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跟班反常
第23章 跟班反常
在原著劇情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虐|戀情深而展開的,支線和配角都是為了給主角的感情造成一個又一個的困擾。
陳薇和霍景恒是為了給霍言早就一個完整的童年陰影以及成年扭曲的性格,未婚妻莊婉芸是主角感情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吸血鬼陳家則是為了将“顧渝”持續推向深淵,并凸顯出“顧渝”的聖父心腸。
而具體到別的一些配角,譬如陳娣則是為了讓“顧渝”的人生顯得不是全部都是黑暗,讓“顧渝”不至于立馬抑郁得死掉。
瞿啓的話,就是霸總身邊的不可缺少的朋友,負責說一些“從沒見你這麽開心過”、“你對他跟別人不一樣”這樣俗套的話。
他們順着劇情的浪潮湧上沙岸,又随着“顧渝”的去世,霍言的崩潰逐漸退場,沒人知道主線結束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這是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或許從顧渝發現第一個竊聽器開始,這個故事就脫離了原有的戀愛腦的軌道,向他展示了本世界另一幅真實的面孔。
淩晨的老城區滄桑疲憊,零星的燈火是他微弱的呼吸,似乎風一吹就會如燭火般剎那熄滅,生活在這的人延續着它的生命,以至于讓它不會這麽快地退出歷史舞臺。
往上看去,天邊有一塊紅的發紫的地方,那是CBD盛大的,徹夜不熄的光輝,那邊完全是另一個生活,很多如“顧渝”般平凡的人都在哪裏努力。
明明“顧渝”的起點已經比太多人好,甚至在原著裏他得到了霍言的愛,只是那一份愛來的太遲,結局時遲到的愛意驟然來臨好像就能洗刷掉曾經的委屈似的。
這不公平。
顧渝在陳家的時候心裏一直緊繃着,等吃過了晚飯,走出那扇門,這提着的心才徹底放下,究其所以然,還是那原身的意識在作祟。
馬路濕漉漉的,顧渝懶得去探讨這個充滿哲理的問題,他看了一眼手機——01:39。
牛毛小雨再次順着風墜落,顧渝忽然被籠罩進了一片陰影裏,與濕意隔絕。
“你怎麽出來了。”顧渝淡淡地說道。
“你不開心,按道理你該開心。”打傘的人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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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真會臆想,”顧渝忽然轉過身來,揪住了身後人的衣領,迫使對方彎下腰來與自己對視,他注視着那雙海藍色的眸子,“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做好你的工作,知道嗎?”
鏡頭之外顧渝流露出來揮之不去的狠厲,像一只生氣的貓露出了利爪。
系統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與他的身份十分相稱,程序和代碼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在顧渝看來,不過是這麽多年的相處和經歷讓這個人工智能學到了太多。
系統任由他拽着,忽然松懈了力氣,額頭挨住了對方的額頭,低聲祈求般說:“那也是要打傘,以宿主現在的身體素質,一定會生病。”
顧渝立馬躲開,順着拉對方衣領的力道推了一把,臉上全是嫌惡:“不要給我做出這副模樣,支線剛剛已經解鎖了,給我開導航。”
系統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歪頭,畢恭畢敬地說道:“如您所願。”
03:14,依舊有稀疏的車輛在市中心穿梭。
莊婉芸穿着睡袍,臉上精致的妝容未卸,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門口的人:“你怎麽會在這?”
“我以為莊小姐會首先詢問少爺,畢竟我的出現不都在某種程度代表着他麽?”顧渝從容穿過玄關,帶着一身的潮氣,可能外面的風太涼,顯得他的臉更加蒼白。
可顧渝安安靜靜站在客廳的時候,瘦弱的身體看着毫無攻擊性,甚至帶着一抹恭敬不過的笑意。
莊婉芸抱臂而裏,抽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頭發,顯得鎮定:“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問,我才回國,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嗎?醫生之類的我都可以幫忙。”
顧渝笑了一下,用平日那副溫柔的口吻說:“在醫院第一次見到莊小姐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莊婉芸一愣,似乎不是很明白顧渝在說什麽。
“當時也是擔心了一晚上沒睡吧,滿眼的紅血絲,哦,還有精致的妝容,莊小姐總在等待什麽。”
“你在亂說什麽,我看你也該看看心理醫生。”
面前的人卻毫不慌張地一點點逼近,莊婉芸試圖制止,可她看到顧渝的雙眼就沒來由的心慌,步步後退,直到背後靠上了冰冷的玻璃。
她的背後是繁華的市中心,一條寬闊蜿蜒的河流潺潺而過,連接起兩岸的萬家燈火。
“我知道莊小姐不怕,那我更加不怕了。”
03:55,張秘書進入屋內,看到了滿屋的狼藉,莊婉芸坐在沙發上,整個屋子只有她是整潔的,而面前的酒已經空瓶。
“把之前我讓你辦的東西改一下。”莊婉芸如是道,搖晃着手裏的酒杯。
張秘書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發問:“您指的是?”
