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VIP] 玉蘭雨(一)

第76章 [VIP] 玉蘭雨(一)

三天以後再看見外界的陽光, 江雨濃竟生出了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們只是領個證而已,竟然鬧了這麽久,關鍵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只覺得她們好像确實玩的有點久。

畢竟兩個人都輪流了好多次。中間吃飯睡覺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江雨濃握了下拳, 這才确定, 她和曲明淵真的鬧了三天……

休息的時候江雨濃把婚禮的事給曲明淵說了。

曲明淵還真答應了和岑沂康挽玫她們一起去那個海島辦婚禮。

“辦一個月……咱們可不能輸給她們。”還被激起了奇怪的勝負欲。

“姐姐, 你不會想辦兩個月吧?”江雨濃哭笑不得。

她還有項目要做呢,說來還是曲明淵的項目。

她家姐姐為了婚禮的排場, 不會連錢都不要了吧?

當時曲明淵瞥了江雨濃一眼, 随後咬住她的脖頸,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會兒江雨濃也還在上班, 給曲明淵去了個信息, 專注到手裏的活上了。

解決了曲馥清的事之後,曲明淵重新整頓了曲家上下。

她把有異心的送到非核心項目組去了,她的人幹事順利, 她最近清閑了不少。

Advertisement

這會兒,她正在和康挽玫喝茶。

“我以為你不會答應。”康挽玫端着茶杯,睫毛蓋着眼, 濃郁的陰影把茶水泛的光都遮住了。

“你若是足夠熟悉我, 就該知道, 我這人還挺離經叛道的。”

曲明淵彎了下眼角,笑意不達心底。

江雨濃和岑沂是沒什麽利益糾紛的真心朋友。

曲明淵和康挽玫嘛……頂多算逢場作戲。

都是為了哄自家老婆罷了。

若不然, 康挽玫第一時間就該阻止岑沂的胡鬧。

她以為曲明淵這兒是最後一重保險。

誰知道曲明淵竟然同意了。

康挽玫默着品了口茶。

談話地點是曲明淵選的, 這茶自然也是曲明淵挑的。

茶香醇厚而不失清雅。曲明淵的待客禮儀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康挽玫也看不出她這麽做的真實理由。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實話實說吧。”對有些人需要逶迤, 對眼前的女人,大概直白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們要是再彎繞下去, 這婚禮什麽時候才能辦得成?

“我還是挺困擾的。”康挽玫把茶杯放下了,看向曲明淵的眼。

她也含着笑,真心比曲明淵多一分。

“那就不要答應岑沂。”曲明淵的态度也明顯了。

“這恐怕做不到。小公主的性子你可能不了解。她答應聯姻的時候就說了,不希望我事事順着她——而我又看出來,我要是不事事順着她,她就要鬧到她姐姐媽媽那裏去。”作精的性格就那樣,話要反着聽。

“她要是不高興了,她姐姐就要阻止她和我的事了。”

曲明淵也就聽着。“這事……恐怕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吧?”

說到底,曲明淵并不需要婚禮來充排場,給曲家長臉。

她只需要喜歡的人高興。

江雨濃想和岑沂一起辦婚禮,那就一起。

和康家還真不一樣。康家本來就沒站穩,急需一個展示家底的儀式。

而曲明淵這一答應,硬生生的掐斷了康挽玫的計劃。

康挽玫沒再提這件事,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盒子。“先吃點糕點吧。”

曲明淵也不急。

她沒啥好急的。康挽玫想和她談婚禮的主次問題,就得拿出點誠意。

只是口頭上說說,那她也有的是時間陪康挽玫繞彎。

兩塊蛋糕分完,康挽玫和曲明淵談起了商業上的事,一談就是兩個小時。

最後康挽玫讓出了談論項目的5%,成功從曲明淵手裏奪下了舉辦婚禮的主場。

這事曲明淵在回家後給江雨濃講了。

“那我是不是不該答應岑沂和她一起辦婚禮啊?”沒聽到獲利的時候,江雨濃還想得天真。

她真以為她讓朋友為難了。

聽完利益之後,江雨濃一秒變臉。“我答應的真對。”

曲明淵被她雙标的姿态逗笑了,摟着她往下倒。

然後被江雨濃掐住了手。

“……咳咳。才鬧了三天,我也沒有那麽饑.渴吧?”

