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侍妾

第22章 侍妾

小之身為安渝唯一的貼身小厮, 對安渝的生活習慣可謂是了如指掌,雖然安渝是穿越來的外來者,不過因為身體兩個主人都是千嬌百寵的小少爺, 生活上的精致程度相差不多。

所以小之收拾安渝的東西時快得很,從管家傳訊到小之帶着安渝的貼身用品搬到陸時宴的主院不過是半個時辰, 連雨都還淅淅瀝瀝的下着。

"公子, 東西我放下了。\"

“好,你下去吧。”

安渝看了看小之拿過來的那些東西, 衣服、話本、上次在集市買的面具一類的小玩意兒以及一個木匣子, 看到這個木匣子安渝一下就想起來了,上次切出來的帝王綠做出來的成品還沒給陸時宴看。

安渝轉過身看到陸時宴在看書,道:“殿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陸時宴擡起頭, 見安渝從桌上拿起一個木匣子抱在懷裏, 一臉笑意。

讓他不禁有些疑惑:

“是何物?”

說完陸時宴轉着輪椅到了桌子前。

安渝也不賣關子,将盒子放在陸時宴面前打開,木盒子并不大, 一只略比拳頭大翠綠色陶笛靜靜的躺在那裏。

陸時宴伸手将其拿了起來, 一半呈圓狀,一半像哨子, 連在一起倒像是一個葫蘆, 一面還分布着有規律的孔洞。陸時宴拿在手裏把玩了一會, 道:

“這可是個樂器?”

安渝驚喜,果然太子殿下聰慧睿智。

“它叫陶笛,原本應該是是用陶瓷制成, 聲音婉轉悠揚,比長笛更綿長些。”

這也是安渝少年時無聊至極的發現, 在學了各種樂器後總想給家人顯擺,但鋼琴提琴長笛那些都太過明顯,像陶笛這樣小巧的拿在手裏把玩就不會讓人覺得是特意為之。

以至于安渝後期特意去學了個陶笛,有事沒事就坐在沙發上吹,裝作無意的等着家人的誇贊。

“小渝吹一下可好?”

安渝聞言欣然答應,接過圓潤冰涼的陶笛,這才意識到這比普通的陶瓷做的有些沉,不過也還在可承受的範圍內。

一陣婉轉悠揚的笛聲從安渝面前轉來,環繞在殿內,曲調歡快輕松,卻因樂器本身的渾厚多了些滄桑,更符合時代的氣息。

陸時宴眼中笑意越來越濃,少年眉眼彎彎的邊吹着笛子邊看向窗外的雨簾,一曲落下,安渝感覺惬意極了。

“小渝才華橫溢,是我的榮幸。”

“殿下喜歡嗎?我可以教你。”

陸時宴無奈搖搖頭:“小渝可放過我吧,我從小對樂器便沒有任何天賦,當時可是愁壞了母後。”

安渝了然,那以後就自己吹着玩好了。

“那殿下以後聽我吹。”

男人笑得頻率比一個月前高了不少,安渝現在見到的陸時宴大多時候都滿帶笑意,連身體都好了不少,看樣子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

房門被敲了兩下,小厮的聲音随後傳來:“太子殿下,兩位姑娘說來給太子妃敬茶。”

安渝撇了撇嘴,敬茶是妾室對正妻的一種尊重和禮數,陸時宴如今可未曾開口應下,便這麽急着來給他敬茶了。

陸時宴當然也想到了這點,周身的溫度都冷了下去。

皇後真是迫不及待。

安渝看向陸時宴,見男人心情也不那麽美麗,當即就有些不知名的小雀躍。

“殿下可要我喝了那兩杯茶?”

陸時宴無奈,“小渝。”

安渝笑嘻嘻的湊到陸時宴身邊,在男人耳邊小聲開口。

陸時宴只覺得耳朵被一陣陣熱氣拂過,有些熱還有些癢,聽了少年的話禁不住的笑道:“此法甚好。”

“進。”

小厮把門推開,身後兩名嬌嬌滴滴的美人兒撐着傘站在雨中,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紗,其中鵝黃色紗裙的女子手臂上的袖子被雨水打濕了就那麽貼在皮膚上。

鵝黃色紗裙的女子進門率先開口,一副媚眼掃向陸時宴:“奴家緒娘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殿下。”

這太子雖是個廢人,可這模樣真真是個極品。

“奴家紫靈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殿下。”

紫靈也跟随其後,身段婀娜多姿,連跪下時都不忘扭着腰身。

陸時宴眼裏毫無波瀾,微微皺眉,嘴角沒有一絲弧度,道:“起來吧。”

安渝這時就坐在陸時宴的床上,頭發還有一絲淩亂,見了兩人後眼眶一下就紅了,水汪汪的眼淚在眼中打轉。

“殿下不是說過只要我一人,如今兩位姑娘來了,殿下便不記得了。”

紫靈緒娘二人站起來,便聽一道一少年幹淨的聲音帶着哽咽,擡頭一看,那少年坐在太子的床帳裏,發絲還有些淩亂,面容精致白皙還帶着少年人的英氣與靈動,不施粉黛也楚楚可憐。

太子妃是個男人,那估計就是這位了。這模樣看起來可真是傾國傾城。若是個女子,家中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雖是男人,看樣子也不好對付。

二人對視一眼,壓下心中的思索又道:

“太子妃殿下。”

安渝還是沒理兩人,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只怔怔地看向陸時宴,眼中的淚要落不落盡是情意。

陸時宴見少年這副模樣,轉着輪椅到了床邊,伸手将少年摟到懷裏,另一只手為少年擦眼淚,一副頗為為難的樣子,道:

“小渝,孤自然最愛你,可這是皇後娘娘的心意,孤——”

安渝頓時推開男人的懷抱,還伸手打掉了那擦眼了的手,聲音更加委屈:“明明殿下也不喜歡她們,為何還要收下。皇後娘娘那麽通情達理,明知殿下最喜歡我,又怎會送人來?”

