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搞事

第40章 搞事

不是所有人的錢都能賺到手的。在白弧漫長的打工生涯裏, 他深谙這個道理。

蘇虎把名片放回到桌面,用銳利的眼光将白弧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旦有了這個意識,就會覺得這人簡直越看越像。

相比較于其他人, 蘇虎其實對白雄這個人的發家史了解更多,有很多事情還都是白雄自己在酒桌上調侃說出來的。

所以聯系白雄年輕時那些驚世駭俗的風流雪月事, 蘇虎瞬間腦補了一個跟情天孽海有關的悲劇狗血故事。

陷入深思遐想的蘇虎看上去有些兇相, 特別是配合上他臉龐的那道猙獰可怖的刀疤。白弧默默地伸手,想要把自己的名片給收回來, “大哥, 你就當我什麽也沒有說吧。”

蘇虎忽然猛地伸手,把名片扒拉到自己這邊,塞到了口袋裏,“老子覺得你挺有意思的, 下次有活找你。”

這時蘇魚拿着碗筷, 慢吞吞地回來了。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蘇虎和白弧的神色。

兩人看上去沒有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了,頗有峰回路轉的握手言和之感。

蘇虎率先拿起筷子,“你不要拘束, 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吃。”

蘇家大哥身上有股江湖人的豪爽勁兒,很像白弧之前在工地幹活時遇到的隊長, 幾天時間就跟他們稱兄道弟。白弧在社會上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沒有什麽彎彎道道, 一切都是那麽直白坦蕩。他也确實餓了,“那我不客氣了。”

蘇鷹趕回來的時候,天氣已經放晴, 空氣中彌漫着雨水蒸發的味道,盛夏的酷熱感重新席卷而來。

院子裏種着幾株桂花樹, 蟬鳴聲從枝葉裏斷斷續續地傳來,很是聒噪。

他面無表情地穿過石子路,伊恩慢條斯理地撐着傘,跟在後面,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優雅。

推開門廳,涼爽的空調風吹來,蘇鷹朝傳來動靜的餐桌看去。

蘇虎吃飽喝足,心情好多了,他靠在椅背上,身上的襯衫松松垮垮,一大半是開着的,很有落拓悠閑的氣質,看上去很像一只欠揍的翹尾巴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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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得快,已經吃完了,蘇魚和白弧還在繼續用餐,閑得無聊,蘇虎就坐在上面觀察他們。

小魚的吃相沒話說,還是那麽乖乖巧巧的,他三歲的時候就知道吃飯不能掉米粒了,嘴巴保持幹淨,這常常讓蘇虎拿着小毛巾感覺無用武之地。

而剛剛認識的白家小子,他的吃相意外地也很斯文,拿着碗,一本正經地吃着。看到蘇虎在注意自己,還會看過來,英俊的眉眼透着疑問。

蘇虎點點桌子,示意他繼續吃,“別看老子,吃你自己的。”

蘇魚出聲提醒,“大哥,你這樣盯着我們,我們還怎麽吃啊。”

蘇虎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不爽地移開視線,就看到蘇鷹站在門廳,也不知道站那裏觀察了多久。

“……”蘇虎起身,“老鷹,你回來了怎麽沒有聲音的。趕緊過來吃飯。”

蘇魚和白弧兩個人拿着正扒拉着的碗,齊齊轉過頭。

蘇鷹動了,他身後原來還有一個人。

伊恩笑眯眯地站出來,半開的門廳外正好有一道雨過天晴的陽光灑照進來,照在他用發圈松松挽着的金色長發上。他整個人沐浴在盛夏的陽光之下,漂亮驚豔,宛如森林裏飛出來的金色精靈。

蘇魚和白弧已經被伊恩的絕世美貌震驚過,所以表現還算淡定。

蘇虎就有點不淡定了,他擡起手,指着伊恩,手指抖啊抖的,半天也沒有吭哧出一個音符來。

伊恩定定地看着面前臉龐多出一道刀疤的年輕男人,他看起來似乎很激動,應該是還記得自己,他露出真切的笑容,上前,“小虎哥,好久不見。”

蘇虎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更加激動了,“我果然沒有認錯人,是你,小伊恩!”

“嗯,我們好久不見了。”伊恩臉上的笑容帶着懷念。

蘇虎猛地想起那些已經刻意遺忘的往事,也傷感了起來,“你的母親還好嗎?”

