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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師父已經好幾天沒理他了,他也一直忙着外出,沒有多少時間留在軍營陪師父,這好不容易和師父相處一夜,師父還不理他。
赤兔受不了這委屈,他還為霍起受了傷,難道就不值得師父誇贊幾句嗎?
師父還跟他冷暴力,赤兔覺得心梗。
但對于林逸這邊,他沒臭罵一頓赤兔就不錯了,還想得到他的誇獎,簡直做夢。
林逸聽他說受不了冷暴力,随即陰陽怪氣的反擊了回去:“這就受不了了?連死都不怕,還怕我的冷暴力?”
赤兔不解:“我這不是為了救霍起嗎?又不是我願意的,師父在乎霍起不在乎我,那我就救呗。”
林逸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可拉倒吧,你那是救霍起嗎?就算你不挺身而出,霍起也會安然無恙,人家霍起一個能抵擋十萬敵軍的大将軍,在街上遭遇暗殺還躲不開嗎?”
赤兔沒了底氣:“我都這樣了,你還诋毀我,師父你沒有心啊。”
林逸冷哼:“再他媽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你幹脆別叫我師父了,年紀小果然很幼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用心,烈焰,我的目的是讓你活着,別受傷,不是讓你天天在外怎麽想着受傷博取我的同情。結果你老跟我對着幹,相處這麽久了,你連我在乎什麽都不知道嗎?”
赤兔從師父的語氣聽出了一絲絲的憐憫和擔憂:“所以師父很擔心我對嗎?師父在乎我對嗎?”
林逸懶得解釋,索性再次閉嘴,這孩子腦回路有點不正常,他明明說的那麽清楚,卻還問那麽多屁話。
小馬駒跑到林逸身邊躺下,擡頭嗅着林逸的嘴巴,林逸碰了碰他的小嘴,心中也是柔軟非常。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麻煩,還是親生的比較可愛。”
赤兔忍受着疼痛,小心翼翼地開口:“師父,驕陽很像我。”
林逸在黑暗中白了一眼赤兔:“像你又怎麽樣?橫豎驕陽是我親生的,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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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心想:幸虧我不是你親生的,我要是你親生的話,我還怎麽搞你?你還怎麽給我生崽崽?
但他不敢對師父說實話,本來情況就很糟糕了,再讓師父知道驕陽是他赤兔的崽,那他死一萬次都不夠的。
師父肯定恨他一輩子。
赤兔識相的選擇閉嘴,他會偶爾旁敲側擊的提醒,就看師父能不能發現了。
師父始終還是疼他的,雖然嘴硬,但等到半夜,還是來查看了他的傷口,一邊罵一邊幫他梳理傷口周圍的毛發。
“身上到處都是傷疤,漂亮的毛發都要禿了,看着就醜,以後能不能長點心?”
赤兔聽師父的語氣,和判斷師父的行為,就知道師父心疼了,他回頭想蹭蹭師父,被師父躲開了。
但赤兔還是很開心:“師父說的,我都會銘記于心,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不讓師父擔心。”
林逸的語氣這才好了點:“這才對,別老想着傷害自己,博取我的同情,我并不是不愛你,不在乎你,在我心裏,你和驕陽是一樣的,沒差別。”
赤兔沉默一會兒後,回答:“可我要的,并不是師父對驕陽那樣的感情,我想要師父愛我,像愛另一半一樣,當然了,我知道師父心裏可能有一個難忘的家夥,可是既然都不在了,那師父又何不嘗試放下?”
林逸沒答話,但他心裏明白得很,讓他放下那個逆子,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把一切都交給時間,讓那逆子在他心中淡化。
【不放下又如何,始終回不去了,時間一直在往前走,從沒有後退的可能,愛情這種東西,嘗試一次就夠了,多了只會身心疲憊。在一起的時候,并不覺得時間多寶貴,可當一切消散,再回憶時,卻發現連日常無聊的片段,都變得珍貴。】
他時不時會想起上一世,可是又能如何,他只能一直往前走,逼迫自己将經歷的一切埋葬。
他這輩子不會接受烈焰,就是不想讓自己以後的日子總是對某個世界念念不忘,他只是個穿越在三千世界的任務者,能愛上誰呢?
