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秋意濃

秋意濃

在學校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由于上了高中，不在和初中的作息時間一樣，并且連同學們心心念念的“雙減政策”也沒有了，白嬰中學的高中生每天都是晚上十點二十才放學，不過，由于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所以學校提前放學了，九點半就已經放學了。

溫扶硯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沉沉的夜幕，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這天際，就連這星星的微光也沒能逃避。

小女孩拿着一只手電筒，突然從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蹿出一個黑影，溫扶硯吓了一跳，心跳如鼓，急促有力，仿佛随時都會跳出胸膛，女孩手緊緊捏着手電筒，用力到骨節泛白，聲音哆嗦，結結巴巴道：

“誰……誰……在那裏？快出來。”

女孩現在腦海裏都是渾沌一片，連逃跑都忘記了，

“喵…喵…”

溫扶硯一個踉跄，直直的朝地上摔下去，少年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了把女孩的身體，伸手拉住女孩纖細的胳膊。

溫扶硯撞進少年硬朗的胸膛，女孩的鼻尖被撞得通紅，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緩緩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少年清晰的下颚線，滾動的喉結，許言憶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女孩又湊近在男孩衣服上嗅了嗅，

“真好聞！”

溫扶硯竟然把心裏話就這麽大庭廣衆之下說了出來，雖然是晚上，但她還是要臉的啊，女孩有些懊惱，手正準備在嘴上拍拍，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抓住溫扶硯的手，略帶點玩笑的意味：

“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的？”

女孩有些赧然，回過神發現自己還躺在人家懷裏，急忙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對不起同學。”

少年有些愣住了，原來她沒有認出他啊。

“那她怎麽能随便往別人身上撲呢？還說出…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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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憶看着溫扶硯九十度鞠躬還沒有起來，于是提溜着她的衣領，語氣不善地開口：

“溫扶硯，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女孩慢慢把腦袋擡起來，面前的少年唇紅齒白的，不是許言憶又是誰啊？溫扶硯撓了撓頭，笑笑，

“是你啊，小言憶。”

男孩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過這個稱呼了，還不等他陷入回憶，就被溫扶硯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你幹嘛大晚上吓人？”

許言憶有苦難言啊，正準備開口，就看見旁邊又走出來一個黑影，來人分不清男女，許言憶下意識把面前的小姑娘往身後拉了拉，擋在女孩面前，聲音帶着點惱意：

“誰？快出來，大晚上躲着吓人有意思嗎？”

溫扶硯聽見這話，将頭低了下去。

“不是他啊，我怎麽還瞪了他一眼啊！”

小胡同裏的人影漸漸走了出來，這是個穿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小姑娘，她聲音帶着點疑問：

“許言憶？”

少年走近看清姑娘的臉龐，帶着點不确定。

“秋意濃？”

小姑娘有些興奮，聲音裏帶着點小激動：“對對對，我是秋意濃。”

兩人的對話落入溫扶硯的耳朵裏，溫扶硯有些詫異，望着那個還處于興奮中的小姑娘，腦海裏過了一遍“秋意濃”這個名字，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但還是略帶笑意：

“秋意濃，真的是你？”

秋意濃望着面前女孩皮膚白皙，尤其是那右臉頰的酒窩，像黑夜裏最亮的繁星，眼睛有些泛紅，聲音都有些顫抖。

“溫…扶硯”

說完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孩，溫扶硯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吓了一跳，伸出手拍拍女孩的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是我，溫扶硯，你的小同桌。”

過了會兒，秋意濃退了一步，向溫扶硯鞠了一躬，聲線還帶着顫抖，

“對不起，我第一天不該那樣說你的，不該罵你笨，對不起。”

秋意濃以為溫扶硯是因為那句“笨蛋”才沒有告訴她轉學的事，她心裏一直很難受，說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溫扶硯被這聲道歉弄得有些茫然，連忙扶起女孩，替她擦拭眼角的淚珠，笑了笑。

“好了，都多久的事了，我早就忘了，再說了你不是給了我糖嗎？”

秋意濃有些狐疑，

“我那天沒有給你糖啊！”

女孩茫然擡頭，“啊，不是你，那是誰啊？”

一旁的少年輕咳一聲“我還以為你把糖扔了呢？原來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