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花環
第33章 花環
樂初白在他肩膀處停留了片刻, 其實并沒有實質性的接觸,但還是讓他覺得像被秦琛抱住。
“真的不臭了。”樂初白直起身,擡眸, 望向秦琛的眼中還帶着一絲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眷戀。
秦琛靠近一步,樂初白一愣,下意識地後退。
直到被逼到牆邊, 樂初白轉身想逃,又被秦琛抓住胳膊一把拽了回來。
秦琛的目光落在他嘴唇上,用手指撥了撥他的下唇,說:“你嘴角的傷口好像長好了。”
本來也不是多嚴重的傷口,樂初白偏頭讓他的手, 沒有搭話。
秦琛捏住他的下巴, 将他的臉轉回來, 低頭貼近:“樂初白,你說,朋友之間可以接吻嗎?”
他的靠近和言語,讓樂初白不禁睜大了眼, 瞳孔微顫, 心旌搖曳。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慢慢抹去, 樂初白心如擂鼓, 身體的記憶讓他想擡起下巴迎合秦琛的親吻, 但尚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的時機不合适。
最後之際,他低下了頭:“不行。”
秦琛似有預料,低低地笑了一聲, 順勢在他頭頂親了一下。
“知道了。”
樂初白意外地擡頭,眼裏是不加掩飾的不可思議。
意料之外的聽話, 樂初白以為他會死纏爛打或者又和上次一樣,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人控制住,親到了就行。
秦琛又道:“不過當年我們談戀愛之前,也親過幾次吧?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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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前。”樂初白回道。
“唔……看來以前咱倆都沒什麽道德。”
“……”
秦琛捧着他的臉揉了揉,輕笑着說:“你現在是道德标兵了,我可不是。”
話音才落,趁着樂初白還沒反應過來,秦琛極快地在他嘴唇上貼了一下,笑意盈盈。
“下樓,吃飯。”
幹完壞事一身輕松,秦琛心情愉悅地出了衛生間,留下樂初白在原地咬牙跺腳。
樓下,廚房裏正熱鬧着,花枝招展的秦孔雀剛走到門口,就被楊清越喊過去。
“小秦,來,玩個好玩的。”
“什麽啊?”
秦琛走過去,大家圍在土竈臺邊上,林紫煙正攪拌着大盆裏的面糊。
“這是什麽?”秦琛問。
江與晨道:“這是我和紫煙姐今天去學習做的土豆澱粉,中午張大嫂給我們煮了土豆粉,還教我們怎麽做,所以今晚就實驗一下。”
這時樂初白也來了,秦琛回頭,伸手就是拉,給樂初白心理陰影拉出來了。
每次一靠近這人,就沒什麽好事兒。
樂初白用着幫忙做飯的借口,默默地挪到林紫煙旁邊。
秦琛撇嘴。
制作土豆粉的面糊不是容易的事,粉和水的比例需要準确,太稀不成形,太幹漏不下去。
林紫煙憑着中午的記憶,觀察面糊的狀态,感覺差不多,讓楊清越取下一旁牆上挂着的漏瓢。
大鍋裏的水已經熱了,蒸汽不斷上升,林紫煙往漏瓢裏舀上滿滿一勺面糊,下方漏孔裏馬上有面糊要漏下來。
“紫煙姐,我來拿吧。”樂初白道。
漏瓢本身的重量加上面糊的重要,端久了手臂很容易酸脹發抖。
林紫煙把漏瓢給他,用手拍拍面糊,讓底下的先漏下去,慢慢的形成均勻的細條。
“就現在,放鍋裏。”
樂初白馬上轉移。
“一邊敲打一邊轉圈,不要停在一個地方,會粘住。”林紫煙拿着長筷子撥動鍋裏的土豆粉,“還要攪拌一下,等浮起來就熟了。”
林紫煙說完,把筷子給了離得最近的秦琛:“小秦,你來幫初白加面糊吧,我去炒菜。”
秦琛:“好。”
樂初白認真地拍粉,單手一直舉着這麽重的東西,久了還挺累。
他才深呼吸一口氣,用力抓緊瓢柄,下一秒,秦琛的手覆上來,幫他一起扶住了漏瓢。
樂初白的手一頓,側頭看了一眼,秦琛神色不變,繼續往漏瓢裏添面糊,嘴巴也不閑着。
“累嗎?”