“她是帶着笑容離開這個世界的,不用傷心。”伊恩下意識地看了白弧一眼,又收回視線,嘴角微微上揚,“嗯,我已經幫她完成心願。”

“那就好。”蘇虎心中不勝唏噓,當初兩家分別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再重逢之日,已經完全物是人非。

兩人在敘舊的時候,蘇鷹旁若無人般自顧走到餐桌邊,坐下開始吃飯。

他面無表情地咬着嘴裏的飯菜,看着站在客廳差點抱上的蘇虎和伊恩。

聽他們談話的內容,自家跟伊恩一家是舊識。蘇鷹回想了一下,他沒有任何印象。

蘇虎把伊恩直接拉過來,将他鄭重地介紹給自己兩位弟弟,“你們還認得他嗎?”對上蘇魚茫然的眼神,蘇虎反應過來,“哦,不對,小魚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老鷹,你對他還有印象嗎?”

伊恩幫蘇鷹回答了,“小虎哥,他已經不認識我了。但我還認識他。”

蘇虎用譴責的眼神看向蘇鷹,“你怎麽能不認不出他呢,那時候你倆天天蹲在一起玩泥巴。”

伊恩又幫蘇鷹解釋道:“小虎哥,不怪他。那時候他才三歲。”

蘇虎想了一下,自己确實對三歲以前的記憶完全沒有印象,但是不對啊,“小伊恩,那時候你不也才三歲嗎,你怎麽都記得。”

伊恩擡起自己一雙碧眼,“因為我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蘇虎想起來了,“對,我好像記得你父母會占蔔算卦什麽的,你們家是比較神秘來着的。”

蘇魚正在腦海裏努力想象冷淡如二哥穿着開裆褲玩泥巴的畫風,就聽到蘇鷹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我從來不玩泥巴。”

好好的敘舊突然被打斷,蘇虎有些暴躁,“比喻,這只是個比喻,老鷹你不要計較。”

蘇鷹已經不理會他了,看向伊恩,“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

雖然三歲以前的記憶在長大後還能記住這件事在科學領域說不通,但放在伊恩身上,似乎也就合理了。

伊恩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很感興趣?等有機會,我再跟你說。”

他的目光過于赤誠熱烈,好像在打什麽壞主意。蘇鷹直接拒絕,“不必。”

說完,他繼續低下頭吃飯。

蘇虎覺得他很沒有主人翁意識,都不知道招呼客人一起吃飯。只能他這個當大哥的來了,“伊恩,你還沒吃飯吧,來,坐下一起。”

伊恩坐在了白弧邊上。白弧把幹淨的碗筷遞給他,原來伊恩跟蘇家是有淵源的,難怪他總是想跑到蘇家來。只是為什麽不直接找認識他的蘇家大哥,而是先來找自己呢?

說話間,蘇鷹已經把飯吃完了。他放下碗筷,起身,“你們繼續敘舊,我去上班了。”

他好像回家真的只是為了吃一頓飯,像個無情的吃飯機器。

末了,還确認了一遍這頓飯是誰做的。得知是白弧的廚藝,蘇鷹看了他一眼。

然後蘇鷹這才注意到,白弧身上穿的是他的新襯衫。

但他什麽也沒有說,擡腳就走了。

蘇虎見他還是這幅死樣子,完全沒有要跟自己好不容易重逢的小竹馬多說幾句的意思,忍不住跟伊恩解釋道:“也不知道他怎麽就長成這幅德行了,哎,是不是很懷念他小時候的樣子?”

伊恩其實一點都不懷念,當然是現在長大的蘇鷹更俊美勾人啊,只知道喝奶的小屁孩有什麽好懷念的。

“沒事,小虎哥,其實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伊恩把他們在國外認識的過程跟蘇虎分享了一遍。

蘇虎和蘇魚,還有白弧坐在旁邊,跟聽故事一樣,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你們是這麽重逢的啊,還真的挺有緣分的。”蘇虎忍不住感嘆,瞬間又腦補了一個海外竹馬重逢又同居的狗血愛情故事。

雖然伊恩什麽都沒有說,蘇鷹也什麽都沒有說,但他們兩人一起進門的肢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他們之間湧動着很暧昧的氛圍。

作為過來人的蘇虎,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蘇虎幾乎是很快就做好了決定,“小伊恩,你剛回國,還沒有地方住吧。這裏有很多空房間,你住進來吧。”

怕伊恩不好意思,蘇虎還把兩家的交情搬出來了,“那時候我們兩家好歹做過幾年鄰居,你媽媽肯定也希望你能得到我們的照顧。”

伊恩當然是拒絕了,“我已經有住的地方了,現在住得還不錯,一下子還不想搬走。”

還不錯?白弧忍不住看了伊恩一眼,他的合租房是很老舊的房子了,跟這裏寬敞明亮的大別墅比起來,實在是天壤之別。不過伊恩要繼續住下去,應該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蘇虎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畢竟他們已經分開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伊恩這張臉跟他的母親很相像,蘇虎還不一定能夠一眼把人給認出來。有很多習慣是需要時間慢慢重新熟悉起來的。

