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

第16章 chapter 16

悵然站了一會兒, 且惠才失落地轉身,糖葫蘆也不想吃了。

興致勃勃買來,最後也只是咬了一口糖衣, 就丢進了垃圾桶。

微微嗆人的楊花飛過來,被她不小心揉進眼睛裏,一股昏沉的目眩。

她好像是忽然變難過的,不要說吃這些,就是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

且惠回到家, 把包裏的書都拿出來,打開電腦把那篇小論文寫完,老師說周一要交的。

其實也不差多少了,她昨天晚上熬了一個大夜, 現在只需收個尾。

安靜無風的客廳裏,不時傳出敲擊薄膜鍵盤的聲音,窗外是落日灑下的細碎金黃。

最後一行寫完,且惠把鼻梁上的鏡架摘下來, 丢在書桌上。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湊得離電腦近了些,檢查有無拼寫錯誤。

這門課的老師很嚴格, 雖然都知道本科的論文水,但好學的态度要有的。

更何況, 法學院很多門課都是論文結課的,好壞與期末成績挂鈎。

且惠通讀了一遍後,沒再猶豫,點開郵箱發送出去。

這篇寫得簡單應付, 不比她上學期參加最高法征文比賽的那一份,是下了大功夫的。

天氣太悶了, 剛下班時洗過的澡,才坐了這麽一會兒,又出一背汗。

她鍁了鍁自己的領口散熱,身上黏黏的,像黃梅天漚下的一缸子水。

且惠去陽臺上收睡裙,坐在沙發上折起來的空檔,莊新華打了個電話來。

她手裏拆着衣架,點開外放,“怎麽着莊公子,什麽指示?”

那頭是魏晉豐的聲音,他說:“你家莊新華喝多了,地址我發給你了啊,趕緊來。”

沒等且惠問出個子醜寅卯來,他就着急忙慌地把電話挂了。

本來就不高興的她,就着忙音牢騷了句:“冒昧的家夥,你是真的很冒昧。”

且惠對莊新華身邊這幫哥們兒的作派,那是一刻都不敢恭維。

永遠在發號施令,喝了酒就喜歡開一些引人不适的低級玩笑,走馬燈似的換女伴。

要問他們究竟愛哪一個,是欲望上頭還是怦然心動,只怕都還差得遠。

他們只是不習慣寂寞,小孩子一樣不知如何自處,需要有人在身邊,源源不斷地提供情緒價值,方式還得到位。

所以才會在私底下,在鏡頭捕捉不到的地方,開拉風的跑車,戴昂貴的腕表,花樣百出地與女模特、小明星們厮混,開年份最佳的紅酒,極其講究所謂的排場。

真論起來,莊新華算是矬子裏拔出的将軍,身上毛病要少多了。

從前且惠看他們也還算順眼,覺得這個圈子的風氣就這樣,不必她來唱衆人皆醉我獨醒。

但認識沈宗良以後,她才領略到,原不是人人如此的。

他冷靜、沉穩也從容,身上一道渾然的上位者氣勢,眼睛裏是歲月洗禮出的深邃,清正地讓人望而卻步。

想到這裏,且惠心煩意亂地丢下手裏的活兒,拿上裙子去浴室洗澡。

好像每一次都是,不管什麽事兒沾上了沈宗良,情緒就會輕而易舉地被影響。

且惠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她也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好信號。

她洗完澡,頂着一張純白細嫩的面孔,穿了條真絲提花連衣裙,清爽地出現在胡同裏。

這裏是魏家的老宅,改換門庭之後成了私人餐廳,只是不對外營業。

且惠跟幼圓來過兩次,門口的服務生認得她,喊了聲鐘小姐。

長廊下,堆花紅磚大柱撐起一道拱門,一樹的梧桐枯枝子高舉到天際,月色下別有意趣。

她提起裙子,微微擡腿邁過門檻,柔聲問:“莊新華在哪兒呢?”

服務生指了指裏面,“在西廂房裏,和魏公子一塊兒。”

且惠道聲謝,“我自己進去吧,辛苦你了。”

“好。不過鐘小姐,二樓有一桌貴賓,您盡量別上去。”

且惠點點頭,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派這麽個用場的,有着普通人想象不出的精巧和奢靡。

她對此已經不感到意外,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小心。”

這時已經快八點,宴席都吃到了尾聲,座位上零零散散的,沒幾個人了。

且惠進去時,眼見沈棠因坐在主位,和楊雨濛并着頭,不知在說什麽體己話。

她也不方便打攪,只得繞過身後的仙鶴松綠翡翠插屏,去休息室找一找。

“胡峰,你拿多少本錢和我打賭,今兒我要是說對了呢?”

說話的是打電話給她的魏晉豐,此刻他摸着空空如也的下巴,裝模作樣地拈了一把須。

這倆估計也沒少喝,不然不能醉成這樣。

一眼望過去,正對着屏風的雪白牆面上,挂了一副《江堤晚景圖》,仿古畫的大手筆。

胡峰摘了嘴邊的煙,指了指這幅售價過億的畫,“就今晚的酒錢,怎麽樣?”