都是雲煙。
林逸沉默着,赤兔也再沒問什麽。
可師父的心聲他聽得清清楚楚,這也證明,師父可能真的不會愛他。
那個家夥占據了師父的整個心扉。
是因為死了嗎?
赤兔想到這裏,問林逸:“師父,那家夥之所以難忘,是因為在他愛你的時候,死了嗎?”
林逸回答:“算是吧,我們在一起很久。”
赤兔應着:“我知道了。”
但林逸警告他:“你別想一些歪點子,你要是想死,我更不會喜歡你。”
赤兔搖頭:“不,我不會找死,我會完成對師父的承諾,等霍起不需要我了之後,我就離開人類世界,我一直向往自由,可我一直被囿于一隅。困住我的,不是師父,也不是霍起,是我自己,等我哪天想通了,我自然會繼續追求我的自由。師父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林逸沒答話,沉默着。
【是啊,烈焰本應該就是自由的,他的心一直都向往自由,卻為了我被困在此地,無法脫身,若不是為了我,他也沒必要面對這樣的危險。】
可是他能怎麽做,他左右不了赤兔的行為和想法,赤兔不願意離開,他也沒辦法。
林逸深深的嘆息一聲,心情有點沉重。
可赤兔又說:“放心吧師父,從今往後,我會愛霍起,我會把他當成主人,我會聽你的話。”
林逸小聲道:“其實你也沒必要總是聽我的話,你想做什麽,都有你的自由,你可以選擇去追求你的自由,霍起那裏,有我。”
赤兔搖頭:“不行,師父老了,見不得血腥,我年輕,不怕那些冷兵器,何況現在師父有了崽崽,就更沒有精力去當一匹戰馬,即使我真的想離開,也得等你把崽崽養大才好,他三歲才成年,還得三年呢。”
林逸聽着赤兔說這些話,也不知道心裏什麽滋味。
這孩子總是這樣為他着想,如果不是他,赤兔還是那個桀骜不馴的赤兔,哪裏需要這樣卑微。
他還記得初遇時赤兔對同類和人類的排斥,可是這才一年多時間,他就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他脾氣變得溫和,不再排斥其他戰馬和人類,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哪能不心疼呢,他帶回來的孩子,為了報恩,從此任勞任怨被人騎,獨自面對殘酷的戰場。
林逸心事重重,他覺得攻略這件事本身就是殘忍的,可若是不讓赤兔成為霍起的坐騎,他的日子依舊水深火熱。
董健邱不會輕易放過他,他會被抓回去教訓,從此徹底淪為一匹只為戰争而活的戰馬。
林逸希望赤兔能在人類世界收獲友情,了解善惡是非,明白人有好有壞,想教他懂很多道理。
跟霍起經歷了那麽多,赤兔真的了解人類了嗎?
因為受傷,赤兔近幾天應該不會再跟霍起出門,軍醫一大早就來給他換藥。
馬夫添了料草,林逸等赤兔起來才一起吃。
小馬駒也開始進食,嗦奶的聲音尤其大。
赤兔看一眼,還是羨慕這小崽子,即使這小崽子是自己的種。
有時候想想,他還挺厲害的,竟然沒進去就能讓師父懷上,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驚喜呢?
師父不愛他,可師父給他生了幼崽。
不愛又如何?師父總歸和他之間的羁絆很深。
林逸問赤兔:“你覺得霍起和董健邱有什麽區別嗎?”
赤兔想了想,回答:“霍起在乎人命,董健邱不在乎。”
林逸嗯一聲,問:“還有呢?”
