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別墅院子的草坪熱火朝天,氛圍湧動。

二樓朝南的房間,顧宴辭坐在飄窗上,遲郁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托着那只手。

他對着那只手吹氣。

捧着一件無價之寶,心髒又疼又脹。

“還疼嗎?”

顧宴辭垂眸:“疼。”

他沒說謊。

也不是對着遲郁突然的示弱。

他只是說了實話。

四局比賽打下來,中間有兩局時間太長,整只手的經絡全部繃緊。

當時就覺察到不對,但什麽都沒說,也不能說。

遲郁更心疼了,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這個人,面前這只手。

他繼續捧着手吹。

顧宴辭的目光懶洋洋的落在他頭頂,遲郁的發絲永遠都很柔軟。

上場前需要稍微做個發型,拿發膠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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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被人輕輕揉了揉。

遲郁懵懵擡頭,眼神無辜。

顧宴辭失笑,左手往上一拽,把人拽起來:“差點就單膝跪地了,跟我求婚呢?”

張口就是不正經。

遲郁撇嘴:“我跟你求婚?隊長嫁嗎?”

顧宴辭收回手,自然的放在腿上:“嫁啊!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說我嫁就我嫁,你想嫁給我那就我娶你。”

遲郁:“……那還是算了。”

顧宴辭濃黑的眉毛重重一挑,擡着遲郁的下颌:“又不嫁了?”

遲郁學着他的樣子也挑了一下眉:“不嫁!”

語氣肯定,堅決。

顧宴辭似笑非笑:“為什麽?”

遲郁認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做雞,也不做狗。”

顧宴辭:“……”

指尖輕輕敲打着膝蓋,片刻後想起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失笑。

伸出手重重捏了一把遲郁的臉頰。

“你怎麽這麽可愛。”

于準站在門口,很自然的去擰門把手。

“于準。”陸西景拐過樓梯給建議:“我勸你敲個門。”

于準似是想起了什麽,猛的收回手,他撐着黑色的行李箱,“艹……幸好你提醒我了。不然一開門進去看到床上的戰況。你說,我是錄視頻呢還是錄視頻呢?”

陸西景下巴微擡:“這誰的行李箱?”

“遲郁的。”

陸西景:“顧宴辭讓準備的?”

“可不是麽!”于準嫌棄:“我本來想一起下車,偏他說讓我回去一趟,幫着收拾幾件遲郁穿的衣服。為着避嫌,我連內褲都沒敢收拾。”

陸西景忍俊不禁:“看來有些人是忍不下去了啊。”

于準覺得找到了同道中人:“沒錯沒錯,還特意叮囑我收拾了一些東西呢。”

他松開行李箱,走到陸西景身邊,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我特意多薅了一些,你需要嗎?”

陸西景笑意濃重:“我?”

于準:“你會感謝我的。”

陸西景眉眼微動,腦海中已經将整個別墅的構造過了一遍。

最後,他指着顧宴辭和遲郁的房間:“我有一個問題。”

“這地兒的房間隔音怎麽樣?”

于準瞬間啞然,後知後覺閉了嘴。

房門猛的打開,遲郁寒着一張臉出現。

他的目光在看好戲的兩人身上飄過,什麽都沒說,拎着行李箱就往裏拖。

于準連忙阻止他:“诶诶诶,戰隊的車還停在門外,待會兒送你們去機場。你們收拾收拾,十二點樓下準時出發。”

遲郁:“知道了,經理。”

“年紀輕輕,着什麽急啊。”于準跑過去,拽住遲郁的胳膊。

順道欲蓋彌彰的往房間裏看了一眼,恰巧和飄窗上顧宴辭飄過來的視線對上。

後者笑容很濃,眼底的興味更明顯。

手機在手掌間翻轉。

于準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警告。

他渾身一抖,逃也似的把東西往遲郁懷中一塞:“跟我沒關系啊!顧宴辭讓我拿的,說去帝都了用得上。家裏有的東西,不用去帝都再買,也沒說帝都的東西就比滬市的好,對吧?我想了想,趁機多拿了幾個,你們……”

于準咽了咽口水:“矜持點。你別事事順着顧宴辭,他是個大禽.獸,可你還年輕啊。還有,這東西一定是要用的,別聽男人的鬼話。說什麽‘我就蹭蹭,我不進去’。這特麽就是騙人的!都脫光衣服蹭蹭了,一個不小心不就進去了?”

