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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那天,在沈十七一遍遍的耍賴聲裏。
師姐笑了好一陣。
“阿箬,沒事。沈十七可是已經交過食宿費給我們的,讓他多住一些時日吧!”雲慈眉眼帶笑,好不容易收了笑意,拍了拍阿箬的肩膀。
“好吧!沈十七,暫時不趕你走了。”
阿箬只得無奈地看着某人,淡淡一笑。
“好!”沈十七聽到這,立刻眨眼笑了。
“阿箬,我一會兒要鬥蛐蛐玩,你來嗎?”他朗聲說着,從院子裏的雜草裏拔了一根。
“不來了。沈十七,我要出門買點東西。”阿箬沖沈十七擺了擺手。就看見這厮已經拿着那根枯黃的草,去逗牆角的蛐蛐了。
有時候,她覺得沈十七這人失憶後很奇怪,你說他像個小孩子心境吧!天天和蛐蛐玩,也會撒嬌。但有時候,說話又思緒嚴謹,細致,密不透風的,像個從未失憶的人。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又看了看正蹲下來逗蛐蛐的沈十七片刻後,阿箬才拿上了自己的竹編小筐:“師姐,我出去買點白蘿蔔和排骨,你要帶點什麽嗎?”
“阿箬幫我買包板栗吧!新出爐的那種。”
“好的。”阿箬沖着雲慈的笑顏,點了點頭。
出了門,走出老街。
阿箬看見不遠處的樹上挂了一個破舊的燈籠。
這是……八方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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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有貴客來訪,貴幫。”
不知道這一次,八方館接的護送訂單會有多大?夠賺,好幾百兩了吧?
這八方館一次押镖,送人的單子。
比得上自己接五次任務了。
對了……差不多,該接新任務了!
阿箬想到此才挪動步伐,向着前面喧嘩的街道走去。
“劉伯,您家今天的白蘿蔔看起來很新鮮。請問多少錢一斤啊?”阿箬笑着拿起來一棵帶着些泥土的白蘿蔔。這白蘿蔔一看就是今天新從地裏拔出來的,回去熬排骨湯一定很不錯啊。
“哈哈,阿箬好久不來我家買菜了。”
“今兒個,給你便宜一點。三文一斤。”劉伯說着,笑呵呵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今天趕到早下地去拔蘿蔔,生意還行,這不如今就剩下最後兩個了。
“好的劉伯,您剩下的兩個白蘿蔔我都要了。”
“好嘞。”阿箬放下蘿蔔,眼眸微微笑着。
半響,她拎着裝着白蘿蔔的筐子繼續在街上走着。“有新出爐的板栗喲!快來買。”
不遠處的小商販正在吆喝。
師姐她剛好要吃板栗!阿箬想到這,就跑到了小商販面前。要了三兩板栗。
阿箬剛打算走,就聽到那小商販和旁邊的人打了個招呼,說道:“最近聽說漆城最大的首富,被人殺了。這江湖真是動蕩啊。”
“咱們要多多注意啊。”
“老四,您多慮了,江湖的是是非非與我們這些普通人有什麽相幹,難不成你賣個板栗也會結了仇家。”
“哈哈哈哈,也是。我們本分人……”
阿箬聽聞此,只是嘴角微動。
從當年入了瀾門開始,她的生活再也不平靜了。
有時候,好想歸隐山林啊。
下一刻,她步履輕快。向着遠處的肉鋪走去。
還要再買點排骨,不然今天這白蘿蔔頓排骨湯可做不了了。
第二天。
阿箬悠悠然地睜開了眼睛,她昨日接了一個新任務。這段時間,一直因為師姐和沈十七的事情沒有接單。自己的錢袋子都已經空了大半了。
“命苦啊。”伸了一個懶腰,阿箬站了起來。
她剛剛睡在了院子裏的搖椅上。
這搖椅還是當年,自己和師姐才入住這裏。
段公子親手做的。有兩把,桃木所制成,圖案紋路很是精巧。可惜了,物件還在,人已逝。
師姐今天說出門一趟,去布衣店。
現在還未回來,倒是那沈十七……
今天都睡到太陽已經落山了,這午覺還沒起。
沈十七,你呀。真不如當年當殺手般勤奮咯。
阿箬說着,輕輕地笑了笑。
回屋換了一身漆黑的衣服,戴上了面罩。
等天黑。
一炷香後,一身夜行衣的阿箬拿上流水劍。
推門而出。
騎上快馬,一路疾馳。
涓城,城郊。
一處繁華的府邸裏,主人正在招呼着門客。
舞臺上,舞姬正在翩翩起舞,婀娜多姿,腰間映着朵朵耀眼的桃花。眉間點綴着豔麗的花钿。
其中一位身着紅衣的舞姬正在擊鼓。
鼓聲在聲聲入耳的樂曲聲裏,帶着幾分激昂慷慨之意。
“李兄,你這請的舞姬可比醉花樓的強啊。”
“那是,王兄不知道吧!這批舞姬可是我們李兄花了大價格從杳城請來的。”
“哈哈哈,區區五百兩黃金不值得一提。”
宴會的主人,商人李樊此刻正摸了摸自己濃密的花白胡子。他的眉眼間帶着一絲精明。臉上皺紋密布,整個人慵懶着似一棵半枯老的樹。