赤兔回答:“霍起可以為了救一城人的性命,把自己的命搭上,可董健邱不會,他會濫殺無辜,縱容部下殺人放火,我在董健邱身邊時,以為人類都是那樣的。”
林逸解釋:“這就是善惡和是非,雖然人類都一個構造,可思想始終不同,這也是我幫霍起的原因,如果大周被北利覆滅,那結果可想而知,這個世界肯定會成為地獄。”
赤兔明白:“我現在也懂了,只有天下太平了,我們才能安穩,我們的後代才能安穩。”
林逸點頭:“是這個道理,所以我不希望驕陽以後還當戰馬,那太殘酷了。”
赤兔應着:“我懂師父的意思,希望在他長大之前,我們就能幫霍起把北利驅逐出境,到時候,戰馬們自然就不用提心吊膽。”
林逸應着:“對。”
赤兔又問:“如果有一天,我完成了師父的心願,師父願意跟我一起逃出人類世界,去自由的野外嗎?”
林逸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對于動物而言,野外自然是最自由的,只是充滿風險。
可是當戰亂平息,戰馬再無用武之地,那下場可能也不太好。
如果真有那一天,林逸自然想跟赤兔出去看看自由的野外。
可是他能在這個世界逗留多久呢?
如果沒有驕陽,他該是在赤兔和霍起契合度達到100%後就離開這個世界。
但他現在有了驕陽,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坦然離開。
如果真有自由的一天,他想,他應該會想和赤兔一起離開吧。
正在想,赤兔又問:“會嗎?”
林逸回答:“會吧。”
赤兔心裏有數了。
為了那一天,他會努力愛霍起。
為了帶師父去追求自由,他會完成師父所有的心願。
赤兔變了,不再是那個纏着師父要師父愛他的偏執狂,他開始努力吃料草,讓自己的傷勢好起來。
沒事的時候也不靠近師父了,就遠遠看着師父和小馬駒互動。
雖然林逸清靜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那麽不正常。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小馬駒已經開始學習吃草了,毛發油光锃亮,四肢也越發穩健有力。
他開始嘗試和爸爸交流,理解同類語言。
林逸教導他喚“爸爸”,可小馬駒就是發不出那種音色。
有時候急得不行,就在鼻子裏發出悶哼。
作為這輩子的獨子,小馬駒也算是林逸的心肝了。
赤兔的傷好了之後,繼續之前的工作,每天跟着霍起早出晚歸,和師父相處的時間變得很少。
水秀城終于在平和狀态下度過了夏天和秋天,秋收的作物也都紛紛納入了糧倉,今年糧草充足,沒有了去年的窘迫。
但沒有一個人因為糧草充足而松懈,今年冬天可能是最殘酷的一個冬天。
霍起招兵買馬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任何人,這對于大周皇帝是個很大的威脅。
周潋作為大周的太子,成了唯一能威脅霍起放棄反抗的人。
所以周潋消失了,在霍起出去巡查的時候。
因為長時間的安逸,軍營的守衛倒不是很森嚴,只有四個城門口有重兵把守。
霍起知道周潋遇險了之後,立馬命人封鎖了整個水秀城的出口,對過路的行人和百姓嚴加盤查。
可始終沒有任何結果,霍起怕周潋被帶回皇城,皇帝用周潋的性命威脅他。
但這次擄走周潋的不是大周的人,而是北利的細作。
他用反常思維吸引了霍起的注意力,讓霍起去南門盤查了,因為要回大周的話,必然是要走南門,北門是被封鎖的,出不去。
而這人将周潋藏在糞車裏,走了西門。
西門城外有村莊,這邊算是安穩的一面,即使敵人打進來了,西門這邊也不會很快殃及。
所以很多城裏住不下的百姓去西門城外建造了房屋,成立了村莊,都是為了霍起而來的。
周潋被順利帶出去了,範瑾和霍起想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可霍起又怎會讓周潋遇險,定然要去追的。
他和赤兔抄近道去堵截,還是沒能攔住,霍起被殺手擋路了,攔住他的人裝扮都是大周境內的,而周潋被帶走的方向是通往北利。
這說明大周境內有人叛國。
霍起被攔路,但他不能讓周潋落入敵人之手,他和殺手展開了厮殺,吩咐赤兔去追周潋。
赤兔脫身後,奮蹄疾馳,想救下周潋,卻在狂追幾十裏後,遇到了埋伏,赤兔掉到了敵人的陷阱裏,敵人不是別人,正是董健邱的人。
赤兔被陷阱裏的利器所傷,卻還嘶鳴着想逃出生天,可這次,他的舊主子不會給他機會了。
那些人的語氣嘲諷:“可算是抓住你這個叛徒了,兩年了,你也該回家看看你主子了。”
赤兔不想回去,他在戰場上重創董健邱兩次,董健邱怎麽可能讓他活着?