遲郁:“……”

他的臉都麻木了。

耳邊只有于準的絮絮叨叨。

手掌扣在行李箱把手上,手指一下收一下緊,好像在忍着怒氣。

“滾吧。”最後,顧宴辭聽不下去了,把于準往外面一推:“小魚兒多單純一孩子,你都在科普些什麽東西。”

于準震驚,怒不可遏:“你還知道他是多單純一孩子呢?”

特地在“孩子”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顧宴辭把手搭在遲郁肩膀上,虛虛的攬着。

沖着後面的陸西景擡了擡下巴:“能幫個忙嗎?”

陸西景正翻着被啤酒打濕的袖子。

聞言,動作微頓擡頭:“有好處嗎?”

“啧。”顧宴辭輕啧:“幫我把于準拖走,你能從他身上搜出好處。”

陸西景垂眸想了下,而後大長腿邁動:“行,成交。”

于準被陸西景拽走,顧宴辭摟着遲郁後退半步,把房門關上。

遲郁順勢靠在他懷中,兩人坐在沙發上。

他好奇的問:“隊長,陸哥真的能從經理身上得到好處?”

顧宴辭:“能。”

遲郁好奇心頓起:“你怎麽知道的?”

顧宴辭:“我看到的。”

遲郁震驚:“我怎麽沒看到?”

顧宴辭想了下,很自覺的承認:“可能我心黃,看什麽都黃吧。”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跳躍太快。

遲郁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頓時覺得有些熱,突然間無法直視自己那黑色的行李箱。

他走到窗邊,看着樓下衆人的狂歡。

大家都是職業選手,平常要訓練不能喝酒,也就只有這樣一整個賽季結束,才會有機會好好聚一聚,喝喝酒。

他看到了陸西景和于準。

前者笑容多了不少,也不如平常那般話少,在樓下左右逢源,和好幾個人說了好久的話。

後者就不同了,一臉的郁卒。

估計是覺得顧宴辭和陸西景這倆建隊基石都是來讨債的。

等遲郁把目光再挪到陸西景身上時,他發現人不見了。

再環顧一圈,發現沈寧也不見了!

遲郁眨了眨眼,“隊長,陸哥和寧哥都不見了。”

顧宴辭似是早就料到,靠着沙發:“恩,正常。”

遲郁眨了眨眼,走過去,好奇問:“你說他們會去哪裏?在別墅,還是去外面酒店開個房?”

“我說?”顧宴辭指了指自己。

遲郁忙點頭。

顧宴辭伸出手捏住遲郁的下颌,指腹來回摩挲。

對這樣的親昵遲郁早就習慣了。

顧宴辭偏頭,眼睑輕垂,那雙永遠慵懶的眸子安安靜靜的盯着遲郁微紅的唇。

下巴微痛,後勁被人往前一壓。

遲郁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已經一熱。

唇與唇的觸碰,把許久未見的情感全壓在這一個吻上。

顧宴辭猶嫌不足,哪怕遲郁仰着頭回應。

他又捏着下巴。

用了重力。

遲郁吃痛,嘴巴順勢張開。

千鈞一發,顧宴辭舌尖擠了進去,抵開齒縫,将人壓在沙發靠背上,重重吻了下去。

舌頭滾燙,兩人的溫度在口中交錯,融合,黏膩的擠壓在一起。

遲郁想換個氣,胸口漲漲的。

可顧宴辭沒給他這個機會,只稍稍後退了一點,下一波更熱更烈的攻勢就落了下來。

“恩……”一聲嘤咛在齒縫間漏出。

很軟。

很誘人。

似是在勾引面前的男人更進一步,将自己徹底揉進懷中。

可怎麽都不夠。

腰間的隊服下擺被掀開,一只滾燙的大手鑽了進去,在腰腹間來回揉捏,試探。

腦海中的煙花一瞬間炸開,遲郁難耐的扭了扭身子。

然後,他發現自己精瘦的腰被人狠狠按住,身下是柔軟的沙發,他覺得自己要陷進沙發裏了。

艹!

