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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之後。

“開始吧。”

誰能想到在這間普通的公寓裏竟然這麽一個裝置，而裝置裏的人就是臭名昭着的世界邪惡組織的重要資産。今天是冬兵的解凍日子，而作為他的負責人，燕璇就靠着牆看着那些技術人員在忙前忙後的準備着各種事情，以防打開裝置之後出現意外。有幾個外勤同樣貼着牆站着，一旦出了意外他們能立刻制住冬兵。

随着技術人員的操作，裝置的門随着控制閥的開啓而開啓，逐漸向他們顯露出裏面的情況。閉着眼戴着面罩的還沒從沉睡中蘇醒的九頭蛇重要資産就這樣出現在他們所有人面前，燕璇抿着嘴看着他被人從裏面扯出來放在椅子上。

接下來是解凍環節，最重要的一點是要利用洗腦裝置來刺激他的大腦，讓他恢複意識。這是和洗腦在一起進行的，再加上有資料為這些技術人員鋪平如何操作的道路，一切就變得十分容易。

這不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只是冬兵重新适應身體需要一段時間。他們在撤下東西後就從公寓裏離開了，只留下燕璇一個人面對正迷茫的打量周圍環境的冬兵。

“親愛的。”

“好像每次你都清醒的比我要早？”冬兵還記得她這個事實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這次清醒要我們做什麽嗎？暗殺還是訓練？”

地點的改變沒讓冬兵說什麽，他們從前就被教導說只需要關注任務本身就好，其餘的不需要他們去關注。燕璇還記得他們兩個最後被冰凍之前經歷了一次洗腦再加上剛才的那一次，她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害怕之前的每一次洗腦都會把他們兩個相互的記憶洗掉，但現在看來似乎這個狀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們沒有任務，現在只需要我們來适應這個世界就可以了。”

燕璇靠過去接近冬兵，她一身便裝的樣子冬兵也只在出任務的時候見過，雖然現在他連原來的那些記憶都記不太清楚了，但這不影響他誇燕璇。

“你這身衣服很好看。”

冬兵笑着環抱住靠過來的燕璇，他記不清的東西有很多，但是有一件事他總是記得最清楚：燕璇是他很重要的一個人，他們一直都在一起。不出任務也好，他們兩個能長時間的待在一起，沒有其他事情來打擾他們。

“我也有給你準備東西~”

燕璇為冬兵準備的也是便裝，他們現在不需要去出任務，也就不需要去裝備那些作戰面具作戰服之類的東西來僞裝自己或者說保護自己。燕璇無法抵抗來自上面的任務指令，比如暗殺行動，但是她至少能看住冬兵。

長袖是為了遮住他的手臂，手套是另一層的保護。頭發被燕璇拿梳子好好地梳理了一下，最後在腦後被她紮了個小辮，這樣不會影響到他的視線。臉上的胡子也被好好的刮了一遍，沒有胡子留在下巴上的冬兵看上去就像他還沒變成冬兵之前的巴恩斯的樣子。

“打扮的這麽帥我都不想帶你出去了。”

燕璇故意這麽抱怨，她都能想象的到冬兵這樣子一出去會有多少女生盯着他看。嫉妒的小火苗就蹭蹭蹭的向上冒。

“我又不會去理會那些家夥，我只需要注意你就好了。”

冬兵的情話讓燕璇沖他哼了一聲，他們還要出門的，燕璇用托尼的特權在某家酒店定了一桌晚餐。好歹是他們重逢的日子，她要帶着冬兵去享受一下。

托尼暗戳戳的帶着他的新女伴躲在某個角落裏看着燕璇帶着人走進來。

“托尼~你在幹什麽呢~”

女伴嬌滴滴的聲音只是讓他揮了揮手。

“小點兒聲，美女。趁我還對你有些興趣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再說了你不就是想要在這裏吃上一頓飯，然後去和你的小女伴們炫耀嗎？”

女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如果有可能她還想爬上托尼的床，如果更有可能她還想成為這位年輕富豪的另一半。但是現在他們只是剛認識，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所以也就乖乖的閉上了嘴等待。

從那天燕璇借用他的名義來定位置的時候托尼就留了個心眼，作為已經被他認定為是家人的燕璇，他可是注意到燕璇是定的兩人座。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燕璇有約！最大的可能就是個男人，還是個他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斯塔克的家人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哪個家夥帶走！

所以在燕璇從家裏離開之後他也預定了一桌，為的就是好好觀察燕璇和她要帶來的那個人會做些什麽。

冬兵很正常的挽着燕璇走進來，雖然穿的不是正裝，但是那個氣質加門口停的豪車都讓侍從表現的很恭敬。好歹他參加過不少晚宴，雖然是去完成任務，但是僞裝就擺在這兒，誰敢說他不像那些上流人士呢？

“有人在看我們，帶着惡意。”

做殺手做久了，他對這種東西特別敏感，所以在松開燕璇的時候他低聲說了一句 。他只能把範圍縮小到某個區域內，但是并不能确定具體的位置。、

“大概在你的一點鐘方向。”