端起酒杯,他笑着開口:“諸位,承蒙感謝,最近生意不錯。”
身邊的幾人,聽到此面色各異。
卻心照不宣地端着酒杯笑了。
“是啊,生意不錯。”
什麽鬼的好生意,走私私鹽。
值得炫耀嗎?此刻正趴在屋檐之上的阿箬透過,瓦片的縫隙,暗自在心底感嘆着。
本來走私私鹽,無可多事。
但李樊這人向來心狠手辣,走私路上還順帶随意虐/殺買來的奴隸。
今天自己的目标所殺這人,确實該殺。
入夜,李樊已經喝的酩酊大醉,他在手下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阿箬身輕如燕,緊跟其後。
到了屋內,已然能聽見裏面傳出李樊喝醉後的聲響:“好好好,再來一個……這酒好呀。”
“不醉不歸啊,哈哈哈哈。”
……
阿箬從懷裏拿出一柱迷魂聲聲醉。
她點燃了香。
用手在門上戳了個小洞。
将迷魂聲聲醉放到上面。
等迷魂聲聲醉燒了一半時,阿箬開了門,瞬間閃進了屋子裏。她拿着流水劍,向前走去。
夜裏的一陣風吹來,阿箬眉頭一動。
果然下一秒,從李樊身邊竄出了兩個戴着面具的護衛來。
呸呸呸,這李樊還挺惜命。
阿箬不屑地眼眸一動,拿着流水劍,劍意深深。手下招式淩厲。
不到片刻,她就刺傷了其中一位護衛。
下一秒,沒想到,暗器襲來。
阿箬一個鯉魚翻身,躲過了大半。
但她的肩膀處,還是被暗器飛镖給刺到了。
微微一痛,阿箬知道自己受傷了。
她在此刻有一絲失神。
另一位殺手的劍已經到了眼前。
下一秒,一道白光擋到了她面前。
沈十七忽如一陣風,悄然無聲地出現了。
他手起劍落,直接将眼前的護衛給殺了。
“阿箬,別怕。”
“好。”阿箬的面罩下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稍後,兩人合力将護衛刺殺。
沈十七殺掉李樊的時候,幹淨利落。
阿箬本來想自己出手的,奈何這人動作太快了。
沈十七,又被你搶先了一次呢!
“阿箬,我們回家吧!”
“好。”阿箬看着眼前這人,眼眸微動。
夜幕裏,兩個身影極快地在夜色裏隐去。
好似從未到過李府一般。
回去的路上。
阿箬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不再是一輪彎月。
旁邊多了幾顆繁星。
“還挺好看的啊。”
“什麽?阿箬你說什麽挺好看的。”
“沒什麽,沈十七。”
阿箬說完,笑而不語。
繼續跟着沈十七的步伐,施展着輕功,向着栓了馬匹的方向飛去。
她前方的沈十七停下了腳步。
回眸沖阿箬,粲然一笑。
其實幾天前,沈十七就恢複了全部的記憶。
他記得自己因為墜落懸崖,不小心摔到頭,失憶了。
他記得,桃花樹下,阿箬問他:“你,你不會……失憶了吧?”時詫異的小臉。
也記得,阿箬和雲慈這些天對他的好。
雖然恢複了記憶,但他好像不太想一個人了。
阿箬,我要繼續賴着你。
最好……一輩子。
阿箬和沈十七來到騎馬處。
阿箬看着自己的那匹白色的馬旁邊,多了一匹黑色的駿馬。她眼眸微動,似一潭水,不見底。
“沈十七,我們回家吧!”
“好。”
夜色幽深,兩匹馬随後消失在了夜幕裏。
一個時辰後。
回到家,雲慈看見阿箬和沈十七一起回來。
偏頭一笑。
這兩人連任務都一起去。
“回來了。”雲慈笑着問道。
“嗯嗯。師姐。”
“今天的任務還順利吧?”
“嗯嗯,已經完成了。”阿箬的眼眸裏有星辰,她沖着師姐笑了起來。
沈十七在一旁,看見阿箬的表情。
心頭一動。
他低頭淺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在房間裏。阿箬處理完肩膀處的傷口後,想起了自己和沈十七中了生生世世蠱。
他的肩膀也定是受傷了。
“沈十七,進來擦藥了。”推開門,她迎上了沈十七深邃的目光。
稍後。燭光搖曳下。
阿箬正幫沈十七擦着藥。
沈十七的肩膀上,已經有了好幾道舊傷。
但,看着沈十七的肩膀,阿箬還是沒忍住臉紅了,順帶着連耳朵也滾燙了起來。
“沈十七,你痛嗎?”
“不痛。”
“騙人,我剛剛擦藥的時候覺得肩膀很痛。”
“因為阿箬幫我擦藥,所以一點不痛。”沈十七聲音又輕又緩。
“……”
阿箬靜靜沉溺着,她心裏仿佛被什麽撓了一下。
眼眸微動,她驚醒:“沈十七,擦好藥了。我先出去了。”
嘭——
房門很快被關上了。
沈十七的目光幽幽地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
剛剛他明明看見阿箬的臉紅了。
阿箬你的臉,很像天邊的晚霞啊。
“呵。”他眼睛直勾勾的,散落着笑意。
阿箬你呀,對我也動了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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