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那就結束這一切吧

第21章 那就結束這一切吧

球沒進，喻瓷有些遺憾，轉頭看向教她的顧衍舟，男人面色清冷，墨眸深邃，萦繞在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怪異，她壓低聲音不自在開口：“抱歉，我是第一次打球。”

“沒事，多學幾次就熟練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聲音低磁好聽，給予人安慰。

喻瓷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嗯”了聲。

一旁作為觀衆的陸璟看的目瞪口呆，他是不是還沒睡醒，否則怎麽會破天荒看到顧衍舟親自教一個女孩打臺球？語氣神色還這麽溫柔？

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果然不太一樣。

他以前一直覺得像顧衍舟這種不解風情的人估計得一輩子孤獨終老了，但此刻卻改變了想法。

這是沒碰到喜歡的女孩，碰到了一切都不同了。

他“啧啧”兩聲，哼笑着開口：“喻小姐，第一次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衍哥可是第一次教人打球，以前我求他教我，他理都不理，甚至還嘲諷我天賦太差，不配他出手教學，可我哪有他說的那麽差，在業餘選手中，我也算是高手來着，每次去臺球廳，我可是深受小姑娘歡迎的。”

喻瓷只聽到那句“他是第一次教人打球”，眼睫微閃，神色浮現一絲異樣。

他是第一次教人打球，而自己是他唯一的學生。

心情忽然有些複雜。

她覺得自己拿着的仿佛不是球杆，而是一根滾燙的烙鐵。

顧衍舟目光沉冷的瞥了眼喋喋不休的陸璟，開口便是紮心的話，“跟我比起來，你确實沒什麽天賦。”

陸璟氣急，這是赤裸裸的嘲諷，他的臺球技術雖然比不上顧衍舟，但和別人一比，那可是高出一大截的。

“對，我是沒啥天賦，但我看人家喻小姐天賦也不怎麽樣，你還不是手把手教人家，重色輕友就直說。”他戲谑的調侃了聲，眼神透着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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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人搭理他，顧衍舟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喻瓷身上。

陸璟越發無語，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忽視的這麽徹底。

喻瓷覺得氣氛莫名焦灼，想着自己是不是影響了顧衍舟和他的朋友……眼神透着自責，輕咬唇瓣，深吸氣開口：“抱歉，是我影響了你們打球。”

又道：“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她把球杆往臺球桌上一放，轉身準備離開。

可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人牢牢握住。

顧衍舟強行把人扯了回來，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誰允許你走了！”

喻瓷：“……”

“可我影響你們打球了。”

話落，顧衍舟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陸璟一臉冤枉，嗓音磕巴的着急解釋道：“喻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怎麽可能影響我們打球啊，衍哥他……巴不得多教你幾局，而且我們兩個大老爺們打球也沒多大的意思，你就行行好，留下，多陪他打幾局。”

這該走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喻瓷聽得臉頰有些燙，默默從男人手中抽出手腕，雖然不清楚顧衍舟的那個朋友在說些什麽，但她直接走了好像也不太合适，萬一顧衍舟因此怪罪他們經理，她也讨不到什麽甜頭。

于是只能答應多留一會兒。

途中，陸璟接了個電話說有事直接走了，而後，整個臺球廳就剩下了喻瓷和顧衍舟兩人。

單獨和顧衍舟待在一個空間，喻瓷心跳莫名加速，根本沒心思繼續打球。

顧衍舟輕擡眼睫，看了女孩一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薄唇微啓，“不想打了？”

喻瓷用力點了下頭，語氣帶着一絲懇求：“顧衍舟，我們打了這麽久，你該放我離開了吧！”

“行，那就不打了。”顧衍舟沒強求。

在打臺球這項運動上，這丫頭确實沒什麽天賦。

聞言，喻瓷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睛，回過神後，立馬把球杆遞給對方，顧衍舟淡定接過，上面被握過的地方殘留着她手心的溫度，眼神變得些許晦暗，喻瓷微笑着跟男人道了別，随即轉身準備離開。

下一秒，聽到身後男人喊她的名字。

“喻瓷！”

腳步頓住。

“誰說你可以離開了？”

她握緊手心，轉頭對上男人深邃的墨眸，咬牙開口：“可你剛說可以不打球了。”

顧衍舟走到她跟前，低眸，看着她漲紅的面頰，輕挑眉梢：“但我沒說你可以離開。”

喻瓷：“你……”

心情頗為沉重的開口：“顧衍舟，你到底想幹嘛？”

無緣無故叫她來陪他打球，還不允許她離開，眼前的顧衍舟早已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顧衍舟了。

時隔六年，再次相遇，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在顧衍舟這裏，她永遠處于被動地位。

顧衍舟高大的身軀朝着女孩一寸寸逼近，喻瓷被動的往後退，直到背後貼上一堵冰冷的牆，退無可退才停下來。

顧衍舟把人抵在牆邊，看着她驚慌失措的小臉，突然升起想逗逗她的心思，“你覺得我想幹嘛？”

他們此刻的姿勢過分親密尴尬，她越掙紮，抵在她跟前的身軀就貼的更緊，屬于男人的清冽氣息席卷了她全身。

喻瓷緊張的擡頭，距離再近些，便能吻到男人的下颚，下意識別過臉，聲音不自然的開口：“顧衍舟，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們已經沒關系了，萬一有人進來看見……”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只聽到男人滿不在乎說：“放心，沒人敢進來。”

