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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第九章

“好啦～小新和中也，你們兩個想知道的事情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快去洗洗澡吧！你們兩只小髒貓，不洗幹淨點等一下不準吃飯啊！”

等到工藤優作他們把有關異能力者的事情說完，有希子看着工藤優作的臉色，直覺他還有什麽事情沒說。于是佯裝生氣的樣子揪起兩個小崽子，把他們通通丢進了浴室裏面，交待他們把自己洗刷幹淨了再出來。

新一踢了好一會兒的足球，中也也玩了許久的單杠，兩人又經歷了剛剛驚險的一幕，身上現在是汗味與藥味混雜，實在是不甚雅觀。

兩個人平時都是愛幹淨的孩子，若不是異能力這事太過離奇，也不會放任自己以這副模樣在客廳呆着。解決了心裏的疑問，此刻他們兩人看着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味道，也都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争先恐後地朝浴缸跑去。

有希子把換洗衣物放在門外，安置好新一和中也後，又再度回到了客廳。客廳裏，工藤優作和阿笠博士還在談話，有希子默默地坐在一旁。

“優作，是不是只要中也不暴露自己的異能，就不會有問題？”阿笠博士顯然還是不太放心，還想求一個心安。

這也不怪他如此表現。阿笠博士這陣子又是把中也撿回家，即照顧這孩子的身體，又關愛他的心靈，就是害怕這孩子因為之前的事情留下陰影。

好不容易看到中也這孩子漸漸适應了學校的生活，能夠像正常孩子一樣交朋友、玩耍。結果還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呢，這就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好歹也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可上現在又發現中也竟然身負異能力，這不就離阿笠博士想讓他過上平靜幸福生活的目标越來越遠了嗎？！阿笠博士此刻真是愁死了！

“博士，我不能保證這一點。但至少，不讓中也暴露自己的異能力對于目前的他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工藤優作對于自己不能完全掌控的事情不會輕易打包票，因此他也只能這樣回答阿笠博士。

中也的身世既然極有可能牽涉到異能力者的領域，那即便是工藤優作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在這個敏感區域安全脫身。既然如此，不去觸碰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阿娜達……你是不是想到了其他的什麽？”有希子清楚工藤優作的為人和膽識，他會如此表現，只能說明這次的情況确實棘手。

“我還不能确定……”工藤優作沉吟道。

“只是雖然都說當年政府叫停了異能軍隊的研究，但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其實又有誰能知道呢？畢竟，異能力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工藤優作無奈嘆息。

有希子和阿笠博士一下子聽出了工藤優作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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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達，你是說……？”有希子的手指着上方，意有所指，她的神态有些猶豫不安，顯然已經被這個可怕的猜測吓到了。

工藤優作面色不虞，語氣沉重：“沒錯，如果真是那樣，那大概是最糟糕的局面了。”

阿笠博士悚然一驚，一時間竟有些失語，最後幾乎是滞澀般地保證道：“我一定不會讓中也随意使用異能力的。”

客廳裏的大人們還在就着今天的事情談論不已，浴室裏，親身經歷了這驚心動魄的事件後的兩個孩子同樣也是滿腹心事。

泡在浴缸裏，身體放松下來的新一少年想起今天的遭遇，還有些心有餘悸。若是中也沒有趕到，亦或者中也沒有擁有這奇妙的異能力，那麽，他真的就會死在那裏了……

雖然工藤優作和有希子兩人并沒有就此事過于苛責新一少年，但這也是因為他們認為這次的教訓對于這個聰明的孩子而言已經足夠了。

以往總是能夠憑借自己的機智化解難題的新一少年終于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個弱小的孩子，以及稍微體會到這“一力降十會”的可怕。殺人犯不會把他這樣一個小孩子放在眼裏，滅口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新一少年通過這一次的經歷，明白了一個道理。面對這種毫不顧忌法律道德倫理的罪犯，在自己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他應該先學會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真正地實現正義。

反省一通過後的新一少年透過浴室裏的氤氲霧氣，看着表情略有些怔愣的中也。

說起來，中也這家夥的做法也很危險啊……

“吶，中也！你跳下來的時候不害怕嗎？”新一好奇地問起眼前的少年。

他自己是被那個壞人強行扔下來的來不及多想，可是中也可是自己跳下來的，面對那麽高的樓層，他又沒有提前知道自己擁有異能力，難道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害怕嗎？

“我那時候沒空想這個，就想着要拉住你了。”中也老老實實地交待了自己當時的心理活動。

他一推開天臺的門就看到新一被歹徒扔下樓，腦海裏那還顧及得太多，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讓新一死掉！

