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進宮

第08章 進宮

回府後安渝一股腦地待在房間裏雕刻,其間問管家要了許多的雕刻工具,連陸時宴想要進房看看都被攔了下來。

足足過了三日,安渝終于大功告成。

一早,安渝拿着雕刻完的三件成品準備去找陸時宴,就見墨影從院外走進來。

墨影對安渝行了個禮,起身說道:“公子,剛剛宮中傳話說,讓殿下與您一同進宮。”

成親差不多有十日左右,宮裏終于有動靜了。

這和安渝所設想的差不多,原著中确實有提到在大婚不足一月,所有皇子被召進宮議事。

不出所料應該就是不久後的皇帝壽宴籌備。

“我這就和你過去。”

說罷,安渝轉身進屋把較大的那一件放在桌上,手裏握着兩個小巧的玉佩跟墨影一起往正廳走去。

等兩人到了正廳,陸時宴正坐着喝茶,悠哉悠哉的好不惬意。

一旁的老太監雖然低眉順目的站在一旁,卻時不時斜眼瞧這陸時宴,一副不耐的樣子。

見安渝來了,那老太監笑得滿臉褶子,一雙不大的眼睛更是笑地看不見縫隙,那又細又高的嗓音聽得讓人難受。

“奴才參見太子妃,那人齊了咱們就走吧。”

安渝靜靜地往陸時宴跟前走,背對着老太監翻了個好大的白眼,好巧不巧被轉過頭來的陸時宴看了個正着,惹得男人又是一聲低笑。

老太監說完就自顧自朝大門走,也不顧二人是否動身,自然沒發現二人那眉來眼去的小動作。

兩人自上次出游後就沒再見過面,這時再次共處一室竟又是在馬車上。

“殿下,我們這次進宮可是有什麽事?”

兩人的車架與老太監的相隔有一段距離,加上路上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兩人正常說話的聲音是不會被別的人聽到的。

“不久便是父皇壽宴,若猜的不錯,父皇該是想找人去操辦。”

“殿下,可否拒絕此事?”

安渝猶猶豫豫還是開了口。

陸時宴看着安渝的眼睛,略顯疑惑的皺着眉問道:“為何這樣說,小渝又怎麽認為父皇會選擇我?”

安渝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書中皇帝本意将這件事交給二皇子去辦,卻在男主幾番推薦中交給了太子。

陸時宴自然是将宴會舉辦的風風光光,群臣及各國使者贊不絕口,皇帝卻在宴會上遇刺,經調查是來自西良國的刺客。

壽宴是太子一手操辦的,西良國也是太子帶兵擊退的,而在衆目睽睽之下那刺客也看向了太子,仿佛在尋找主子。

太子被認定為刺殺皇帝的主使,而衆人在男主的引誘下認定西良退兵也定是從太子這邊得取了豐厚的條件。

一時間将太子推到了通敵賣國刺殺天子的罪名上。

衆口難辯,陸時宴被打入天牢。直至皇帝醒後,指派大理寺卿督辦,才還了太子清白。

不過太子本就病重不宜操勞,更是受不得牢獄中的苦寒,經此一遭元氣大傷。

“不過是一些猜測,殿下身體本就虛弱,不宜操勞,更何況是陛下壽宴這樣繁瑣的事。”将模棱兩可的話說完,安渝頓了一下,便又開口道:“殿下信我,若殿下應了這門差事,二皇子定會陷害殿下。”

陸時宴單手撐着額頭,手肘撐在輪椅扶手上,悶聲笑了笑:“小渝說的對,這差事自然是不能接。”

陸時宴說完也沒再給安渝說話的機會,眼神掃了下安渝一直拿着東西的手,問道:

“小渝可是将什麽東西順手帶了出來?”

安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握着兩塊玉佩,原本是沒打算做這兩個的,不過在昨日做完那東西之後還剩下兩小塊料,便順手做了出來。

“是我用一小塊帝王綠做的兩塊玉佩,送給殿下一塊。殿下收不收?”

陸時宴伸手接過安渝遞過來的玉佩,圓形的框中活靈活現的兩條小魚在戲水,一條魚尾還略顯活潑的游到了框外。

“小渝親手做的哪有不收的道理。”

說完便當着安渝的面把玉佩系在了腰帶上。男人穿着一身淺綠色,一塊翠綠的玉佩搭配金絲與墨綠混雜着的流蘇,為男人平添了幾分貴氣。

“很好看。”

“小渝為何不戴上?”

“這就戴。”安渝連忙應了一聲,便手忙腳亂的也将玉佩挂在腰帶上。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得很慢,又過了一株香的時間終于晃悠着停下了。

“皇兄,真是好久不見。”

安渝剛下車,便見到兩個陌生男子站在陸時宴對面,衣着華貴氣度不凡。

“四弟,五弟。”

“見過皇嫂。”

二人見安渝從馬車上走下來,也連忙打着招呼。

四皇子與五皇子均已成年,早早便被封了王賜了府住在宮外。

就在宮中的便只剩那未成年的六皇子與兩位更小的公主。

四人一同進可宮,一路閑談也不覺有多遠,等到了禦書房時,安渝已經和兩個王爺熟悉起來了。

原著中并沒有過多提到二人,也正是安渝不會過多提防的原因。

“幾位殿下,二皇子已經到了,幾位進去吧,別讓陛下就等了。”

陸時宴拍了拍安渝的手讓他放心等自己,随後三人一起進去了。

陸時宴走後,那老太監用尖銳依舊刺耳的嗓音開口道:

“太子妃殿下,皇後娘娘有請。”

皇後要見他?這安渝确實有些沒想到。

“公公帶路吧。”

玉鳳殿不愧是皇後住的地方,環境依山傍水十分養眼。

“太子妃請進。”

老太監把安渝帶過來後便走了,玉鳳殿的宮女見狀直接将安渝請了進去。

“參見皇後娘娘。”

“太子妃果真生的俊朗,與太子真真是天生一對兒。”

高位上的女人一開口,那尖酸刻薄般的話便令安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啧,今天怎麽這麽多說話難聽的人。

一旁的老磨磨也不愧是粉随正主,嗓門一個塞一個的細:“怎麽,皇後娘娘的話都不答?”