曲明淵被江雨濃這下意識的反應弄得不好意思了。

江雨濃給了她一個“你還好意思說”的眼神。

“我是想說,我們答應退讓到次場,實在是委屈。之後我們回港城,或者度蜜月的時候,還要再辦至少一場婚禮。”

曲明淵是想和江雨濃商量這個。

“反正我錢多,随便燒。”末了曲明淵還補充了一句,讓江雨濃對財務上的事放寬心。

“那第二場要等我做完項目。”最近江雨濃的事業心挺蓬勃的。

曲明淵把別墅買了,那她想出裝修的錢,正在努力攢錢呢。

“好啊。我覺得可以等度蜜月的時候辦。剛好我們也有假期。”

曲明淵把之前和江雨濃讨論的蜜月旅游地點擺了出來。

“那……就在塞羅維亞辦吧?”江雨濃傾向于選和曲明淵有過回憶的地方。

兩個人排定這件事,之後一邊忙工作,一邊還要抽空和岑沂她們一起去海島籌備婚禮。

一晃又是三個月。這還是她們用了鈔能力,把所有工序都壓縮到最短時間的結果。

婚禮定在了立春當天,同樣也是華國的大年初四。

所有的請柬都是曲明淵和江雨濃一起寫的。

江雨濃這會兒正在給朋友寄請柬,而曲明淵回了曲家。

自從上次和曲馥清鬧不快之後,她就沒回來過了。

盡管後來曲馥清沒再阻攔她和江雨濃的事,曲明淵也懶得回老宅。

這次回來,曲明淵也只是來發請柬的。

她沒想過會在曲家看見曲馥清。

四目相對,曲明淵急速掩飾住眼底的驚浪。

“你回來了?”就算曲馥清同意了,曲明淵對她也沒什麽好臉色。能問這麽一句話就不錯了。

“嗯。”曲馥清收回眼神,沒什麽情緒的給了個鼻音。

“……不給我?”兩個人就要錯開身位,曲馥清才側頭,一句話攔住了曲明淵。

“你要來?”曲明淵捏着請柬的手緊了下。

而後她回過頭,看向曲馥清,眼裏還帶了點笑。“我沒寫。”

曲馥清沒再廢話,伸手抽走曲明淵手裏的請柬。

受邀人那裏赫然寫着她的名字。

整個請柬沒有陌生的字跡——是曲明淵背着江雨濃偷偷寫的。

曲馥清笑了一聲。

曲明淵總覺得有點尴尬,腳趾抓着鞋,在原地站定。

一顆汗從她額角流下。

她們是母女。本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而誰也不肯向誰低頭,雙方都對彼此有所不滿。

這才造就了如今的僵局。

曲馥清挺認真的把請柬收下了。

“發完了嗎?”她自若的換了個話題,沒看曲明淵的眼睛。

曲明淵稍稍自在了一點。“還差二姑和三舅的。”

“行。”曲馥清也沒說別的。

跟着曲明淵,說是陪她,倒不如說是監視她,把剩下的請柬發了。

“聊聊?”而後曲馥清終于擺出了她的目的。

“我還不知道你到底跟什麽樣的姑娘的領證了。”