他受不了了。

這不夠!

怎麽都不夠。

他想占有,想好好摸一摸,親一親眼前這個男人。

希望被狠狠對待,希望隊長能把他徹底的揉進去。

“隊長……”唇舌離開,遲郁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帶着濃重的鼻音,說話時喘的更厲害,胸膛不停起伏:“我……”

“還忍得住嗎?”顧宴辭把人壓在沙發上,一條腿半跪着擠進遲郁腿.間,将人牢牢釘進沙發裏。

遲郁咬着紅潤的唇,唇上的光亮水漬讓顧宴辭眸色猛的暗了暗。

下腹處的衣服再次被掀起,隊服外套早不知被扔到了哪裏。

一截衣擺被掀到唇邊。

顧宴辭捏着它,眸色沉沉:“咬住。”

這時候的遲郁很聽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偏頭咬住了衣擺。

褲子的收緊帶被松開,遲郁只來得及聽到一聲房門上鎖的聲音。

再後來的事情……

他只記得有只手一直在他身上點火,從脖子,到鎖骨,到腰腹,再到雙腿……

每一處都沒被放過,每一處都被點了火,渾身滾燙,像是被扔進了火裏。

身體裏的燥熱不停累積,遲郁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他緊緊咬着衣服下擺,修長的脖頸被迫後仰,衣擺被拉的很長,緊繃。

他說不出話,只能重重喘息。

只記得耳邊有個聲音:“只有一個小時,委屈我家小魚兒了。”

遲郁張開嘴:“什麽?”

衣擺掉落在胸前。

有人扯了起來,“咬住,不準掉。”

遲郁聽話的咬緊。

緊接着,整個人都被翻了過去,臉對着沙發,深深陷進去。

他聽到了一道以前從未在親昵時聽到的聲音。

那是一種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四四方方卻被撕開一角的包裝掉在沙發邊的軟地毯上。

是套!

是攔精靈!

他沒經驗,也沒去研究過。

只記得整個人被覆住,身後是溫暖的身軀,緊緊貼着。

“只有一個小時。”顧宴辭含着遲郁的耳垂再次說道,額前的水珠滴落,落在遲郁光潔的背部。

“你忍忍,我不會傷害你。”

遲郁整個人都是亂的,他已經無法思考,只能跟着顧宴辭走。

顧宴辭眯眼打量着懷中的人:“可小魚兒這麽誘人,我有些下不了手啊,很不忍心弄疼你呢。”

遲郁懵了一瞬:“什……艹!”

他吃痛,一聲粗口猝不及防的破喉而出!

……

事實證明,男人的嘴的确是騙人的鬼。

遲郁軟軟的趴在被窩裏,聽着顧宴辭打電話。

他累的要死,可出力最多的人卻還有精神打電話,安排後之後的一切。

“恩,剛改簽了機票,明天早上十點前會到醫院。沒什麽事,今天奪冠,大家很開心,在慶功呢。”

“喂,于準,讓司機師父早些回去吧,我們明天早上自己去機場。”

遲郁疲累的閉上眼。

他現在沒法平躺。

只能趴着。

至于為什麽要改簽機票……

自然是因為某個說只有一個小時的男人沒忍住,一次!就一次……卻折騰了他兩個小時。

遲郁咬着後槽牙。

他挺好的!

他真的很好。

艹……

算了,沒法自己騙自己。

屁股好痛。

迷迷糊糊間,他快睡着的時候,一具溫熱的身軀又覆了上來。

遲郁警惕心猛的頓起,渾身像是炸毛:“隊長?!”

顧宴辭從他頸窩擡起頭,額前發絲因為汗濕有些淩亂:“恩?”

“你還來?”遲郁把自己縮了起來,緊緊抱着被子。

顧宴辭挑眉,勾着被角找準機會一擊制勝。

“艹……”遲郁狠狠擰眉。

顧宴辭得逞,笑的像是餍足的狼:“才一次,怎麽夠呢?咱們有一整晚呢,小魚兒,你做好準備。”

遲郁仰起頭:“準備?什麽準備?”

顧宴辭摸着床頭櫃,空出一只手無法扯開,只能咬開包裝袋:“一整晚,我打算通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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