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意圖開戰

第52章 意圖開戰

“茄子精?”悉雲往前走幾步, 在小太監燭火的映襯下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掃了一圈,“哈哈哈哈哈,茄子精哈哈哈哈。”

他笑了好一陣, 眼淚都笑出來了。

安渝啧一聲,這還是個精神不正常的茄子精, 不理他, 安渝繼續往宮外走。

“這個稱呼我喜歡,本宮準你這麽叫。”

安渝連白眼都懶得翻, “大皇子, 你究竟有什麽事,沒事就不要纏着我了,懂?”

男人漫不經心的跟在安渝身旁,也不在意肩上的雪會不會打濕外袍, 聽完安渝的問題他思索了片刻, “本宮心悅你,愛慕你,自然要多與你呆在一起。”

“奧”, 安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有道理。”

“那我不心悅你,不愛慕你, 我不想與你呆在一起。”

悉雲又被安渝的一番話逗得笑出了聲, 這太子妃有點, 可愛?

“那我便是要跟太子妃回府拿回本宮的玉佩。”

安渝長嘆一口氣,“那你和我一起等我家殿下出來,我們一起回去。”

“不過我沒有馬車, 不知太子妃介不介意讓我上車避避雪?”

這麽說着話竟已經走出了宮門,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安渝一眼就看見了等在不遠處的墨影,快步走了過去。

“怎麽樣,太子妃要不要可憐可憐我?”

墨影一副普通侍衛的模樣,卻一直關注着悉雲的一舉一動,見安渝擺了擺手,墨影挪開了放在劍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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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傘。”

不再理他,安渝轉身上了馬車,馬車上還有陸時宴從府裏帶出來的毯子,雖然在馬車上放了這麽久早就涼透了,但聊勝于無不是,況且暖暖就好了。

馬車晃了一下,悉雲的聲音從車窗處傳了進來,像是在開玩笑,“太子妃怎麽如此無情,本宮在年關将近之時來到大商,太子妃便是如此待客的?”

這人怎麽這麽能說,莫不是話痨,安渝有些困的打了個哈欠,不知是被悉雲的迷魂散影響了還是一上馬車就催眠,他揉了揉眼,“你也說了我是太子妃,後宮之人不便待客。”

“茄子精你嘴不累嗎,歇會吧。”

悉雲呵呵一笑,低聲喃喃,卻又故意貼着車窗說,生怕安渝聽不到,“太子妃,我也很可能會是太子。”

馬車內卻沒再傳出聲響,他仔細一聽,只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居然睡着了。

悉雲走到馬車前,湊到墨影身邊,“兄弟,借我坐一會。”

不等墨影回話,他手一撐穩穩坐到了馬車上,沒驚起一絲晃動。

“大皇子請。”

兩人一黑一紫在夜色中不分伯仲,遠遠之下只有坐姿能被分的一清二楚,悉雲一條腿踩在馬車上,另一條腿垂下去,腳面上被刮來的雪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那雙異域的眸子輕輕眯着,雙手抱在胸前不知人是睡了還是清醒着。

墨影收回視線,面部表情的看着緊閉的宮門。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從裏邊走出兩三個人影,悉雲睜開眸子,見身旁的侍衛點燃了燭火,面朝那邊看了過去。

五王爺上了馬車離開了,陸慕風與沈橫推着陸時宴往這邊走,輪椅壓在雪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悉雲打了個哈欠,像是剛剛睡醒,他跳下馬車抻了下肩膀,“看上去太子殿下心情不好?”

陸時宴眼神淡淡從他身上掃過,“大皇子有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陸時宴微微揚起一抹笑,“怎麽不進馬車裏等着?”

“自然是太子妃殿下不許,太子妃不許本宮便不進。”

陸慕風與沈橫兩人對兩人點了點頭,先行離開了。

馬車裏傳出些聲響,“陸時宴?”

