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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奚沅大學是在江城讀的,不在京北,她大二下期,新生代導演孟啓,到他們學校為一部校園網劇《這些年》選角。她僥幸被選中,出演劇中清冷淡雅的女三,自此進入演藝圈。
大四那年,她因為演戲來到京北,從此成了一名北漂。
在京北的這四年,她早已到陶然亭看過秋天的蘆花和冬天的雪,可從沒有哪一次,能像今天這樣,讓她感覺到陶然亭真正的美,如詩如畫,像仙境一樣。
雪壓槐柳,白茫茫一片。
朱漆彩繪的亭子,靜靜矗立在風雪中,承載着今冬嚴寒,也承載着它所能承受的三百年風霜。
真的是太美了,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走進亭子,坐在石凳上,她單手撐腮,看着美如畫的雪景,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然而沒一會兒,心情就不平靜了,心跳甚至越來越快。
因為周驚鴻坐在她旁邊,沒看景,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轉過頭,羞紅着臉與他對視:“你不看雪景,看我幹嘛?”
周驚鴻輕笑一聲,手指碰了碰她臉:“你比景好看。”
奚沅臉更紅了,咬了咬唇,低下頭輕聲說:“你總是這樣。”
“哪樣?”周驚鴻湊近她,高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臉,
感受到他鼻息間溫熱的呼吸,奚沅心髒狂跳,慌忙往旁邊挪:“不正經。”
周驚鴻傾身靠近,半邊身子壓向她,食指彎曲,緩緩蹭着她豐潤的唇瓣,輕笑道:“這才是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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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沅臉紅了個透,連嘴唇也紅了。
她腦子都是木的,懵懵地看着一臉痞浪的周驚鴻。
周驚鴻笑着拉住她手,他的手很大,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看上去很有力量,也很欲很性感。
她的手很小,又軟又白,柔弱無骨。
他攥着她綿軟冰涼的小手輕輕揉搓,為她取暖。
奚沅看着他,心跳越來越快。
她感覺周驚鴻攥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髒。
他捏着她心髒在揉搓。
奚沅臉越來越燙,呼吸也越來越急,不敢再讓他拉手。
她往外抽了下,軟聲說:“我手不冷。”
周驚鴻非但沒松開她手,腿一撇,兩腿叉開,手臂前伸越過她肩,直接将她納入懷中。
“亭子不擋風,別感冒了。”
奚沅被他擁入懷中,背抵着他寬闊堅硬的胸膛,頸邊是他沉沉的呼吸聲,溫熱的氣息鑽入她領口內,讓她感覺癢癢的酥酥的,身體有些發軟。
她難耐地扭了下,卻被周驚鴻猛地按住腰。
“別動。”他聲音低沉磁啞,下巴蹭了蹭她頸,“亭子裏冷,我不想讓你生病。”
奚沅羞紅着臉咬住唇,屁股一擡,幹脆坐在了他腿上。
石凳又冷又硬,哪有人肉坐墊舒服。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她也沒必要再矜持。
何況他們的關系本就不清白。
然而她坐得太急了,加上也沒看,一下坐得很靠後,屬于貼着他腿根坐下去的,坐姿很暧昧。
只聽他聲音低啞的發出一聲悶哼,她感到不妙,來不及撤退,便被他箍着腰狠狠地按在了懷裏。
-
園中很安靜,一路走來只有風聲,和樹上偶爾落下積雪的簌簌聲。
奚沅被周驚鴻拉着手,與他并肩走在沒有半點足跡的雪地裏。
她嘴唇現在還痛,風一吹更痛了,痛中還帶點麻麻的癢。
周驚鴻親她親得太急了,用力吮着她唇,含着她舌,親得又急又狠,像是要把她吃了。
他親了很久,才喘着粗氣松開。
奚沅張着嘴,像岸上幹涸的魚,急促地呼吸,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現,因喘氣輕輕顫抖。
周驚鴻看得眸色一黯,捏住她下巴,低頭又親了一陣。
雙唇分開時,他手裏抖開一條紅寶石項鏈,溫柔地為她戴上,說了句:“軟軟好美。”
奚沅低頭摸了下寶石項鏈,突然仰頭看着他:“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嗎?”
之所以用“還”,是因為三年前,在決定和他發生關系時,她就問過這個問題。
她怕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自己無意間做了小三,便問他:“你有性經驗嗎?”
而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痞氣地勾起點唇角,笑着說:“你想讓我有,我就有。”
她不傻,自然聽懂了他什麽意思。
“我也沒有。”她又問,“……你知道怎麽做嗎?”
他沒說話,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後來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僅知道,還很會。
事後,他語氣浪蕩地問她:“滿意嗎?”
