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般。”

格林德沃藏在帷幕後面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遙遠，他只是出來走走，然後看見了燕璇。如果他現在就露面，肯定會有一堆人圍上來，根本就沒辦法和燕璇這麽輕松的聊天。

“明明那麽多人都說這個顏色很好看。”

燕璇又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個動作她最近經常做，鑒于每次看她的人都那麽多，而她總以為是自己頭發出了什麽問題。

格林德沃凝視着大廳正中央的那個座位，整個大廳只有那裏放着一把椅子，那是他的位置。

“我等下看看湯姆。”

燕璇打斷他的思緒，把手裏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一扯帷幕同樣的讓自己去到了陽臺上，屋裏的渾濁空氣讓她鼻子直癢癢，她等下再進去。

“你還不去準備？”

“我為什麽需要準備？我只需要走出去他們就會對我行禮，而且不會問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待着。”

“哦，對了，你是個黑魔王。”

燕璇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在她的理解裏格林德沃的地位就像惡人谷的十大惡人一樣，外人對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敬畏。

格林德沃毫無預兆的從陽臺走了出去，讓待在陽臺旁邊的人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但是還是恭敬的彎下了腰，以表示自己對這位的尊重。

燕璇倒是隔着帷幕聽着格林德沃在外面的說話聲，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格林德沃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領導者，鼓動人心很有一套。比如說現在他幾句話就把現場的氣氛調動了起來，就算她沒有探出頭去看也能聽見衆人舉杯贊同他的聲音。

只是她不是來聽格林德沃講話的啊，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就無聊！她不是格林德沃的忠實崇拜者，對他這種行為只是看看就夠她受得了，小湯姆怎麽還不出來呢？

燕璇懷裏動了動，那只被她取名大黃的貓崽兒從袍子裏鑽了出來，它剛才被格林德沃吓了進去，所以現在才敢出來。一出來就耀武揚威的，一點都看不出它剛才縮成一團的樣子。

“你這個脾氣啊。說好的強大的魔法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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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乖巧的拿爪子拍了拍燕璇戳它的手，有契約的存在它會無條件的忍受燕璇對它做的一切。

湯姆緊張的讓家養小精靈給他收拾袍子，等下他會被家養小精靈帶到偏廳，然後等待着格林德沃手下的通知，得到了通知才能進去大廳。讓自己正式的出現在那些人面前。

“那些家夥來是因為敬畏我，而你要做的是也要讓他們敬畏你。”

他現在得不到別人的敬畏，但是他的血統是不需要別人懷疑的，他能讓自己在以後獲得那些人的尊敬，這一點他是确信無疑的。

但第一次被這麽多人審視的湯姆還是站在原地緊張了一會兒才朝着格林德沃的座位走過去。

他恍惚的都差點以為自己的前四年孤兒院生活都是假的。

“這是我的學生，一位蛇語者。”

蛇語者中最出名的就是斯萊特林，而他的後裔就算是啞炮也能從小展現這個天賦，底下的人可都是貴族中的貴族，怎麽可能聽不出來格林德沃的潛臺詞。

“今天這場晚宴的目的之一也是要把他介紹給你們。”

格林德沃手放在湯姆的肩上，也算是支撐着湯姆不要太過于激動或緊張而腿腳發軟。他從未和別人這麽親近過，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這是我的學生，他會受到我的保護。

“我會把他想學的一切教給他，不管是黑魔法還是……”

格林德沃突然卡殼，他看見燕璇正沖他比劃着手裏的刀子，之前有過一次打獵行動。而燕璇的飛刀是一投一個準的，一刀過去必有兔子倒地。

對了，燕璇似乎不是很喜歡黑魔法。

下面的人都看得見格林德沃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心有疑惑但是又不敢開口去問他們的王到底看見了什麽。

“ 湯姆，你先下去吧，去書房等我。”

他給了燕璇一個眼神，你也去書房。

他看着燕璇從側門離開了大廳，才繼續說下去。

“好了，各位，我們現在開始我們自己的盛會吧。”

“在嗎，卡西歐佩亞？”

燕璇手握着雙面鏡沿着走廊朝着格林德沃的書房走去，随着她的步伐的前進畫面也很搖晃，也就使得雙面鏡另一邊的卡西歐佩亞看不清楚這座城堡的情況。

“我就要到書房了，等下你可以挑一本書。”

“謝謝助教了。”

卡西歐佩亞在這個時候就很有禮貌了，畢竟有求于人。

只是在門推開後雙面鏡突然被燕璇用手遮了起來，卡西歐佩亞只能聽見燕璇和一個小孩的說話聲。

“湯姆。”

湯姆猶豫着向燕璇伸出手，他想要燕璇一個抱抱，就像上次他們見面那樣他被抱一樣。

燕璇很容易心軟，雖然只是對她認識的人才會心軟。但湯姆這個樣子看着她，她還是拒絕不了他的這個請求。

所以他還是被燕璇抱了起來，就像他上次做的那樣把頭埋到燕璇的脖頸處，一切就像他還沒來到這裏之前那樣。

“怎麽了？在格林德沃這裏受委屈了？”

