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小陸哄小渝

第77章 小陸哄小渝

柳貴妃掩蓋住眼底的驚詫, 冷哼一聲,難得硬了語氣,“宇文氏, 好手段,當年的郡主是何等的奇女子。”

宇文氏不屑的擡頭, “那不是也死在了本宮的手裏, 不止她,還有你。”

柳貴妃呵呵一笑, 伸手攤開那張紙, 最下方的一行字清晰映照在有宇文氏的眼中。

【為曾遠所言和這幾年間孤得知的消息,并非實情,貴妃娘娘照着上面說便是。】

宇文氏瞳孔瞪大,嘴上喃喃說不出話來, “姐姐看清楚了?”

柳貴妃得意, “竟然還得知了先皇後的死因,真是意外之喜,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宇文氏也跟着笑了起來, 悅耳的笑聲與嘶啞尖銳的笑聲同時響徹在這座廢棄的宮殿內。宇文氏臉上不知何時遍布着淚痕。

“奧對了, 姐姐最愛的荔枝。”

身後的幾個宮女見柳貴妃身側的嬷嬷使了眼色,連忙上前把人按住, 拿起碗中的荔枝就往宇文氏嘴裏塞。

“唔——”荔枝被吐掉, 宇文氏被按在榻上面目猙獰, “賤人!柳雲如你個賤人!”

那地上的荔枝夾雜着泥土直接又被塞了進去。

柳貴妃拍了拍手,将那張紙收好,起身拍了拍身上鵝粉色是衣袍, “姐姐看這身額粉色的袍子可好看?”無奈嘆了聲氣,“當時小八走的時候便是穿的這鵝粉色。”

宇文氏身子猛地一僵, 整個人頓住了,“媛兒,媛兒怎麽了!”

“姐姐還不知道?”柳貴妃驚訝的捂住嘴,一副說錯話的樣子。

“想必二殿下是怕娘娘傷心,所以才沒說。哎,小八在前往北冥的前一天,被西良截殺了!”柳貴妃無奈嘆了口氣,“否則大商怎麽與西良開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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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還在往宇文氏嘴裏塞,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愣愣的趴在榻上。

柳貴人招呼宮人們,“走了。”步伐輕快的轉身走出了這間發黴發臭的屋子,柳貴妃長吐一口氣。

宗嬷嬷被扔在角落裏無人管她,柳貴妃走着走着突然轉頭看向身後那從未發聲過的小侍衛,“沈大人,可都聽見了?”

沈橫面色凝重,“謝過貴妃娘娘,臣都記下了。”

柳貴妃嗤笑一聲轉過身去,“哪兒的話,都是一家人。以後還要喚我一聲姐姐。”

“是。”

一行人踏出的那深紅色的宮門,突然從身後的院子中傳出一陣歇斯底裏的哭喊聲,聽得便叫人覺得心痛。

柳貴妃上了車辇,“走吧,怪吵的。”

“起——”

蒙蒙亮起的天卷起一片塵埃,安渝不知在營帳外坐了多久,他打了個哈欠,伸手扯了一下身上的披風,晨間的風吹起來還是那麽蕭瑟,遠處的破曉散發着不知道什麽顏色的光。

空氣中灰塵的味道和那天早上他在府中閑逛的感覺很不一樣,西北下了這麽久的雪,也還是這麽幹。

揉了揉鼻子,哎,當初在醫院裏的時候他也經常四五點鐘就醒了,不過那時候是因為身體不好,總覺得喘不過氣來,醫院的病房裏總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現在莫名有些懷念,那股味道還挺讓人覺得安心的。

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

好像大地被驚醒,安渝擡眸眼中一亮,一眨不眨的看着遠處的天際,良久,那邊漸漸有了更多的動靜,越來越多的人影在天與地的盡頭晃動。

他們回來了。

安渝站起身,滿眼期待的看向那邊。

陸時宴遠遠就看見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明明冷的發抖卻還站在那緊緊看着他們,陸時宴眼中的肅殺消退,再睜眼時就是滿目的柔情。

“籲——”

陣陣馬蹄的嘶鳴聲響起,在昏暗的晨間激起一陣黃沙,陸時宴擺擺手,那衣服破敗的将領嘿嘿一笑,他都懂。

立刻聽從他們主帥的吩咐,将領帶着兵馬從一側回了軍營,不久之後軍營裏又嘈雜起來,燒水煎藥的聲音充斥着。

陸時宴縱馬到安渝面前,看着安渝紅着的眼眶心裏陣陣心疼,眼神垂下,莫非墨影……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無事,小渝已經很勇敢了。”

“墨影不會怪你,無事小渝。”

聲音輕柔的在安渝耳邊響起,他被陸時宴抱在懷裏,男人身上的鐵甲上還有陣陣的血腥味,安渝用力退開一步,“你有沒有受傷?”

安渝的手慌亂的在陸時宴身上摸,怕找到傷口,又怕他瞞着他。

陸時宴轉了一圈,“無事,別擔心。”

總算是松了口氣,他眼角劃過一滴淚,陸時宴是為兄弟們報仇,他支持他,也擔心他。

“你剛剛說墨影什麽?”

陸時宴一怔看着安渝疑惑的眼神,他頓了一下,緩緩開口,“墨影……”

安渝噗哧一笑,紅着眼眶,肩膀抖動個不停,帶着心疼的眼神看上他,緩緩開口,“怪不得你剛剛那個眼神,放心吧,墨影已經醒了。”

陸時宴眼神一亮,像是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麽,重複問了一遍,“當真?”

