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正如顏珩舟預料的那樣,幾天之內,京中傳來的,都是報平安的消息。

李昭漪起先還有些惴惴不安,但是顏珩舟天天變着花樣勸他,他說“小琅,你想啊,你着急,這一天過去了,不着急,這一天也過去了,你就先玩着,他來了再說呗。”

說這話的時候,他親昵地摟着李昭漪的肩。

起先,對于他的稱呼和自然的動作,李昭漪是十分不自在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顏珩舟的情商太高,漸漸地,他竟然逐漸地習慣了這種感覺。

這種……好像真的長兄在身旁的感覺。

顏珩舟對他很好。

作為顏家名義上的小少爺,他一應的吃穿用度都有人精心照料。他喜靜,平日裏在落腳處住宿,他的院子就只安排兩個經驗豐富的婢女。

每個晚上,顏珩舟還會過來陪他聊聊天。

他們從前也聊天,多半是幾個人一起聚會的時候。

只是那個時候,李昭漪聽得多,說得少。因着過往的經歷,他很難參與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其實他也想過雲殷為什麽非要帶着他,好在後來,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他的不自在,他再找借口推拒的時候,雲殷也不會強求。

但是顏珩舟不一樣。

第一次他來,李昭漪如坐針氈。

他很怕顏珩舟說起雲殷,無論說什麽,他想他應該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是顏珩舟沒有提到一點他們的過往。

Advertisement

他只是帶李昭漪去逛了夜市,沒有任何節日加持的陌生小鎮上,下着細密的小雨。攤主們忙着支起擋雨的油紙,而顏珩舟撐着傘,給李昭漪挑選面具。

有的時候出門在外不方便,面具确實是個必需品。

挑完了簡樸用于遮擋的,他拿了個小兔子花樣,在李昭漪邊上比劃:

“這個怎麽樣?”

“……”李昭漪說,“如果你給自己買的話。”

有雲殷的前車之鑒,他很警惕。

顏珩舟就笑。

最後,李昭漪拗不過他,挑了個小狐貍的。

作為交換,顏珩舟自己戴上了那個毛茸茸的兔子。

面具戴上,仿佛就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

李昭漪心變得輕盈了起來,他看着波光粼粼的護城河,還有不遠處亭子裏言笑晏晏,吟詩作對的書生,心情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第二天,第三天。

顏珩舟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問。

他只是帶着李昭漪穿過無數陌生的大街小巷,煙雨人家,田間地頭。仿佛是洞悉了這位自小長在深宮、也被囿于深宮的帝王心底最深的渴望。

他們聊着民間的奇聞轶事,秀麗山川,卻不談現在。

幾天過去,李昭漪終于徹底地放下了心底的那點忐忑和不安。他意識到,他心心念念地要出宮,或許念的,就是這一份自由和寧靜。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只是一時沖動的話。

那麽現在,他真的有些不想回去了。

這話,他告訴了顏珩舟。

*

他們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聊。

這場對話發生在他們經過的一處密林裏。

因着李昭漪在,其實他們還是加快了腳程的。有的時候不趕巧,就得在一些條件不太好的地方解決住宿和用餐。這一日,他們在林中簡單地用了點幹糧。

飯後,顏珩舟和李昭漪趁着休整,去了一旁的一眼清泉邊上消食。

李昭漪戴着狐貍面具,卻掩不住面容的清麗。這一路上無論是百姓還是随行的侍衛仆從,總有悄悄看他的人。不是懷疑,只是被吸引。

李昭漪似有所覺。

顏珩舟驚訝于他的敏銳,李昭漪道:“雲殷……”

“他說過。”

說過他很漂亮。

也是因為他的臉,對方才這麽想要他。

他的語氣很平靜,顏珩舟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嘆了口氣。他說:“其實我有的時候也挺同情阿殷。”

占有的本質是不安。

這是雲殷的性格和經歷使然,但很難說,這裏面沒有微小的一部分原因,是——

其實雲殷潛意識也知道,以李昭漪的樣貌和條件,但凡他踏出精心打造的囚籠,他能見到大千世界,而大千世界,也不會吝惜對他的偏愛。

雲殷不自信,聽起來是天方夜譚。

但在李昭漪身上,或許的确是一個不争的事實。

他話說了一半,李昭漪自然不知道他肚子裏的彎彎繞繞,他被清泉裏的幾尾小魚吸引住了目光。許久之後才道:“……你說什麽?”

語氣心不在焉。

顏珩舟:。

“沒什麽。”他道。

他頓了頓,看着李昭漪專注的神情:“這幾天,小琅玩得開心嗎?”

