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7
Chapter27
「Chapter27」第8天:埃武拉之夜
最後不算寬敞的過道, 三個人站成了一排。
不過是陸修澤站在中間,林青妤在左,周應淮在右。
周應淮:“我想在中間。”
陸修澤面無表情地看他:“如果你真的害怕, 我不介意你挽我的手。”
周應淮:“……突然覺得沒那麽怕了。”
一旁的林青妤:“……”
她有時候真覺得陸修澤的脾氣未免太好。
周應淮這家夥擺明是裝的,搭理他做什麽。
但不論怎樣, 還是一起走了進去。
此時已是日落時分, 教堂裏沒有開燈,室內的光源都來自兩側镂空的窗戶, 昏昏暗暗, 但卻能看清廳內的全貌。
這座廳堂并不大,但廳內的柱子、窗臺、牆面甚至是天花板, 都是用密密麻麻的骨頭堆疊而起, 比較好分別的腿骨和頭骨,至于其他部位的骨頭雖然認不出, 卻按照長短大小拼接出一塊塊形态各異的拼花, 仿佛某種裝飾品般。
那并排堆疊起來的顱骨, 有大人, 有小孩的, 放眼望去,的确震撼——
更多是對死亡的敬畏。
團友們參觀的時候都格外安靜, 沒人說話,沒人拍照, 只安靜地用眼睛打量着這座廳堂裏的每一處。
很多的人骨,很多的細節,很多條曾經鮮活的生命。
從門口進去到折返出來, 大概十分鐘時間。
部分團友還在裏面慢悠悠的參觀,林青妤走出來, 看到梁導站在門外等待,忍不住上前打聽:“這裏面的人骨都是怎麽來的?”
她一靠近,陸修澤和周應淮也以她為中心般,走了過來。
梁導倒沒多想,只當他們三人都想聽講解,道:“教堂裏的人骨來歷,一般有三種說法。”
“第一種是聖土傳說,大概是13世紀有一位傳教士從耶路撒冷帶回來一袋聖土,灑在教堂附近的墓地上,宣稱埋于聖土可以上天堂,所以有不少教徒在死亡後,自願貢獻出自己的屍骸給教堂。”
“第二種說法是14世紀的黑死病大肆泛濫,導致大量人口死亡,墓地減少,屍骨堆積,所以傳教士們選擇用屍骨來搭建教堂。”
“第三種說法和第二種差不多,大量平民死于戰争,無處下葬,傳教士們收斂屍骨建教堂……反正這三種說法都離不開宗教因素。”
梁導聳了聳肩:“來歐洲這邊旅游,基本就是教堂、城堡、博物館,看多了其實也挺容易審美疲勞的。”
疑惑得到了解答,林青妤點頭:“信仰的力量的确很強大。”
同樣是信仰,歐洲這些将屍骨捐獻出來做教堂的教徒,讓她想到之前在色達旅行看到藏民們選擇“天葬”,以屍身飨禿鹫也是一樣,也是一樣為了上天堂。
心裏感慨一番,大部隊從人骨教堂出來,梁導在前頭領路,又逛了埃武拉大教堂和埃武拉神廟。
埃武拉大教堂只是外觀,并未入內,那座大理寺外觀的高大教堂,是羅馬建築風格與哥特式建築風格結合的典範,敦實的結構遠遠瞧着更像是一座高大的堡壘。
彼時日頭落山,金色餘晖籠罩在教堂正門那座14世紀的使徒刻像之上,斑駁光影,明亮如金,壯美而聖潔。
林青妤站在原地忍不住駐足,仰起臉看着陽光一點點從教堂左右的鐘樓掃過。
“太美了。”
她感慨,漆黑眼底也映出潋滟金光:“今天的也落日太美了。”
純金色的落日,不帶絲毫的橘調,宛若細細金粉散落,美到失語。
陸修澤站在她左邊,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又落回她的側臉:“嗯,是很好看。”
“你要是喜歡看落日,下次我帶你去加州看落日。”
周應淮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她右邊冒出,語氣十分熟絡:“聖塔莫妮卡的落日算是加州最美的落日了,下午六點左右,整片天都是暖橘色,再晚一些就變成粉色、紫色,海邊也被染成那個顏色,到時候找棵樹坐着,或者沿着海岸線慢慢溜達,都特別舒服。”
陸修澤黑眸眯起,凜冽朝他看去。
剛要開口,林青妤先出了聲:“誰問你了。就算要去,我自己去,幹嘛要你帶。”
周應淮眼神輕晃,聳聳肩道:“這不是我對那邊熟悉麽,還省得你做攻略。”
林青妤皺了皺眉,覺着今天的周應淮好像有點……嚣張了?
