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人魚海岸(9)
第9章 人魚海岸(9)
“汪!”
楚暮被突如其來的犬吠聲吓了一跳,他回過神來,瞥向了房間的角落,只見阿白正高興地坐着,伸着舌頭一臉乖巧地仰頭看他。
阿白見楚暮看他了,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又叫了一聲,“汪!”
“阿白?”楚暮甚至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他揉了下眼睛,起身走向阿白,“你怎麽在這?”
阿白撲向楚暮,楚暮蹲下身,揉了揉阿白毛絨絨的頭,額頭抵着它的頭,一手輕輕地握住了阿白的大耳朵,“是你把門打開的?”
阿白平時特別乖,也很有靈性,他說的話基本都能聽懂。
“汪!汪!”阿白興奮地又叫了兩聲,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思念,它乖乖地被楚暮摸着,尾巴瘋狂地甩着,連尾巴都高興得不行。
楚暮隐約聽見門外傳來了稀碎的腳步聲,忙吓得退後了好幾步,對阿白說道,“你怎麽進我房間裏了,快點出去。”
阿白伸着舌頭傻樂,歪了歪頭,“?”
好在它以為爸爸是在跟它玩,學着楚暮也往後挪了兩步,又乖乖坐好。
不久,秦沉就悠悠推開門,肩膀靠在門邊上,“醒的挺早啊。”
楚暮看向秦沉,不由得有些後怕,好在他剛才沒說什麽話,新身份卡補充好能量後會自動給楚暮換臉,否則早就露餡了。
“它是怎麽進來的?”
楚暮瞥了眼自己的房間門,細思極恐。
他記得自己慢慢鎖好了門的。
Advertisement
秦沉的眼眸狹長,悠閑地打量了一眼楚暮的房間,“別誤會,你昨晚忘記鎖門了。”
楚暮皺起眉頭,他不由有些懷疑自己。
他沒鎖門?
不可能,他昨晚明明檢查了兩遍。
“我今天來,你來通知你,你的工作崗位調動了。”秦沉把狗繩遞給楚暮,語氣沒什麽波瀾,他瞥了眼楚暮,“從今天起,就由你負責照看阿白。”
“什麽?”楚暮還在糾結門鎖的事,一聽他換崗位了,忙婉拒道,“可是秦總,我的本職是救生員啊,您讓我去照顧一條狗,我恐怕難以勝任……”
“在這艘船上,沒有能不能勝任,只有服從安排和調配。”秦沉冷冷地說,“阿白這麽喜歡你,我覺得你反而會很勝任這份工作。”
楚暮目光一怔。
秦沉的話裏有深意,楚暮聽出來了。
難道剛剛……秦沉就是在試探他?!
楚暮越想越後怕,只好接過了狗繩,“我不大會和狗打交道,但既然是秦總委托的,那我會盡力的。”
秦沉瞥了眼高高興興地窩在了楚暮床邊的阿白,又頗有深意地撇了眼楚暮,“嗯。”
“好好照顧它。”
“好的。”
随後,秦沉就走出了楚暮的房門。
見他走了,楚暮忙松了口氣,他以後得提高警惕了。
楚暮鎖好門,轉身抱着大白蹭了蹭,他靠在大白毛絨絨的身上,雙腿疊坐着。
阿白随即擡眸,伸着舌頭不時的斜斜瞥他幾眼。
楚暮一下一下地摸着阿白的頭,将它眼前光滑而茂密的毛輕柔地分撥開,“阿白,這麽久沒見,你有沒有想爸爸呀。”
“汪!汪!”阿白乖乖地靠着楚暮,他的身形龐大,狗身比楚暮的背還更寬大,它叫的時候,仿佛每一根毛發都在跟着回應。
楚暮笑着,眉眼彎彎,他握着阿白的兩只耳背,“但是以後,我們在秦沉面前,要裝作不認識,你最好要裝作不喜歡我,知道嗎?”
“?”阿白歪頭,毛又擋住了傻狗的眼睛。
“就是當我們看到秦沉的時候,”楚暮試圖跟它解釋,他指了下門口,又指了指自己和它,起身對它退後了好幾步 ,“我們要裝作不認識,你最好要裝作不喜歡我。這是我們之間的小游戲,知道嘛?像這樣。”
随後,楚暮就又學着做了一個阿白平時兇狠呲牙的表情。
“汪!”阿白起身,覺得楚暮這樣真好看,湊過來圍着他來回轉了好幾圈。
“……”楚暮坐回了狗身邊。
算了。
他不可能教會一只狗學會假裝讨厭主人的。
阿白搖着尾巴瞅了兩眼自己的主人,起身站在他眼前,自信地叫喚了一聲,“汪!”
