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誰的藥

第33章 誰的藥

錢橙挂了電話,去賀明川的卧室拿東西。卧室門沒鎖,把手一擰就開了。

她第一次走進這個單身男人的房間。

房間布局跟她樓下的主卧差不多,帶陽臺、衣帽間,但軟裝風格差很大。整個房間色調都是深色,床上四件套是沉穩的藏藍色,帶着鮮明的個人風格。

空氣裏似乎都帶了賀明川身上的烏木檀香味。錢橙輕輕摸了摸床單,想到了什麽,倏的縮回手。

感覺自己像個變态。

文件夾在床頭顯眼的位置,她抓着文件腳步匆忙地離開了。

卧室裏沒有監控吧!

剛洗完澡,她換上了睡裙,這會兒也懶得再換衣服了,在門口挑了一件賀明川的長款外套,正好包到腳踝。看了眼時間,她穿上門口的雪地靴,包得嚴嚴實實,往樓下去了。

下來沒多久,一輛商務車駛過來。

Calvin開門,扶着賀明川下來。

錢橙把文件遞過去。

“頭發吹幹了嗎?”他打量了下錢橙的穿着。

“吹幹了。”錢橙小聲說。

“麻煩了。”

“賀總,我先走了。”見賀明川沒有讓自己送他上去的意思,Calvin接過文件便識趣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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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悅然在車裏看不真切。從對方的身型能看出來是個女孩子,身體被包裹在寬大的男款羽絨服裏,臉被帽子遮住了,看不清長相。

身高過了賀明川的肩膀。不知道男人低頭跟她說了什麽,女孩挽着他的胳膊,兩人往大堂裏面走去。

心裏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有點喘不上氣來。

到底是自己失了先機。

“Calvin,剛才那是誰啊?”等人回來坐下,孫煦堯好奇詢問。

“賀總沒說。”

崔悅然在旁邊,孫煦堯沒再多問,估計這就是傳聞中的女朋友了。只是,老賀這金屋藏嬌、嚴防死守,是怎麽個意思?

賀明川晚上白酒喝的多,這會兒胃裏翻騰得難受。

“喝了多少呀?”電梯裏,錢橙扶着他,剛才樓下一開口,她就聞到濃重的酒氣了。

“不知道。”賀明川頭昏昏沉沉,靠在錢橙身上,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放松,醉意瞬間席卷了全身。

“家裏有解酒藥嗎?”見他搖搖晃晃站不穩,錢橙趕緊抱緊他的胳膊。

“不知道。”

“抱歉,麻煩你了。”他這會好像清醒一點了。

電梯停下,錢橙扶着人出來。賀明川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肩上,兩人走路歪歪斜斜。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換鞋凳上,錢橙幫他把外套和西裝脫下來,“哥哥,拖鞋放在這了,你自己換好哦,我去樓下拿解酒藥。”說着,準備出去。

不料手腕被握住。

男人聽見她要走,死死握住她的手腕。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手溫度比錢橙高很多,緊緊抿着嘴唇,眼裏的情緒晦暗不明。

“乖!我去拿了藥給你吃。”錢橙柔聲哄他。

“誰的藥!”賀明川嗓音沙啞,臉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受傷。

雖然醉了,但他還是記得錢橙很少喝酒,家裏為什麽會備解酒藥?

“誰的藥!”他固執得又問了一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錢橙,呼吸粗重。

是給姜翊安準備的嗎?

“給你的!”錢橙只當他喝多了,“聽話!換鞋,我馬上就來。”說完,甩開他的手,關上門離去。

賀明川掐着表,慢吞吞地換鞋,起身往卧室走去。

他随意地把領帶抽下來扔在沙發上,又把襯衫扣子解開,呼吸終于順暢了。

錢橙上來的時候,見賀明川不在玄關坐着了,從冰箱拿了瓶水往他卧室走去。

人果然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對不起,我不應該喝這麽多酒。”床上的男人見她進來,強撐着坐起來,眼神無比乖巧,喃喃認錯。

襯衫下擺淩亂地從褲腰裏鑽出來,領口也松松垮垮,露出鎖骨。

像個男妖精。

錢橙玩心大起,“大郎,該吃藥了。”她跪坐在床上,低聲誘哄。

“大郎?”男人也沒完全失了智,腦子迷迷糊糊,抓住了重點。

“你連這個梗都不知道?”錢橙直接把藥塞進他的嘴裏,“喝水。”

冰水入喉,他清醒了一點,又好像醉得更厲害了。鼻尖隐隐的香味傳來,他咽了咽口水,大手攬上了錢橙的腰肢。

錢橙正要從床上下來,被身後的男人驟然一拉,一個沒站穩,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沒穿內衣。”男人仰躺着,抱着懷裏的嬌軀,仿佛是要确認什麽似的,大手往上又摸了摸,輕輕地笑了出來。

胸腔的振動從後背傳到全身,錢橙一時忘記了掙紮,耳後被他的氣息包圍,開始發燙。

“松手!”她頓了頓,語氣軟得毫無威懾力。她動了動,試圖從他身上翻下來。

大手更用力地按在胸前,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明顯地感覺男人身上的變化,錢橙不敢動了。

尴尬,太尴尬了。

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如何制服一個醉鬼,卻不防對方手上一個用力,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啊!”

她吓得抱緊了腰上的胳膊。

還好男人沒把她甩出去。

還不如甩出去。

兩人的位置颠倒,她躺在床上,看着頭頂上方的男人,眸子幽深,翻湧着危險的信號,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獠牙,瘋狂撕咬身下的獵物。

似是身上的襯衫禁锢了自己的動作,男人慢條斯理地伸手又解開了幾顆扣子,然後俯下身來,手臂撐在錢橙身體的兩側。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的臉蛋和頭發。

西裝褲緊貼着錢橙光裸的雙腿,有點涼。她瑟縮了一下,男人卻幹脆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上來。

皮帶的金屬扣正好壓在了錢橙的恥骨上,又涼又痛。

“你壓到我了。”錢橙瞪了他一眼。

“你比夏天白了,”男人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麽,手指撫過她的嘴唇,癢癢的。

錢橙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這麽早就關注我了?看不出來嘛!”錢橙笑着說。她聲音裏帶着勾子,一下一下勾得他難受。

“還是Simon哥了解你,悶騷……”

剩下的話被盡數吞入了喉嚨。

比他想象中柔軟多了,碾轉之間,他默默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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