難道是昨天自己那0.1s的遲疑,給了他孔雀開屏的勇氣,竟然當着陸修澤的面就舞了起來。
“我們走吧。”
林青妤不再給他眼神,一把拖着陸修澤的手,朝不遠處的埃武拉神廟走去。
陸修澤看了眼被攥住的手,眉宇微舒,又回頭看向身後。
陽光已經完全偏西,周應淮站在教堂陰影處,高大身形似是籠着落寞。
然而下一秒,他擡頭看來。
倆人目光對上的剎那,他微怔,而後擡起下巴,薄薄唇角扯起一抹弧度,痞且嚣張。
沒說一個字,卻已是下了挑戰。
陸修澤眸色一沉,反握住林青妤的手。
在她偏臉看來時,又攬住她的肩,寬闊肩膀幾乎将她嬌小的身形完全籠住。
他低下頭,低沉嗓音噙着一絲平靜的溫柔:“聽說這座埃武拉神廟是葡萄牙現存的唯一古羅馬神廟,也是伊比利亞半島保存最好的神廟,我們多逛逛。”
這樣一說,林青妤的注意力就被拉回到不遠處的建築上:“那的确值得仔細看看。”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眼前的埃武拉神廟,乍一看就像一個高高的大土堆,上立着十根光禿禿的柱子。
但作為建築狗的林青妤看着那歷經了兩千多年風霜雨雪,依舊堅實的大理石基座,還有那每根高大近8米的科林斯式的花崗岩神柱,根根線條簡潔,卻威嚴有力,仿佛帶着刺破蒼穹的渾厚氣勢。
她沿着這座不大的神廟遺址繞了一圈又一圈,心裏也生出一種歲月滄桑之感。
這天吃完晚飯到達酒店入住,天色已經全黑。
林青妤放好行李箱,先進浴室洗漱。
等她出來時,房間裏卻不見了陸修澤的身影。
她愣了下,走到床邊拿起手機。
本來想發條消息問他,微信一點開,置頂是陸修澤的消息。
Lucas:「我出門逛逛古城。」
Lucas:「很快回來。」
消息是半個小時發來的,算算時間正是她進浴室的時候。
今天幾乎從早到晚逛了一天,他微信步數都2萬7了,竟然還走得動?
林青妤思路劈叉地想,難道因為她生理期,他待在房間裏太多精力無處發洩,所以出去溜達?
呃……不不不,胡思亂想什麽呢。
算了,他願意逛就逛吧,反正她這會兒只想躺平了。
-
夜色裏的中世紀小城埃武拉,靜寂安寧,寒風微凜。
街邊的路燈格外昏暗,淡淡灑在窄窄的石板路上,暈開一圈橘色光影。
忽而,兩道差不多身高的颀長身影在路燈後停下。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陸修澤冷白臉龐已然卸去白日的溫潤,一雙黑眸淩厲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周應淮也沒想到陸修澤會突然約他出來。
雖然猜到這次碰面,很大概率會動手,但他還是來了。
沒什麽不敢來的,反正……他的确是那麽想的。
“我喜歡小妤。”
周應淮回望陸修澤:“我想追回她。”
話落剎那,衣領就被陸修澤牢牢揪住。
他到底還是個體面人,拳頭舉起落下時,生生克制在了半空。
雖沒落下,但路燈下冷白手背暴起的青筋,足以說明他此刻的盛怒。
“周、應、淮。”
陸修澤咬牙,臉色陰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周應淮也不掙紮,由他揪着衣領,兩只手也插在兜裏,沒有任何反擊的意思。
一來,他現在這個想法和行為的确不道德,被打也活該。
二來,無論是誰先出手,只要他打傷了陸修澤,林青妤肯定會怪他。
與其那樣,不如自己挂彩,當那個弱勢的,沒準接下來還能換她幾個好臉色。
可惜,陸修澤比他想象中的理智。
“你打吧。”
周應淮一副無所謂的語氣,目光卻格外堅定:“反正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會繼續追她。”
家庭環境的緣故,陸修澤從小到大接觸到的大都是些體面斯文人,哪怕那些人背後也不一定多麽高尚正直,起碼面上是客客氣氣、穩重得體的。
可現在,面前這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男人,竟然厚顏無恥地承認他要當第三者。
陸修澤只覺匪夷所思:“你知道你這種行為……”
“我道德敗壞,我沒底線,我人渣。”
周應淮一臉混不吝接過他的話茬:“随便你怎麽罵怎麽想,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她怎麽想,只在乎她的心。”
“陸總,你也不必擺出這麽駭人的臉色,既然你今天把我叫出來,那我也把話明說了。”
“當年和她分手,是我自己作死,單方面隐瞞她出國的事,惹她生氣。但我和她之間不存在背叛、也不存在感情淡了、不喜歡了……事實上,這些年我壓根就沒忘過她。”
“老天爺既然給我開挂,讓我報個團都能遇上她,我要再不抓住機會,那我這輩子活該孤寡到底。”
稍頓,他看向陸修澤:“當然,你也不用太顧忌我,畢竟你現在還是她的男朋友。而她的性子你和我應該都了解,她既然和你在交往,就不會瞞着你背後劈腿。她只會跟你分手後,再另覓新歡。所以我現在,只是她的備選之一……”
俗稱,備胎。
但他心甘情願當這個備胎——誰叫他當年自己作孽,就當是報應了。
“你現在該考慮的,是怎麽抓住她的心,讓她堅定不移地選擇你,而不是來找我麻煩……當然,我也不怕你找我麻煩。”
周應淮道:“比拳頭,我不比你差。比對她的喜歡,我也不比你差。至于其他……”
他看向陸修澤:“你能放棄上海的事業,回星城陪她?”
話落,周應淮精準捕捉到陸修澤眼底驟暗的晦色,他得逞地笑了:“陸修澤,你不能。”
他擡手,一點點扯開那只牢牢揪在衣領的修長手掌,“但我能。”
最後一點領口被扯開,周應淮往後退了一步。
看着昏黃路燈下,陸修澤陰沉緊繃的臉龐,周應淮道:“明天開始,你我各憑本事,看誰最後能攏住她的心。”
“畢竟感情裏,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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