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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局麻，後來不知道是哪個家夥說害怕燕璇從實驗臺上跳起來大開殺戒，然後才改為全麻。

燕璇本來是坐着接受局麻的，麻醉都生效了，右腿都不聽使喚了，才聽到他們這些家夥又說改為全麻。氣的她都想拖着自己已經動不了的腿過去打人了。

“你們下次做決定能不能痛快一點？”燕璇腿也動不了，只能任由他們擺布。

“夫人你再忍忍，等會兒你就沒有什麽知覺了。”

燕璇的腿是要被鋸掉的。

這個瘋狂的想法是她自己提出來的，那天有資格參加會議的白大褂們都愣了。但燕璇只讓他們去考慮她的這個想法可能性或者成功率有多少，最後結論是他們有七成的把握來做成這件事。

鋸掉之後再按上機械腿。

他們手持着電鋸一點點切開燕璇的皮膚肌肉骨頭，斷開一切連接的部分，然後取下膝蓋以下的部分，只餘關節。

基地裏沒多少醫療用品，因為一般來說他們的研究員不需要這些東西。所以捆在燕璇右腿上側的是從倉庫裏翻出來的平常系在士兵腰上的皮帶，充當止血帶，防止燕璇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臺上。

傷口現在還不能處理，因為他們還要進行神經的接駁。

機械腿在這幾天也被他們進行了改造，更符合燕璇的腿的形狀，外形上就很符合燕璇的要求。

燕璇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圍在她旁邊的他們。

不過燕璇不會把這些告訴霍華德他們，如果說了那不就是暴露自己其實是個間諜的事情了嘛。

霍華德不在這個基地，但是這個基地能把消息傳給他所在的那個基地。

基地的醫療兵正對着她的腿敲來敲去，機械和肉體的連接處嚴密契合，只是從膝蓋向上延伸的不規則傷疤破壞了美感。

“您沒有任何不适嗎，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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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較于左腿來說更重一點兒而已。”燕璇有些費力的把右腿擡起來，這條腿的材料全是金屬，而她還沒完全适應這多加于她身上的重量。

“真是驚奇……”醫療兵有點不舍的把眼睛從燕璇的腿上移開，“您還有哪裏受傷的地方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讓他們帶您去休息。”

“那就讓我去休息吧，如果有人來找我的話麻煩你們通知我一聲。”

現在九頭蛇內部沒人能對燕璇下達命令，所以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比如她決定自己是否應該和敵軍撕破臉皮。

她迷迷糊糊的睡醒之後就發現有人正坐在屋子裏看着她。

卡特在這兒。

“你來的好快，佩吉。”

燕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才從床上起身，笨重的腳底觸碰地面的聲音讓卡特意識到燕璇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你……”

“腿沒了，九頭蛇給我裝了條假的。”燕璇穿好鞋才轉過頭去看卡特，“你在哭？佩吉？出什麽事了？”

“史蒂夫離開我們了……你也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燕璇伸手把卡特抱住，她說的這兩件事都和九頭蛇有關。

“會好的，佩吉。戰争會結束的，這些東西都會過去的。”

燕璇慢慢的拍打着卡特的後背，她自己也在思考着一個問題。現在施密特死亡，九頭蛇的未來其實是不明朗的，她要不要回去之後觀察一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幹掉現在有資格的将領。

卡特在戰後是不會得到重用的，女性的身份其實束縛着所有女人。

但是霍華德不一樣，他有資金有頭腦，還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眼光。如果九頭蛇想要有個好的未來，他應該要被除掉。

戰後的生活會讓大多數士兵退伍，所以他們不需要燕璇去考慮。

大概還需要考慮政府的态度。

或許應該考慮一下去投靠一下蘇聯？

卡特是接到消息後主動來接燕璇的，他們要盡快回到後方。

燕璇的情況還需要霍華德親眼看一看，更不要說燕璇現在這個情況不可能再讓她上前線，而且……他們還要盤問燕璇為什麽她能回來。

這是很有疑點的一點。

原來很少有人能自己回來的，大多數都是通過營救，更別說燕璇的腿被九頭蛇治好了。他們很懷疑燕璇被九頭蛇收買了，回來是想要竊取資料或者暗殺什麽人。

“你們都知道我的腿的情況，也能看到我現在走路還有點問題。說實話我是不想這麽快就回來的，因為腿的問題我很有可能在逃跑的時候被再次抓回去。”

燕璇現在走路還有點跛，這也是她故意為之。

“如果我沒在前段時間逃出來，估計你們以後只能在九頭蛇看到我了。他們說要對我進行洗腦，先生們你們應該能聽得懂這個詞。”