可他陷入了陷阱,始終鬥不過那幾十個拿着冷兵器的北利士兵。
赤兔被綁住四肢擡回去了。
與此同時,董健邱抓了周潋,想逼迫霍起就範,讓他交出水秀城,來換周潋。
霍起這一次吃了虧,不但失去了赤兔,還把周潋搭進去了。
他回去找人商議對策。
林逸就覺得心神不寧,每次赤兔出事,他好像有感應似的,心裏很不舒服。
這天晚上,赤兔沒回來,軍營加大了防守力度,林逸才隐隐覺得出事了。
他沒出軍營,所以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只能問洛倉。
洛倉只說:“今天我看霍将軍很着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将軍好像受了點輕傷。”
林逸心裏一緊,又問:“那有沒有看到烈焰啊?”
洛倉搖頭:“早上的時候一起出去的,但出了軍營我們就分開了,大概中午的時候,南門那邊好像出事了怎麽的,将軍和烈焰去了南門,我在北門。”
林逸還想問什麽,就聽到隔壁疾影說:“我當時在南門,水秀城突然封城,那些士兵在嚴查什麽,之後就見霍起将軍騎着赤兔離開了。去了西門。”
林逸一聽,這肯定出事了。
感覺到林逸的着急,小馬駒驕陽小心翼翼問:“阿爹,怎麽了?”
半年了,驕陽也長高了不少,也學會了同類之間的語言。
只是林逸教他叫爸爸,他沒學會,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隔壁夜昙喊阿娘不一樣,所以他不叫。
林逸沒辦法了,就教他喚阿爹,非要和隔壁夜昙一樣的叫法。
林逸蹭蹭他已經長高的小腦袋:“沒什麽,你別擔心,再等等,看情況。”
林逸焦慮了一晚上,第二天馬廄裏的戰馬突然全部出動,林逸心裏一慌,想着這是發生什麽了?難不成北利又在冬天準備攻打水秀城?
他不知道,他心急如焚。
直到霍起來馬廄牽他,林逸才知道赤兔和周潋被北利抓走了。
霍起好像一晚上沒睡,眼中布滿紅血絲。
他穿上了新制的秘銀铠甲,戴上了将軍頭盔。
這裝扮一看就是要去打仗了。
他牽着林逸出去,驕陽在後面跟着。
霍起把林逸牽到白雪的馬廄裏,驕陽剛跟進去,他便将林逸牽出,把小馬駒關在了白雪的馬廄裏。
他叮囑白雪:“先替銀槍照顧一下驕陽,我們要出趟遠門。”
林逸安撫驕陽:“沒事的,阿爹很快就回來了,你先和夜昙玩,別欺負白雪阿姨。”
小家夥第一次離開阿爹,別提多着急,在馬廄裏跺蹄子:“阿爹,我要跟着你,別丢下我,嗚嗚!”
林逸也不想丢下孩子,可現在周潋和赤兔都被北利抓了,他都不知道赤兔會是什麽下場。
周潋肯定也會受到非人的折磨。
現在霍起只有他這一匹戰馬,他別無選擇。
他安撫了崽崽的情緒,可崽崽就是不依,一直在着急的嘶鳴。
“阿爹,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下來,和夜昙玩。”
“我不要!”
