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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中也正和真田弦一郎面面相觑。

再一次的, 中也在心裏咬牙切齒，當初自己為什麽手賤把學園祭的招待券交給真田弦一郎，給了就算了, 為什麽還要給一沓呢！

沒錯，立海大網球部帶着全體成員過來帝丹中學玩, 此刻這些身形高大的初中生擠在鬼屋餐廳內, 顯得本來空蕩蕩的鬼屋有些擁擠和窘迫。

不過膽量和身形并不成正比，丸井文太顯然已經被一系列突然襲擊的鬼怪吓到, 此刻正戰戰兢兢地挂在自己搭檔身上, 破了的泡泡糖沾在那顆巧克力色的光頭上，像是某道經典的法國甜點，顯得有些滑稽。

桌子正在不停顫抖着，但這不是因為什麽機關, 而是因為切原赤也被剛剛太宰治出其不意的倒吊出場吓得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中原中也沒好意思提醒他, 裏面還有一個鬼怪正在Standby。

而搖搖欲墜的桌子旁，有一個戴着眼鏡的紫發少年已經明顯石化，相比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 柳生比呂士的表現還算鎮定, 但其實是因為腦子已經被吓宕機了。仁王雅治'噗嗤'一笑，戳了戳自家搭檔的肩膀, 暗自遺憾竟然沒有帶相機記錄這難得的黑歷史。

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下, 柳蓮二的眼鏡也跟着一閃一閃, 他的手上不停記着自家部員面對驚吓的反應，臉上帶着滿意的微笑。中也覺着，在這裏, 柳蓮二看上去比鬼怪要吓人多了。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大吼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家不成器的部員, 還是在說剛剛中也上菜時的羞恥表演。關于這一點，中也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答案。

“你的服裝看上去質感不錯，是你們班同學自己做的嗎？”仁王雅治饒有興致地湊近到中也身邊，研究起那華麗的吸血鬼服飾。

中也之前在真田道場也見過立海大的部員，還算認識，也知道這位有着欺詐師稱號的白毛狐貍有個縫紉手工的愛好，聞言好心答疑道：“這是園子負責的，你要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相信她會很開心的。”

畢竟仁王雅治的色相還是不錯的～

“真的嗎？那就先謝謝中也啦，噗哩！”仁王雅治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從進了鬼屋後就沒有停下，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帶的鳶尾花背景自帶鎮住這裏面的邪祟功效，各個鬼怪NPC都不敢往他面前湊。

“啊啊啊啊……”下一刻，桌子被徹底掀翻，切原赤也發出一陣陣慘叫聲，後退着靠在神似水晶棺材的玻璃櫃上，一個滿頭長發的貞子正抓着他的腳，擡頭露出陰恻恻的笑容。

切原赤也海帶般的頭發經過剛剛一番折騰，淩亂不堪，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下，看着倒像是和貞子有什麽血緣關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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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切原赤也對于這位異父異母的兄弟只有害怕，他的雙腳因為驚吓不停掙紮，極有可能傷到那個貞子NPC。驚吓的效果已經達到，中也眼疾手快地把自家同學拉開，以免造成工傷。

“真是失禮了，中也君。我們要是再叨擾下去大概會浪費你們布置的這個場地，剛好我對于外面的活動也很感興趣，那就先告辭了！”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算是幼馴染，對于中也也比其他部員更加熟悉。看着切原赤也因為驚吓險些把人家場地和NPC都報廢，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帶着自家部員離開。

“太松懈了，赤也，回去後加訓！”真田弦一郎拉着切原赤也準備離開，拍拍中也的肩膀，無聲傳遞自己的關心。

仁王雅治難得好心地扶着自家已經腿軟的搭檔，至于丸井文太已經嚷嚷着要去玩打槍游戲了，倒是恢複得挺快。

立海大網球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又吵吵鬧鬧地離開，倒是襯得鬼屋的氣氛有些沉寂了。

中也脫下身上這身繁複的吸血鬼服裝時，淺淺地嘆了口氣，覺得今天自己大概把一年份的尴尬份額都花光了。

好在他的營業時間已經結束，吸血鬼侍者下線，接下來頂替他的是小蘭飾演的富江小姐，園子正對着她照相留念。而中也，在稍事休息一下後，便要接着準備等一下的個人表演。

在園子和班長森口的真誠請求下，中也當場就答應了上臺表演的事情。雖然是第一次唱歌，但中也奇異地并不抗拒這件事情。當沉浸在音樂中時，他難得放空大腦，随着節奏舒展身體，盡情歌唱，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利用重力漂浮在空中一樣。

