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緩解

第37章 緩解

陸宥齊養尊處優, 根本不是墨寒的對手,不出一會便被制服,跪倒在地。

陸時宴脫下外袍将神志不清的少年裹了起來, 安渝兩雙手不停的要将袍子扯開,被陸時宴抓住。

“好熱, 我不要穿。”

陸時宴看少年這樣子心疼得很, 邊抱起他往外走邊溫聲安撫道:

“小渝別怕,我們馬上回去。”

直到走出房間, 陸時宴都沒再看地上的陸宥齊一眼。

仿佛那就是一團随意扔在地上的垃圾。

安渝吹了冷風, 神智總算有了一刻的清醒。

“殿下?”

安渝從陸時宴懷裏擡起頭,眼神霧蒙蒙的看着男人清晰的下颚線。

“嗯,怎麽樣?”

安渝見确實是陸時宴,委屈感立馬就上來了, 夾雜着身上的不适, 眼淚瞬間充斥着眼眶。

“陸時宴,我難受。”

安渝一邊哽咽着一邊想要再扯開些衣服吹吹冷風。

陸時宴翻身上馬,将安渝摟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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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安渝喚他的全名, 心軟的一塌糊塗

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對方現在的模樣。

“我們馬上回去。”

陸時宴一手拽緊缰繩, 一手将少年摟在懷裏。

策馬疾馳在被夜色籠罩的山澗。

城中還沒能徹底恢複,人煙也不多。陸時宴一路疾馳到縣令府, 抱着安渝沖進了房間。

墨影的情況已經穩定, 雲梁就在門口等着他們回來, 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殿下,讓我看看。”

雲梁見安渝全身泛紅,甚至從領口能看到裏邊只穿着一層薄紗。心中不免有了些猜測。

這麽想着, 他把了把脈,果真如他所想。

藥效越發厲害, 安渝在床上奮力撕扯着陸時宴的外袍。

“陸時宴,殿下——”

“怎麽樣?”

雲梁內心一片詫異,怎麽樣還不明顯嗎?

臉上卻一點看不出來,“殿下放心,只是普通的催情類藥物,對身體沒有損害。”

陸時宴一臉嚴肅:“那解法呢?”

“解,解法?”

兩人對視一秒,随後都懂了。

雲梁瞪大了眼,恍然:“啊,解法。可讓公子用冷水沐浴,忍過去便可。不過這樣可能會有殘留,會反複兩三次。”

“還有一種最便捷徹底,便是由殿下幫公子緩解。”

陸時宴聽後皺着眉不說話,耳尖卻悄悄紅了。

“去備冷水。”

雲梁挑眉,應道:“是。”

随後轉身出去找人要冷水去了,還貼心的幫兩人關上了門。

安渝靠着陸時宴蹭來蹭去,只覺得對方身上涼涼的很舒服。

“陸時宴。”

安渝睜眼就看見男人滾動的喉結,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陸時宴一怔,耳尖上的紅蔓延到了脖子上。

聲音嘶啞:“小渝——”

深吸一口氣,陸時宴控制住少年亂動的手,将起抱起到浴池,一點點往對方身上撩冷水。

直到最後少年完全浸在冷水裏。

-

“嘶——”

安渝感覺頭疼的很,那陸宥齊真是個禍害。

他正要起身,突然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瞬間,安渝瞪大眼睛,兩側臉頰上泛起兩團紅暈。

昨晚——

明明已經泡在水裏,藥效開始往下褪。他偏偏拉住陸時宴不讓人家走。

最後那冷水也沒用上,還是靠陸時宴幫的忙。

安渝低頭看了看,還好還好,是穿着衣服的。

門被推開的聲音。

安渝一轉頭,陸時宴從外面走進來。

“殿,殿下……”

他磕磕巴巴喚了聲。

陸時宴嘴角帶笑,心情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讓安渝稍稍放了心。

“昨夜多謝殿下。”

“無事,小渝不如就喚我名字?”

安渝一怔,他昨夜好像就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這不好吧。”

陸時宴失落低頭:“自從母妃離世,便一直被稱為殿下。昨夜小渝那樣喚我,我很開心。”

安渝立馬改口:“好啊,陸時宴。”

本就有些愧疚,更是看不得他失落的樣子,況且他本來也沒有那麽多尊卑觀念。

“嗯,小渝。”

安渝看對方一如平常,對昨晚的尴尬也淡化了許多。兩人随即聊起陸宥齊的事。

“殿,陸時宴。陸宥齊昨日說,皇陵都是他的人,如今已經在修建他日後的皇陵了。”

“嗯,別擔心。昨夜已經将他制服住,現在正在将其押送會皇陵。”

安渝只覺得腦子不夠用:“就不怕他再次跑掉嗎?”

陸時宴搖搖頭:“我已經寫信,稱二皇子患病,宮裏很快就會有人去照顧他。那替身也就只能騙騙宮女太監,瞞不過禦醫。”

安渝可算放下心來:“陸時宴,你真厲害。”

陸時宴只覺得心裏都被塞滿了,眼中都是少年的樣子。

“小渝也很厲害。”

安渝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喝着茶水。

突然想到昨晚,安渝問:“對了,墨影怎麽樣了?”

