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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第三章

第二天，工藤優作再度拜訪阿笠博士。

“測試？”阿笠博士表示疑惑。

“是的，測試。我想驗證一些猜測。”

“我是相信優作你啦，但小中也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要不要過一段時間再說。”博士憂愁地皺着八字眉。見到這麽小的孩子遭受了這麽多的傷害，這個一向慈祥的老人實在是心疼中也。

“不會傷害到中也的，拜托了，博士，這對中也也很重要。”

“好吧。”博士對于優作還是十分信任的。

于是，中也和博士一起來到了工藤宅。

為了讓中也放松，工藤優作只是讓他坐在沙發上，一旁還有有希子和新一陪着，他和博士則會負責接下來的測試準備。

第一輪測試開始。

首先。

一瓶礦泉水和一管裝了鹽水的試管被放在沙發面前的玻璃桌上。

中也很快地選擇了那管鹽水，哪怕鹽水很鹹，他也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了。

有希子來不及搶下中也手裏的試管，趕緊倒了一杯牛奶喂給中也。

接着。

一塊黑森林蛋糕和一盤土豆蔬菜泥放在了一起端上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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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堅定地選擇了那盤黃綠混合的膏狀物體，哪怕蛋糕的香氣一直在誘惑他，同樣的，這盤料理也被中也清空了。

如果說第一次在場除了優作的其他人還有些不清楚情況，那麽到這時候，大家也都明白中也似乎有些特別了。

優作捏着下巴，眉頭微皺：“飲食是以流食為主，并且習慣用試管這些實驗儀器作為餐具使用嗎。”

第二輪測試開始。

博士拉來一個黑板，在上面寫下五十音以及一些簡單的詞彙，由優作舉着教棍依次讀給中也聽。

“あ ア……”

中也睜大雙眼，聽着眼前這位優雅的男人仿佛在念咒語般的行為，不由得“哇～”了一聲。

有希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愛憐地摸了摸中也，中也真是太可愛啦！

“這是什麽呢，中也？”優作指着黑板上的一個詞彙循循善誘。

“中也！”聽到熟悉的音節，中也歡快地重複自己的名字。

“語言基礎薄弱，但潛意識裏記得自己的名字。”優作做出這一輪測試的判斷。

第三輪測試開始。

這一次擺在中也面前的是時下小男孩常玩的足球、賽車、手槍、小火車、樂高等玩具，要是普通的七歲男孩看到這些，估計都要樂瘋了，可惜在場的兩個少年都不是普通孩子。

新一是比較早慧的孩子，他覺得眼下中也的事情比較重要，能夠克制自己的欲望。而中也，他根本沒見過這些玩具，也不知道怎麽玩，自然不會有什麽想法。所以，兩個孩子看着這些令人豔羨的玩具，都表現得無動于衷。

玩具：曾經多少個孩子拜倒在我的塑料腿下，我對他們愛搭不理，你們卻這麽對我，我不要面子的嗎？

既然中也沒有興趣，這些玩具就先被撤下來了。

緊接着，在博士的帶領下，中也開始依次接觸工藤宅裏的電視、收音廣播、冰箱、唱片機等電器，無一例外，中也對這些東西都表現得非常陌生，根本不知道它們的作用是什麽。

“對于現代文明社會的産品沒有印象，似乎長期處在一個封閉單調的環境。”

優作的推論讓在場的人一下心裏有些害怕。

第四輪測試開始。

這一次新一也會參與其中。

一群人重新回到客廳，這一次桌面上重新擺放着那些玩具。

“新一，你過來玩給中也看。”優作給自家兒子下了指示。

“嗨！中也看這裏！”新一挑了自己最喜歡的足球，跑到旁邊颠球給中也看。

确定中也了解足球的玩法後，優作讓新一把球傳給中也，中也接到球後竟然也能有模有樣地模仿新一颠球。雖然時間沒有太久，但這對于一個沒有接觸過球的新手來說，已經非常厲害了。

大家紛紛鼓掌表揚中也，雖然中也聽不懂，但看他們都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緊接着，優作讓新一把其他的一些玩具的玩法都展示一遍，中也也基本都能學習得有模有樣的。在場的大人也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孩子的智力沒有問題，只是缺乏引導。

“學習模仿能力很強，運動能力也不錯，相信經過學習引導能夠跟同齡人一樣。”

終于聽到一個正面的結論，大家都非常開心。

只有工藤優作，他的神色嚴峻，熟悉自家阿娜達的有希子知道這是他在思考一些比較令他感到棘手的問題。

“小新，你帶中也去院子裏玩吧，注意不要讓中也跑出房子外面哦。”

“嗨！”新一一手帶着那顆足球一手牽着中也走到院子裏，他想先教一下中也更多的足球技術，這樣可以幫助中也鍛煉身體，他現在實在是太瘦弱了！

可憐的新一這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将來會擁有兩個強悍的青梅竹馬，自己才是那個最“手無縛雞之力”的，需要中也保護的對象。