曲明淵愣了三秒。

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跟着曲馥清,去老宅後院坐着了。

兩個人一塊兒靠在搖椅上,仰頭望着無星的夜。

曲明淵有點懊惱。她發完了請柬就該回家,和江雨濃彙合。

她們還有婚禮的事沒商量完呢。

這會兒都跟着曲馥清一塊兒坐下了,她只好給小雨發了個消息,說要晚一點回去。

“她是什麽樣的人?”曲馥清似乎真的改過自新,只是在關心女兒。

曲明淵卻覺得她們這樣相處很怪。

兩個人是靠得很近,空氣卻彌漫着不熟的味道。

氛圍也是冷冰冰的僵。

曲明淵還真沒有被母親關心過私事。

“你不留在游從樂那邊?”于是曲明淵換了個話題。

她脖子都有點僵硬,語調略微奇怪。

“陳渚韻在照顧她。”曲馥清看滿眼墨色,心中也只有一望無際的黑。

她找不到游從樂以外的存在,回過頭,連游從樂都不要她。

無根的萍草簌簌的落在地上,無人依靠的那一刻,曲馥清想起了她的母親。

母親的面容已經模糊。早幾年就因為年輕時過度操勞,去世了。

曲馥清在母親的墳前坐了好久,不得不承認,她已經什麽都不剩了。

迷茫之際,她恍惚間看見了她生下的,那個有着游從樂眼睛的女兒。

所以她回來了。不是為了曲明淵的婚禮,不是為了修複她們的關系。

只是為了她自己。

曲明淵無意思考這麽多彎繞,她只覺得心口不大舒服。

又癢,又帶着無邊的微痛,好像螞蟻在啃,卻始終沒有咬掉一塊肉。

她無比的想要逃離這種感覺。

可身邊的人,是她十幾年都想要得到注意的母親t。

哪怕如今,她知道她出生的原因,有了更愛的人,她心底也依舊殘留有些許渴望。

曲明淵扯了扯衣領,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她叫江雨濃。小我四歲。”好半晌,風都不願來這處打破凝固的空氣,曲明淵終于開口了。

“港城本地人,孤兒,家境普通,有個挺厲害的小姨。”

曲明淵真就像念戶口一樣,給母親介紹着自己的愛人。

“我問的不是這個。”曲馥清打斷她。

“你和我吵兩個月也要在一起的人,是什麽樣的?”

曲馥清頓了頓,又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怎麽确認彼此相愛,怎麽都到婚姻這一步的?”

“有沒有過不快,有沒有吵過架,彼此有沒有過懷疑,不忠?”

一旦開了口,曲馥清這才發現,自己的話真的好多。

她真的有很多事……想從女兒嘴裏聽到。

就好像在彌補從前,她不曾為游從樂的閑話停留一刻。

“你問題好多。”曲明淵閉上了眼。

她感覺到有風輕輕撓過她的臉。

柔柔的,好像江雨濃的手。

于是她把這種感受也給曲馥清說了。

曲明淵越說越多,越說越起勁。

對她來說,曲馥清也不過是個陌路人。

和她講這些話,不需要有壓力。

她想,反正曲馥清不會在意。

“相遇是意外,最開始我也只是想留在她身邊,給自己一個居所,不想再回到酒吧打工。”

曲馥清聽着想,怪不得管家跟她說,曲明淵最近在開酒吧。

“怎麽喜歡上的……我也說不清楚吧。日常相處中覺得她很可愛,想要她一直看着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看見她就很高興……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喜歡已經很深了。”

“所以你們在一起了?”曲馥清心裏念着,她發現她對游從樂的感情,也是這樣。

“沒有吧。小雨被她前任傷得很深。不肯開啓一段新的感情。是我被屈芷暗害差點出事,她才下定決心,不能讓過去蒙蔽她的現在,妨礙她的未來。”

“她還挺堅定的。”曲馥清難得沒有戴上有色眼鏡,給了評價。

曲明淵笑了一聲。“我也覺得。她真的很好,對我很好。就像之前……”

曲馥清打斷了曲明淵的舉例。她不想被女兒秀恩愛。“矛盾呢?沒有過嗎?”