沒有什麽猶豫,李昭漪點了點頭。

幾天下來,他已經很習慣于在顏珩舟面前表達真實的情緒。

因為顏珩舟和那個遙遠的京城沒什麽關系,他只是顏珩舟。硬要說多一層的身份,比起雲殷的好友,他更像是李昭漪的兄長。

-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兒,李昭漪道:“我以前……沒看過這些。”

旁人眼中觸手可得的錦繡河山,于他而言只是遙不可及的夢。他踏入了夢中,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他頓了頓,補充:“其實雲殷,他有經常帶我出來,但,不可能很遠。”

這是他這麽多天第一次提起雲殷。

顏珩舟心裏有數,不知怎麽的,明明知道,這是個切入話題的好時機,他卻也不想多說。

他心裏也有一杆天枰。

最開始是義務幫兄弟照顧相好的。

現在是只想讓弟弟開心。

他說:“京中确實沒什麽好玩的。”

他也開始變得冷酷。

李昭漪默默瞅他,從他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嫌棄。

他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顏珩舟感覺有些陰暗的天都亮了幾分。然後他聽李昭漪說:“其實我原來,沒想那麽多。”

他垂了眼,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做皇帝……沒那麽痛苦。時間久了,就習慣了。享受了那麽多,總要付出一些東西。而且,我那個時候更想和師父在一起。”

出宮像是一個夢。

夢裏沒有冷宮的殘酷,還有陸重。他們不必囿于身份的限制。

這是出宮對他來說最大的意義。

顏珩舟頓了頓:“你要是想,我可以設法把你師父帶出來。”

這一次,陸重拒絕了和李昭漪一起走。

他是想替李昭漪引開追兵的,但李昭漪不願意他折騰。

一來二去的,他索性讓陸重安心呆在宮裏,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顏珩舟這麽說,李昭漪眼睛一亮,然後他又聽顏珩舟道:“這是之前那次吧。這次呢?”

他也聽說了之前的那一次離開。

感想是,雲殷栽了,真是讓他毫不意外。

李昭漪沉默了片刻。

就在顏珩舟想開口“不想說也沒關系”的時候,他開了口。

“不想。”他道。

不想見他。

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人在極度痛苦和恐懼的時候下意識的選擇永遠是逃避。

為了逃避,他可以鼓起十足的勇氣,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提想也不敢想的要求。

這一切,都是因為兩個字:

不想。

而這個“他”是誰,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

其實游玩之餘,這幾天,李昭漪也想了很多。

冷靜下來,他偶爾也會想,自己這麽做是不是太過沖動。

且不說雲殷和李昭钰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雲殷從來說的都是想要他,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這個要求他提得直白坦蕩。

他似乎反應過于激烈了。

但他無法抵抗自己內心的本能。

靠近雲殷,他會覺得不舒服。想到那些流言,他會難堪。

自尊、道德、三觀,這些從前他遲鈍的東西因着他的成長前所未有地沖擊着他,讓他無法面對雲殷和“真相”,這才是他這麽着急跑出來的最主要的原因。

他實在不知道,他面對雲殷的時候,會說些什麽,會做些什麽。

最冷靜的時候,他甚至會作為旁觀者,責怪雲殷。

他覺得雲殷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不妥當,根本沒有尊重李昭钰,他覺得,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麽會找和他相似的人來自欺欺人。

當然,這種極度的理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大多數時候,李昭漪只是覺得難堪,和……難過。

很奇怪。

比起恥辱,他更多的情緒居然是毫無來由的難過。清晨睜開眼的時候想起這件事,他會覺得很傷心,可是究竟為什麽傷心,他又說不上來。

所有的情緒混亂成一鍋粥。

他想不通。

便選擇不去想。

當然,這些話不太方便講給顏珩舟聽,因此,在顏珩舟試探着想要詢問的時候,他岔開了話題。

“可以問嗎。”他道,“為什麽……你要對我那麽好?”

他的話音落下,顏珩舟的神情微頓。

-

李昭漪是真的有些好奇。

他能察覺到顏珩舟對他沒有惡意,也是真心地在照顧他。

但是……

大約是跟在雲殷身邊耳濡目染慣了,凡事,他總想問一個“為什麽”。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這話頗有些懷疑顏珩舟的意思,但顏珩舟卻沒計較,只是道:“小琅應該知道,當初奪嫡之争,我離開了宮中。”

李昭漪點頭。這事他知道。

也正是因此,很多人都覺得,顏氏這是放棄了站隊,顏珩舟和太子一黨關系破裂。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麽,顏珩舟笑了笑。

他道:“其實傳言也并非全然是假的。”

“當時。”他道,“我确實和太子殿下還有阿殷他們,起了些矛盾。不過不是因為關系破裂,是當時,我覺得……”

他頓了頓,“殿下不适合當皇帝。”

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李昭漪怔在了原地。

“覺得很奇怪?”顏珩舟道,“但其實現在我還是那麽想。”

他頓了頓,“太子殿下的心太軟,為人太過赤誠,這當然不是什麽壞的品質,但是為人君者,可以仁善,但不能過分軟弱。他能走到現在,我個人覺得,他的謀臣要占很大一部分的功勞。”