莊婉芸擡起頭來,妝容依舊精致,眼裏有一閃而過的瘋狂:“我打算結婚了,現在想想倒是一件好婚事,一個瘸子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張秘書确認了莊婉芸的意見,盡職盡責工作,最後表示明天九點會把莊婉芸想要的東西送到她辦公桌上。
04:28,莊園的門一層層打開,傭人開門讓顧渝進來,目送他走進電梯,而後落鎖,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顧渝推開了三樓主卧室的門,門口有明顯拖拽過的痕跡,不遠處一個曾經高大的山巒崩塌在毛毯上,蜷縮着,枯敗着,眼角還有殘留的淚痕。
黑夜個人批上了遮羞布,只要這扇門不打開,只要燈是熄滅的,霍言都可以安慰自己一切安好,反正沒人看到過,就這麽與夜晚一道自我消解。
“少爺怎麽睡在這啊?”顧渝坐在毛毯上,擦去了霍言眼角新鮮的眼淚,“地上太冷了,會生病的,瞧你臉冷的,還沒我手暖和。”
将人從一片狼藉裏拖拽出來,抱起走向浴室。
溫暖的水流散發着柔和地水蒸氣,一寸寸包裹住浴室內人的皮膚,霍言就像是一尊逼真的人偶,任由顧渝擺弄,他一直不肯睜開眼睛,視乎在等待什麽命運的宣判。
可這宣判遲遲未決。
而顧渝今夜也十分溫柔,沒有再作弄他,甚至細心将他受傷的腿遠離水面。
“傷口都結痂了,洗完澡再幫你上藥,”顧渝在擠沐浴露,用海綿搓出綿密的泡沫,十分耐心地服侍霍言,“怎麽不喊人呢,少爺的腿現在受不了寒,說不準以後會變成老寒腿。”
就在這一刻,霍言猛然睜開了眼,猩紅的雙眼死死瞪着顧渝,而對方毫不示弱,依舊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或許是被逼急了沒有什麽事幹不出來,顧渝被霍言猛地拉進了浴缸,水花四濺,又被龍頭裏流下來的水放滿,衣物沉沉浮浮,顧渝硌在浴缸上,被霍言掐住了脖子。
受制于人,他卻還有心思笑,目光往下移,落在霍言的腿上:“不能沾水,看來一會兒要喊陳醫生了。”
聽了這句話後,霍言手中的力道猛然增大:“為什麽回來,怎麽還敢回來?”
他本就不是什麽遵紀守法的人,曾經的所作所為收集一下證據也夠做一個法制專題,如今不過終于找到了機會故技重施。
大概是發了狠,心中又恨也有怨,眼睜睜看着面前的人仰起了頭,手無力地擡起似乎想要抓住什麽,最後又放棄,平靜地睡在水裏。
看到這一幕霍言忽然就松了手,把顧渝撈起來使勁搖晃:“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
他将人死死嵌進懷裏,好似擁住自己另一半的靈魂:“顧渝,我該殺了你,你做的每一件事,死上萬萬次都是活該,你是受我恩惠活下來的小狗,怎麽敢咬你的主人?”
怨與愛糾纏在一起,最後都化作了最原始的沖|動,想到今天顧渝将他丢在房裏的這段時間,霍言一口咬住了顧渝的鎖骨,幾乎要将對方扯下一塊肉來。
他領地意識一向敏感,被劃分進他領地的東西,除非自願丢棄,弄碎了也不給他人分毫。
此刻的霍言就像是護食的狼犬,在顧渝的頸肩周圍撕咬,他的臉上挂着不知是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忽然嗚咽一聲,将自己埋在了顧渝的肩窩裏。
“你怎麽就敢這樣走?”
顧渝的手緩緩動起來,插|入了霍言發間,霍言明顯瑟縮了一下,最終選擇了不動彈。
水從浴缸跑出去,淌遍了浴室,留下微微的喘息。
“去看看想看的東西,又不是不回來。”顧渝揉着霍言的頭,并沒有像霍言想得那般拉拽。
霍言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什麽好看的。”
而顧渝并不回答,只是在水裏泡了一會兒,就開始給霍言換衣服,順帶給自己換了,而後出去喊了醫生,全程都沒有提霍言掐他的事情,仿佛一點也不在意。
霍言的目光一直流連在顧渝身上,甚至沒有準許顧渝離開房間,而是一起和他在三米寬的床上補眠,就在快進入夢鄉的時候,顧渝忽然就給了他一切反常的答案。
“我去了一趟陳家,他們對我很好,為了彌補我這些年還主動幫我找婚事,我做了一桌子菜,大家都吃得很開心,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都哭了。”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
少爺,我太喜歡了,以前從沒感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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