“嗯。”

安渝裹着毯子探出頭來,睡眼惺忪的表情看得陸時宴心都軟了,“快進去,別吹了風。”

“你快上來。”

墨影将輪椅擡上了馬車,悉雲環視了下四周,“都沒人,你何不自己上來,還麻煩人家。”

陸時宴餘光掃向悉雲靴子上的雪,冷聲一笑,“大皇子不冷的話,便不用進來了。”

悉雲一頓,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暗罵一聲。

這大商太子竟如此狡詐。

沒說話,悉雲跟穿着陸時宴一同進了馬車之中。

陸時宴坐到安渝身邊,身旁之人自然的靠了過來,安渝還迷糊着,眯着眼将陸時宴的手抓過來放進毯子裏暖着。

“你冷不冷啊?”

“冷的很,小渝幫我暖暖。”

悉雲抿着嘴,難得偏過了頭。

墨影已經駕着馬車往府內的方向走,馬車內終究是吹不到冷風,安靜了片刻。

“聽聞太子殿下與我皇弟私交甚好,本宮甚是羨慕。”

陸時宴睜開眼,“二殿下為人純善,與孤性格相投。”

“皇弟有像太子殿下這般的好友,本宮也十分放心。”

“嗯。”

安渝眯着眼睛靠在陸時宴肩上,聽着他們尬聊,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但凡他們能聊一點有趣的話題呢。

若是被那兩人知道安渝在想什麽,怕是能笑出聲,不出意外兩人是情敵的關系,怎麽可能聊得起來。

只剩下一路的沉默,聽着馬車壓過碾過積雪的聲音吱吱呀呀。

“殿下。”

馬車直接從後門進了府裏,陸時宴當着悉雲的面走下馬車,轉身将安渝抱了出來。

冷氣撲面而來,安渝擺了擺手,自己跳下馬車,“大皇子等一下吧,我去給你取玉佩。”

将軍府一草一木都十分精致,主殿上的茶具被擦拭的一塵不染,侍衛端上一盞熱茶,放下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府中的下人竟然都是士兵,本宮佩服。”

陸時宴手指扶着茶杯,食指輕輕的敲打在杯壁上,一下一下。

“陛下有意與北冥開戰,大皇子有何想法?”

悉雲“嗯?”一聲,好笑的看向陸時宴,“太子殿下還真不把本宮當我外人,”他喝了兩口茶,幽幽開口,“大商與北冥開戰,西良自然樂見其成。”

陸時宴輕聲一笑,視線看向杯中的燭火忽明忽暗,默不作聲。

“我朝陛下如今對北冥的仙品也有了懷疑,你們開戰,西良不會插手。”悉雲擡頭看向陸時宴,“不過本宮還是好奇,為何太子殿下要告知本宮此事,即便是兩國開戰也要過了年,如今要是洩露了風聲,可對大商不利。”

悉雲見對面男人風輕雲淡的喝着茶,“即便孤不說,明日大皇子也會知曉不是嗎?”

一頓,悉雲無奈搖了搖頭,“也是。”

這陸時宴一點在他面前裝病的模樣都沒有,悉雲莫名來了興趣,“若不是你我是情敵,我還真想與你做個朋友。”

陸時宴一聲冷笑,深沉的眸子看向帶着笑意的悉雲,眼底的冷意被笑掩蓋,“大皇子還是不要癡人說夢的好。”

悉雲擺了擺手,“這種事太子殿下又何必太自信,本宮也長得不差。”

安渝披着披風回到了主殿,将一個木匣子放到了悉雲身側的桌子上。

“玉佩。”

悉雲瞧了一眼那匣子,竟是紫檀木的,“本宮本是要拿銀兩來換的,如今竟忘帶了。”

“不如這樣,本宮也告訴太子殿下一些本宮所知道的,算是報酬。”

安渝:“嗯?”

悉雲淺色的眸子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些發黃,此時看來橙色的眸子帶來幾分詭谲,“北冥,可要比大商更早決定開戰。”

起身拿起木匣子,悉雲往門口走去,擺了擺手,“走了,給我備一輛馬車。太子妃,再會。”

墨影朝兩人點頭,跟了上去。

安渝聽完悉雲的話心下一顫,“要開戰?”