魏晉豐比了個三,“那我也占你太多了,這怎麽好意思呢?就這個數不再喊了。”

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宛如三十萬已經落了袋。

魏晉豐囫囵出口,“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鄭板橋畫的,像他的風格。”

胡峰看起來更有自信多了,“我認為是齊白石,鄭老板畫蘭花的。”

說到蘭花的時候,他的手腕還端起來描了兩下。

且惠實在聽不下去了,小小地清了一下嗓子。

倆文盲頭子,還站這兒有板有眼地對上錯誤答案了。

胡峰回過頭,“哎,疏月,正好你來了,你說說,這誰畫的。”

她無語到極點,“那個,我是鐘且惠,還同學呢,看看清楚好吧。”

聽見動靜,幼圓端了杯清茶走過來,“我真是吐了,兩句話得罪三個畫家,這是張大師的好不好!”

且惠接過來喝了一口,笑說:“正常,連人都分不清了,何況是畫呢。”

幼圓問:“欸,不是說最近忙嘛,怎麽過來了?”

“莊莊是不是喝多了?”且惠指了下魏晉豐的背,“他打電話讓我來的。”

幼圓瞥了一眼洗手間,“是,在裏面吐着呢,我正要送他回去,你和我一起呗。”

且惠笑着把杯子放桌上,“那我來的正好了,你一個人怎麽弄得了他。”

哪知道魏晉豐忽然喊一嗓子:“不行!讓且惠單獨去。”

“為什麽?”

且惠和幼圓面面相觑,異口同聲地問。

魏晉豐大手一揮,“別管!照做就行。”

“神經吧他。”幼圓暗暗呸了一下。

且惠根本不往心裏去,“別理他們,送完他我們說會兒話。”

“嗯。”

魏晉豐走到洗手間門口,手腳不利索地掀翻了燭臺,踹了兩下門。

他朝裏面喊:“你死裏頭了是吧?還出不出來了!且惠可要走了啊。”

下一秒,水晶折門從裏面打開,莊新華虛弱地扶牆而出。

他渙散的眼神四處搜尋着,“且惠在哪兒呢?”

“我在這裏,”且惠走上前扶住他,“大哥,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莊新華朦朦胧胧地笑了,“沒多少,他們都趴下了,只有我還清醒。”

一嘴的酒氣熏過來,且惠連忙捂住自己的口鼻,臭死了。

她懶得和他争,“行行行就你最厲害,走吧,清醒的人該回家了。”

“切,路都走不動了還嘴硬,”幼圓拿了車鑰匙,“我把車開到門口等你們。”

“好。”

她扶着莊新華往外走,不時地喂一聲,提醒他小心腳下臺階。

他高出且惠許多,半邊身子挂在她身上,走起來很吃力。

裏面全是一幫指望不上的酒鬼。且惠招手叫了別人,“麻煩你,幫着我一點兒。”

兩個服務生立刻過來攙好了,“鐘小姐,交給我們吧。”

這下倒沒且惠的事了。

她晃了晃酸麻的胳膊,一轉頭,看見二樓的露臺上,一張古意質樸的茶桌旁,坐了三兩客人。

當中便有沈宗良,他就靠着黃楊木闌幹的外沿,兩盞琉璃宮燈懸吊在頭頂。

煌煌光影裏,且惠瞧不真切他的眉眼,只覺得他靠在圈椅上不言不語的樣子,有種近乎刻板的嚴肅冷清。

身邊人攏了火,沈宗良閑散靠在太師椅上,指間夾着一支煙,偏過頭點燃。

她沒看過酒局上的沈總,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渾身上下流淌着清貴氣。

滿院煙霭中,且惠擡着下巴,遠眺高坐亭臺之上的沈宗良,像凝望天邊那輪高舉的明月。

對她來說,一樣的引人入勝,一樣的遙不可及。

是對她這種只顧着低頭趕路的人來說,于所有風景中注定被錯過的那一道。

察覺到他也在往下面看,且惠按捺住盛放的心跳,莞爾一笑。

沈宗良還是沉着模樣,居高臨下地俯視過來,沉穩朝她點了一個頭。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要發生什麽事,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亂了陣腳。

門口幼圓摁了一聲喇叭,“且惠,快點!”

“來了。”

嘴裏這麽應着,走到門口她又扶着門框回頭,像舊時貪看春色的侯門小姐。

但沈宗良已經撇過眼,笑着和人說事情了,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且惠打開門,自覺坐到後排照顧莊新華。

幼圓扶着方向盤問:“我們送他去萬和吧?這個樣子回家,郝阿姨要數落他的。”

“嗯,可以。”

沒注意到且惠的走神。幼圓喋喋不休地投訴莊新華,“他就喜歡這樣,偏偏司機休假的時候喝醉,累得我們送他!”

