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謝安:“好,我不吃醋”
謝安:“好,我不吃醋”
此話一出,謝安同任蘭生心有靈犀對視一眼,恐怕又是魔修搞鬼。
謝安回頭輕輕靠在鐵栅欄上,下巴一仰,“如何不一樣?”
淳化垂眸沉思,良久擡頭看着任蘭生,“我認識的師傅絕不是你口中的鄙陋之人,他常教導我們與人交好,一心向善。”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樣的人,又怎會在尚未調查清楚事情緣由之時,就允許我把你們帶到水牢。”
謝安本側目安安靜靜聽着,聽到最後一句倏地轉正視線,眼尾藏着的鋒利盡顯,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淳化,“什麽叫這樣的人不會讓你把我們帶到水牢。”
他眼神四處瞟,“這裏很危險。”
淳化本嚴肅的神情突然一僵,他倒是忘了這點,嘴唇蠕動了幾下後,洩氣般開口,整個人頹喪了不少,“在水牢待久了靈氣會逐漸被封住。”
他瞟了眼下方,“等靈氣被封住,底下的混着靈氣的水就會上漲,直至把籠子裏的人全部融化。”
陸長尋一激靈,瞬間覺得手裏的糕點都不香了,忍不住問他,“你們這麽殘忍的嗎?”
淳化不好意思地撓頭,自覺理虧,“這處自青雲觀建成就存在,師傅說這本是處理罪大惡極的魔修的地方,近百年魔修都未在修真界現身,這處也就半荒廢了。”
謝安嗤笑一聲,随手扒拉了一下空蕩蕩挂着的鐵鏈,“如今你失去了個籌碼,還拿什麽跟我們做交易?”
淳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定定看着謝安,“我熟悉青雲觀,也能近距離接近觀主。我只想弄清楚,冒充我師傅的是誰,真正的師傅又在何處。”
謝安看着他執拗的眼神,輕嘆口氣,“我們分兩路,你繼續接近觀主,注意他的異常行為,有任何消息我們随時溝通。”說着往他懷裏扔了個傳音玉佩。
淳化應下,把玉佩收在袖子裏,随後又遞給他們一張符咒,“這個給你們,若要出去的話把符咒扔到水裏,小道會浮上來。”
說罷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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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蘭生這時也停下動作,他将阿桃身上的銀針取下,起身沖謝安搖頭,“她有一魂離體,不找回來,可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了。”
謝安擰眉,“這丫頭昨晚還好好的。”他用劍柄戳了戳陸長尋,“她跟你一屋,就沒察覺到動靜?”
陸長尋擦掉嘴角的碎屑,聞言搖頭。
任蘭生白玉般的指尖撚着銀針,猛地擡眼,擡手抽下木簪,“這個或許能帶路。”随後把木簪遞給孟右青。
他看了一眼謝安,下意識解釋道:“右青靈氣屬木,能與木共感。”
謝安看着他眼神迷茫了一瞬後,恍然大悟,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挑,“好。”
任蘭生轉身,不自在地揉着耳垂,又聽見這人說:“我不吃醋。”
本來快平靜的心驟然像被人用手捏了一把,他胡亂點着頭,輕聲應下,“嗯。”
木簪在孟右青手裏抽條發芽,最後頂端開出幾朵小花,漂浮在半空中,周圍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暈。
角落裏呆愣愣的阿桃擡頭,茫然的視線落到那根枝條上,目不轉睛。
孟右青托着枝條的手離開,“跟着它能找到阿桃失蹤前最後待的地方。”
謝安點頭,一揮袖地上的東西收回,徑直走向阿桃,雙指停在她眉心處。
一道藍光閃過,阿桃變回原形,縮成巴掌大,随即被安置到納戒中的靈土上。
做完這些,他們從籠子裏出來,陸長尋提筆畫符,筆尖離開畫紙的一剎那,符咒化作兩道光。
一道落到地上,瞬間化作人形模樣;一道落在門上,變成鎖的模樣。
他又提筆在空中點了一下,那些無臉人的臉上浮現出謝安幾人的面孔。他們随着筆上動作,轉身排排蹲坐在地上。
陸長尋拍拍手,餘光窺見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真鎖,一腳踢下去,“好了,足夠以假亂真了。”
謝安贊許地看了他一眼,把指縫間夾着的符箓扔下去,一陣咔噠聲過後,沒入水中的小道升起。
他們出去的那一刻,遠處悶響一聲。
觀主聽到聲響,不舒服地捂上胸口,他走到窗邊望向遠處,自神鏡不見後,他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
他眼底升起陰霾,五指上的傀儡線顯現出來,而後動了動手指,還未展開的笑容僵在嘴角,他感受不到另一端了。
幾人跟在枝條後面,兜兜轉轉,回到了他們先前居住的地方。
謝安腳下動作一頓,帶着納戒的尾指像被人拉扯了一下。
這一瞬間他感覺魔氣若隐若現地纏上自己手指,等他想順着這股魔氣反追查,那魔氣如同水中游魚一擺尾沒了蹤影。
他斂去眸中深色,擡腳跟着進了房間。
而屋內正探查的觀主猛地吐出口血,心下駭然,他明明已經躲開那人的反追查,怎麽還會受傷,青雲觀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厲害的人。
他眼神一凜,回身一轉,衣服脫落在地,身體化成一股黑氣從窗戶中竄出去,窗扇彈開又合住,發出哐當響聲。
片刻後,他的身影出現在水牢中,遙遙望去,那幾個人還乖乖待在籠子裏。
他剛擡腳走近一步,水潭中發出滋滋響聲,有幾滴濺到他腳上,腐蝕性極強,眨眼間就穿透鞋子滲到他腳上。
“啊——!”反應過來,觀主哀嚎一聲迅速脫掉鞋子,把腳背上潰爛的皮肉挖下來。
等疼痛過去,他脫力地癱在地上,大聲喘着粗氣,眼神陰鸷,“這水牢還真是名不虛傳。”
他思忖幾分,他們好好待着,那人又是誰?
最後看了一眼牢籠裏的幾人,轉身離開。
任蘭生回頭注意到謝安的走神,遂站在門口等着他,“怎麽了?”
謝安看見他,眉心放平,“剛才察覺到一絲魔氣,可能和控制阿桃的人有關。”
任蘭生眼中閃過思量,不等深想,他胳膊被攥住,疑惑地看向謝安,“怎麽了?”
他見謝安神情嚴肅又含着擔心地說道:“魔修似乎一直想把你帶走。”
任蘭生心裏咯噔一下,眼神細不可查地飄忽不定,“你別太擔心。”
謝安見他心不在焉,知他有事瞞着,無奈地順着他手腕滑到這人衣袖,輕輕晃動,“蘭生。”
任蘭生空出來的手在袖子裏使勁掐住指骨,眉間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軟,“知道了,別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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