陸時宴摟着人往寝殿走,手臂緊緊環着安渝的肩,又把對方的披肩往上扯了扯,他笑道,“小渝怎麽這麽白?”

昏暗的路上燭火很稀疏,安渝白皙的笑臉在昏黃的光暈下滿是擔心,這時若是與北冥開戰,不必多說,被拉去前線的必是陸時宴和他的神玄營。

“我本來就白,你快說。”

男人看過來的眼神讓人莫名的安心,“與北冥這一戰是遲早的事,北冥聖母在北冥存續了近百年,如今北冥的百年基業被動搖,斷短不會忍氣吞聲。”

這便是大商促使的,安渝心下了然,他不會糾結是不是因為他才讓兩國開戰,即便沒有這件事,陸宥齊也會挑起事端。

“陛下的意思?”

房內的炭火放了很久,暖氣撲面而來,窗子微微敞開,安渝餘光看到那兩個耳朵一大一小的雪人仍站在雪裏微笑着。

“他想統一想了幾十年,如今北冥根基動搖民間百姓議論紛紛,正是最好的時機。”

确實是不錯的時機,弘昌帝好算盤。

安渝眼底閃過冷色,大商與北冥開戰,不僅能除去這個病重的太子,又能斷去二皇子陸宥齊母家根基,若是戰勝,還能統一北冥國土。

簡直是一箭三雕。

“今日讓我們選出一人來領兵,年關過後便向北冥宣戰。”

“那?”

陸時宴點了點頭,“陸宥齊舉薦我,被老四攔住了,稱想上戰場為大商開疆拓土。”

安渝眼裏閃過震驚,四王爺居然如此直言相互。

“陛下怎會放過此次機會。”

“他不會,”陸時宴握着安渝的手微微一緊,随後驟然松開,輕輕揉着,“太子如今病體虛弱,朕不忍讓其苦苦忍受折磨。聽聞北冥用毒者衆多,太子又深谙排兵布陣之事,便與老四同去。”

這便是弘昌帝原話。

“我為主帥,老四為副将。”

安渝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後滿是清明果斷,“我與你同去。”

男人俯下身,輕輕在安渝唇角落下一吻。

“有國師大人随行,此次必然大獲全勝。”

雙手環上陸時宴的腰,安渝感受着兩人心跳連在一起的跳動。

不出兩吸,他聽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渝今日在殿上想到了什麽?莫不是孤的手指有什麽問題。”

安渝眸子瞪大,救命。

“你,我,我要睡了。”

松開陸時宴安渝急忙就奔着床跑了過去,到床邊踉跄了下,被人摟着肩抱在懷裏。

“小渝又害羞了。”

陸時宴看的心中發癢,更加想知道安渝究竟想到了什麽。

嘴角上揚,陸時宴舉起手,在安渝眼前晃了兩下,“小渝頭發亂了,我幫你理理。”

安渝現在滿腦子都是網上看到的那句話,更別提陸時宴的手一直在他眼前晃。

“我,我聽說。”安渝眼神亂瞟,磕磕巴巴開口,一對上陸時宴調侃的眼又說不下去了。

“小渝聽說什麽?”

面前的手又開始晃,他真沒那麽多頭發需要整理。

安渝耳尖越來越紅,最後咬咬牙,一下子将陸時宴撲在床上,湊到男人耳邊。

兩顆心髒的跳動在屋內愈發明顯,陸時宴感覺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亂。

那道聲音才緩緩響起,“我聽說,中指越長,就,越、越——”

安渝說完緊緊把頭埋在陸時宴胸前,任憑男人怎麽說都不擡起來。

陸時宴笑的格外妖孽,眼尾上挑的弧度仿佛生來表示勾人的鈎子。

安渝偷偷瞄了一眼,找準時機就要往床裏躲,笑聲越來越近,陸時宴親了一下安渝泛紅的耳尖,用氣聲在他耳邊說:“小渝覺得,這傳言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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