“有啊。”曲明淵講她人格分裂的事,記憶恢複的事。

“本來是想給她驚喜,結果驚喜變成了驚吓……她氣了好幾天,到頭來又覺得是她不夠好。我哄了好久,我也挺怕她因為這個不願意和我繼續了。”

曲明淵說完,還在回味之前追江雨濃的種種。

有了确定性的結果,回頭去看她們的矛盾,曲明淵也覺得回憶泛着絲絲的甜。

她很滿足了。別的情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她和江雨濃只有一次大矛盾,別的時候都甜甜蜜蜜的,感情十分穩定。

“……沒了?”誰知道曲馥清還在等後續。

“對啊。吵一次夠難受了,還要吵幾次?”曲明淵眼珠一轉,看向曲馥清。

“不知道。”曲馥清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她記得,游從樂和陳渚韻都吵過好幾次。

至于她,連和游從樂吵架的機會都沒有。

游從樂是默默的失望,又默默的離開,再和陳渚韻相戀,談了個昏天黑地。

“你呢?”曲明淵躺了回去。

好不容易開口,好不容易在一起交流。

她也挺想問問她的兩個媽媽過去經歷了什麽。

“我?我只是個可悲的單相思病患者。”曲馥清勾着嘴角。

最終在女兒的注視下,淡了嘴角的弧度。

“我只是兩邊都不肯放手。想要愛,也想要權力和資源。沒有人教過我該怎麽做。我也不屑于去學……也沒有機會。她沒等到我開竅。”

曲馥清的語氣淡得不帶一點嘲諷的意味。

曲明淵聽着卻覺得驚心動魄。

從小她就覺得母親完美的不像真人。

母親好似沒有七情六欲,是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人,從不和愛人多纏綿一秒,從不和女兒多相處一刻。

她的辦公桌上永遠整潔,多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她的卧室永遠清冷,沒有旁人的痕跡,甚至沒有她的痕跡。

她的決策從不出錯,她在公司說一手下人不會說二。

如今曲明淵才知道,她也好,曲馥清也罷。

她們都只是人。是芸芸衆生的一員。

她們都有深愛的人,都給萬事萬物排了優先度,又都會犯錯。

只不過是,曲馥清不再有能彌補的機會。

“別看着我。下下周,我要和賀裳離婚。”

曲馥清給了女兒一眼,說出一個驚雷。

曲明淵怔愣片刻,緩緩道出一聲“恭喜”。

恭喜曲馥清放過了旁人,更放過了自己。

恭喜曲馥清終于從幻夢裏清醒,在鎮痛中決意向前。

曲馥清望着天。

天一如來時,澄澈幹淨到只剩無邊的黑。

她卻不再覺得自己有同樣無邊的孤單。

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一個人懂她。

不需要她多說,就能得到她的想法。

只不過她們的關系,大概不會比今夜更近了。

她已經錯過可以給予女兒溫暖的年歲了。

曲馥清摸出一早準備好的镯子。

“這是我媽媽在我結婚時給我的。她知道我喜歡游從樂,所以沒有阻止我和被醫生判定時日不多的人結婚。”

“她希望我至少能有一小片自己的幸福。當時我不理解。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玉镯被人溫養得水潤透亮。

色澤是漂亮的綠加白,形狀也依舊完美無瑕。

曲明淵接過母親的镯子。

接過她難得的祝福。

“我會的。”她把镯子戴在了手上。

她會帶着母親未完成的心願,帶着她們世世代代的祝福,和愛人走完這一生,永遠快樂。

“姐姐?”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啊……阿姨好。”江雨濃小跑到曲明淵面前,這才看見曲馥清。

“都領證了,還喊我阿姨?”曲馥清瞥向江雨濃。

江雨濃哽住了。

“媽,她才第二次見你,你們都沒說過話,你要她怎麽改?”

曲明淵起身,橫了曲馥清一眼,摟住江雨濃。

“那你婚禮也不改啊。”曲馥清跟着站起來,拍了拍裙擺。

“婚禮沒打算請你來。”曲明淵怼了母親一句,而後拽着江雨濃,兩個人一塊兒跑出了曲家老宅。

事情發生的太快,江雨濃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她是送完了請柬想來接曲明淵回家,被管家十分熱情的迎進了老宅,帶到了後花園。

然後還沒有來得及為曲馥清的刁難尴尬,就被曲明淵帶走了。

“你別管我媽。”上了車,曲明淵把自己疊在江雨濃身上,跟她耳語。

“但……”江雨濃覺得這樣不太好。

曲明淵親她一口。“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江雨濃果斷閉嘴,受着半天沒見的老婆熱情的吻。