他感到自由和快樂。

這可真是神奇的一次體驗，中也沒想到會在唱歌中找到樂趣。同學們眼中的驚豔做不得假，園子的反應雖然誇張，但并不是虛假的敷衍，他們是真的覺得自己唱得很好。中也覺得胸口漲漲的，身體輕飄飄的，這種感覺真奇妙。

“雖然讓我唱歌是沒問題啦，但真的只讓我一個人去嗎？”中也不好意思地問道，他看過電視節目，上面的舞臺大多都挺熱鬧的，讓他一個人去會不會顯得太單調了。

“中也，相信我！你的出現到時候一定會驚豔在場所有人！絕對沒問題！”園子抓着中也的手神情激動，不知道的看樣子還以為上臺的人是她呢！

“服裝、伴奏還有排練室我都可以給你準備好！你只要負責唱歌就可以了！”似乎是深怕中也不答應，園子連忙拍着胸脯保證，自己可以負責其他所有事情。這場學園祭，園子倒是把自己的任務安排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滿。

“我沒說不可以啦！”面對園子的熱情，中也有些無力招架，趕緊應承道。

他覺得園子真是一個很神奇的女孩子，明明會做的事情很多，卻不強求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最光芒四射的存在，而是總是在鼓勵着其他人，支持他們去做能夠讓自己綻放光芒的事情。

中也很喜歡這樣簡單純粹的園子，因此哪怕對于獨自上臺表演這種事情一時間還有些不适應，但為了回應對方的支持，他也願意去積極嘗試。

“那我還是唱這首歌吧！”中也覺得自己目前只對這首歌比較熟悉，穩妥起見，還是把它作為自己登臺表演的曲目比較好。

“沒問題，就要這種風格，到時候你一開嗓絕對大殺四方！”園子已經激動得手舞足蹈。

決定了表演曲目，關于服裝、表演背景、伴奏等工作都被園子打包攬走，中也只需要考慮如何把歌曲表演好就好。

中也在那之後認真研究了一下那首歌。他要表演的這首歌名字叫做《給世界一記重拳》，是一首搖滾歌曲，歌詞大意是在宣洩對于日常生活中習以為常的妥協的不滿，呼籲人們對泥濘般的人生給予一記重拳，活出自我。

明明只是簡單的音符和歌詞，組合在一起卻擁有了一種奇異的魔力，聽着耳邊流淌的音樂，心髒随着鼓點震動，中也感覺到了一種精神上的振奮與鼓舞。

中也仿佛推開了一扇神奇的大門，見識到另一個世界繁華的一隅。他第一次感受到藝術帶給人心靈的震撼之美，并為之深深着迷。

看着屏幕上的主唱聲肆意歌唱，展露魅力，在動情演繹中聲嘶力竭，發出怒吼，仿佛他就是那個不停與世界抗争的鬥士。中也心想，他也可以，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

“下面有請中原中也同學帶來歌曲Solo——《給世界一記重拳》！”

舞臺上主持人已經開始退場，簾幕落下，燈光漸漸暗下來，中也擡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昂首登上舞臺。

煙霧漸漸彌漫舞臺，簾幕重新拉起，舞臺上只有一個中也伫立在舞臺中央，站在麥架前神情桀骜不馴。

平常總是散落在耳側的橘色頭發有一側被梳至腦後用夾子固定後打上定型水，一側的劉海則是特意抓散，讓幾縷劉海遮住眼睛。梳起的頭發上隐隐約約點綴着幾顆閃閃發亮鑽石，這讓中也本來漂亮的臉蛋有一種精致又淩厲的感覺。

中也的膚色較白，園子帶來的化妝師只是簡單給他上了深色的眼影和全包眼線，愈發突顯得他那雙钴藍色的眼眸像寶石一般魅惑人心。

由于中也拒絕口紅，所以只給他上了點潤唇膏。而為了營造出那種頹廢的氛圍感，化妝師給他畫上了戰損妝，配上園子給他搭配黑色鉚釘chocker、紅色戰車T恤以及紅色破洞牛仔褲，看上去活脫脫一個視覺系搖滾主唱。