她羞得扯過被子蒙住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他從後面抱住她,蹭她,撩她,吻着她頸,在她耳邊用低沉撩人的聲音說:“別擔心,我沒女朋友,你是我的第一個女孩。”
得到了他的回複,她心中吃了一劑定心丸。
“我也是。”她枕着他手臂,臉貼在他胳膊肘上,輕軟地笑。
“也是什麽?”他非要她說得更具體。
她咬了咬唇,聲音跟小奶貓似的,輕聲說:“我也沒有男朋友,你是我的第一個男孩。”
她學他的語句模式,稚嫩得有些傻氣。
他嗓音沉沉地笑出聲:“傻元寶,我是男人,小元寶的第一個男人。”
想到兩人曾經相處時的暧昧畫面,她仍感到臉紅心跳。
剛才他突然親她,親得太急太猛,她都沒有時間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親吻結束後,她又忘了問。
現在冷風一吹,她腦子清醒過來,便問出了口。
問完,她仰頭看着他,眼中有着忐忑和期待。
周驚鴻看着她,勾了下唇,可眼中卻沒笑意。
“你說呢?”他神情依舊痞浪,但語氣卻很冷淡。
奚沅看出來他生氣了,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怎麽知道。”她背過身去,“我們三年多沒見,你都快三十歲了,別說交女朋友,就算是結婚也很正常。”
周驚鴻很快壓下那點莫名的怒意,笑着把她拉入懷中:“我沒女朋友,只有軟軟一個女孩。”
奚沅心中一陣愉悅,面上卻故意表現得很淡定,輕輕地哦了聲,又忍不住彎起唇角:“我也沒男朋友。”
周驚鴻輕輕捏了下她秀挺的鼻尖:“長大不乖了,學話只學一半。”
奚沅知道他什麽意思,然而她現在完全沒了以前純真懵懂的厚臉皮,根本說不出他想聽的那半句話。
見她不說,周驚鴻大手撫着她軟腰,薄唇擦着她耳廓撩她,故意在她耳邊沉着嗓音喘氣:“說只有周驚鴻一個男人。”
奚沅咬住唇,仍舊不說。
周驚鴻突然含住她耳垂,忽輕忽重地吮吻。
奚沅哪裏受得住,軟軟地哼叫出聲。
周驚鴻繼續磨她,溫熱的舌掃過她耳根,薄唇沿着t她頸往下碾。
奚沅最終投降,欲哭不哭地說出“只有周驚鴻一個男人”這句話。
太壞了,這是她跟周驚鴻重逢第一天,對他下的定義。
壞男人!
天冷,兩人在園中沒轉多久。
才半個多小時,奚沅便嚷着要回去。
周驚鴻又逗她:“做一下就不冷了。”
他語氣浪蕩,騷話張口就來。
奚沅被他逗得再次臉紅,抿着唇不說話。
這種時候,她說什麽都會陷入他的騷話套路中。
周驚鴻輕笑,沒再繼續逗,而是問她:“還能走嗎?”
奚沅原本想說能,然而對上他深邃多情的眼,及時改了口:“不能。”
回去時,她趴在周驚鴻背上,看着他們來時走過的腳印,感覺有點奇怪。
“今天怎麽沒人,好像只有我們兩個。”
其實在剛進入園中時,她就感覺今天園子很冷清,只不過那會兒她因為和周驚鴻重逢,處在緊張的情緒中,加上天冷,就沒多想。
後來兩人手拉手散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進了亭子,他抱着她說暧昧的話,與她接吻,導致她根本顧不上思考別的事。
現在冷靜下來,她才察覺出今天特別不對勁,整個園子好像只有她和周驚鴻,沒有多餘的第三個人。
周驚鴻卻沒解釋,背着她步履沉穩地往前走。
“晚上想吃什麽?”
“我晚上要……”
她話沒說完,周驚鴻手機響了。
“你放我下來吧。”她作勢往下滑。
周驚鴻拍了下她臀,單手将她托起,騰出一只手接電話。
奚沅趴在他背上,兩手勾住他頸,感受到了他荷爾蒙爆棚的男友力。
“嗯,好,知道了。”
結束通話後,周驚鴻把她放下來,歉意地說:“公司臨時有點事,晚上不能陪你吃飯。”
“沒關系。”奚沅笑着說,“正好我晚上也要去公司。”
周驚鴻單手把她抱起,像抱小孩似的,豎着抱在懷裏,另一只手按住她後頸,把她按在懷中。
“等我忙完再找你。”
奚沅靠着他頸窩,輕輕地應道:“好。”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他沒說,她也就沒問。
他們之間,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着眼當下,不問過往,誰都沒問對方的事。
回到家後,奚沅換了身衣服,化了精致妝,正準備出門,卻接到米露的電話。
米露那大嗓門,一開口便讓人感到耳膜一顫。
“你今天該不會在家睡了一天吧?”
奚沅心情愉悅地說:“沒有啊,我下午去陶然亭賞雪了。”
“什麽?”米露聲音更大了,“你是不是沒睡醒,說夢話呢?”
奚沅:“你才說夢話,我下午跟他一起去的陶然亭。”
說着話,她切換到聊天界面,甩了張照片過去。
“看,這是我下午去陶然亭拍的雪景照,漂亮吧?”
米露甩了張截圖給她:“可陶然亭閉園了,公衆號淩晨兩點發的通知。”
奚沅:“……”
默了默,她問:“你确定這公衆號是官方的?”
米露:“對啊,是官方的,我都關注很多年了,不會有錯。”
奚沅心髒狠狠一跳,快速打開茶幾上擺放着的兩個精致禮盒。
其中一個,裝着一條看上去很貴很奢侈的紅寶石項鏈,接吻時,周驚鴻戴在了她脖子上,回來後,她就取下來了。
另一個盒子裏,裝着一個看上去很有價值很高級的白玉手镯。
她壓抑着情緒拍了張照,發給米露。
“幫我查一下這個項鏈和手镯的價值。”
米露很快回複她:“手镯我看不出什麽,我對玉沒什麽研究,但這條項鏈,兩年前在LA拍賣會上,被拍出了九千萬的高價,據說是被一個華裔資本巨鱷買下了。”
奚沅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再想到今天下午安靜的園子,除了她和周驚鴻,似乎根本沒人。
她心跳猛然加劇,随即越來越快,跳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她有個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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