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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中也幹澀地發出感嘆：“你是傻子吧？！”

怎麽會有玉跑出來救将的？！這家夥知道自己有多脆皮嗎？！中也簡直不敢想象這家夥一路上經歷了什麽, 又是怎麽安全到達這的。

“唔……我看亂步君好像在密道裏迷路了，就順手把他帶過來。”蘭波嘴角挂着禮貌的微笑。好吧……這下知道亂步怎麽來的了。

這亂步這麽一打岔，中也被暴怒沖昏的頭腦總算清醒過來。亂步說的對, 他不能讓自己變成N這樣肆意剝奪他人生命的人。

于是本該給予N致命一擊的中也最終只是利用重力異能控制木樁，貫穿N的衣服, 把他紮在牆壁上, 使他無法逃離。

魏爾倫惬意地倚靠在牆邊，用引誘的語氣說着：“中也, 為什麽不呢？以牙還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只需要施展重力, 你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地捏碎他的骨頭。”顯然魏爾倫并不認同亂步的說法。

“你想讓中也離開我們嗎？”亂步幾乎是一瞬間就看穿魏爾倫的意圖，他想要把中也拉入他們的世界。碧綠色的眼眸犀利地盯着魏爾倫，亂步展現出驚人的氣勢。

一旁的蘭波向魏爾倫投以不贊同的目光：“保爾，來日本之前我們不是說過嗎？要給中也自己選擇的機會。”

“以牙還牙嗎……”中也似乎意有所動, 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什麽, 重新用重力把N從牆壁上拔出來，徑直朝剛剛的地下實驗室走去。

亂步見狀顧不得與魏爾倫對峙，連忙跟上中也。

“我可以聽亂步的不殺你, 但一定要讓你嘗嘗我們的痛苦。”

說完這話, 中也拉開其中一個空置的玻璃罐，将N塞進去。銀白色的腳铐第一次被他的訂購者使用, N的臉色大變, 他意識到中也要做什麽。

“原來你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啊……”中也幾乎是快意地看到一向鎮定的N臉上終于流露恐懼與害怕。

立場對調, 這回輪到中也站在外面觀察N的慘狀，可中也看到這家夥只覺得厭惡至極。中也掃視全場，終于發現控制這臺機器的開關。

“猜猜經過剛才的戰鬥, 這玩意還能不能正常運行呢？”中也玩味着轉着手裏的遙控器，随即毫不猶豫地啓動電流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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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慘叫聲重新響徹地下室, 見證者是中也與十五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複制體，還有角落裏的一幅白骨。

始作俑者的慘叫能夠給予他們一點兒安慰嗎？

在這一刻，整個實驗室仿佛變成一座地下祭壇，以N為祭品祭奠這些深受折磨的靈魂。

趕過來的亂步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覺得心情格外沉重。他看着面帶冷笑的中也，卻覺得他好像在哭泣。

“原來你也會痛啊？那為什麽卻聽不見他的叫聲？！”中也有些失控地朝着N叫喊。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時只能任人擺布的時候，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求救。

“我不想管之後的事情了。”中也的眼中再度湧現殺意，重新回到這裏，他果然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與仇恨。

“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護想保護的人，揍飛讨厭的家夥。”中也的手神經質地按上開關，他要把電流調到最大。

一雙手堅定地阻止了中也的動作，亂步和中也争奪着手裏的遙控器：“夠了，中也！不要放任自己在仇恨中沉淪！想想阿笠博士，柯南，灰原，還有……我，你要以這副姿态回到他們身邊嗎？”

亂步的話讓中也一下子想到了記憶中溫暖的家人們，钴藍色的眼睛裏閃爍着，他在意的人們都還在等他回去，他慢慢地松開了手，亂步趕緊把遙控搶過去。

“亂步，N說，他是我的制造者。森*晚*整*理”中也潛意識裏絕不承認N所謂父親的說法。

“我原來真的不是人類。”钴藍色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晶瑩的東西閃過，直到面對熟悉的亂步時，中也終于允許自己流露脆弱的一面。

亂步輕輕嘆了一口氣，抱住中也，輕聲說道：“你怎麽就相信他了呢？什麽才算是人類呢？”

“可以直立行走的軀體？”

“能夠自主思考的大腦？”

“會哭會笑，生氣時會打罵，開心時會嬉笑？”

“這些你沒有嗎？”

“這些你都有啊！”

“你還有更多！剛剛明明痛恨得要殺了他，為什麽願意聽我的話就住手？你想到了阿笠博士他們對吧？這就是你的人性啊！這是只有經歷與他人的情感連接，相遇離別才能獲得的人類意志的光輝！”