“還好。”
樂初白的五官隐藏在空中的水蒸氣裏,秦琛盯着他的側臉,看向自己剛才親過的地方。
一想起就有些失神,手不自覺握緊。
“嘶。”樂初白輕呼一聲,低聲說,“你別抓那麽緊,掉不下去的。算了你放手吧,我能拿住。”
秦琛回過神來,尴尬地放輕了手上的力氣,但死皮賴臉的不松手。
晚上的主食就是砂鍋土豆粉,但由于林紫煙在調面糊時采取了水多了加粉、粉多了加水多方法,最後煮了一大鍋。
他們六個人自然是吃不完,于是楊清越拉着秦琛,把剩下的兩鍋土豆粉送到監控室門口。
“記得吃啊各位。”
工作人員們連連道謝。
“吃了明天就不許搞那麽變态的支線任務了。”
“……”
*
隔天,江與晨吃過早飯就離開了。
樂初白和秦琛負責将他送到村門口,上車前,江與晨和兩人一一擁抱,他對秦琛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散,只是客套的抱了一下就放開。
反觀抱樂初白,秦琛在一旁計時,足足抱了十秒鐘,還依依不舍的拍拍背,拍拍肩膀,拉着手臂說話。
“回雲江了再聚。”樂初白道。
“好。”江與晨上車,降下車窗和他們揮手,“再見秦老師,再見哥哥。”
兩人目送着江與晨的車子開走,秦琛抱着手臂,送走了情敵,心情比今天的天氣還美。
“傻笑什麽?”樂初白問。
秦琛擡頭看着藍天白雲,張開手臂擁抱大自然,道:“天氣真好啊。”
現在的太陽不算曬,兩個人繞路去看了先前種的櫻花樹。
兩人坐在田埂上,秦琛沿路采了些野花,現在正低頭編着花環。
樂初白雙手撐地,悠閑地晃着腳,把整塊櫻花地巡視了一圈:“感覺葉子長多了。”
秦琛擡頭看了看櫻花樹苗,又偏頭看他:“等節目錄制完,能看到它開花嗎?”
“不知道。”樂初白搖頭,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草,已經有一點兒花環的雛形了。
“你怎麽還會這個?”他問。
“去年去大草原拍戲,跟組裏攝像老師學的。”秦琛挑着花,繼續往上編,“有個劇情是我給女主角戴花環,本來沒有這一段戲的,是導演看到之後加上的。”
秦琛很快編完一個,主花是紅花酢漿草,他順手就把花環戴到樂初白頭上。
“嗯,好看。”秦琛滿意道,低下頭繼續編第二個。
樂初白:“……”
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拿下來,秦琛像是聽到他的心聲,頭也沒擡,說:“敢拿下來就死定了。”
樂初白:兇什麽。
樂初白就這麽戴着花環,安靜地在一旁陪他。
秦琛每編完一個,就讓樂初白試戴一下,最後還是覺得紅色的和他更配。
“行了,回家。”秦琛站起身,手裏拿着餘下兩個花環。
兩個人的時候戴一下沒什麽,要這麽戴着走回家,樂初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擡手去摘花環,又被秦琛制止:“幹嘛?”
“路上太多人了……”
秦琛看見他耳朵有些泛紅,想也知道原因,于是随手拿了個花環戴到自己頭上,道:“害羞什麽,又不醜,我陪你行了吧。”
樂初白:“……”
一路上,秦琛還要和人打招呼,無一不誇他好看的,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回到櫻花屋,樂初白感覺自己的臉皮又薄了一層。
一推開院門,一旁菜地裏的楊清越擡頭看向他們,道:“你們回來啦,有客人來了。”
正要問是誰,淩栩從屋裏走出來,隔着個小院和他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随之而後的是一個女聲:“秦老師,樂老師,你們好啊。”
寧照晚跟在淩栩身後,彎着笑眼和他們打招呼。
“嫂子也來了啊。”秦琛道。
幾人坐到涼棚裏,秦琛把手裏的花環給寧照晚戴上:“歡迎歡迎。”
寧照晚:“謝謝。”
淩栩側頭看了看,眼裏愛意滿滿。寧照晚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一把将他腦袋推遠。
“真好看,我媳婦兒戴什麽都好看。”淩栩樂呵道。
一個看起來不茍言笑的硬漢,在老婆旁邊完全就是個癡漢,反差極大。
林紫煙和謝雪婧端了清熱解暑的綠豆湯從廚房出來,樂初白上前搭了把手。
謝雪婧一眼就注意到他頭上的花環,新奇地問道:“哥哥,你怎麽有這個花環?”
樂初白将砂鍋放到桌上,道:“秦老師編的。”
“這麽厲害,秦老師審美真好,編得也不笨重,還挺飄逸的。”
被誇得尾巴快翹上天的秦琛,将自己的花環取下來給了謝雪婧:“這個給你的。”
“謝謝!”謝雪婧愛不釋手,轉着花環仔細地看。
樂初白看向林紫煙,林紫煙馬上明白他要做什麽,連忙擺手:“別別別,你們年輕人戴就好了,我就不用了。”
“紫煙姐您又不老。”秦琛道。
“你就嘴甜。”林紫煙笑道,“行了,先喝湯吧。”
樂初白尊重林紫煙的意願,但一直戴着這個真有些羞人,尤其他的花環還是豔麗的紅花。
旁邊的秦琛端着碗在喝綠豆湯,樂初白趁其不備,把花環放到他蓬松的頭發上。
秦琛:“……”
樂初白裝作什麽都沒做,目不斜視,慢慢地從桌上拿了小番茄吃。
秦琛輕笑一聲,靠近他,和他說悄悄話:“給我幹嘛?”
“你戴更合适。”
秦琛追問:“為什麽?哪裏合适,頭圍?頭發?衣服顏色?”
“你漂亮行了吧。”樂初白看他,眼前的臉好看得過分,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被吸引。
樂初白道:“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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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