新一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本來還想讓中也通過害怕學會下一次不要這麽沖動，如今只能氣悶地看向中也。

“中也，下一次不要這麽沖動了！哪怕是救人，也不能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性命去拼，這不是什麽合理的做法。”新一少年嘆了口氣，自覺自己懂得比中也多，有義務教導這個目前還是一張白紙的中也。

“我沒有随便啊，我是看到是新一才這樣做的啊！”中也再度對新一暴擊發言。

中也的回答讓新一忍不住想要吐血，卻又不免覺得心裏一暖。

新一認真地看着中也，神情鄭重：“不管是我，還是阿笠博士、爸爸媽媽他們，都是希望中也你先保護好自己的。要保護，也應該是我們保護中也啊！”

新一少年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中也的模樣，明明應該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琉璃娃娃，卻裹着繃帶紗布，殘破不堪。明明該是被好好愛護着長大的孩子，怎麽能夠被人傷害成這樣呢？新一少年這時候還不能理解中也背後這些更深層次的牽扯，只是覺得，承受了這麽多傷害的中也，應該得到應有的愛護。

“但我有異能力，比你厲害，不是更應該保護你嗎？”中也的話直白地戳中了新一少年小小的自尊心 。

新一氣悶拍水：“爸爸剛剛說了不準你使用異能力！現在我比你強壯，我保護你！”

嗯，話題一下子變成了真正的小學生吵架了。

中也看着自己瘦小的身體，發現這是一個不容反駁的現實，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最後以一個鄭重的語氣拍板說道：“決定了，我要鍛煉身體！”

這倒是一個好事，新一少年拍掌同意中也的想法。新一暗道，踢足球也算是一個鍛煉身體的活動，應該不至于讓中也一下子練成一個肌肉猛男趕上自己吧？

新一少年還天真地以為中也所說的鍛煉是那種日常的運動，但實際上中也想的是怎麽樣讓自己能夠訓練到一腳踢飛今天那個歹徒。

“以後新一你負責推理，我就負責抓壞人！”想象着那個場景，中也得意地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新一以為中也因為異能力無法使用受了打擊，沒有相信這似乎是異想天開的話語，只是略帶鼓勵地說道：“好啊！那到時候就拜托中也了！”

只能說，新一少年，你實在是太小瞧中也的武力值了……

新一受這次的事件得到教訓，明白在面對危險的犯人時不能只顧着推理。作為同樣經歷這生死一刻的中也，怎麽可能沒有觸動？

只不過，面對這種情況，他們有不同的想法。如果是新一，他可能會想着盡可能智取，而中也，他會想着直接制服犯人。

說幹就幹，第二天，中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阿笠博士。

“中也，你說你想要學武術？”阿笠博士驚訝地看着中也。

“是的，可以嗎？博士。”中也帶着些許殷切盼望的眼神看向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心中有些觸動，說起來，這還是這個孩子第一次這麽認真地拜托自己一件事呢！阿笠博士又想起昨天優作關于中也之前遭遇的可怕猜想，覺得既然不讓這孩子使用異能力，那麽或許讓他學習武術會是個不錯的注意。畢竟，這孩子之後不知道還會面對什麽，但讓他學會保護自己總是沒錯的。

想通了這一點，雖然有些心疼中也剛剛養好傷沒多久又要去忍受學習武術的苦，但阿笠博士還是向他疼愛的孩子打了包票。

“沒問題，中也，博士一定幫你找個合适的老師！”阿笠博士開始翻自己腦海的交友圈，想想自己是否有哪個朋友是開武道館的。

“對了，中也，那你到底是想要學什麽呢？”阿笠博士突然想到自己還未問中也的意願。

這可一下子問住了中也，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還處在一張白紙的階段。雖然嘴上念叨着要變強，但其實他對于武術到底有什麽類別還并沒有什麽明确的認識。

看着中也茫然的模樣，不用說阿笠博士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阿笠博士帶着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中也的頭，安慰道：“沒關系，中也還小呢，可以先試一試，覺得不合适再換就好啦！”