“也正是因此,我覺得,他不合适。”

知人善任,是君主的重要品質。

但是過于依賴謀臣,其實是能力不足的一種表現。在當時的顏珩舟看來,李昭钰是很好的人,是他的至交,甚至他不否認,李昭钰或許會成為一個聖主。

只是,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心無旁骛地追随對方。

他不願意欺騙自己,也不想辜負對方的信任。經過漫長的、理智與本能的交鋒,他選擇了離開這場角逐。

他早已放棄了自己的政治理想。

哪怕做一個皇商,他也可以心懷天下,為百姓做一些實事。

這些年,顏氏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他以為他會這樣過一輩子,直到他遇見李昭漪。

“陛下。”他終于換回了原來的稱呼,垂了眼眸,“我在您身上,看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

為什麽對李昭漪那麽好?

其實顏珩舟也想過這個問題。

不同于李昭漪,他已經過了混沌迷茫的階段。有些事,其實稍稍深入多想一下,就能明白過來。

李昭漪身上有很多特質。

風月相關的,例如純潔漂亮。而除開風月,還有一些——

其實,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東西。

他不懂政事,但同時也不太會有畏難或者害怕的情緒。明明是傀儡皇帝,但即便是面對雲殷,除了感情上的退讓,他其實沒有太多的畏懼。

李昭漪的周身萦繞着一種冷。

這種冷可以是處理政事的冷靜,也可以是面對危機的理性。

最難得的是,他有魄力獨立地做出決定。

冷宮的經歷對于李昭漪來說是磨難,但同時,也是際遇。

所有人都沒發現,他們這位年輕的帝王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正快速地成長着,短短一年的時間裏,他已經完成了極大的蛻變,已然有了一代聖主的雛形。

但顏珩舟發現了。

他很坦白,但李昭漪顯然受到了驚吓。

他看着顏珩舟,就差把那句“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寫在臉上。

顏珩舟心裏有數,也不想和他辯駁。

他言簡意赅:“陛下,有您,是燕朝之福。您要相信您自己。如果您真的是朽木,以藺老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盡心盡力地教您這麽久。”

他這句話一說,李昭漪沉默了。

顏珩舟以為他還是沒反應過來,正打算岔開話題——

左右這都是之前的事了。

但是片刻後,李昭漪突然開了口。

他輕聲說:“謝謝。”

顏珩舟怔了片刻,擡起頭,看到了李昭漪幹淨澄澈的眼睛。

-

“所以。”不等顏珩舟反應過來,李昭漪就接着道,“這跟你幫我出宮的關系是?”

按照顏珩舟的邏輯,應該攔着他出宮才對。

顏珩舟:。

他回過了神,道:“不然留陛下在宮中,被某些蠢貨可勁兒欺負?”

有天賦也不能這麽可勁兒造啊。

“而且,我也只是一說。”他很坦然地道,“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也從來沒有強迫別人做什麽的愛好。與其說是因為看好陛下才幫忙,不如說是我看陛下順眼,所以順手為之。只是陛下問,所以我告訴陛下。”

看好李昭漪是真的,幫他忙沒多想也是真的。顏珩舟随性而為了小半輩子,到現在也沒怎麽變。

膽大包天的話想說就說,膽大包天的事想做就做。他以為他會吓到李昭漪,但他沒想到,陰差陽錯一般,自這天之後,李昭漪反而對他徹底卸下了心防。

顏珩舟意外之餘,又的确很受用。李昭漪實在太乖,做弟弟也沒人招架得住,只想給他摘星星摘月亮。

只是,星星月亮還沒摘下來,一些該來的事,卻提早來了。

李昭漪離宮的第十天,京城的鴿子照常報着平安。

只是夜色降臨,一行人輕裝先行到達下榻的顏氏分部時,臨進門,顏珩舟突然斂了笑意。

招呼的顏家旁系僵着一張笑臉,顏珩舟當機立斷,直接将李昭漪一把推出了門外。

只是,已經晚了。

顏珩舟動作的剎那,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長劍逼近脖頸,只差一線。

顏珩舟在心裏嘆了口氣,放棄了動作,而此時此刻,裏間的人已經踏出了門。

春寒料峭,月色凄清。

李昭漪僵在原地,被人用視線全身上下認真而仔細地掃過一遍,這種大庭廣衆被視線一寸寸掠奪的感覺讓他脊背發寒,也喚起了他某些最隐秘的記憶。

他喉嚨發幹,受不住移開了眼。而眼前人卻絲毫沒有收回視線的意思。

不緊不慢地将人掃過一遍之後,男人才将視線定格在李昭漪的臉上。

他驀然笑了一笑,緩緩地開了口。

“陛下。”

“好久不見。”

話音落下,李昭漪的身後無聲無息地站了一排影衛。

李昭漪閉了眼。

他的手指攥緊了掌心,骨節發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