上,來回加起來的路程是一樣的。

不管是先送于準去聯盟,還是後送。

但有一點不同。

先送,和遲郁在一起的時間少了。

後送繞路,就多了。

這是個心機叵測的男人啊。

顧宴辭驀地挑眉:“你明白了。”

遲郁默默收回撐着門板的手,低應:“恩。”

顧宴辭沒忍住,笑聲一點一點流出,笑的越來越開。

他眼神驀地加深,摟着遲郁的肩膀轉了個身,把人困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鼻尖細細密密傳來的都是顧宴辭衣服上清新好聞的味道。

今日顧宴辭裏面是件毛衣,毛線在遲郁鼻尖掃過,有點兒癢。

遲郁縮了縮脖子,盡可能避開和顧宴辭的距離。

他雖然長高了兩公分,但和顧宴辭還是有一目了然差距的。

顧宴辭微微低頭:“有獎勵嗎?”

恩?

遲郁擡頭,什麽獎勵?

顧宴辭嘆氣:“副駕駛不讓人坐,跟你多待一會兒也絕對不跟別人多待,我這麽守男德,都不配擁有一個獎勵嗎?”

歪理中的歪理!

遲郁冷哼:“你在追我,這是你該做的。”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顧宴辭第一次敗在自己說的話上。

他松開手,稍稍退後,拉開和遲郁的距離。

輕嘆:“的确,是我不該要的。”

說着,他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萎靡,眼皮耷拉着,連額前的發絲都軟趴趴的。

遲郁一時不忍,欲言又止。

顧宴辭敲了敲門:“我要回去睡了,讓一讓?”

遲郁緊貼着門板沒動。

顧宴辭也不着急,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兩人間的氣氛很奇怪,一層一層攏在遲郁身上,讓他漸漸喘不過氣來。

他時不時擡頭瞥一眼顧宴辭的臉,低頭時又落在顧宴辭還深了一塊的褲子上。

隊長對他很好的。

他怎麽能讓隊長這麽失落呢?

不就是要個獎勵嘛,他又不虧。

遲郁挪了挪身子。

顧宴辭眸底一下子沉了下來,眼中風暴正在聚集。

遲郁的手落在門把手上,修長的指尖把門再次鎖上。

“啪嗒”。

門鎖傳出清脆的聲音。

顧宴辭眸色一頓。

似是不可置信的盯着遲郁。

遲郁抿了抿唇。

在顧宴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長手一撲,頭埋在顧宴辭頸部,柔軟細密的頭發蹭了蹭顧宴辭的脖子。

顧宴辭垂在兩側的手擡起,幾乎是瞬間便攬住了遲郁纖細的腰身。

緊接着,頸部傳來一個溫潤的觸感。

顧宴辭猛的一頓,身子微微僵硬。

遲郁依舊把頭埋在他脖頸,那一抹溫潤的觸感落在他凸起的鎖骨上。

不僅如此,鎖骨那塊凸起還被輕輕咬了一口。

那抹輕微的刺痛瞬間傳入他的身體,讓他緊繃,手指蜷縮,指尖重重掐在掌心。

艹!

顧宴辭低咒。

遲郁的聲音很悶。

“獎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12-08 19:55:12~2022-12-09 21:07: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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