舞臺上開始放起歌曲的前奏，與前奏一起點亮的背景舞臺上播放着生活中一些随處可見的妥協和不甘，密密麻麻的迷茫人臉充斥整個背景，讓人覺得壓抑不安。

在底下因為這奇異的展開漸漸發出疑惑，恐懼，不安的聲音後，中也終于開唱，一句帶着怒音的搖滾嗓響徹全場———

“撒～給世界一記重拳吧！”

仿佛蘊含烈火的歌聲瞬間點燃整個舞臺，冰火兩重天般的開場讓底下因為前面無聊節目昏昏欲睡的觀衆們瞬間打起精神。

下一刻，舞臺上焰火乍現，沐浴在火花中的中也傲然開唱，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空曠的舞臺上卻不覺得單薄，他就那樣堅定地站在哪裏，像是什麽困難都無法使他低下高貴的頭顱。

不少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臺上的是中原中也！

因着作為風紀委員和身為推理社一員的緣故，中原中也在學校內算是比較出名，但大家對他的印象還建立在身形嬌小、臉蛋可愛、正義感強、戰鬥力不錯等方面，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中原中也在舞臺上的表現。

明明身形嬌小，但卻像是有用不盡的力量，在不斷地通過歌聲宣洩，想要沖破世界給自身帶來的枷鎖。明明是第一次登臺表演，卻自如得像是曾經站上過舞臺，經過多次表演的搖滾主唱。明明只是一首歌，卻像是要拉着他們一起幹架，把這該死的現實中的不甘一一擊碎。

蘊含着強烈爆發力的歌聲像是一記記重錘敲在人們心上，随着舞臺上的中也抓着麥架站上舞臺前方，舉手握拳唱到高潮部分，大家忍不住跟着一起低聲吟唱。

搖滾、炸裂、直白、宣洩、刺激……

這是活脫脫的暴力美學，讓你只能沉浸在音樂中，跟着他躁動、反抗、沖破所有妄圖禁锢自己的存在。

随着最後一個重重的鼓點落下，中也以一個華麗的撕裂音為這場個人秀畫下句點。

一曲完畢，中也微微喘氣，露出一個令人驚豔的笑容，一手撫胸，微微屈身，像個王子一般向他們行禮謝幕。

場上有過一秒寂靜，下一刻，掌聲，尖叫聲甚至口哨聲響起，臺上的觀衆發出真心實意的贊美，園子還在下面俏皮地喊起了“安可”。這一句話倒是引發了其他人的共鳴，很快地，“安可”是喊聲響徹全場，惹得還未下場的中也連連擺手。開玩笑，他可只練了這一首！

“唉呀，真是令人驚喜，我也好想接着聽中也唱歌，不過我相信總會有機會的，比如說下一年的學園祭呢？所以現在，我們先試着期待一下下一個節目好嗎？”等到中也上場，上臺的主持人也忍不住cue他，讓中也臉上忍不住升起一陣熱意。

舞臺下面，有希子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驚喜，不過随即變臉，感嘆一聲她竟然早點沒有發現中也在這方面的天賦！她當時怎麽就光顧着打扮中也，沒想着挖掘一下他的藝術天賦呢！

在她的身旁，剛剛經歷過deadline的小說家工藤優作臉色有些疲倦，不過眼底同樣有對中也表演的欣賞。哪怕是疲倦的身體，看了那樣熱烈的表演之後，也忍不住為之振奮呢！

工藤優作會出現在這裏當然不是織田作之助大發慈悲，而是因為他在最後關頭把稿子寫出來了。

不得不說織田作之助的無心之語倒是為工藤優作提供了寫作靈感。工藤優作這一期的稿子，是一篇短篇推理小說，主要講的是一個單身社會名流，突然失蹤，偵探在展開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他曾以不同身份與多名女子交往，甚至已經有四個孩子出世。在失蹤當天，他曾經先後與五名女子有過接觸，于是，圍繞着這幾人的迷霧，在偵探的調查過程中逐步揭露。

有了靈感之後工藤優作一氣呵成，整篇稿作交給織田作之助審閱時，紅發的男人看着小說中熟悉的設定，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辛苦了，工藤老師。”織田作之助臉上帶着滿意的微笑，真心實意地向工藤優作表達感謝。