* * *

兩對新婚妻妻的春節是在海島上過的。

大年初二的晚上,江雨濃被岑沂拉去開單身派對了。

“你準備了什麽活動啊?”海島不小,江雨濃被岑沂帶去了南面,和住宿的地方隔得很遠。

江雨濃心系曲明淵,說話的時候都還拿着手機。

“很多啊,就party的活動。哎呀你看看你像什麽話,單身派對就是你婚前的最後一次狂歡。把你對象忘了,好好跟我們玩。”

這一車人都是岑沂的塑料小姐妹。岑沂這麽說,她們也紛紛附和。

江雨濃給了岑沂一個眼神。

她和曲明淵都領證小半年了,早結婚了。

能把對象抛下舒舒服服的享受派對這種事,确實是留給未婚人士的。

和她江雨濃有什麽關系。她有老婆,她想和老婆玩。

江雨濃自己的朋友能來的倒是都提前來了。

這會兒都在party大廳等着她們到。

進了大廳,江雨濃蹿到了自己朋友旁邊。

岑沂還過來招呼她們。“随便吃随便玩,今晚就要嗨起來!”

不然等後天辦完婚禮,她還怎麽可能有機會玩這麽花的party?

“她看起來好年輕啊。”小雅感嘆了一句。

“是小我兩歲,還沒到年齡。她們豪門嘛,打算先搞婚禮,當結婚了。”江雨濃解釋着。

阿曼她們也在,江雨濃和她們寒暄一會兒,場內燈光突然一滅。

場內頓時安靜,而後臺子上亮了一束晃眼的光。

岑沂找來的主持人拿着麥喊了起來,她身邊的樂隊手一齊奏響搖滾。

到這兒都還算派對的标配,而後一群穿着各式制服的小姐姐從後臺走了出來。

“……”江雨濃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岑沂要選離住宅這麽遠的地方了。

合着她是要玩這種類型的派對啊!

“有直女嗎?不好意思啊,我沒喊男模,你們有需要的話我現在喊?”

驚訝間,岑沂已經被一群人簇擁着來到了江雨濃這邊。

人群靜了一秒。

“別拘謹嘛,又不真玩過火,就是增加個氣氛,圖個開心。我給你叫兩個?”

岑沂一眼識別了藏在一群姬崽中的直女,江雨濃t的一個組員。

“不,不用了。喊來大家也會覺得不自在吧?”這兒都是女生,她也不好意思真讓人叫。

“那行吧。你們留這邊,你們跟我走。”岑沂大手一揮,把她喊來的超模分為了兩部分。

一群人圍住了江雨濃她們。

江雨濃頓時感覺有些呼吸不暢,味道不一的香水噴在她周圍,悶得她發慌。

“那個我有點事,就先……”沒等她找理由離開,一只手牽住她的手腕。

“回去?”曲明淵的聲音破開香氛鑄成的暧昧牆,給江雨濃一絲清隽。

“好。”江雨濃暈乎乎的往她懷裏靠,沒問她為什麽在這兒。

半個小時前。

江雨濃被拉走了,曲明淵只好和同樣落單的康挽玫在會客室喝茶聊天。

讓了5%的利息,康挽玫倒也不心疼。

外人眼裏,她和曲家扯上了合作關系。

她還好好利用了這番誤解,最近簽了好幾個項目呢。

兩個人今天也只是閑聊。

隔會兒她們都收到了各自對象發來的消息,說派對開始了。

康挽玫看曲明淵這麽淡定,大概是江雨濃沒說是什麽樣的派對。

她想了想,自己都從她手裏搞到了那麽多好處,幹脆提醒一下吧。

“我不知道江雨濃是什麽樣的人。但小公主平時玩的還是挺花的。”

她意有所指,給了曲明淵一個暗示的眼神。

“這是她婚前最後一次瘋玩,真不知道會找什麽人來。”

話說到這兒,她不信曲明淵聽不懂。

曲明淵最開始還沒有反應。

康挽玫眯眼,難不成曲明淵真覺得伴侶瘋玩也無所謂?