“那問你自己安排。不過如果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你的小虎哥,我會幫你的。”蘇虎很講義氣地拍了拍伊恩看上去很柔弱的肩膀。

伊恩果然被他拍得身子往前傾,低咳了幾聲。

蘇虎笑得很開心,“你這身子太弱了,要跟着老鷹多鍛煉,我聽說他在國外的時候,天天都去夜跑。”

蘇魚在旁邊及時補充,“二哥回來後,這幾天晚上都出去跑步的,就在我們家附近公園的綠道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哥弟一齊賣了的蘇鷹正在開車回研究所。他望着前方的路,神情淡漠地回想着自己跟伊恩見面以及之後相處的場景。

在搜索到的記憶裏,找不到他已經認出自己的任何蛛絲馬跡。

也不知道是伊恩演技太好,還是他真的沒有認出來,今天只是跟蘇虎相認才順勢這樣說的。

但不管怎麽樣,蘇鷹現在有種自己才是被盯上的獵物的感覺。他可以用自己的智商分析任何東西,卻無法分析伊恩這個人。

這種感覺很糟糕。

蘇鷹的思緒很快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之前飛機上聯系他的白熊公司總裁特助,葉鷺。

葉鷺是來找蘇鷹商量合作項目的,白熊公司想要進軍醫療領域,他們在智能化方面已經走到前沿,想要把這門技術應用到醫療器械儀器上。正巧,蘇鷹手頭正在研究的新材料就是研發新儀器的重要來源之一。

目前有很多有意向在這方面發展的公司已經在接觸研究所,蘇鷹正在挑選。

白熊公司是最積極的,他們有這個雄厚的實力站出來競争。

蘇鷹接通了這個電話。

等伊恩吃完飯,洗衣房裏的烘幹機正好把白弧的T恤衫給烘幹了。

趁着白弧去換回自己的衣服,蘇虎把蘇魚拉過來,低聲問他,“為什麽要把老鷹的衣服給他穿上,你不會……”

不知道大哥想歪到了哪裏去,蘇魚額角一抽,“這不是沒有合适的衣服給他換麽。二哥同意了的。”

蘇虎在心裏偷偷松了一口氣,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就好,不然多多少少有些變态了。

等白弧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來,蘇虎覺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順眼多了。白弧把手裏疊好的襯衫還回來,蘇魚本來想說就送給他了,反正二哥肯定不會穿別人穿過的衣服。但蘇虎眼疾手快地收下了,他還是覺得蘇鷹的衣服跑到別人身上有些滲人。

“你的廚藝不錯,以後我們多切磋切磋。”蘇虎誇白弧了,不動聲色間想再吃到白弧燒的飯菜。

白弧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笑得很燦爛,“可以啊,我上門燒飯,要是你們自備食材,又留我吃飯的話,就不收費了。”

這鬼精鬼精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了。蘇虎覺得他應該很快就會被白雄那家夥認回去,所以這種到處打零工的日子不會太久了,那時候要想再吃到他的飯菜,估計就沒戲了,“那這幾天你都過來吧。”

蘇虎對蘇鷹和蘇魚的廚藝完全沒有任何指望。他們還不如他呢。

白弧惦記着自己下午的活,所以很快就和伊恩一起告辭離開,順便約好晚上收工的時候再過來。

等人都走了之後,蘇虎挽起袖子,到二樓跟蘇魚一起把那些搶救回來的盆栽重新擺放回露天陽臺上。

一盆盆的金錢草、一帆風順、虎尾蘭、富貴竹等井然有序地擺回到相應的位置。這些花花草草被蘇魚照料得很好,蘇虎幹活利落迅速,跟蘇魚兩個人很快就搬完了。

陽臺一角擺着秋千架,蘇虎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坐上去,長腿抵在地面,看着蘇魚拿着剪刀給這些盆栽剪枝葉。

少年蹲在地上,擡手動作熟練地操作着剪刀,漂亮的眉眼滿是認真,在聽到蘇虎叫他之後,轉過頭,笑眯眯地看過來,“大哥,怎麽了?”

“……”蘇虎總覺得自己從小可可愛愛長大的弟弟其實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小心思,有時候他覺得蘇魚很單純,有時候他又覺得蘇魚其實是在扮豬吃老虎。不過誰讓他是自己弟弟呢,蘇虎不計較這些,他清了清嗓子,“知道我為什麽要回來嗎?”

蘇魚搖搖頭,故意反問道:“總不會是為了我吧?”