且惠從包裏拿出濕巾,抽了一張給莊新華擦手,擦完丢進了車載垃圾桶。

她心不在焉地笑:“不過偶爾一兩次嘛,不要緊。”

萬和酒店在一處朝南的高地上,有着山明水秀的爽朗之氣,琉璃燈罩晃動在樓臺涼風裏。

馮幼圓招呼值班經理,“你叫幾個人過來,把這酒鬼送到房裏去。”

很快湧來幾個保安,且惠扶了車門站在一旁,道了三四句小心。

她們跟在後面,路過燈火輝煌的大廳時,幼圓用手肘掣了下且惠,“哎,看那兒。”

且惠嗯一聲,尾音上揚,眼珠子滿世界亂轉,也沒找到焦點。

“你這目标也太大了點兒,生怕人看不見是怎麽着,就在靠落地窗的茶座上。”馮幼圓提醒了句。

窗邊一個穿黑色吊帶的姑娘,栗色的法式大卷鋪到腰際,抹着大紅嘴唇,旁若無人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在水晶燈下看來靡麗至極。

下一秒,那男人使壞地朝她臉上吹了一口煙。被她笑着躲了,“讨厭,熏死人家啦。”

且惠看了一分多鐘才辨出來,不可思議地跟馮幼圓求證:“這是……冷雙月?”

再杵在這兒,那邊就要發現她們了,都是熟人,面子上終歸不好看。

馮幼圓拉她進了電梯,“想不到吧?會在這裏碰到冷小姐。”

當年冷家倒臺,因無人肯從中做保,下場是最慘的一個。

冷父受不過訊問,幾次在看押的地方尋死,一次是用偷藏的牙簽刺傷手腕,一次是試圖咬斷舌頭,但最終被救下來,判了無期。

每次想到冷伯伯,且惠都覺得爸爸還算幸運的,因為牽扯不深,到最後也只落了個家財散盡。

小時候,冷雙月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單是家世和樣貌這兩項,便足以讓全校女生豔羨不已。

偏她性子又孤冷,一身富裕底子裏浸潤出的高傲,追她的人能湊出一場足球賽。

且惠還記得,那時候魏晉豐很喜歡她,常争着要送她回家。可冷雙月呢,上下打量一眼他家的轎車,很看不上地說:“我才不坐。”說完,轉身上了自家的紅旗。

且惠捉着她的手腕問:“冷雙月在這裏做什麽?她不上學了嘛。”

“她高中就辍學了好不好?”幼圓瞥了她一眼說:“人現在當模特呢,混得還挺不錯的。”

“那個男的我怎麽看着面善呀?在哪見過。”

幼圓哼了一聲:“因為你見過很多次,他不就是魏晉豐的舅舅嗎!瑞新傳媒的董事長。”

不用再往下展開,且惠在這方面再遲鈍,也品出來是什麽內情。

年輕性感的女模特,和手握大把時尚資源的中年男老板,還能是什麽事情?

馮幼圓徑直走進房間,啧了聲:“就憑她冷雙月的長相和談吐,對付這些人還不是手拿把掐。”

唏噓片刻,且惠也不再問長問短的了,心內升起物傷其類的凄婉。

她并不是那麽眷戀富貴的人,但在這一刻,也有一種強烈的世态炎涼之感。

人生境遇怎麽能相差如此之大?人的性格怎麽會一下變這麽多?

這樣突兀的夜晚,看着坐在魏晉豐舅舅大腿上的冷雙月,且惠已經想象不出當年那個眼眉矜貴,說我才不坐你家車子的冷小姐是什麽樣了。

不知道夜深人靜時,冷雙月想起當年魏晉豐的種種示好,會不會覺得刺心。

保安們把莊新華放在床上後就走了。

且惠上前給他脫了鞋,蓋好薄毯,坐在床尾凳上照顧他。

幼圓遞了瓶礦泉水給她,“最近都在忙什麽,半個多月不見你人影。”

且惠擺了下手沒接,她神色怏怏地撐坐着,像個懶骨頭,渾身上下都提不起勁。

她望着天花板,有氣無力地回:“還能忙什麽?寫論文,準備模拟法庭的辯論,教小朋友跳舞,複習法考和雅思,還有……”

聽見她停頓下來,幼圓撥了下她的發梢問:“還有什麽?”

且惠嘆了聲氣,“還有就是……躲着沈宗良。”

“啊?”幼圓結巴的差點咬着舌頭,“我我我......我沒聽錯吧。”

她已經捕捉到了這個平淡夜晚的絕佳八卦。

興奮之餘,幼圓屈着兩只手攀附過來,“你幹什麽要躲着沈總呀?”

且惠好笑地斜了一眼,“我說,就這麽想聽是吧?”

水晶燈光璀璨無比,馮小姐鄭重地點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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