喻瓷真是要瘋了，之前還覺得來度假是個正确的決定，如果早知道會在這裏遇見顧衍舟，她大概會重新選擇。

“放開我，我要回去。”

“不放！”

仿佛跟她玩起了游戲，眼中浮現一絲戲谑。

“顧衍舟，你要怎樣才肯放我回去？”喻瓷終于忍不住嘶吼道。

盯着女孩一張一合的紅唇，顧衍舟太陽穴一跳，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覺得身體有些燥熱，開口的嗓音變得沙啞，“簡單，親我一下就放你離開。”

聞言，喻瓷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羞澀感彌漫全身。

怎麽也不會想到對方會提這麽惡劣的條件，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顧衍舟是鐵定不會放她離開的。

親他一下能獲取自由……

她似乎沒有其他選擇。

在男人審視等待的目光中，喻擡手勾住他修長白皙的脖頸，眼睛閉上，在他嘴角輕輕啄了一下。

唇瓣剛要分離，顧衍舟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一手扣着她的頭一手摩挲着她的後頸，吻得又深又重，似乎不滿足于唇瓣相貼的程度，他輕輕撬開女孩的貝齒，舌尖探入，與其糾纏，一點點汲取她口腔裏的清甜氣息，直到懷中人兒氣喘籲籲，發出細碎的嘤呢，快要窒息才放過她。

分開後，喻瓷喘了會兒氣，唇瓣被吻的又紅又腫，嘴角沾着晶瑩的水漬，擡頭，看着眼前惡劣的男人，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明明說好了親一下就放過她，想起剛才那一幕，整張臉都紅了個透。

但她也沒有立場去指責什麽。

水霧氤氲的眼眸倒映出男人帶着些許情欲的俊臉。

“親完了，能放我離開嗎？”她壓抑着內心的酸澀開口。

顧衍舟沒說話，而是看着她那雙宛如死水般的眸子，多年前的靈動早已不複存在，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喻瓷，你就這麽想逃離我嗎？”他眯緊眸子，氣笑了。

喻瓷呆呆的望着對方，喉頭湧現一抹酸澀，用盡全身力氣說：“抱歉，顧衍舟，我們之間一直都是個錯誤，就讓這段關系停留在六年前，給彼此留下最好的印象，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讓彼此受傷。”

“錯誤？”他皺緊眉頭，眼底浮現幾分不容察覺的戾氣，指節捏住女孩軟嫩的下巴，冷嗤道，“在你心裏，你覺得我們之間只是個錯誤？”

感覺到下颚處傳來細密的刺痛感，她忍着痛楚開口：“對，就是個錯誤。”

“顧衍舟，忘了我吧。”她說，“你值得更好的人。”

顧衍舟眼神晦暗的盯着她，神色更為冷冽涼薄，如同六年前她甩開他說的相似的話，狠心如初，無論他用如何卑微的語氣挽留，都得不得她的一絲憐憫，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一個女孩的心可以這般冷硬。

他想要知道分手原因，可那個狠心的少女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

“因為我膩了，不愛了，就這麽簡單。”

明明被甩被傷害的人是他，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對過去耿耿于懷，甚至還期待着重逢的日子。

想要看到那張清冷漂亮的小臉上露出後悔的神色。

只要她說一句後悔跟他分手，他就原諒她，原諒她過去說的那些狠話。

可惜，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氣氛逐漸變得窒息，沒得到回應，喻瓷一雙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處，不斷推搡，想要掙脫他的禁锢。

破天荒的，她沒怎麽掙紮，顧衍舟就松開了她。

喻瓷愣了一下，注意到男人落寞的神色，心底抽痛了一瞬，想說什麽卻沒能說出口。

她逃命似的跑到門口，把手放在門把手，沒有猶豫，直接轉動，下一秒，外面的光線照了進來。

右腿邁出去的瞬間，聽到身後響起冰冷低沉的話語。

“喻瓷，你今天只要走出這扇門，就算以後你想回頭，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他放出狠話。

喻瓷腳步一頓，這句話像是警鈴般盤旋在她耳邊，深深刺痛着她的心，她咬着唇瓣，牙齒恍若要刺入皮膚。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要按照內心深處的想法，不管不顧回頭跑到他面前告訴他自己愛着他，想跟他複合，想跟他重修舊好，想解釋當年為什麽跟他分手，想要将錯就錯，想要趁機占有他。

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麽做。

顧衍舟和她已經不是一路人了，現在的她是自卑的，一無所有的，甚至連精神狀态都不怎麽好，繼續跟他糾纏只會帶給他無盡的傷害，如今的顧衍舟值得更好的人去愛她，而自己，不配。

最好早些忘了她，重新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

就算是讓她親眼看着他娶妻生子，大概也是願意的。

眼眶突然泛了紅，喻瓷深吸氣，背着身子，用冰冷的語氣回：“那就結束這一切吧！”

想着如果那天她沒有去那場同學聚會，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顧衍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纖瘦單薄的背影，雙手緊攥，俊朗的面容早已不複之前的清冷，眉目深沉，裹挾着暴戾和冷冽。

許久才開口：“行，喻瓷，你可以的。”

眼角落下一地眼淚，直直打在喻瓷白皙的手背上，似乎怕被發現異樣，喻瓷不敢再繼續逗留下去，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