它似乎表示自己懂了。
楚暮擡眸,猶豫地說,“那我們……現在試試?”
“汪!”
楚暮站起身,向阿白走近了兩步。
阿白随即繞後了幾步。
它對楚暮兇狠地龇起尖銳嗜血的獠牙,眼神充滿了危險的敵意,殘暴地狂吠一聲,“汪!!”
楚暮被這聲震得一驚。
他看着阿白,驚喜地伸手給它鼓掌。
被表揚的阿白随即恢複搖起了大尾巴,原地瘋轉了幾圈,跑跳着坐回了楚暮的身邊。
“太聰明了你,真棒阿白。”楚暮蹲下,抱着大狗親了好幾口它的腦袋。
“汪!”阿白伸着舌頭憨傻地呼吸,幸福地流出了點口水。
楚暮鼻子抵着阿白的毛發吸了吸,坐起身,又不确定地湊近吸了吸,眸眼茫然。
他的狗……好像真的有點臭。
楚暮又抱緊了毛絨絨的阿狗,靠在它身邊,“阿白,晚上爸爸給你洗澡。”
“汪!”
……
夜裏,楚暮準備好洗狗工具,挽起衣袖就走進了浴室。
阿白洗澡的時候也很乖,不動不動地站着,全身被抹滿了白色泡沫,被溫熱的洗澡水沖過時,楚暮一邊會用手給它按摩毛發。
阿白甚至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你別睡着了啊。”楚暮給它開了暖風,此刻暖洋洋的,很适合睡覺。
洗好後,楚暮找了一塊幹淨的浴巾給它先擦幹了會毛發,随後拿出吹風機給它吹。
這是阿白最喜歡的環節。
楚暮的動作溫柔細致,讓它舒服地感覺身處在雲端。
它今天過得跟做夢似的,嘴就沒合攏過。
吹到一半的時候,吹風機的聲音驟然停了,廁所的燈詭異地閃爍起來,楚暮的手一頓,起身打開廁所的門,只見室內的燈光也在閃爍着。
明暗交疊着,給人一種未知的恐懼和不安感。
楚暮皺眉,他聽着窗外轟然的海浪聲,長廊外混亂的腳步聲,他隐隐感到了不安。
果然,不久後。
長廊外響起了混雜的鈍器敲擊聲,随後就是歇斯底裏的尖叫。
“彭!”
那是他的房間裏燈泡突然自己爆炸的聲音。
室內驟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楚暮一驚,趕緊找出了手電筒保持一點微弱的光亮,阿白緊貼着楚暮的腿邊,望向門外警惕地呲牙。
楚暮安慰阿白,害怕得眼尾泛紅,他還小聲地說:“阿白,別害怕,爸爸在呢。”
楚暮緊握着手電的手都已經出汗了。
他記得上一次也遇到過這樣的場面。
這是一種預示。
預示着……巨輪詛咒的開始。
從現在起,巨輪上的人都已經被一種可怕的詛咒烙上了無形的印記。
這種詛咒楚暮也不知道源自于哪裏。
很快,船上的一部分人會在夜裏開始自相殘殺,或者以人肉相食。
而到了白天,堆積的屍體和殘渣會在甲板上清理掉,幸存者都會在第二天如同失憶一般當作沒有發生過。
到第二天夜裏,再次展開血腥殘暴的互相殺戮。
以此反複,直到詛咒者罷休。
或者……無人生還。
【恭喜您,副本任務激活60.9%】
楚暮握着手電縮在了他床邊的矮小座椅上,抱着阿白,目警惕地環視陰暗的周遭。
“彭!”
有什麽東西撞上了他隔壁的牆面,他陰影聽見有人在恐懼地求饒。
“你放過我吧!我沒被咬,我真的沒被咬!啊——”
緊接着,楚暮聽見自己背靠的牆面上被震了震,隐約像是鈍器重重地砍斷骨肉之後,砸在牆上的巨響。
隔壁不再傳來聲響,而長廊又響起了可怕混亂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
“別殺我!啊啊啊啊啊!”