小白馬夜昙碰碰驕陽的尾巴,聲音奶氣:“驕陽,銀槍叔叔有重要的事情哦,你要聽話。”
小赤兔要哭出來了:“嗚嗚嗚,我要阿爹,嗚嗚嗚。”
林逸心裏難受,可他不得不走。
他讓白雪幫他照顧驕陽,白雪應下了。
霍起牽着林逸離開,翻身上馬。
騎兵們已經整裝待發。
北利不就想要他霍起的命嗎?他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本事。
他霍起,一杆長槍,平天下。
北利敢殺周潋和赤兔,他就敢踏平北利。
他不是嗜戰的人,也深知戰争會對百姓造成什麽傷害,但如若北利真的拿周潋和赤兔開刀,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霍起帶着騎兵出發了,騎兵是三軍之中最精英的士兵,他就帶着上百個騎兵,去營救周潋和赤兔。
軍營總共有五百多騎兵,五百多匹戰馬。
範瑾守城,程郢帶着剩餘的騎兵,在距離北利邊城三十裏的地方等待支援。
而第一批騎兵在十裏開外待命,每一個騎兵手持兩把大周戰旗,在原地騎馬奔馳,給北利一種來了很多人的錯覺。
他則和銀槍,僞裝成城外賣柴的百姓進城,的盧馬身上全是泥水,已經看不出他的馬種,霍起蓬頭垢面,終于在北利發現大周戰旗之前,混進了城內。
他倆進城沒多久,剛把一堆柴放在集市上,城門就被關上,城樓上有人大喊:“大周的兵馬距離我們還有十裏路程,再探再報!”
“大周竟然為了一個沒用的太子,跑來攻打我們北利!”
“霍起應該就在其中,回去禀告董将軍!”
而此時,霍起和的盧馬已經混進了百姓之中,随着城門被關上,他倆也沒有出去的門路了。
霍起輕輕拍了下的盧馬的脖頸,小聲道:“我想辦法混進軍營找子和和烈焰的位置,你在外面接應我,銀槍,別讓他們發現你。”
林逸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這是他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面對周圍全是敵人的局面。
如果霍起被發現,那他和霍起都得死在這裏。
他只能乞求霍起能平安。
不得不說,霍起不愧是常年住在軍營的人,軍營會有什麽動向,他都知道。
行軍打仗,糧草先行。
不一會兒城內就有北利的士兵前去菜市場采買食材,因為軍營儲存糧食不夠。
有人說:“今晚可能睡不了了,将軍吩咐下來,要連夜做飯給守城的士兵們,聽說大周不知死活的打來了。”
“就那個丢了水秀城,還想殺了霍起的大周?”
“對啊,大周要不是有霍起,早就成為了我們北利的囊中之物。”
“不過沒關系,這次抓了大周太子,霍起必然來送死,這不就來了嗎?”
“他很在乎這個沒用的太子。”
“那可是他外甥,他能不在乎嗎?心愛之人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
“這霍起真窩囊,連喜歡的女人都拱手讓人。”
“說他是廢物吧,他能一槍一馬擋萬軍,說他厲害吧,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護不住。”
“到了,就地取材,直接拿。”
幾個士兵嚷嚷着就開始搶奪百姓的蔬菜,百姓們都來不及收拾。
一會兒菜市場的所有東西都被那些士兵搬走了,但百姓沒一個敢吭聲的。
霍起看着這一切,牽着的盧馬。
結果那些家夥路過的時候,看到他的柴,二話不說就搶了,連木架子都卸下來拉走了。
并且呸了一聲道:“什麽東西敢擋爺的道?”
霍起雖然沒答話,但他牽着的盧馬的手已經在用力,林逸輕輕的蹭了蹭他的手,讓他別沖動。
看着那些人将搶來的蔬菜都架上了馬車,那些馬兒嘶鳴一聲,載着他們的戰果前往軍營。
顯然這是董健邱軍營的夥夫,竟然連夥夫都這麽猖狂了。
霍起翻身上馬跟在後面,随着夜幕降臨,那些被搶了蔬菜的百姓一邊哭一邊收拾回家。
林逸看着那些家夥在路過沒人的路段時,被霍起全悄悄解決了,扔到了臭水溝裏,他從裏面找了個個子比較高的士兵,扒了衣服,然後給自己換上了。
衣服還是有點短,但沒關系,能穿。
他把那些戰馬解開放走,讓銀槍拉着蔬菜去軍營。
他說:“有你在身邊,我會放心一點。”
林逸都快吓死了,可除了往前,別無他法。
只希望赤兔和周潋都不要出事。
林逸跟統子要金手指,統子表示目前沒什麽可用,赤兔和霍起的契合度獎勵要20%才有。
林逸這下更慌了。
但他沒時間猶豫,霍起駕着他直沖敵方軍營。
北利軍營好像沒那麽森嚴,大概是被大周的戰旗吓到了,所以全部去守城了。
軍營裏的戒備松懈一些,留下不多的守衛。
見出去找食材的人就回來了一個,還有人疑惑的問:“其他人呢?”