少年像是想通了社麽,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我看分明是殿下自己找的人,還怪到娘娘身上去。”

“小渝聽孤解釋,孤怎會自己找人。那既然這樣,這兩位姑娘孤自然是不會收下。讓墨影将二人安置在偏院如何,不能辜負了娘娘的心意。”

男人滿眼的歉意,讓安渝都有些恍惚,沒想到殿下的演技如此情真意切。

“那殿下可要答應我,可不能私下去找她們。要是讓我發現了,統統帶去喂小白。”

最後一句警告像是撒嬌一般,陸時宴見少年松口連忙又将少年摟了過來,無奈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轉頭後臉上卻一絲笑意都沒有,面對兩個舞姬只有厭煩,像是連看一眼都不願。

緒娘見陸時宴轉過來連忙開口:

“殿下!奴家仰慕殿下已久,也是奴家求着皇後娘娘才得此機會,求殿下就收了奴家吧,奴家定不會影響殿下與太子妃的感情,只求能不時的見殿下幾面。”

緒娘說着直接跪了下去,低頭時眼神閃過厲色,皇後娘娘可是交代了重要的任務,若是只能待在偏院可就麻煩了。

陸時宴似是又有了松口的痕跡:“這——”

在一旁站着的紫靈見陸時宴頓住,頓感有戲,也連忙跪了下去,妝容精致的臉上楚楚可憐:“求殿下給我們姐妹一個機會。”

安渝剛剛才挺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嗓音似撒嬌似的:“殿下——”

陸時宴一點猶豫也沒有了,冷言道:“墨影。”

墨影在門外聽的嘴角都抽搐了,“在。”

“将兩位姑娘安置在偏院,無事不得在太子妃眼前出現。”

“是。”

兩人見剛剛還有希望,現在直接被安置在了偏院,臉上無不是無措,被墨影帶下去時還不停的喊着:“殿下!太子殿下!”

見兩人被墨影帶走不見了身影,安渝探着頭一下子笑了出來,看向陸時宴的眼神也盡是喜色。

“想不到殿下演戲如此好,直接晉級影帝了。”

“影帝是什麽?”

陸時宴腦中滿是剛剛安渝那聲殿下。

安渝理了理頭發,思索道:“影帝便是所有演戲的人裏演的最好的。”

陸時宴道:“那多謝小渝的誇贊。”

-

傍晚時分,玉鳳殿。

皇後聽着探子的彙報眉頭擰地死死的,一雙美目充滿了憤恨。

“啪!”

一只茶盞被扔到了地上,一聲巨響下頓時粉碎。皇後纖長的手指狠狠地摳在手心,像是一絲疼痛都感受不到。

“安渝!又是他!”

這時門被推開了,皇後連忙調收臉上的猙獰,再看過去時滿是溫柔。

“母後怎如此惱怒?”

陸宥齊走了進來,皇後見不是旁人,也不掩飾,又是剛剛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還不是那個安渝!本宮今日送了兩個舞姬給陸時宴,安渝哭着鬧着不讓陸時宴收下,最後安置在偏殿還不得前往主院。”

安置在偏院還有何用!

陸宥齊也沒急着開口,這個安渝确實讓人費解,明明在得知親事後跳湖尋死,如今卻——

“母後可知安渝可通神靈一事?”

陸時宴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宮女連忙倒上茶。

皇後也平緩了些,道:“知道。也不知他從哪兒得的消息,皇上還信了。那疫病本是你二舅舅留下想安置在陸時宴的軍營中的,如今怕是廢了。”

陸宥齊喝了口茶:“兒臣聽聞父皇前些日子與大臣在禦書房議事時,有意封安渝為國師,以佑大商昌盛萬年。”

“什麽!”

皇後雙眸都瞪大了:“這怎麽行?”

陸宥齊安撫的笑了笑:“母後不必擔憂,舅舅自然是極力阻止,父皇還在猶豫。待過些日子我們找到他僞造的證據,一切又可以按照原計劃進行。”

“齊兒說得對,母後還是沒有齊兒想得透徹。”

皇後笑得和善,拉着陸宥齊的手,将桌上的糕點往對方那推了推,“齊兒嘗嘗,禦膳房最新做出的新樣式。”

“謝母後。”

陸宥齊吃了塊糕點,又道:“二舅舅如今住在丞相府可還有什麽計劃,如今骁王入獄,怕是回北冥後也會被責罰。”

“二哥當然有自己的計劃,至于骁王。西良也不會真将他如何。

骁王畢竟是北冥皇帝的親弟弟,北冥皇子如今都尚未年幼,皇帝卻年歲已高,骁王如今可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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