名偵探篤定地下結論：“中也，你就是人類！”

亂步放開中也 ，雙手擡起他的臉頰，碧綠色的眼眸對上钴藍色的眼眸。名偵探自信地微擡下巴，大聲說道：“與其相信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非正規科學家，中也還不如相信名偵探大人呢！畢竟，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啊！”

中也被亂步這麽一逗忍不住笑了，無奈地舉起雙手投降：“好……好！我就勉為其難地相信名偵探先生的判斷吧！”

亂步聞言氣鼓鼓地說道：“勉為其難是什麽意思？名偵探什麽時候出錯過？”

中也恢複到平常的狀态，帶着笑意回道：“Emmm……走路的時候？”

“啪啪！！！”蘭波鼓着掌從後面和魏爾倫一起過來，臉上帶着笑意好心提醒道：“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亂步君再不把電流關掉，那家夥恐怕就要不行了。”

經蘭波提醒他們才發現亂步拿到遙控器後根本沒有關掉，光顧着安慰中也去了。兩個人尴尬之下手忙腳亂地總算把開關關了，N經過這一通折磨在裏面已經徹底昏迷不醒。

“這家夥昏過去了 ，忘了問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中也有些懊惱，他還是十分在意N剛剛所謂的兄弟自相殘殺是什麽意思。

亂步擡手指着N白大褂的口袋說道：“應該和那裏面的東西有關。”

中也聞言操縱重力把N從裏面撈出來，從白大褂中掏出一個精密小巧的控制器，上面的開關已經被按下。

這是什麽東西？中也在這裏見過太多遙控器，它們每一個背後代表的東西都不太妙，中也一時間只感到一股未知的恐懼。

下一刻，現場的變化已經告訴他們答案。

裝着十五個少年的玻璃罐開始排出液體，發生在中也原型少年身上的事情再一次在這十五個少年身上出現。

整個地下室陷入可怕的死寂之中，中也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少年們由于失去賴以為生的藥液，身上的皮肉開始腐爛剝落，露出森森白骨。也不知道是否值得慶幸，少年們似乎沒有察覺身上的可怖變化，在無知無覺中就化作一具具白骨。

“中也，他們并沒有自己的意識……”亂步嘆息般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把中也從沒有阻止N的無盡懊惱中撈出。

中也默然無語，這個世界好像從未歡迎過他們，他們沒有意識的話，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比較好呢？

中也只是再一次意識到他不能随随便便把N殺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指使N犯下罪惡的人，該對付的那些人。要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中原中也'誕生，然後又不為人知地消失。

“這是為了毀滅證據嗎？”蘭波對N這一舉動感到疑惑。這諾大的地下實驗室，人證物證這麽多，又豈是能夠随随便便被掩蓋的。

詭異的聲音在地下室回蕩，衆人循着聲音望過去，竟然看到剛剛的白骨站立起來的詭異畫面。下一刻，這些白骨帶着奇詭的姿态朝着他們襲來！

中也護着亂步接下其中一具白骨襲來的一掌，如果僅剩的五根指骨還能稱之為掌的話。

“好重！”這些白骨竟然能夠動用異能！

一直以來潛藏在中也心裏的不安終于落實。難怪一直對付他們的都是些重型武裝的士兵，中也還在想以N的能力竟然沒有異能力者在這裏守着，原來這些少年竟然就是這裏的最後守衛。

“中也，我們來了！”這時候，旗會的人也終于趕到地下實驗室。

“阿呆鳥，小心這些白骨，他們都有異能力！”中也來不及驚訝旗會的大家怎麽會過來這裏，趕緊提醒他們。

阿呆鳥看到現場的情況驚訝地大叫：“哇哦，居然是和骷髅架子打架，這麽賽博朋克的嗎？！”

醫生幽怨地看着這些白骨，他的毒想必對這些骨頭應該不管用，這對手對他實在是有夠不友好的。

冷血一進來确認中也情況不錯，就趕緊找了個掩體，伺機而動。這個現場頗為複雜，對于冷血這種随時利用任何事物的戰鬥風格的人而言倒是極為有利。

鋼琴人和公關官看中也還要護着亂步，加上不知道為什麽對這些白骨打得束手束腳，趕緊跑到他們身邊幫忙。

這些白骨少年們不知道疼痛，仿佛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持續地朝他們發動攻擊。中也想到他們與自己的淵源，第一次無法全力戰鬥，只能勉強護着亂步，不讓彼此受傷。

加上原型一共十六個擁有重力異能的白骨少年，實在是令人感到恐懼的一股武裝力量。一時間，衆人陷入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