她自己和岑沂只是商業聯姻,目前沒什麽感情基礎,她做不出阻止岑沂開派對的事,只能眼不見心不煩。

曲明淵不一樣。她和江雨濃可是合法妻妻。她有管這種事的權利。

曲明淵只是看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麽。

五分鐘後,曲明淵把眼前的茶水喝完,起身。

她留下一句“謝了”,雷厲風行的出了會客室。

康挽玫笑了一聲。真以為曲明淵這麽大方呢。

一進party的場所,曲明淵嘴角就抽了一下。

江雨濃也沒和她說是這樣的派對啊。

曲明淵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心中的不快,在場館裏疾走,錯開一群玩瘋了還想勾搭她的人,朝江雨濃的方向走去。

好在她聽見江雨濃有同樣想走的意思。

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小雅她們看着江雨濃被曲明淵帶走了,也不意外。

不如說,曲明淵不來抓人才奇怪呢。

這種事換誰都受不了吧。

也不知道岑沂她對象是怎麽忍下來的。

回了房間之後,江雨濃被曲明淵順勢堵在了牆角。

而後脖頸被狠咬了一口,痛覺順着肩膀往上傳。

江雨濃摟住曲明淵的腰,低低的喊了一聲“姐姐”。

曲明淵這才松嘴,擡起頭,眼裏竟含了點淚。

“我不知道是那種party。”江雨濃撫過曲明淵的眼角。

“對不起啊姐姐。剛開始我看party還挺正常的,就是和朋友聊天,吃點心。結果岑沂不知道從哪兒帶了一群人出來……”江雨濃說一句,曲明淵眼淚就多一點。

“對不起……我要是早知道,肯定早早就走了。我看見她們之後就在想走。”

江雨濃嘆息一聲,把肩帶往下扯了扯。

“姐姐咬我吧。”

曲明淵吸了下鼻子,也沒說話,真咬了上去。

力道比之前小了很多,玩兒似的。

“乖……”江雨濃揉着曲明淵的頭,還吹氣,哄小孩一樣。

曲明淵松了嘴,悶在她懷裏,情緒依舊低落。“不高興。”

“我沒和她們有接觸。”江雨濃看曲明淵好一點了,推着把她往房間裏帶。

剛剛她就想好了,回家之後可以和曲明淵一起看電影。

這會兒時間也來得及。

“她們也沒碰到我。”

曲明淵點頭,把江雨濃按在了沙發上,無骨似的粘着她。

“我知道。”然後閉上眼,任睫毛沾上淚痕。

“就是委屈。”

江雨濃把她往上提了一點點,捏着她的臉。

“絕對沒有下次了。之後我不會一個人參加party了。”

“嗯……”曲明淵再一次很快的被江雨濃哄好,吻上江雨濃的唇。

纏綿的熱吻逐漸被江雨濃的話取代。

“婚禮之後再說,姐姐……不然影響狀态,好嗎?”

“姐姐乖一點……一次的話也可以,別脫,我怕忍不住。”

“隔着衣服也很軟呀。今天就在外面,聽話。”

“就知道你喜歡被這麽捏。痛嗎?我不會停的。”

再後來,就只有兩個人微弱的吐息聲,伴着卷了夜色的海風,催人眠。

電影自然也沒看成。不過江雨濃也滿足,她看了比電影更可愛的景色。

* * *

考慮到主次問題,兩對情侶沒有選擇同時舉行儀式,而是以岑沂康挽玫在先,江雨濃曲明淵在後的順序進行。

時間上也就差半個小時。四個人都得早起做造型。

“姐妹,我能不能偷看一眼你的婚紗?”岑沂從昨晚亢奮到了今天。

她的婚紗是她和姐姐選的,康挽玫沒看過,她也不想在儀式舉辦之前給康挽玫揭秘,一直保持神秘到了今天。

她快憋不住了,要找人分享她精心挑選的漂亮裙子。

“兩個小時之後我就換上了,你要現在看嗎?”江雨濃倒也沒有拒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