“我沒受傷!我沒有傷口!真的!你相信我,真的!啊——”
……
楚暮躲在屋裏,他的心跳狂跳,吓得手都在抖,還一手輕聲安慰着阿白,“沒事,不怕,我們不怕。”
【副本一:巨輪詛咒】
【在碧藍色的深海流域,一艘巨輪受到了未知而可怕的詛咒,輪船上的人都是被詛咒者】
【在每天夜裏,詛咒者會挑選一名倒黴的玩家或者NPC作為屠夫,而他的任務,是負責清理被怪物咬傷的人。】
【而未被咬傷的幸存者,在此期間既要證明自己沒有被怪物咬傷,也要防止被“屠夫”誤殺。】
規則的言外之意就是,“屠夫”也有可能會濫殺人。
門外在一個小時後,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門。
“扣扣。”
楚暮睜大了眸眼,他吓得暮地起身,站在了房間中央。
門外站着的應該是一名聲音渾厚的男人,他在寂靜中問,“你的窗戶被打開過嗎?”
這是一種暗語。
如果楚暮回答有,那“屠夫”将會認為他是被怪物咬傷的人。
“沒有。”楚暮在黑暗中回答。
門外的男人聲音很低,又問:“我太渴了,能開門給我杯水嗎?”
楚暮屏住了呼吸,他猶豫了下。
他經歷過這種可怕的場面,他現在只要回答的稍有不對,就會立刻被死亡盯上。
“我……我房間裏沒有水了,”楚暮的聲音都在發顫,說,“你可以去這層大廳的自助飲水機裏倒。”
半晌,門外傳來聲響:“好。”
正當楚暮以為自己躲過一劫時,他的門上驟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
“彭!”
一把斧頭砍在了他的門上。
門上随即露出了尖銳的斧頭一角,血液緩緩順着被砍開的縫隙裏流下,如同一道蜿蜒扭曲的猩紅傷疤。
楚暮身形一顫。
“汪!汪!汪!”
阿白站在門前,對着門兇狠地叫着,它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眸底充滿了嗜血的敵意。
斧頭被抽出,又向門上重重砍去!
“彭!!”
門外的人已經喪心病狂,對着脆弱的木門瘋狂砍着。
“阿白,回來,快回來。”
楚暮奮力拽着狗,站在它身前護着它,他随即找出了一把匕首,對門口道,“你……你這是在濫殺人!”
很快,木門被砍出了一個巨大的裂洞,門外的男人滿身都是粘膩的血,他已經殺紅了眼,目光扭曲病态,手臂上布滿了血肉模糊的傷口。
“都得死,都得死。”門外的男人喃喃着,又向木門的門鎖砍去。
在一聲可怖的巨響過後,他的門被砸開了。
阿白随即繞到楚暮的身前,對着男人陰狠地呲牙,“汪!!”
男人舉起沾滿鮮血的斧頭,目光死死看向楚暮,僵硬地吐出說:“死…………”
正當他要向楚暮砍來時,阿白撲上去殘暴地看上了男人的腿。
“啊!滾開!”
男人的腿骨瞬間被咬裂,他吃痛,倒在地上掙紮着,他舉着斧頭要砍上阿白時,楚暮趕緊上前去搶斧頭的木柄。
楚暮奮力搶奪着斧頭,正當他脫力時,一片溫熱的血液驟然噴在了他的臉上。
楚暮吓得愣住了,他因為慣性舉着斧頭往後倒坐在地上。
溫熱的血液緩緩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
他看見眼前的男人被來自身後的尖錐刺穿頭部,尖錐旋轉時會扭動螺旋狀的刀刃。
很快,楚暮就看見了那人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楚暮舉着斧頭,喘着粗氣還沒緩過神來。
秦沉踢開了那個男人,踩着他的屍體走進了房門。
秦沉垂眸瞥向一臉吓呆的楚暮,目光陰幽,含着笑意。
秦沉此刻就如同從地獄裏走來的撒旦,對眼前的屠戮見怪不怪。
秦沉在楚暮身前蹲下,拿出一塊手帕,幫楚暮擦了擦覆蓋在睫毛上的血液,他輕笑了一聲“怎麽,吓傻了?”
阿白還死死咬着那人不放,它的咬合力比楚暮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它咬得那人滿身都是傷,最後氣憤地把将其整只手撕扯了下來。
楚暮瞥了眼嗜血的阿白,又瞥向眼前笑意陰恻恻的秦沉,眨了下眼睛,連睫毛都在抖。
秦沉說:“我記得我說過,你害怕的時候,很像我的愛人。”
在幽暗的室內,周遭彌漫着可怖的血腥味,秦沉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秦沉擡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說,“就像現在這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