燕璇不着痕跡的順着冬兵的話看過去，和托尼的視線正好相對。托尼欲蓋彌彰的立刻把頭轉了回去，然後好像是覺得太刻意了，他又慢慢把頭轉回來向燕璇讨好的笑了笑，權當打招呼了。

回去再收拾你。

燕璇看到托尼在看到她的嘴型後立刻把頭重新轉了回去，心裏打定了回去之後一定要收拾他的想法。

“你認識他嗎？”

“我現在的老板，一個不成熟的大孩子。他那不叫惡意，也不是敵人，大概是看見我帶着你出來有些嫉妒吧？你就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就好了，反正他有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

“你的老板？……蘇聯…不需要我們了？”

忠誠是刻在冬兵腦子裏的東西，他可沒想過從自己效忠的地方叛逃過 。所以他問出這句話燕璇一點都不驚奇，他不會背叛任何他不願背叛的人或事物。

“蘇聯只是解體了，還有其他人需要我們。”燕璇讓冬兵不要多想，他們并不是背叛了蘇聯才出來。“不過那個只是我的老板，不是你的，你不需要過多的關注他的事情。”

尤其是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死都和他們兩個有關，真相這種東西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說出來。但是燕璇又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在聊天的過程中她又開始說托尼的事情。

“我們之前的一個任務目标是他的父母。我們和他們其實也有關系……算是朋友吧……只是可惜的是我們親手幹掉了他們，而我想要幫助他們繼續做點什麽事情，比如看着那邊那個家夥 。”

“我也認識他們嗎？”冬兵好奇的問燕璇這個問題，燕璇一直以來都比他要知道的多得多，所以他有什麽記不清的事情就會去問她。

“這個以後會知道的，親愛的。現在咱們不用去想這個，我們等下吃完飯就回去了。”

高檔餐廳的飯菜好吃是好吃，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類餐廳每道菜只會給你上那麽一點點的分量，對于燕璇和冬兵這種有時候還要進行高強度工作的人來說真是不夠他們吃的。

“或許下一次我們可以去嘗試一下路邊的小店？”

燕璇在重新坐上車之後試探着這麽問冬兵，這種地方酒倒是不錯，但是飯菜真的不夠她吃 。

“我其實沒吃飽。”冬兵很能理解燕璇的意思，因為他就是這樣覺得的。

“那咱們就先不回去了吧，我記得在哪條路上有看見一家人很多的店？我們再去吃一頓。”

冬兵一出來燕璇就想帶着他多轉轉，他們一直都沒有時間來像現在這樣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閑逛，每次都是出任務買東西然後在規定時間裏趕回基地。正如她在冬兵恢複意識之後告訴他的，她想帶着他重新适應世界。他們還是暗世界的人，只是不出任務的時候他們總要在普通人的世界生活，冬兵不太懂現在的科技，當然她也不算太懂，可是兩個人一起适應總比一個人适應要好。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冬兵側着頭看着旁邊開車的燕璇，他覺得燕璇恢複了記憶。燕璇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和他上一次清醒的時候見到的不太一樣，說不上來算是更好還是更壞，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問出口。

“你似乎很……”冬兵想要尋找一個詞來描述燕璇現在的狀态，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應該說些什麽。“我覺得你不一樣了。”

燕璇把頭朝旁邊偏了偏，讓自己能夠更加靠近冬兵。以此來聽得更清楚冬兵的話。

“你剛才說了什麽，親愛的？”

“我覺得你和我記憶裏的似乎不太一樣？”

“我的記憶全都恢複了。”燕璇毫不隐瞞這個事情，“大概是因為這個我才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吧？想起來的太多才覺得自己之前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這在我之前沒有做這些事情之前是不能想象的。雖然我之前沒有太多的善心來揮灑，但還是有一點善心存在的。”

“難道我們不是為了自由而戰的嗎？”

為自由而戰是九頭蛇理念的一種美化了的說法，他們之前在喚醒冬兵的時候把這條理念灌注進冬兵的腦袋裏了。如果他們是為了自由而戰，那就和符合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國家的理念——民主和自由。但是如果真的符合，九頭蛇就不會隐藏這麽多年而不敢露頭。

燕璇失笑，看來他們為了保證她不會脫離九頭蛇而給冬兵灌輸了不少九頭蛇的理念 。

“親愛的，世界上幾十億人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國家和存在于每個國家的黨派。幾乎他們每一個都在說為自由而戰，但是自由的具體定義是什麽沒有一個确切的答案。我們不能因為某個自由而要求別人放棄他其他方面的自由，我其實不覺得組織現在的理念是對的，所以我現在才不想你恢複記憶，和我一起承受記憶的折磨。”

她有想過讓冬兵和她一樣恢複記憶，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冬兵絕對不會接受他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巴恩斯是個溫柔的人，但冬兵殺害了太多人，包括霍華德。如果記憶真的回來了，冬兵會崩潰 ，然後最好的解決辦法是綁上臺去再次洗腦。

九頭蛇他們不會需要一個有人情味的武器，他們需要的是下手狠辣毫不留情還能高速完成任務的武器。

“我們以後再說這個好嗎？這對我來說不是個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