有希子歡呼一聲，從床上彈起來，沖進浴室打扮洗漱，誓要在中也和新一他們面前閃亮登場。

“織田先生，你是真的對于小說很感興趣呢……”工藤優作看着織田作之助已經坐下開始閱讀他的手稿，感嘆一聲。看到對方如此珍惜他的作品，工藤優作因為極限創作而感到疲倦的心情稍稍有些安慰。

稍作打扮的有希子拉着工藤優作奔赴帝丹中學，剛巧遇到交通最為擁堵的時段。有希子倒是想握着操縱杆露出自信的笑容，可惜森*晚*整*理東京的交通警察并不會給她一個自由發揮車技的機會。

兩人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看到吸血鬼中也和死神新一的機會，堪堪在中也上臺前入座，然後被中也的驚喜表演砸得不知所措。

一旁的阿笠博士倒是樂呵呵地拿着相機拍了許多照片，甚至錄了全程視頻，等着回家慢慢欣賞他家可愛的中也第一次的登臺演出。

“織田作，你怎麽會在這裏？”卸下一部分繃帶的太宰治看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友人身影，驚訝地挑了挑眉。

“安吾告訴我有時間可以過來瞧瞧，我剛好結束工作，就過來湊湊熱鬧。”織田作之助簡要交待自己來此的原因。

事實上安吾的原話是“作為家長，你不應該出席一下太宰君的學園祭，觀察一下他在學校的情況嗎？”當然這話織田作之助可不會跟太宰說。

“剛剛上臺的那個少年，就是你常常提起的中也君嗎？那可真是一個耀眼的存在呢！”織田作之助含笑談論起中也剛剛的表現。

“誰經常提那個小矮子了！”太宰治像炸毛的貓一樣反射性地反駁道，只是飄忽不定的眼神顯然讓她這話沒有一點兒說服力。

“好吧，那是我聽錯了！不過，看樣子你真的找到不錯的夥伴了！”織田作之助從善如流地改口，顯然在與太宰治的相處過程中早已習慣他的口是心非。

“夥伴麽？聽上去像是随時能夠破碎的貴重物品，那種東西我可無力保管啊……”太宰治似是而非地低聲嘟囔道，但了解他的織田作之助知道太宰治越是這樣表現，代表他越是在乎。

了解對方患得患失的性子，織田作之助只能緩和地安慰道：“不會的，看起來中也君不像是能夠被輕易摧毀的人，他有很堅定的意志呢！”

雖然只是寥寥幾分鐘的單方面認識，但從中也的歌聲中，織田作之助能夠感受到對方那股一往無前的堅定，以及不可摧毀的信念。

*****

禮堂後臺，中也正在努力應付衆人的熱情。

中也一下臺就被許多相識的人團團圍住，對于他的表演的誇獎之語更是不斷向自己襲來，還未來得及平複心情的中也臉上的熱意更是沒有下去的時候。

好在新一看不下去這個場面，撥開重重人群把中也解救出來。中也和新一兩人今天負責的工作都已經完成，對視一眼，默契地一齊朝着校門外走去。中也剛剛在臺上都看見阿笠博士和工藤夫婦了，想着正好搭個便車回去。

誰知道路上兩人被一個神情狂熱的中年男人截住，對方自我介紹是三笠娛樂的經紀人，名叫福田信。他聲稱剛剛看了中原中也的表演，認為他很有成為一名優秀歌手的潛質，希望他能夠考慮一下，簽約他們公司出道。

“真的假的，出道？我？！請不要開玩笑了！”中也的第一反應是對方是個騙子，并不相信對方的話。

福田信見狀急忙從身上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中也：“真是失禮了，這是我的名片，請一定要相信我的眼光，你絕對可以成為一名搖滾歌手。相信我，你一定會得到很多粉絲的喜歡！”

手上的名片非常正式，中間還帶着娛樂公司的名稱和LOGO，中也這才詫異地接受，自己好像正被星探相中邀請進入娛樂圈的事實。一旁早早卸了妝的新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以及一點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看好戲心态。

“中也，不錯嘛！你的唱歌實力竟然都被星探看中了！”新一重重地拍了一下中也的後背，臉上滿是笑意。

福田信大概是為了向中也表露善意，聽到新一的話還笑着接道：“這位同學，要是你有興趣進入娛樂圈，也可以來我們公司面試。”