霍起壓着聲音回答:“全部去守城樓了。”
那夥夫點頭:“看來今晚不太平啊,大周竟然敢打我們北利?”
霍起回了聲:“誰說不是呢。”
的盧馬站在一邊,連吭聲都沒有。
卸下了蔬菜之後,那人指揮霍起:“把馬牽回馬廄後你就來幫忙吧,今晚人少,要盡快把飯菜做好,不然他們打仗沒力氣。”
霍起應着:“好,馬上就來。”
他牽着的盧馬轉身離開,那人指了指馬廄的方向:“你往哪裏走啊?馬廄在那邊。”
霍起趕緊牽着的盧馬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直到看不到那些夥夫了,他才将的盧馬的缰繩盤好,拍拍他的脖頸:“銀槍,看你的了,你找赤兔馬,我找太子,找到之後聽我口哨。”
林逸小聲嘶鳴,回應了他。
霍起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緊張:“找到了之後不要喧嘩,他們的兵力集中在城樓,軍營沒多少人,要悄悄的。”
林逸明白。
他和霍起分開了,霍起開始在偌大的軍營裏找人,林逸則開始找馬。
-
赤兔快被打死了,身上都是鐵鞭子的痕跡。
血跡斑斑。
他每次不聽話,董健邱都這麽打他。
這裏是他出生的地方,卻也是他的地獄。
他被抓回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這個鐵籠。
董健邱怕他再逃,籠子鎖的死死的,每次打完他,就把他扔進去。
非要他錯了才行。
董健邱沒直接殺了他吃肉,還是舍不得他這個戰争工具,因為自從他離去,董健邱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戰馬。
作為一個統帥,普通戰馬又彰顯不了他的威嚴,所以他留下了赤兔的命。
他警告赤兔:“我就不信馴服不了你,你就是個畜生,有什麽尊嚴?你還真以為你通靈性啊,我看你怎麽通靈性,如若不能為我所用,那你也只是一匹馬,你拿什麽跟我鬥?烈焰,我養你長大,不是為了讓你背叛我!”
他起初逃離董健邱之後,本就不想再和人類有瓜葛,他讨厭人類。
可他遇到了師父,師父是霍起的戰馬,他為了能留在師父身邊,跟了霍起。
即使現在被打成這樣,他也不覺得做錯,死了又如何呢?
只要他不死,他就會回到師父身邊去。
董健邱餓了他好幾天了,可他并不想求着吃東西。
他并不是挨不住。
鐵籠又被打開了,那拿着鐵鞭子的士兵,又要抽他了。
他全身都在發抖,可這是他的命。
那人把他牽出籠子,鐵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他身上,一邊抽一邊罵:“叛徒赤兔,還不認錯?這麽有骨氣?”
赤兔被打的痛苦嘶鳴,可始終躲避不開,那鐵鞭子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傷口上,血液順着鞭子往下淌。
他不安的來回跺腳,可現在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他連前蹄都擡不起來。
可就在他痛苦哀鳴之後,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沖出來一匹馬,他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直直的朝那士兵撞過去,前蹄越起,兩腳踩倒了打他的士兵。
那士兵驚恐的起身,又被那馬一蹄子踩了回去,那強健有力的馬蹄,直接踩在了那士兵胸口,緊接着,他就看到那匹髒兮兮的馬張嘴,一嘴咬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很快,那士兵就死在了馬的踩踏和撕咬下,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鎖喉了。
那人面部扭曲,眼珠子仿佛都要爆出來。
赤兔驚了,一顆死水般平靜的心,好像突然活過來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熟悉的身影,如鲠在喉,什麽都說不出來。
一時間連疼痛都忘了,他心跳加速,全身發抖。
半天之後,才顫巍巍開口:“師、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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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