說到這，阿笠博士也終于想起自己認識的一位朋友似乎就是在劍道館工作的。劍道嘛……倒确實不失為一門防身好技能。

……

“事情就是這樣的，真田君，請問我們家中也可以在你這裏學習劍道嗎？”阿笠博士笑呵呵地看着眼前不茍言笑的真田玄右衛門。

真田玄右衛門上下打量了一番中也，看着眼前異常瘦弱的孩子，他眉頭一皺。

中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氣勢如此威嚴冷峻的人，在他的打量之下不免感到壓力陡增，勉強介紹了自己後甚至額角禁不住留下了冷汗。中也心想，阿笠博士到底是從哪裏結識到這位一位方方面面性格和他截然相反的老人家的？

沉默了許久，真田玄右衛門終于開口說道：“我可以收這個孩子在這裏學習。只是阿笠，先說好，我這裏可不是給孩子玩過家家的地方，若是吃不了苦，那現在就可以趁早離開。”

阿笠博士聞言沉默了一下，帶着複雜的語氣拍了拍中也的背：“放心吧！真田君，這孩子比你想象中的要能吃苦呢！所以———可以別再吓這孩子了嗎？”突然間，阿笠博士帶着無奈的語氣這樣說道。

中也對這句不明不白的話有些摸不着頭腦，然而下一刻，剛剛在他面前還擺出一幅嚴肅表情的真田爺爺瞬間露出一個爽朗豁達的笑容，讓中也疑心自己是不是一下子眼花看錯了。

終于能夠不繃着一張臉，真田玄右衛門覺得自己的臉皮總算沒有那麽僵硬了。畢竟上了年紀，皮膚還是需要多活絡一下，免得變成面癱。

他帶着笑意開口：“阿笠，還不是你這家夥突然說要帶個孩子來我這裏學習，我可不希望是幫你哄孩子，這不是得考察一下嗎！小中也，沒吓到你吧？”

中也搖了搖頭，吓倒是沒吓到他，只是被這變臉的速度驚了一下罷了。不過這下子，中也倒是理解為什麽阿笠博士會認識這位開劍道館的爺爺了。

真田玄右衛門突然朝門口的方向招了一下手，中也循着真田爺爺手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一個剛剛真田玄右衛門嚴肅模樣的mini版。

板着一張臉的孩子倒是頗有禮貌地向客人們問好。真田玄右衛門在旁邊順勢介紹這是他的孫子真田弦一郎，比中也大兩歲。既然中也想在這裏學習，那就讓弦一郎先帶他去道場上逛逛吧。

中也見阿笠博士點頭同意，便乖乖跟着真田弦一郎走了。走了一段距離，中也還能聽到真田爺爺豁達的笑聲，以及他們談論阿笠博士最新發明的話語。那邊熱鬧的氛圍和這邊安靜的氣氛真是反差極大。

中也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前方一言不發，正專心帶路的真田弦一郎，想着這位mini版的真田玄右衛門是否也會突然變臉，告訴他嚴肅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可惜中也觀察了許久，也沒看到這板着一張臉的少年臉色緩和下來。看來，這次是真的遇上一個嚴肅的人了……

思索間，兩人走到了真田家的道場，場上已經有不少人在練習揮劍，甚至還有人兩兩森*晚*整*理對練中。本來深感無聊的中也一下子來了興致。

“這裏就是真田家的道場，以後你放學後可以過來這裏練習劍道。祖父既然答應收你為徒，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師弟了。練習劍道時需要做到專心致志，勤奮刻苦，千萬不能有一絲懈怠！”沉默了一路的真田弦一郎終于開口，只是這一開口的教導味讓人差點以為是哪個老師傅在這，而不是一個僅僅比中也大兩歲的少年。

中也聽着這話，不為人知地小小皺了一下眉，還是乖巧應道：“知道了，真田師兄！”

“那師兄，我們現在要開始訓練了嗎？是練什麽？”雖然真田弦一郎板着一張臉，但這絲毫不影響中也此刻想要學習劍道的積極性，他太想要變得強大起來了。

不知道等一下是要先熱一下身，還是練習揮劍呢？他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中也期待的眼神中，真田弦一郎說出了殘酷的一句話：“今天你先學習坐禪冥想。”

中也聞言一個趔趄，忍不住問道：“真田師兄，我們不是要學習劍道嗎？”

真田弦一郎認真解釋：“只有先把心靜下來，才能更好地感悟劍道的奧義！”

中也一腔熱血瞬間被潑了盆冷水，無奈只能跟着真田弦一郎打坐冥想。半個小時後，看着真田弦一郎毫無變化的姿态，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痛苦的猙獰表情。

中也算是明白了，真田弦一郎這幅老成的性子到底是怎麽怎麽養成的，都是這個讓人靜心養性的坐禪搞的吧！

今天，有一只中也在劍道館中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