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我的脖子,又問了過敏源,林林總總給我開了一堆藥,有內服的也有外面抹的。
還說:“用藥期間要注意忌口,少吃重辣重油。”
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哪裏還能好好聽醫生講話,胡亂答應了醫生,拿了藥就想去吃雞爪。
霍骁不帶我去,說醫生讓我忌口,他要帶我去買白粥。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死活不同意,還想拔了他的車鑰匙不讓他走。
霍骁怎麽可能讓我把車鑰匙拔了,他攥住我的手腕,眯起眼睛警告我:“只有白粥,你不要的話今晚什麽也別想吃。”
我被他的蠻橫惹惱了,把藥往車後座一扔,別過臉看窗外:“不吃就不吃,誰吃東西誰是狗。”
“好,”霍骁發動了車子,“記住你的話。”
其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要不怎麽說人不能沖動,沖動是魔鬼呢。
我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早上起晚了來不及吃飯,就中午的時候躲在化妝室啃了半個面包,那點兒面包早就消化沒了。
我餓的肚子咕咕叫,很沒骨氣的跟霍骁服軟:“哥,我突然覺得白粥也挺好的。”
霍骁看着前面的路,根本懶得搭理我:“嗯。”
我難過極了,厚着臉皮伸手戳戳他放在車檔上的手,“我錯了,我們去買粥好不好,我好餓啊。”
“不吃雞爪了?”霍骁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笑,但是忍住了。
我忍氣吞聲地搖頭:“不吃了,醫生不讓吃我就不吃了,哥讓我吃白粥我就吃白粥。”
頓了頓,我又垮着臉說:“就是白粥能換成瘦肉粥就更好了。”
說話的時候我偷瞄着霍骁臉上的表情,見他沒有皺眉,便得寸進尺:“瘦肉粥吧,哥,啊?”
紅燈亮了,霍骁把車停在路口,他臉上映着昏暗交織的燈光,周圍是連綿不絕的車聲,他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小狗。”
我:“……”
幼稚!小狗就小狗!
我故意忽略他的話,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就說好了,吃瘦肉粥。”
霍骁可能是被我晃煩了,擡頭打了我一下,“脖子不癢了?”
“癢啊,”我裝模作樣地嘆口氣,試圖激發他稀薄的人性光輝:“又癢又疼,太難受了,我都這麽難受了,想吃個雞爪你都不許。”
說到最後我真覺得自己好慘,忍不住長長地嘆一口氣:“哎——”
“開導航。”
綠燈亮了,我們後面的車開着喇叭催促,霍骁發動車子,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我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他:“啊?”
“導航,你不是要吃雞爪嗎?”霍骁換了個檔,繼續說:“吃完之後不舒服不要找我,也不準在我視線內說自己難受,聽到了嗎?”
我連忙舉手保證:“我絕對不會煩你的。”
霍骁不理我,但我還是興高采烈地打開手機導航,“哥,我們去這一家吧,我看到過好多人都推薦他們家。”
“随便。”
我見霍骁真的有些不高興了,就把手機關了,有些小心地看着他:“要不還是不去了吧,喝粥也挺好的。”
霍骁看都不看我,語氣涼涼:“不吃雞爪了?”
我瘋狂搖頭:“不吃了不吃了。”
“這還差不多。”
霍骁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把車開到了一家門口挂着紅燈籠的粥鋪,看着就貴。
他讓我在車裏等他一會兒,他去買粥。
經過剛才那一番敲打,我哪裏還敢不聽話,連要他買瘦肉粥的話都不敢說,只能坐在車裏巴巴地點頭。
霍骁下車買粥,我坐在車裏等他出來,脖子後面有些癢,我擡手抓了兩下。
一次性染發劑我是不能再用了,不知道我跟霍骁商量去染個白毛他會不會罵我。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霍骁很大概率會罵我一頓,然後不許我染頭發,如果我執意要染頭發,他可能會抓着我把我的頭發剪掉。
這麽想着,霍骁提着兩個紙袋從粥鋪出來,兩個女生尾随他出門,然後停在門口不動,互相推搡起來。
眼看霍骁就要開車門了,那個頭發稍微短一些的女生跑了過來,“等一下——”
不曉得霍骁是不知道人家喊他還是壓根就不想搭理,反正他動作不停,打開車門把手提袋遞給了我:“不要在車上吃。”
我從善如流地點頭,提醒他:“那個女生叫你。”
“等一下……”那個女生已經到了車門旁邊,臉上紅撲撲的:“帥哥你好,那個,我朋友很喜歡你,可以給個聯系方式嗎?”
我見霍骁沒有要回話的意思,就往他那邊探了探腦袋,好心幫他打發走桃花:“這是我爸,看着年輕,其實都快四十多歲了。”
?
那個女生臉上的表情卡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快速問我:“那你呢,我能要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霍骁伸手把我的頭推回來,面無表情道:“他還小,我不準他早戀。”
說完不給那個女生回話的機會,關車發動車子一氣呵成。
我拉開懷裏的手提袋,還不忘取笑他:“可以呀哥哥,進去買個粥都能撩到小妹妹,看樣子年紀比我還小吧。”
霍骁看了我一眼,并不理會我的取笑,警告道:“你要是弄得車子裏全是味道,我就打開車門,讓你從這裏走回家。”
我拆包裝的動作一頓,“我就是看看你買了什麽,沒有要在車裏吃的意思,你怎麽這樣!”
霍骁的回答是打開了車載音響,用行動表明他不太想理我。
到家之後我拎着粥往餐桌前跑,跑了沒兩步被霍骁扯回去。他把外套挂好,拉着我:“先擦藥。”
我被他抓到沙發旁,看他的意思好像要親自幫我擦藥。
可真是了不得。
霍骁讓我偏着身子坐在沙發上,單膝跪到我旁邊,另一條腿撐着地。
他把我的後衣領往下扯了扯,準備用酒精棉消毒。
“嘶——”
酒精棉剛碰到我的脖子我就疼得縮了一下,霍骁手下的動作一頓,一只手還按在我脖子上:“怎麽了?”
我伸手往脖子上摸,抽着冷氣道:“大概是被我抓破皮了,擦酒精好痛。”
“不是不讓你抓嗎,”霍骁撥開我的手,拿着酒精棉又往我脖子上按:“忍着。”
我哪敢說話,低着頭任由他拿酒精把脖子後面擦了一遍,嘴裏的抽氣聲就沒停過。
好在有了前面酒精的荼毒,擦藥膏的時候就不覺得有多疼,我甚至覺得藥膏涼涼的挺舒服。
霍骁的手指很熱,在我脖子上擦藥膏的時候用了點力氣,我眯起眼睛哼哼了兩聲,覺得還挺舒服。
怪不得他動不動要我給他揉肩膀。
等他擦完藥膏要去洗手的時候,我拉住他的衣服,“哥,你再給我揉一揉脖子嘛。”
我怕霍骁說讓我自己揉,趕在他拒絕我之前開口:“反正你的手已經沾上藥膏了,等會兒一起洗。”
霍骁沒有說話,可能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又走回來幫我揉起了脖子。
我舒服得嘆息一聲,忘乎所以地問他:“肩膀呢,肩膀也可以揉一揉嗎?”
“乓!”
霍骁賞了我一個腦瓜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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