“但我們也不能判斷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最後的決定是停職觀察，不讓她參與任何戰鬥。不論去哪裏，都必須有人跟在她身邊，否則營地也是不允許她待的。

卡特說要散散心，同樣主動接下這個任務。

霍華德倒是表現出對她的右腿的濃厚興趣，但燕璇拒絕讓他靠近她。一個是擔心九頭蛇的科技被他發現了去，另一個就是他總是用一種色眯眯的眼神看她的腿，這就讓她感覺怪怪的。

“只讓我看看也行啊，燕璇～”

今天的霍華德也是這樣的想要看一看燕璇的腿。

“再次拒絕。”

燕璇百無聊賴的躺在草地上，佩吉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天，看見霍華德過來還和他打了聲招呼。

霍華德也不介意燕璇的冷淡，同樣一屁股坐在燕璇旁邊，然後燕璇瞪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他不覺得燕璇像那些人說的可能被策反了，好歹認識了這麽多年，燕璇的脾氣他還是知道一點兒的。

“有感覺嗎？”

一個不留神，霍華德的手就摸上了燕璇的腿。堅硬且冰冷的手感讓他不敢想象燕璇在原來的腿被摘下來的時候會忍受怎樣的痛苦，也不能想象這條腿是怎麽接上去的。

“沒有，它感覺不到冷熱，倒是能感覺到疼痛。畢竟不是真腿，你對它要求不能太高。對我而言能走就行，這樣我還能像以前一樣各種跑跑跳跳。”

燕璇翹起腿來讓坐着的霍華德能看的更清楚。反光的金屬就這樣擺在霍華德眼前，他就很想拆開來看看，但是燕璇眼尖的很，看他有那個念頭就又把腿放了下來。

“只讓你看看，你別想着給我拆了。拆了我可就走不了路了。”

“我知道。”

嘴裏答應的挺好，霍華德還是在心裏計劃着拆了燕璇的腿來看看。

燕璇這樣過了幾天就無聊的不行，各種打聽有什麽好玩的事兒讓她打發一下時間。菲利普斯上校看她這個樣子，就打發她去監獄看管那些被他們俘虜的納粹和九頭蛇，卡特被他調走去忙着別的事。

“只要你在這裏好好待上一段時間，我就能向上頭保證你能回前線。”

臨走之前菲利普斯上校讓燕璇好好看守，出了事兒他就沒辦法做到他保證的事了。

燕璇在上校走了之後一個一個房間轉過去，有不少房間關的還是她的老朋友——九頭蛇的朋友。她不着痕跡的沖着每個看見她的人擠了擠眼睛，讓他們不要太激動，否則會暴露的。

佐拉倒是所有人中看見她最面無表情的一個，或許可以考慮提高一下他在九頭蛇的位置？畢竟現在九頭蛇除了她之外沒有幾個能讓她看上眼的。

每個房間都有兩個士兵在門口守着，不過不少都是從她手裏出來的，所以她還算有點特權。

“晚上好，佐拉。”

士兵端着槍在門口站着，就當沒看見燕璇違背命令進入房間。

“我看你在這兒好像過得還不錯？”

佐拉就坐在那張簡陋的床上，看着燕璇走進來。

“燕璇，我聽過你的名字。你幹掉九頭蛇很多人。”他表現的第一次見燕璇的樣子，手裏卻比着只有內部才知道的手勢。

基地現在如何？

“施密特死了你們九頭蛇也就快結束你們的暴行了。”

缺少領導者，各基地很散。

佐拉停了下來，想聽燕璇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看到這個了嗎？據說是你的研究成果，被他們按在了我身上。”

燕璇向上扯了扯褲腿，露出她那條假腿來。佐拉驚奇的向前走了幾步，這是他的研究他知道，只是沒想到真的能把機械和人體結合在一起。之前都只是理論而已。

“這是……”

這是我必要的犧牲。

“看來我的那些學生還算有點用處。”佐拉把眼睛從燕璇腿上移開，“今天過來找我是想要和我算賬的嗎？我可沒有把你搞成這個樣子。”

他們似乎并不想我死，估計留着我還有什麽用。

“我比較想知道你作為這個理論的提出者，能不能确定這個實驗是無害的。”

你的實驗品巴恩斯在我們手上，左臂缺失，洗腦成功，但是不徹底。我們考慮給他也按上機械臂。

“應該是沒問題的，如果你願意讓我為你檢查一次的話。”

那個家夥等我有機會出去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快樂～

雖然我沒有粽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