“當然是為了你才回來的,老鷹都這麽大了,不需要我操心了。”蘇虎瞪大眼睛,立刻變得激動起來,開啓唠叨模式,“把你一個人就這樣扔在家裏,我不太放心。”

“我待在家裏蠻好的啊。再說二哥也回來了。”蘇魚眨眨眼。

蘇虎立刻把蘇鷹否定掉,“你還指望他能照顧好你?連荷包蛋都不會煎的人。”

這話說的倒是沒有錯,蘇魚想起二哥煎的黑漆漆的荷包蛋,心有戚戚焉。

“那我會照顧好二哥的,別擔心。”蘇魚挺起身板,認真地看着蘇虎。

蘇虎忽然感覺有些酸楚,蘇魚是他從小帶到大的,這十幾年來他去哪裏創業,蘇魚就跟着他去哪裏,從叼着奶瓶的小娃娃到現在玉樹臨風的小少年,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小蘇魚也到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年紀。

也到了春心萌動要談戀愛的年紀。

蘇虎想到今天看到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小魚,你老實說,你看上那個姓白的了沒有?”

見蘇虎那張俊臉難得嚴肅認真,蘇魚好整以暇地問道:“看上了怎麽樣,沒看上又怎麽樣?”

蘇虎沒有想到蘇魚還有心思反問,見他一點都沒有慌亂心虛害羞的樣子,蘇虎放心了一點,跟他分析道:“要是看上了,大哥套麻袋也給你把人給套回來。要是沒看上,那就更好了,省事。”

“……”蘇魚委婉地提醒道,“大哥,現在是法制社會了,不興強搶民男的。”

蘇虎心情好了很多,都開始蕩起了秋千,“那你要慶幸自己沒看上人家。不然大哥才不管這些。”

一個身材魁梧長相邪俊的男人蕩秋千,怎麽看怎麽覺得……應該拍照留念!

蘇魚蹭的一聲站起來,在蘇虎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火速掏出手機,咔嚓咔嚓就是一頓亂拍,把蘇虎坐在秋千的樣子給連拍了下來。

蘇虎這才反應過來,一邊跳下秋千,一邊伸手要把照片給删掉了,“不是,這有什麽好拍的!”

蘇魚靈活地躲過蘇虎的大手,嘴上說着“大哥你長得這麽英俊潇灑,英明神武,當然要多拍幾張照片了,好了,好了,我已經在删了,”手上卻将這幾張照片給雲保存了。

最後在被蘇虎抓住的時候,當着他的面把他蕩秋千的照片給删除。蘇虎松了一口氣,他是怕被沈宣君看到,到時又要被姓沈的取笑自己。

蘇魚安慰他,“大哥這沒什麽的,喜歡蕩秋千就蕩呗,誰說你不可以有童趣了?”

蘇虎揮揮手,“不是這回事。是怕姓沈的心血來潮,在家裏造七八個秋千出來給老子!”

突然被塞了一嘴狗糧的蘇魚:……早知道不安慰你了!

白弧在接新活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每天中午固定陪聊的活。

不過今天對方沒有發任何消息給他,白弧點開對方的ID:荒野兇狼,進入聊天界面。

【今天不用聊天了嗎?】

對方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的不用了。

【雖然沒有聊天,但也算入次數的。】

白弧覺得還是有必要備注一下,免得之後說不清楚。

這時白琅根本沒有心思玩手機,難得的放風機會,他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眼睛瞪着面前仿佛從天而降般的少年,“葛爾柏,你這家夥怎麽也來這鬼地方了?!”

葛爾柏剛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經歷了狂風驟雨般的洗禮,整個人都被打焉了,不過看到有同病相憐的家夥,他心裏好受一點了。

如果是在以前,葛爾柏絕對會扮演一只忠臣的狗腿,扒拉上白家這位少爺,順便出一些馊主意,撈點好處。但自從他腦子好像被撞清醒之後,葛爾柏就對之前做習慣的這些事沒有興趣了,感覺很沒有尊嚴和道德。

葛爾柏懶洋洋地癱在石階上,很沒有坐相,完全就是自暴自棄的模樣,也不考慮讨好或者得罪之類的問題了,“哦,白少你怎麽被弄到這裏的,我就是怎麽來這裏的。”

白琅還從沒見過這葛家小子在自己面前這幅模樣,有些稀奇,他主動挪過去,坐在葛爾柏旁邊,“那你哥會不會也來這裏?”

葛爾柏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他怎麽忘了這茬,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想什麽呢,我哥可是個乖乖小孩,他怎麽可能像我們一樣被流放到這種地方。”

白琅露出很有道理的表情,點點頭,“也是,你哥那麽優秀。”

“……”葛爾柏以前就覺得白琅沒有什麽腦子,能被自己玩得團團轉,上次要不是白琅突然不能赴他組的局,他高低給他整個替身出來,弄個烏煙瘴氣的三角戀來看。

現在他又傻乎乎地主動湊上來,雖然葛爾柏覺得自己已經“改邪歸正”,奈何這地方太無聊了,他得弄些好玩的事情出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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