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西北戰場大捷!

第80章 西北戰場大捷!

陸慕風在沈府門前站了良久, 最終策馬而去。

北境,北冥軍營。

小太子穿着盔甲站在軍營前的瞭望塔上,整個人崩的死緊, 臉頰已經凹陷,看上去像是逃來的難民。

一旁的将領站在小太子身後, 臉上表情譏諷絲毫沒有對皇室的尊重。

“太子, 瞭望塔上風沙大,您身子嬌貴随屬下回帥帳裏休息吧。”

那小太子像是沒聽到一般, 良久微微轉頭撇了一眼那将領,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孤做事了?”

将領悄聲的冷哼一聲,沖着不遠處的将士打了個手勢,那将士點頭立馬跑走了。

小太子眼神死死盯着遠處的戰場,眼裏的野心毫不掩飾, 他們已經拿下了大商兩座城池, 若是此番大獲全勝,誰也無法撼動他的太子之位!

尤其是他的皇叔!

小太子眼神還帶着稚嫩,而他比誰都清楚如今的局勢, 如若北境戰場戰敗, 不管是誰殺了他,他都必死無疑。

身後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小太子額頭跳了兩下, 身後的将領與人打了個招呼, 走下了瞭望塔。

“太子殿下在看什麽?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

宇文慶的聲音帶着一些嘶啞,他語氣中帶着笑意,仿佛是一名和藹的先生, 而小太子就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軍師。”小太子語氣軟了一些,他被他的皇叔關押在北境, 是這位軍師将他放出來。

“如今孤的将士已經拿下了大商的兩座城池,想必不久之後大商就會投降,”小太子眼中的願景十分美好,宇文慶不可知否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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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放心,您此戰勝,便不會再有人可以動得了您的地位。”

将士搬來兩把椅子,兩人對坐,小太子猶豫了片刻開口,“軍師身為皇叔的軍師,為何要幫孤?”

宇文慶的視線一轉,少了一眼黃沙滾滾的戰場,“太子殿下應當知道,屬下來自于大商,屬下只在乎如何除掉大商的太子,輔佐誰都一樣。”

他笑呵呵的擡眸,“況且太子殿下才是皇室正統。”

一句話說的滴水不漏,小太子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淺笑着點點頭,“孤很欣賞軍事的果斷。”

“如今在與兩國交戰的戰場上,北冥都是有利的一方,先生身為我朝的軍師功不可沒,請軍師放心,北冥必然會是你最後的退路。”

小太子的話意有所指,宇文慶連忙俯身行禮,“太子殿下的恩情,屬下必當銘記在心。”

兩人氣氛相當融洽,小太子看着對方笑得憨厚,手指輕輕敲打在杯壁上。

看來這個軍師的話應當不假,在與大商停戰之前,暫且可以相信。

遼闊的北境戰場之上厮殺不斷一片硝煙滾滾,黃沙與鮮血混合在一起,不斷有人倒下,漸漸堆成了一座屍山。

慕容遼領兵厮殺在最前方,他臉上已經被濺上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

狠狠咬了咬牙。

太子殿下讓他守住北境,如今已經失守,兩座城池,斷然不能讓大商敗在他手裏!

殺!殺!

眼裏的血紅充斥着憤怒,慕容遼沙啞的聲音大吼一聲,“殺——”

一聲令下,身後的将士緊跟他的步伐,迎着前方的敵人直直沖了過去。

天色暗下去又亮起來,晝夜不斷交替。戰場上的火光一直在持續。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遼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黑色的濃煙模糊了他的視線,灼傷的劇痛從肩膀處傳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翻了個身,遠離那燃燒着的屍體。

用長槍撐起身體,敵人已經沖過了封鎖線,而大商的将士僅有少數人還在抵抗,慕容遼眼角一滴淚低落在身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大商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商!”

怎麽成了今日的樣子!到處都是屍骸,本該是大商的土地上站滿了北冥的士兵。

反倒是躺着的,大多是大商的人,額頭上盡是冷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的笑聲,引來了不遠處的敵人,“快,這邊!”

慕容遼用盡全身的力氣舉起長槍,眼神堅毅的鎖定着那人,對着一名北冥士兵沖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

“欻!”

“啊——”

慕容遼的長□□穿了那小兵的身體,而小兵的長劍離慕容遼的脖頸只有一步之遙之時,一個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震得長劍嗡嗡作響。

“喲,慕容遼将軍還活着呢?”

一個青年的調侃在慕容遼身後響起,大隊兵馬的腳步聲在耳邊傳來,震得地面顫了顫,慕容遼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去,大商的兵馬黑壓壓的站在他背後。

墨寒帶着笑意的眸子,對他挑了個眉,手中把玩着兩三個石子走了過來。

“怎麽樣?能不能走?要不我背将軍回去。”

這小子。

“墨……”

慕容遼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渾身都洩了力靠在墨寒身上。

用力扶住慕容遼搖搖晃晃的身子,身後的将士們已然沖了過去與北冥的士兵交纏在一起,雖然整體的人數上不如北冥,但慕容遼認得出來,這是太子殿下的神玄營。

心中無端的有了底氣。

“來人把慕容将軍扶下去醫治。”

墨寒抽出泛着寒光的長劍,嘴角泛起抹邪笑,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北冥的方向。

他怒喝一聲,“将士們!”

“與本将軍一起,鏟平這幫雜碎們!”

神玄營的黑甲在交戰中格外顯眼,一個個伸手矯健,聽了墨寒的話跟着他高喝一聲,“鏟平北冥雜碎!”

“鏟平北冥雜碎!”

黑甲,氣勢磅礴的壓陣與北冥大軍旗鼓相當,墨寒飛身上前沖在了最前方。

“殺——”

吶喊聲震耳欲聾!