兩個孩子一走，客廳裏便只剩下三個成年人了，經過剛才幾輪的測試，阿笠博士便是再粗神經也知道中也的身上似乎隐藏着驚人的秘密。

但是博士并沒有後悔救下中也，這兩天跟中也相處下來，他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雖然博士沒有結婚，但他心裏已經把中也當成自己的孫子看待了。他唯一擔心的是，中也身上隐藏的秘密，會不會再次傷害到中也。

“優作啊，你是發現什麽了嗎？”博士焦急地詢問工藤優作。

“博士，你先坐下聽我講講這段時間的發現吧。”

工藤優作這段時間委托自己在橫濱警方的朋友幫忙調查這件事，結果發現調查出來的內容令人震驚。

橫濱警方接到阿笠博士報警後立刻調查了那片廢墟，整片廢墟由于受到不明力量的毀滅，除了廢土殘渣，已經無法檢測出任何的東西。

能夠造成這種破壞程度的力量，要麽是天災，要麽是重型武裝力量。但氣象局表示這半個月內橫濱沒有任何異常氣象，而能夠造成這種打擊程度的重型武裝，也大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混入橫濱。

連混凝土和鋼筋都變成焦炭，要不是是阿笠博士親手從裏面帶出中也，警方很難相信這種情況下一個小孩能夠存活下來。

現場既然已經無法查到什麽，警方只能從這棟建築物所屬人入手。但奇怪的是，在政府內部查詢這塊地方的建築，卻沒有找到任何備案！由于這個地方比較偏僻，無法找附近的居民問詢，所以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那麽就只剩下中也這條線。這一次警方倒是找到了中原中也這個人。但是驚悚的是，證明他存在的依據是醫院開出的一張死亡證明！資料顯示，中原中也應該于三歲的時候就夭折了，他的父母由于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沒過多久就相繼因病去世了。

但現在，這個醫學上被認定為死亡的孩子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

從剛剛這個簡單的測驗來看，中原中也似乎一直被關在一個封閉單調的空間，沒有接受合适的教育，這導致他缺乏基本的生活常識，不具備正常交流的語言組織能力。

但他的學習模仿能力極強，新一的展示只是一次，他便能盡量複刻。這樣的中也，就像是一張白紙，可以随意被其他人塗抹上顏色，說不定這就是他們培養中也的目的。

而根據阿笠博士所述，中也對于醫院有很強的排斥情緒，這說明他長期接觸的可能都是這種穿着白大褂的人員，而且這些人明顯對待他并不友好，甚至可能就是傷害他的人。

「一棟查不到所屬甚至未知其貌的建築」

「一個醫學上已經證明死亡卻還活着的孩子」

「一個明明已經七歲卻常識一片空白的孩子」

「不明的強大力量」

「穿着白大褂的人」

「中也身上明顯的電擊傷」

……

這種種的線索都表明這背後一定隐藏着一股邪惡的強大勢力，他們似乎在以孩子作為研究對象，這個研究計劃應該已經進行了許久，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目前還未能知曉。

這股未知的力量是不是他們制造的，這股力量又是否徹底摧毀了這個研究所，亦或者它的背後還有其他隐藏的勢力。

如果這些真的存在，那麽中原中也的存在極有可能引來這個研究所背後的勢力。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情勢對他們極為不利。當務之急，他們需要隐藏中也還活着的消息。

院裏的中也在新一的教學下已經能夠跟他一來一往地踢球，自從來到這裏，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溫柔對待，中也的臉上不斷出森*晚*整*理現笑容。兩個孩子通過玩樂已經變得親近起來，院裏的氣氛十分融洽。

與之相反，客廳裏的氣氛就顯得有些沉默了。

坐着的三人臉色都不是很好，一下知道這樣黑暗的事情，他們都有些震驚，最後還是阿笠博士打破了這份沉默。

“科學研究不是為了讓可愛的孩子受傷的，這樣的人……不配稱為科學家！”知道自己的同行可能做着這樣可怕的研究，一向和藹的阿笠博士也憤怒了！

看着院裏追趕足球的中也，博士的神情十分複雜，愧疚、心疼、欣慰種種情緒交雜，最後又變得堅定。

“優作，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嗎？讓我收養中也吧！”

“博士，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工藤優作正色問道。收養中原中也勢必會給阿笠博士本該平靜的生活帶來波瀾，工藤優作正是因為同情這孩子的遭遇呢，才更希望阿笠博士能夠考慮清楚。畢竟……這孩子經不起再一次的抛棄了。

“我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阿笠博士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我明白了。”工藤優作颔首同意，讓阿笠博士不用擔心後續的處理。

“那現在，讓我們給中也開個歡迎派對吧！”一旁的有希子見兩人商議完畢，笑眯眯地拍手說道。

“慶祝我們迎來了一個可愛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