她問什麽了嗎?

“兒臣不敢。”

“算了,本宮不與你這商賈出身之人計較。大婚後你二人并未進宮敬茶,今日便補了吧。”

說罷,剛剛說話那嬷嬷端來一盞茶到安渝身旁。茶杯上還冒着熱氣,一看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安渝看了那麽多小說,這個小把戲早就看透了。

老嬷嬷滿臉輕蔑的在安渝身邊說:“太子妃,請吧。”

從剛進玉鳳殿到現在,安渝一直保持跪着行禮的姿勢,而如今要敬茶自然是要站起來。

安渝瞥了眼那老嬷嬷,随後慢慢悠悠的站起來,剛要去端茶杯,好像一下子腿軟了,整個人往老嬷嬷那邊倒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

一杯滾燙的熱茶盡數灑在了老嬷嬷身上,整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

“快,快帶她下去!”

皇後連忙開口,畢竟是十多年前陪嫁來的大丫鬟,最貼心的心腹。

見老嬷嬷被人帶了下去,皇後一雙天生含情脈脈的眸子充滿了憤怒,聲音更是大了許多:“安渝!”

安渝頓時滿臉的委屈,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顫顫巍巍的開口:“娘娘可是要怪罪兒臣?剛剛兒臣跪太久起身時腿麻了,便有些站不穩,不小心撞倒了嬷嬷。”

“不過,皇後娘娘。那嬷嬷準備的茶可是要敬給娘娘的,竟然煮的如此滾燙,還斟得那麽滿,究竟是何居心!”

安渝在皇後之前先開了口,将一切叵測居心盡數安在了那老嬷嬷身上。

“你!”皇後啞口無言,竟說不出一個字。

過了數秒,皇後才咬牙切齒地命人再次上了一盞茶。

如同走流程似的敬茶這次沒有出任何差錯,與普通人家不同的便是皇後那仿佛能噴出火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安渝。

出乎意料的,喝了茶,便讓安渝離開了。

等出了玉鳳殿,慢慢悠悠地往禦書房那邊走。安渝才後知後覺的感到手背上陣陣的灼傷感。

應該是剛剛那杯茶灑出來的時候濺到手背上的,約有一指寬的燙傷。

剛剛注意力全在對方身上,便忽視了,如今放松下來再加上未及時處理痛感越來越強。

最近怎麽這麽容易受傷。

“嘶——”安渝猛的吸口涼氣,大踏步的朝禦書房那走去。

-

決議完,幾位皇子紛紛從禦書房出來,像是累了,陸時宴忍不住的猛咳了幾下。

“咳、咳咳。”

“皇兄可還好?還是快回府吧。”五皇子本走在最後,聞聲焦急的往前跑了幾步開口。

四皇子聞言也在一旁附和:“皇兄剛剛便咳了好幾下,還好最後這差事落在了二皇兄身上,不然皇兄這身子可怎麽受的住。”

“無妨,回府休息一會便好,咳咳。”

陸時宴想開口安撫兩人,卻又是忍不住咳起來。

陸宥齊也站在了一旁,言語裏滿是擔心:“皇弟這副身子還是趕快回府的好,免得在路上又出了什麽差錯。壽宴的事一切有皇兄,皇弟不必擔憂。”

“多謝皇兄。”

這番半真半假的兄友弟恭突然被不遠處的腳步聲打斷,便紛紛轉過身。

就見安渝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走地很是急切。

安渝還沒走近,便一眼見到了在衆人中間的陸時宴,仿佛回到了新婚那晚,男人虛弱的靠在輪椅上一絲力氣也沒有。

“殿下!”

“殿下怎麽樣?”

“無礙,小渝怎麽眼睛紅紅的?”

而安渝被陸時宴問完眼睛更紅了,從小沒受過皮肉之苦的小少爺哪裏忍得了燙傷,連忙舉起手給陸時宴看。

“殿下,我被燙到了。”

陸時宴立馬吩咐道:“快,取些冰來。”

輕輕牽着陸時宴的手腕,皺着眉看着那一道已經變了色的傷口,問:“怎麽回事?”

“皇後娘娘念及我婚後并未來敬茶,今日進宮想着順路去補上,也便讓我們不落人口舌。哪曾想娘娘開心得一時間忘了叫我起來,我在起身要敬茶時腿麻了,沒站穩。撞倒了身邊端茶的嬷嬷,便被燙到了。”

衆人臉色均是不同程度的嚴肅,還沒等任何人開口,安渝又皺着小臉繼續開口:

“也不怪那位嬷嬷,許是天熱,便想着讓娘娘喝着熱茶發發汗,那滿滿一杯的還冒着熱氣的茶,喝了肯定對身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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