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寺廟大亂

薄靖萱聽那老先生的話聽的一愣、一愣的,至于紅依說了什麽,她壓根就沒注意聽。

想起上午撞見的那事,突然有些擔憂起來,那小女娃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雖然妖狐暫時只發現她吸取男子精氣,但吃不吃女娃娃還不知道,可萬一,那妖狐吃呢?

便揚高了聲音去問那老先生:“那人找到了沒?”

老先生笑着:“人若找到了,我方才還會說那句話?”

便摸着胡子呵呵笑着,邊走下來,将那些餐桌上沒被動過的夥食,全部都丢進他那個布袋裏,邊又沖僅剩的紅依跟薄靖萱倆人道:“放心吧,那小丫頭福大命大。”

最後将那布袋子往肩上一背,哼着小調,悠悠的走了。

店鋪裏的掌櫃的忙從後頭跑過來,看着已經算是空空的茶樓,不免的又搖頭嘆息,又看向那還剩下的兩人,郁悶的搖頭:“要不,我再給你倆,再添些飯?”

薄靖萱搖頭,眼神示意紅依一眼,就往外面出,朝寺廟的方向跑。

好在這茶館也就在這寺廟不遠處,進去後,生怕那小女娃真出了什麽意外,忙讓紅依先去找。

紅依會法術,将整個寺廟翻找一遍的速度也比她快。

紅依抿着唇搖頭,心想要是那個小女娃在這個時候就死了,那她跟黎子白還有什麽一世情劫。

所以那丫頭肯定是死不了,但是耐不住懇求,還是跑過去去找。

紅依先是找到了那老槐樹,一鞭子抽下去,硬生生的把那已經幾千年的老槐樹給抽醒了。

逼着那老槐樹帶他去找那青狐妖。

老槐樹空有修為,但因為是生長在這寺廟裏面,那是半點法力都使不出來。

跟紅依又鄰居多年,曾想招攬他,一起合謀,結果招攬不成,還被這人的給教訓了一頓。

所以自然也就服服帖帖,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那妖狐。

這個時候還是午時,本該是吃午飯的時刻,日頭正烈。等到下午日頭西斜的時候,整個寺廟裏幾乎都是人。

這可是京都最大的寺廟,即便平時節日的時候也不像現在這麽多人。但是仍沒有那小女娃的消息。

寺廟裏多的是還仍在上學讀書的孩童,以及每家的小公子帶來的一衆的仆人。

整個寺廟幾乎是亂了套,有人報了官,就連官府的人想過來維持秩序,都維持不動。

紅依內心更是焦慮。

跑到去找薄靖萱,是在一個極為偏僻的佛堂裏找到了,她是坐在佛堂門前等着,看見紅依找過來,連忙招手。

紅依靠近,薄靖萱悄悄的對他說:“人在裏面。”

然後用手又往裏面指了指。

這裏是以前的舊佛堂,自從寺廟翻新後,給衆佛都建了新的佛堂,這裏,自然而然就無人來了。

而且關鍵是,新的佛堂在前面,中間隔了一片大院子,在最後頭才有這麽一個小佛堂。

薄靖萱在石階上坐下,抱着膝蓋,往着天空,裏面還隐隐有小女娃不是的啜泣聲。她把下巴抵在自己的膝蓋上,竟然覺得特別的安心。

世人都常說七情六欲要全部都經歷過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生,裏面,仍舊是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紅依耳朵靈,細致的聽去,對着她波瀾不驚的道:“裏面有兩個人。”

薄靖萱:“我知道。”

紅依:“因為你放心那個人?”

薄靖萱點着頭:“兩小無猜,其實這樣也挺好。”

紅依低下了頭,在一旁坐着,與她之間一段距離。

紅依:“我沒談過什麽戀愛,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什麽叫做兩小無猜。”

手中擺弄着一顆石子,委委屈屈的。

薄靖萱朝他看去,微微的映着陽光,十分和煦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紅依:“可是那裏面的,不久是你跟黎子白的曾經嗎?”

薄靖萱:“可是忘記了,那不算數。”

紅依猛然激動的挺起身來,看着她:“既然不算數,那你可以喜歡我嗎?哪怕只有這三百年,又或者只是我歷劫飛升前的這短短數十年?”

薄靖萱把下巴還嗑在膝蓋裏,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知道什麽叫做歷情劫嗎?

我昨天查了資料。這‘劫’就跟它的字面意思一樣,你得辦一件足以稱的上是‘劫’的大事。而‘情劫’則是表明在這一波三折的歷劫過程中,還加了一個‘情’字。

你可以假裝喜歡一個人,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只要你辦成了一件大事,歷了劫,你就能飛升,回到你原來的位置。

我哥說過,你的身份特殊,不能讓其他女仙來幫你。所以我幫你,也只是幫你而已,不能再有過多甚至再過分的要求。”

她說的極為認真,因為,他不過就是天帝座下的一名神獸,哪怕再得天帝寵愛,那也只是一只神獸。

就宮裏最得皇帝恩寵的公公一樣,她不可能去喜歡一只獸的。

紅依背過身去,默默的移了位置,隔了遠一些,望着天。

她是在嫌棄他嗎?

嫌棄他其實是天帝的私生子,一個被當作了一只獸養了上萬年的人。她在嫌棄他,對嗎?

默默的望着天,沒再說話。

薄靖萱繼續手托着下巴,望着天空,她其實并不知道紅依就是上帝的私生子。

她只知道,紅依在天界的本名叫畢方,是天帝座下的一只神獸,準确的說,畢方是一只神鳥。

但接觸過它的人不多,因為作為一只神鳥的時候,它不會說話,性格也十分暴烈,很孤僻。

幾乎除了天帝還敢在随行時帶着它,通常情況下它就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園子裏,也從不邁出去一步。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黎子白在暗處招了招手,示意薄靖萱時間到了,她不在呆在那個紅衣怪物面前了。

薄靖萱一擡頭,看看這天色,已經是黃昏之末了,太陽只要再移下去一個格,那就全黑了。

對不遠處的黎子白會意一笑,動了動眸子,又比劃了手勢。

薄靖萱往身旁看一眼,見他仍是背着身,半點都沒朝她看的樣子。便壯着膽子站了起來,準備小心翼翼的先繞到身後的佛堂。然後緊貼着佛堂門前的那一個小小的走廊。

準備繞遠路走過去,再跟黎子白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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