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人魚海岸(15)

第15章 人魚海岸(15)

楚暮的臉龐煞白,他的腳步頓住,一陣陰寒的顫栗感直沖心頭。

他回眸瞥向秦沉,睫毛輕顫,“我、我猜的。”

秦沉的笑意森寒,讓人捉摸不透,他把那枚戒指放回了玻璃盒中,沉默了良久。

楚暮備受煎熬,他感覺過去了半個世紀,秦沉才擡眸說道,“那你猜的挺準。”

黑暗遮住了秦沉一半的臉龐,晦暗不明的光線裏,楚暮卻仿佛能看清他那雙銳利可怕的眼睛。

就像是虎視眈眈的野獸,在窺視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獵物。

楚暮緊張地抿起唇,他拿起了那把斧頭,決定下樓完成自己的任務,“我得走了。”

“我看你斧頭都拿不動,”秦沉在身後陰恻恻地說,“怎麽砍人啊。”

楚暮沒回頭,拿着斧頭就走向了電梯間。

手電随着楚暮的行走間搖晃,明暗交織,氣氛恐怖到詭谲。

楚暮屏住了呼吸,他警惕地幻視着周遭,阿白跟着他,讓他勉強沒有害怕。

他來到優等旅客層的長廊,還沒走幾步,就見兩個光裸着上身的男人架着一個穿JK制服的少女扔在了走廊上。

楚暮躲在拐角處,他趕緊關上了電筒,等人走了之後才敢上前查看。

那個女孩就是剛才開門接他的蠟燭的少女。

少女的衣服破碎不堪,發絲粘在臉上,她的妝容被許多白色的液體暈花,凄慘的瞪着雙目,下.身全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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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吓得後退了一步,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少女遮住了最後的尊嚴。

他小心地繞過少女的屍體,瞥向不遠處的樓梯間,他發現了地上有許多拖動的血跡,而血跡的終點,則是巨輪的外艙甲板。

今晚的甲板上已經躺列着五六具女屍,都是身材姣好的花季少女,而令楚暮意外的是,這間中央套房卻依舊響着刺耳的音樂。

裏面的人們依舊在舉行着瘋狂的派對,被酒精和藥物麻痹,在紙醉金迷的泡沫裏光裸着,舉行着原始的狂歡。

偷渡、磕藥、巨輪濫交、殺人、抛屍……

這些事情發生在一艘已經失聯了好幾天的巨輪裏,似乎又沒有那麽反常。

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楚暮趕緊躲進了陰暗的角落,只聽那兩個男人傳來模糊的對話聲。

“這些妞死了真臭。”

“累死老子了,憑什麽髒活累活都我們幹。”

“誰讓人家是富二代呢。”

等那兩個男人走進套房重新加入派對後,楚暮才從明白,原來這艘巨輪并非僅僅是被死亡詛咒那麽簡單。

不僅是單純的血腥屠戮,這裏也充斥着人性的罪惡和扭曲的欲望。

殺戮每天都會上演。

【滴。】

【激活劇情卡。】

【原來殺戮每天都會在巨輪上演,被冠以死亡之名的詛咒又是否是一種生命的救贖?】

【那麽詛咒究竟從何而來……】

楚暮仔細看完劇情卡,剛想再去敲一次房門,卻瞥見身側的玻璃上,竟然悄無聲息地趴着一只醜陋的變異怪物。

怪物的皮膚發青,全身潰爛,流着黃色的膿液,參次不齊的肢體附在玻璃上,正在用猙獰恐怖地雙眼死死看着楚暮。

等楚暮察覺到它時,怪物繼而對他張開了血盆大口,面目猙獰地笑着……

更讓楚暮驚愕的是,怪物竟用嘶啞地聲音說着“我餓了……給我找吃的。”

随即。

玻璃窗就被怪物拍碎,阿白随即兇狠地對其狂吠了起來。

“汪!汪!汪!”

楚暮不知自己現在應該先捂阿白的嘴,還是應該先牽着阿白跑。

他慌亂了一瞬,擡手拍了下大狗的頭,牽着狗往反方向跑。

他跑到長廊之際,累的滿頭是汗,回眸看向身後,身後的怪物已然莫名消失在了黑暗裏。

他坐在地上急喘着氣,汗珠粘濕了發梢,擡頭一撇,一片黑暗就籠罩在了他的頭上。

秦沉穿着那身灰黑色大衣,雙手插兜,側頭瞥向地上狼狽的楚暮,“你不是來砍人的麽?怎麽吓成這樣。”

楚暮聽出來秦沉語氣中的嘲弄意味,他心裏有點不爽,抹了把臉上的汗,重新站了起來。

他即使很害怕,卻也不能一直害怕下去。

于是他起身,又下次逐一敲了敲每間房間的門。

他沒敲開一間房門,就會問一句,“你好,客房服務,請問你們需要幫助嗎?”