安渝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昨天晚上一切順利。我們出來的時候發現你們已經走了。”

“我們派了兩個小兵看守,昨天夜裏他就已經醒了,小兵去找了雲梁,我擔心會有意外,同雲梁一起去看。”

兩人肩并肩向營帳類走去,他的大手緊緊牽着他的手,眼神中夾帶着笑意,一邊聽着他說話,一邊撩開門簾。

“嗯。”

“索性把脈後一切正常,雲梁開了一些止痛的湯藥,墨影喝下後又睡了。”

現在想想還有一些後怕,昨天他竟然就直接拉着雲梁一起進行了手術,現在看來還真是大膽。

也是他們運氣好。

陸時宴把脫下的铠甲扔到一邊,滿眼溫情的坐到他身邊,過了良久一臉認真地說,“多謝小渝。”

安渝一怔,随後笑開了,“怎麽總謝我?”

“因為小渝幫了我太多,如果沒有小渝,我怕是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

安渝聞言,挑了挑眉,笑了一會兒,整個人歪倒在陸時宴身上,“那這樣的話,太子殿下準備怎麽報答我?”

男人呵呵一笑,“把我賠給太子妃殿下如何?”

卻見對面的人不滿意的搖頭,安渝撇了撇嘴,“太子殿下好沒有誠意,太子殿下明明已經是本宮的人了。”

這話聽得男人心裏暖暖的,陸時宴微微挑眉,“那太子妃殿下有什麽高見?”

他剛剛只是開玩笑,讓他真的去想,還真的想不到。

況且陸時宴原本就還有一個補償在他這裏,想了一會兒,發現真的沒什麽,安渝一臉驕傲的說,“那就先攢着吧,等攢到三個再說。”

聽他這麽一說,如時宴也想到了之前的補償,點了點頭,“那就先在小渝這裏攢着。”

天色完全大亮,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響。

安渝跟着點了點頭,卻聽到了男人細微的抽泣聲,連忙坐直了身子,關于一臉嚴肅,“你是不是受傷了?”

陸時宴頗有些心虛的笑了一聲,“不小心被悉雲的劍劃傷了肩膀,不礙事的。”

安與卻不這麽覺得,悉雲那種人,恨不得全身都帶毒,他怎麽還能這麽坦然的坐在這裏和他聊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安渝連忙沖出去找雲梁。

剛好雲梁剛給墨影換完了藥,正在軍營裏散步,伸着懶腰,見到安與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太子妃殿下怎麽也起這麽早?”

“殿下可回來了?”

結果安渝神色匆匆,二話不說就拉着他往帥帳走,雲梁也正了神色,軍營裏出現那麽多傷兵,定然是殿下回來了。

他連忙拉住一個小兵,“快去我那裏把那個箱子拿過來。”

小兵領命快步離開。

兩人進去見陸時宴還在悠閑地喝着涼茶,安渝白了他一眼,“你快坐好!”

雲梁見他家殿下還真就聽話的坐直了身子,雖然擔心卻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肩上有悉雲留下的傷口,你快看看。”

現在悉雲留下的傷口對于大商來說必須嚴肅對待,雲梁連忙上前,見那處傷口已經粘在了衣服上,卻還是鮮紅色的,他暫且松了一口氣。

“還好,應該是沒有毒,或者毒性尚淺,太子妃殿下不必擔心。”

聽他這麽說,安渝才放心。

但還是狠狠的看向陸時宴,“你做什麽老瞞着我?”

雲梁還在等小兵拿回他的箱子,連忙低頭裝作自己不存在。

“是孤的錯,讓小渝擔心了。”

安與才不吃他這一套,每次都這麽說,但下次還敢。

冷哼一聲,視線看向別處。

陸時宴讨好的看着他,從一旁的桌案中掏出一張紙,“秦楓最近傳來了新的消息,我有些不懂,小渝可否來幫我看一看?”

雲梁差點憋不住笑意,殿下也太能編了,他不懂?

那這裏怕是沒人能懂了。

但安渝偏偏就信了,他倒也不是盲目自信,畢竟她比他們多知道那麽一點點的劇情,雖然智力上可能沒那麽優越,但他有外挂不是?

裝模作樣的撇了陸時宴幾下,他冷哼一聲,不自覺地擡了擡頭,安渝走到陸時宴身邊,伸手拿過了那張紙。

果不其然,上面全是拼音,他發現自己現在看拼音是越來越熟練了,明明傳輸之前還有的音節會偶爾想不起來,現在一目十行毫無問題。

上面是秦楓最近一次去審問曾遠,且根據線索找到了當年那位撞見皇後傳密函的小宮女蓉兒。

當年先皇後得知消息之後就直接把小宮女送到了商南,現在小宮女滿是對先皇後的感激之情。

但宇文家一直都在追查她的消息,蓉兒即便想鳴不平也毫無辦法。

秦楓找到她,她就把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看着上面一部分當年的實情,安渝都想把宇文家大卸八塊。

關于曾遠的口述或真或假斷斷續續,但上面提到了當年搜查貪污腐敗一事。

安渝看了一眼陸時宴,男人正含笑看着他,“太子妃殿下可有什麽頭緒?”

雲梁這個時候接過了小兵送來的箱子,一副很忙的樣子但看了很久,然後從裏面拿出的藥粉和紗布,一邊幫入時宴清理的傷口,一邊偷偷摸摸地聽他們兩個的對話。

安渝又看了一遍手裏的紙,擡頭看看陸時宴,這上面的信息和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結合起來,已經可以把當年的真相推理的相差無幾。

這男人怎麽可能想不到?

一臉不相信的開口,“你不懂?”

陸時宴斬釘截鐵,“不懂。”

一旁的雲梁抖動着肩膀險些憋出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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