可惜這話只能刺痛某個音癡，新一一聽讪讪一笑，不再說話，把主場交還中也。

“真是抱歉，謝謝您的欣賞，不過我并沒有興趣進入娛樂圈。”知道對方并非拿自己開涮，中也雖然不打算接受，但還是頗有禮貌地表示拒絕。畢竟人家也是抱着對自己的欣賞才來的，中也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

“中原同學，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請相信我，你真的有那個潛質，只要一站上舞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你吸引的！”福田信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他看了對方的舞臺，能夠感受到他對于唱歌的熱愛，這樣的人，怎麽會拒絕登上更大舞臺的機會呢？

“很抱歉，這只是我第一次上臺表演，我也并沒有打算這麽快決定自己以後要走的道路。所以，謝謝你的好意了！”中也朝對方歉意地點點頭，說罷便拉着新一離開了。

“我不會放棄的，中原同學，我還會來找你的！”福田信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讓中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啊拉，原來你們剛剛被星探攔住啦？”車上的有希子聽到新一三言兩語交待了剛才的事情，表情有點驚訝。

“中也為什麽拒絕得這麽快呀，其實去玩玩也不錯，還是你不喜歡唱歌嗎？”前任女明星.出道幾年.結婚後息影的有希子發出一個随便玩玩的提議。

中也停頓了一下，開口道：“沒有不喜歡，我覺得唱歌的時候很放松。”

“那是小中也不喜歡在衆人面前表演嗎？”有希子饒有興趣地問道，難得今天的話題不是圍繞着案件展開，有希子不免想要多說幾句。

聽到這個問題，中也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不是不喜歡……只是，我真的可以出現在電視上嗎？”

“這樣不會被那些人發現嗎？”中也終于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有希子和新一表情一愣，他們沒想到中也竟然是在擔心這種事情，倒是工藤優作沒有露出訝異的表情，他其實已經猜到中也的想法。

中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他雖然看上去直來直往，但其實內心也有敏感的一面。他希望能夠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自然不希望因為自己招惹危險。

工藤優作斟酌了一下，循循善誘：“我們沒必要把自己困在未知的牢籠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中也你是否對于那位福田先生的提議有興趣。”

有希子帶着贊同的表情開口道：“沒錯！只要中也喜歡，那就去嘗試吧！能夠讓你考慮不去的原因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不喜歡。”

新一少年聞言同樣用力地點點頭，表示對中也的支持。

中也有些意動，但神色仍在猶豫：“其實平常也可以唱歌，沒必要登上舞臺。而且如果喜歡會招來危險，那我覺得還是沒有嘗試的必要。”

工藤優作帶着笑意舉例：“你覺得查案就沒有危險嗎？可是你看，能夠阻止得了新一嗎？”

新一就像是路邊無辜趴着休息的小狗，突然被踹了一腳，翻了個白眼：“好了，中也，不要有什麽顧慮，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喜不喜歡舞臺呢？”

“沒錯，中也，盡情地享受青春吧！”有希子嬉笑着說道。

“憂心的事情先交給我們大人煩惱就好！”工藤優作同樣對着中也點點頭表示支持。

“而且，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會招來危險，說不定，會有驚喜呢？”有希子回過頭朝中也調皮地眨了眨眼。

中也咀嚼着他們話語裏的意思沉默不語，三個人也沒有催促中也做出決定。他們只是希望中也放下負擔，并不是要逼他一定成為什麽歌手。

第二天，福田信竟然真的跑到帝丹中學來找中也。中也看着呼哧呼哧的男人，無奈開口：“福田先生，我現在暫時不能答應你，如果你願意等，那麽當我考慮好時會去找你的。”

如果只是一次表演，中也可以拍着胸脯答應，但如果要把它作為自己未來的職業規劃，中也還是希望自己在有充分的了解和準備後再踏入這一行。這一點，有希子也十分同意。

“中原同學，我當然願意等，不過能夠冒昧地問一下，你大概什麽時候能夠考慮清楚呢？”難得看到昨天态度堅決的中也松口，不想錯過這個好苗子的福田信趕緊應承道。只是他也擔心中也只是在敷衍他，還是想要一個确切的時間。

“至少……先讓我好好享受作為一個普通初中生的生活吧！”中也帶着笑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