戰場上交戰激烈鮮血橫流。與此同時,僅僅停戰了兩天的西北戰場此時的戰況與北境不相上下。

陸時宴幾乎每日都帶兵親征,西良的援軍愈發的多,每次回來都帶着一身的傷。

流血的傷口看得安渝心中陣陣的刺痛。

傷兵的人數幾乎是成倍的增長,安渝自發的接下了為陸時宴包紮的任務。

陸時宴無奈,安渝每次見到他的傷口都會紅眼眶,他在無奈的同時,內心滿是自責。

“這場仗還要打多久?”

陸時宴握住安渝正在包紮的手,“不過兩月,小渝相信我。”

這回答令人安渝眼神一亮,放緩了手下的動作,“當真?”

畢竟六年前兩國可是交戰了四年。

陸時宴的大手揉了揉安渝的額頭,語氣加重了些,肯定到道,“當真。”

即使懷疑安渝也想讓這句話變成真的,他佯裝不信,“如果太子殿下食言的話,欠我的補償就要湊足三個了。”

陸時宴不顧身上的傷勢,一下子把安渝抱在懷裏,“那可不行。”

逗得安渝陣陣發笑,又立馬反應過來推了他一下,“快坐好!你的傷口。”

戰場上厮殺的聲音遙遠又真切,西北的白日比京城長很多,安渝總是眺望着那個方向,微微皺着眉頭不知在思索着什麽。

這兩個月,安渝跟着雲梁也學了不少的醫術,對于輕傷,他已經可以熟練的包紮了。

士兵們最開始總是對安渝行禮,而到了最後居然都能在煎藥的時候和他侃侃而談,全然處成了兄弟的樣子。

安渝樂不思蜀,這樣子的相處他也自在多了。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陸時宴身上最早的傷口已經留了疤,安渝每晚都給他塗雲梁給的藥膏,看樣子效果不錯,真的淡了不少。

這日,傷兵少了許多,安渝難得的閑了下來,西北的氣候暖和了不少,聽一些老兵說現在正是西北最暖和的時候了。

“這時候把被子拿出來曬曬,可舒服得很。”

“說的是。”他也把被子抱出來曬了曬,鋪在那鐵架子上看着就暖洋洋的。

現在是七月末了,想必再有半個月西北的氣溫又要轉冷了。

不知道陸時宴今夜會不會回來,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

“西良!西良退兵了!”

“西良退兵了!”

“我們戰勝了!”

幾個士兵從戰場上策馬而來,狂喜的歡呼聲響徹在整片軍營之上,安渝手中的被子差點掉了下去。

真的退兵了!

離陸時宴所說的兩月之期還剩兩天,欣喜之餘安渝心底默默的吐槽了一下,陸時宴認真起來還怪可愛的。

這種事能早一天是一天!

每包紮一個士兵,他心裏的酸澀就重一分,他在現代生活了十八年,每年都會被醫院下病危通知書,卻一直好好活着,而戰場才是真正的生離死別。

“主帥回來了!”

陸時宴回來了!

跟着人群一起跑到了軍營前方,安渝看着陸陸時宴縱馬在軍隊的最前方,嘴角不住勾了起來。

真帥。

“太子殿下不愧是我大神戰神!”

“主帥!”

“戰神将軍!”

各種吶喊聲萦繞在耳旁,陸時宴翻身下馬,在一種士兵的歡呼聲中牽起安渝的手。

“真厲害。”

安渝偷偷摸摸的誇獎聲在一衆侍衛的嘈雜聲中顯得那麽不起眼,陸時宴看向他,“小渝再說一聲。”

安渝挑眉,這他都聽到了?

陸時宴低頭哄着他,“再說一聲。”

安渝低着頭,直到兩人走進了帥帳之內,他才重複了一遍,“時宴哥哥真厲害!”

陸時宴熱切的眸子盯着安渝,用手緩緩覆去了他眼角滑下的淚水,溫熱的呼吸打在臉頰上,陸時宴緩緩俯下身去。

一個溫柔的吻貼在安渝嘴角,兩人的鼻尖緊貼着,安渝雙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個用力轉頭吻在了他的唇上。

氣息交織,撫平了這兩個月來的擔憂與思念,兩人從門口到塌邊,陸時宴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安渝卻推開了身。

嘿嘿一笑跑到茶桌旁坐了下來,“将軍快過來,有北境墨寒的傳訊。”

陸時宴又無奈又好氣,微眯着眼看了安渝良久,随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好現如今穿着盔甲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長長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安渝心虛的躲開了他威脅似的眼神,他也是突然才想到前日收到的傳訊,連忙從懷中掏了出來,

“北境戰場暫且擊退了北冥大軍,兩座城池,已然奪了回來,宇文慶手下的玄機營所剩無幾。兩軍還在相持。”

陸時宴面上帶笑,看着安渝笑嘻嘻的樣子決定這次先饒過他,喝了桌上的涼茶,稍微緩解些心中的燥熱,陸時宴轉言道。

“記得小渝在簇城給玄機營的糧草做了手腳?”

安渝眨了眨眼,“正是。”

“收到了墨與的消息,原本要前往西北的五萬玄機營,兩日前突然換了道,看樣子不久後便會到北境戰場。”

安渝楞了兩秒,噗嗤笑了。

就是這五萬人要去支援北冥?

如若沒記錯,他們下的毒是瀉藥和迷藥的雜交版,這……

“明日啓程去北境,小渝可要去?”

安渝表情複雜,陸時宴莫非還不知道他下的是什麽毒?

安渝第一次有了選擇恐懼症,不想錯過這樣的場面,但這個場面确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他磕磕巴巴道,“去,去吧。”

提前多做一些口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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