“沒有……”

“沒有就好好待在我懷裏，我先把東西找好再聽你說。卡西歐佩亞，還在嗎？”

“在！要開始了嗎！？”

“在就行，看得清這些書的名字嗎？我不會翻來給你看，你要自己憑借書名來判斷。決定好就讓我停下，我就給你拿下來。”

燕璇單手抱着湯姆，反正小孩子也沒有多重，另一只手舉着雙面鏡在書架前緩慢的一排排的移過去，等着卡西歐佩亞什麽時候說出停她什麽時候再停下來。

只是幾個書架都掃了過去，對方還沒有決定要拿哪本書，燕璇有耐心，但格林德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她倒是可以當着格林德沃的面拿書，就是不知道對方敢不敢接下這本書。

“那就麻煩燕小姐回到第二個書架吧，我來告訴你我們想要哪本書。”

那邊突然換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燕璇也沒那麽多好奇心可以揮灑，趕緊搞完她就完成一個承諾，答應別人的事總要辦好。

“那就是這本了嗎？”

“麻煩燕小姐了。卡西歐佩亞會在你回去之後将謝禮給你。”

在燕璇關閉雙面鏡後湯姆才開口問她。

“你在偷蓋勒特的東西嗎？”

燕璇無所謂的回答：“當然。不過這是在我的武力值高于她的基礎上我才敢這麽做，如果我打不過他我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額。再說一句，我這種行為稱得上是不對的，你最好不要學這個。”

“你在我的書房裏做了什麽壞事？我怎麽一進來就聽見你再說這種話？”

格林德沃推開門就進來了，燕璇借着湯姆擋着她把手裏的書扔進了自己的背包。

“拿了你一本書！”

“哦，随意拿，這裏的書我都已經記住了。”

格林德沃對這些不太在乎，這些書都是他搜集來的，每本他都看過不止一遍了，也算是爛熟于心，所以也就無所謂被人拿不拿了。

“那就來說說湯姆的事兒吧。”

湯姆有幸看到本世紀最強大的巫師和東方武術的對決。

然後格林德沃可以說是慘敗。

剛構建起來的盔甲護身立刻被燕璇一掌打碎，不管是什麽無杖還是無聲咒都能被燕璇立刻察覺然後迅速閃避，再接着一掌就沖着格林德沃拍過去。如果格林德沃反應及時還能躲過，如果反應不及時或者根本就沒感受到燕璇的掌風他會被結結實實打上那麽一掌，然後得緩一緩才能繼續沖着燕璇發射惡咒。

也就燕璇還會等等格林德沃緩過來之後再繼續，要不然不用幾分鐘格林德沃就得躺在地上等着燕璇大發慈悲扶他起來。

巫師的咒語要想擊中別人就必須以杖尖瞄準對方，這對像燕璇這種身具內力的人來說是最好把握的破綻。只要看準了杖尖所指的方向，她就能任意的躲開格林德沃的咒語。

“你為什麽這麽強？東方魔法都是這麽強的嗎？”

格林德沃碰了碰自己被打腫的臉，疼的他嘶了一聲，然後把自己摔在了桌子旁的軟椅上。疼的他不想走路，幸好自己之前和那些人說完了他想要說的東西，至少不用再出去了。

燕璇搜了搜自己的背包，扔給他一瓶活血化瘀的藥，被格林德沃嫌棄的撿起來又丢回去給她。魔藥的藥效比普通的這種藥要好而且快的多，這種傷他喝上幾瓶魔藥就能恢複了。

“我不想讓他學黑魔法。”

燕璇有意無意的看着格林德沃十分‘潮流’的發型，再看看他稍微有些發福的臉，十分嫌棄。

“我聽說黑魔法在一定程度會影響外表以及思想。”

比如你這個樣子？

“力量能被自己掌握的感覺不好嗎？湯姆很有天賦，絕對的天賦。他能在任何領域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是血統能讓他在黑魔法一途走的更遠。只要他努力，就絕對不會浪費他的這一身天賦。”

“你也說了他能在任何領域得到成就，為什麽就一定要學習黑魔法？”

“血統！斯萊特林的血統！難得那個快要衰敗的家族出了這麽一個天賦優秀的人才，我為什麽就要放過他？”

“……我想把你骨頭都打斷。”

“那你來打！但是作為代價湯姆要留下來。”

“你這個人……”

燕璇叉着腰看着格林德沃這個開始死皮賴臉的家夥，說好的黑魔王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說好的亮出名頭就能吓倒一片人的呢？

“威名久了就會被敬畏。我脾氣就這樣，只是只有阿不思才知道這個。”

“…………”

燕璇轉頭對湯姆說：“看清了沒？這家夥這種人這種絕對不能學，藏得太深。”

“錯了，我這種才能過得更好。和你這種人說話就是直接說，但是和貴族打交道必須拐彎抹角。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聖徒怎麽能發展成現在這個地步？湯姆，你要和我學才對。”

差點他們兩個又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