正好雲梁從外面走進來:“墨影沒什麽事,我昨夜恰好路過,為他解了毒。那兩劍問題不大,以他那樣的身體,半月就可恢複如初。”

“那就好。”

“公子,我來給你把個脈。”

“嗯,好。”

安渝伸出手,老老實實地看着雲梁把脈。

雲梁突然挑了下眉,嘴角帶笑:“公子,毒素排出的很徹底。放心吧。”

語氣一波三折還特意強調了“很”。

收回手時雲梁戲谑得看了一眼他家殿下。

陸時宴伸手摸了摸鼻尖。

安渝放心道:“那就好,多謝雲軍醫。”

雲梁笑笑,轉頭看向陸時宴:“殿下,昨夜的人都已經綁在柴房,其中曾遠與劉洪分別綁在他們的房裏。”

“嗯,去看看。”

去往柴房的路經過昨夜事發的地方,安渝看着地上還未清理幹淨的血跡嘆了口氣。結果一下就被人攬在懷裏。

陸時宴摟住安渝的手微微發緊,聲音低沉:“對不起。”

安渝怔了片刻,伸手回報陸時宴的腰。

“陸時宴,我沒事。”

雲梁走在兩人身後嘴角都快扯平了,這一夜的功夫,連太子殿下的大名都叫上了。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轉過彎後,看見墨寒守在門口。

“到了。”

“将軍,公子。”

安渝點點頭,興致沖沖的問:“曾遠在哪個房?”

墨寒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邊。”

安渝朝陸時宴眨眨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片漆黑,門被推開之後才見了光亮。曾遠哪還有前一夜的體面得意,現如今渾身都是傷口,刀傷、鞭傷數不勝數。

看到安渝疑問的眼神,陸時宴下意識搖了搖頭。

墨寒再就看到安渝看向了自己。

他看了看他家将軍,麻木點頭:“是的公子,是我做的。”

安渝又看了看墨寒,了然。

“挺好,你為你兄弟報了仇。”

曾遠聽到聲音後已經微微轉醒,清醒後痛感也随之傳來,他眼睛腫得不太掙得開,在地上痛的滾了兩圈之後才看清來人。

“啊——我錯了,我錯了!”

像是看到了閻王爺,求饒聲混雜着哭喊。

瞬間,曾遠鬼哭狼嚎往後退,雙腳奮力向前踢,卻分毫不起作用。

看不出來,墨寒這麽殘暴。

墨寒:呵呵,他可一刀都沒下。

安渝朝雲梁一伸手,雲梁含笑遞了一包藥粉過去。

“這是何物?”

“癢癢粉。”

墨寒略顯語塞:“你為何随身帶這種藥?”

雲梁撇了撇嘴。

安渝拿着藥粉蹲下,與曾遠平視。

“沒想到啊,堂堂曾大人,落得今日這份田地。居然躺在這柴房裏。”

赫然把曾遠昨夜的話一字不拉的還了回去。

“你!”

曾遠憤憤的瞪眼,卻礙于在場的那人不敢多說一句。

安渝靜靜看着曾遠,無奈嘆了口氣:“我就只撒一點點哦。”

“好啦。”

拍拍手,安渝退回到陸時宴身側。

幾人就這麽看着曾遠像發了瘋一般用臉不停的蹭着地面,瞬間就血肉模糊。

安渝不知為何就有點心虛,擡頭悄咪咪看向陸時宴,見男人面上沒有任何不悅,才悄悄放下心。

雲梁也不知道怎麽這些細節都讓他看到了,清了清嗓:“咳咳,公子不必自責。屬下研制的癢癢粉比尋常的威力大,不怪公子。”

“嗯嗯,好的。”

陸時宴偷偷揚起嘴角:“小渝這麽善良,想不到是正常的。也怪我,沒提醒你。”

“也不怪你,你應該也想不到。”

安渝心想,陸時宴身為無中生有的反派,分明就是一朵純情小百花。

安渝感覺将将過了兩分鐘的時間,耳邊就傳來了趴在地上曾遠的求饒聲。

“殿下!太子殿下!我錯了,我錯了!我說,我什麽都說。”

安渝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識相。

幾人帶着塗過解藥的曾遠到了隔壁的空屋子,墨寒順手将其扔到了地上。

随後還拍了拍手,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陸時宴帶着安渝坐到椅子上,遞給他一只肉包。

“快吃吧。”

曾遠聞着香氣,肚子裏傳來叫聲,剛擡起頭就對上陸時宴的額眼,吓得連忙低下了頭。

“下官是在兩年前開始跟二殿下做事,就在、就在太子殿下出征回京之後。二殿下領命後所有的款項都會經過下官之手,将其兌換成珠寶飾品,再拿到江南高價來賣,用來培養玄機營。”

他悄悄再擡了頭。

“玄機營中的士兵并不知其身為二殿下的私兵,還以為是太子殿下的第二個神玄營。二殿下稱,若是被人發現,便讓人指認是太子殿下培養的。”

安渝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原著中竟然沒有這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陸宥齊改不掉栽贓嫁禍。

他一家是扔鉛球的嗎?這麽會甩鍋。

陸時宴安撫性拍了拍安渝。

冷聲道:“說些我不知道的。”

曾遠心裏一驚。

“其他的,下官,下官也不知道了!”

“那就說說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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