但卻只有寥寥幾個旅客開了房門,并且态度煩躁地打發他。

今晚太過于寧靜了。

怪物竟然沒有侵襲任何一間房間。

秦沉一直沒有走,而是站着黑暗的長廊盡頭靜靜地凝視他。

楚暮走到中央套房的門口時,瞬間頓住了腳步,他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房門。

室內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迷亂,幾個男人圍着一個少女或男孩,随地進行着惡心的交歡,空氣裏彌漫着血腥味和刺鼻的酒味。

這些被騙進聚會的少女男孩們都被灌了一種藥,全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像個牽線木偶般被禽獸般的男人們擺動着身軀,被玩死後像個垃圾一樣被拖到甲板上。

楚暮走進來環顧了一圈,先确認沒人被怪物咬後,就想趕緊轉身離開,卻不料被一個喝高了的男的扯住了胳膊。

“喂,你新來的啊?”黃發男人的力道很重,“一起玩啊。”

黃發男人一開口,就很快吸引了室內的禽獸們的注意力。

楚暮握緊了身後的斧頭,解釋道:“我不是,我工作人員,來問問需不需要客房服務的。”

沙發中間坐着一個白衣男人,應該是這場聚會的組織者。

他看着楚暮,惡劣地笑着說道,“臉是醜了點,但屁股看起來挺翹的,來一起喝一杯吧。”

得到了白衣男人的授意,幾個男人就站起身來到了楚暮的身前,楚暮的手臂很快被架住。

楚暮驚慌地掙脫着,拿着斧頭向幾個對他上下其手的男人們砍了過去。

“嘶啊!”

“劉總,這小子他媽的居然拿了把斧頭。”

“還帶了只藏獒!”

“哈哈哈你們幾個怎麽這麽沒用,連個人都架不住。”

劉總跟着嗤笑着,指揮着身邊五六個男的,“你們幾個一起去抓啊。”

楚暮被幾個男人架到了沙發龐,劉總給他倒了杯酒,“你怕什麽,請你喝杯酒而已,你這輩子都可能沒喝過這麽貴的酒。”

“汪汪!”

阿白奮力保護着主人,撕咬着幾個人,卻抵不過人多,它被鐵棍重重砸了七八下。

楚暮抿着唇奮力推拒,卻還是被人掐着下巴灌了幾口酒下肚。

完了。

他掙脫着,一陣溫熱的液體瞬間濺在了楚暮的臉龐。

楚暮眸光一怔,擡頭瞥見身邊架着他的幾個男人紛紛倒下,脖子上血肉模糊,刀口清晰平整,血液噴湧着……

秦沉手拿着那把斧頭,像割草般動作幹淨利落,将周圍的五六個人的脖子砍斷,有些甚至被砍掉了頭顱。

很快,奢靡的室內被鮮血覆蓋,秦沉就像是地獄中的撒旦,肆意地成為殺戮的主宰者。

就像是他第一次目睹巨輪展開殺戮的那天一樣。

秦沉也是殺光了瘋狂的人們,一間一間地尋找着藏匿着的他。

秦沉一面說着感謝他的救贖。

一面将他拉入無盡的深淵。

讓楚暮被囚禁于他精心布置的牢籠之中。

一滴鮮血順着楚暮的下巴緩緩流淌而下,他擡手擦了下自己的下巴,藥效上頭,他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秦沉把室內的禽獸般的男人們都砍死了。

室內橫躺着屍體,那些還活着的少女男孩們縮在室內的角落,已經無意識地睜着眼睛。

“斧頭是這麽用的。”秦沉的嗓音透着慵懶,把斧頭扔在地上,随手擦了下手中沾染的血跡。

楚暮的目光迷蒙,他感覺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地晃動,他撐着身站起來,視線逐漸失焦……

楚暮扶着牆,強忍着不适,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全身燥熱,感覺身體裏有無數只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爬。

他爬進了自己簡陋的浴缸裏,将自己全身浸泡在冷水中。

他單薄的衣服被冷水浸濕,衣服逐漸變得透明,他的皮膚白皙,臉頰緋紅,整個人就像是白裏透紅的蜜桃。

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睫毛被粘濕,忘卻了自己連門都沒關。

秦沉緩步走進洗手間,居高臨下地看着浴缸中的楚暮。

楚暮此刻的眼神懵懂,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

他身上難受的厲害,縮着雙腿,整個人都浸在了冷水裏。

楚暮的衣領敞着,濕透的衣服變得透明,連身前粉紅的兩點都清晰可見。

楚暮難受的緊。

他在天旋地轉間,誤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

他好像是偷喝了秦沉的紅酒,沒想到酒精度數比他想的還要高,他醉得不省人事。

秦沉還惡劣地教導着他怎麽自/亵。

秦沉盯着楚暮,目光冷凝,他知道現在楚暮中了聽話藥,是套出話的最好的時機。

秦沉輕聲問他,“你真的叫陳小暮嗎?”

楚暮皺緊了眉頭,背對着秦沉,害羞地縮起來,昏昏沉沉地回答道:“走開……不用你教!”

秦沉的眉眼一怔,莫名楚暮的這句話似曾相識,但是卻在回憶裏捕捉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只覺得他現在醉酒的模樣跟楚暮很相像。

“看着我。”秦沉強勢地讓楚暮看向他,聲音森冷,“我問你,你真的是陳小暮嗎?”

秦沉的雙眸緊盯着他,滿含着熱切的期待。

期待着楚暮回答不是。

結果楚暮擡起手臂。

秦沉順着楚暮的動作往下看去,“……”

他只見楚暮當着他的面解開了褲拉鏈。

楚暮的臉頰緋紅,眯着眼睛,自信的小聲嘟囔着,“我自己會。”

用不着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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