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碎片

碎片

臨川市僵屍的任務，最終還是提前結束了。

張沛霖等人最後還是被部隊的人給統一接了回去，楚禦被燕雲破抱着，一直到回了駐紮地都沒有醒來，而有關于那個飛僵的事，則被燕雲破給壓了下來。

飛僵極難對付，他們的修為力量跟速度，已經不是尋常僵屍能比得上的了，而這些法師要對付尋常僵屍都已經十分吃力了，更何況還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飛僵。

未免引起人心混亂，燕雲破只将這件事情告訴給弟弟燕城北知道。而燕城北聽了之後第一個就不相信！

“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會有飛僵！”燕城北猛地拍桌，那有些猙獰的表情在看見燕雲破冷冷的臉色之後，這才慫了幾分。

擡手掩嘴，燕城北輕咳一聲：“會不會是神禦弄錯了？飛僵這個玩意最少也得一千年才能修煉出來，這……一千年前臨川市還是個荒山野嶺的廢墟吧？”

燕雲破冷道：“神禦弄錯了，那跟着他們的那幾個法師也弄錯了？那麽多雙的眼睛，他們全都看錯了嗎？”

“可這……。”燕城北依舊難以相信。

燕雲破起身道：“臨川市的市民現在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依我看，部隊撤離，放棄臨川市，再下結界将這裏封印起來。”

“封印？”燕城北震驚，随後搖頭：“那些老家夥不會答應的。”

“誰不答應就把他直接仍進來，看他是想被飛僵吃了，還是想留着命。”

“你這樣……。”

“我不會讓我的士兵白白送命。”燕雲破冷聲地道：“更不會讓市民白白喪命！”

燕城北再說不出話來，他拒絕無效。

不止是他，但凡是燕雲破決定的事，幾乎很難更改。

駐紮營的士兵們開始集結了，所有在外頭巡防，追查妖獸，探尋僵屍蹤跡的人全都被招了回來，駐紮營裏，那集結號的聲音響了一遍又一遍，歸來的士兵回到隊伍，剛一列陣就開始報數。

帳篷裏，楚禦是被集結號的聲音給吵醒，帳篷裏并沒有人在，倒是外頭顯得吵鬧得很。

楚禦坐起身來，伸手在小腹上摸了一下，這才低低呼一口氣，起身走向門邊。

外頭光影昏暗卻一點也不妨礙楚禦看清楚所有的一切，只不過在看見那些士兵列隊集結的身影之後，讓楚禦意外的是，他還看到了另一個人。

一個……大概是他前女友的女裝大佬慕楠楓。

慕楠楓此刻正與張沛霖還有戴白風在一起，三人原本就是一個寝室的，多少有點交情，此刻又全都聚在這裏，一下難免親近了幾分，而楚禦，遠遠的看着慕楠楓的身影時，他突然想起了某個明明長相俊美且一開口就成了痞子的某人。

那家夥會不會也在這裏？

楚禦挑眉。

“你什麽時候醒的？”

“嗯？”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楚禦一怔，轉過身看見的就是燕雲破的身影。

楚禦淡淡一笑：“剛醒，聽到外頭鬧哄哄的，就出來看看怎麽回事。”

燕雲破朝他之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忽地伸手拉他：“進來吧，有點話想問你。”

楚禦狐疑，還是乖乖的跟着他又進了帳篷裏面。

外頭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了進來，卻似乎影響不到裏面的兩人，倒是他們兩個轉身走近帳篷的時候，慕楠楓那邊的幾人下意識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帳篷裏，燕雲破就站在楚禦跟前，他垂眼看着楚禦，一臉的欲言又止。

楚禦被他看得莫名。

“你是聖火系嗎？”

“嗯？”

燕雲破皺眉：“之前，樹林裏有聖火系的法師，那屬于聖火系的天焚，整個駐紮營的士兵全都看見了。”

“聖火系？”楚禦有點懵：“也是火系嗎？”

“是火系裏的高階系別。”燕雲破說：“我問過跟着你的那幾個法師，他們當時背對着你的方向，看不到你那邊是什麽情況，所以，神禦，告訴我，你是聖火系嗎？”

“我不知道。”

燕雲破明顯一怔。

楚禦道：“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跟人打架被傷了頭，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所以聖火系到底是什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你……。”

“聖火系很重要嗎？”楚禦又問：“還是說，你心裏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聖火系，而如果我也是聖火系的話，是不是就更像他了？”

這個話，燕雲破沒有回答，他只是一雙眼滿是複雜在盯着楚禦。

楚禦卻輕笑一聲，聳了聳肩。

那模樣顯得有些無所謂。

燕雲破看他這個樣子，喉頭裏忽地就哏了一下，他想都沒有，捏住楚禦的下颚就吻了過去。

楚禦一怔，也沒将他推開，只是順道擡手勾住燕雲破的後頸，給他回應。

好一會，兩人分開的時候，楚禦呼吸都還有些錯亂。

“他确實也是聖火系的，但即便不是他，聖火系也很重要。”燕雲破聲音有些低啞的說。

楚禦聽着，忽地輕笑：“你倒是誠實，居然一點也不擔心我會生氣。”

“你會生氣嗎？”

“不會。”楚禦也誠實的說：“你做我的床伴，我做他的替身，很公平的交易，有什麽好生氣的？又不是你騙我我騙你的。”

燕雲破莫名的突然覺得心堵。

楚禦看他表情一僵，不由得又笑了起來：“我是不是聖火系法師，我确實不知道，但我也确實不止一個木系。”

燕雲破詫異。

楚禦揚手一甩，一道風勁被他砸了出去，險些掀翻了桌上的茶杯。

燕雲破看得震驚。

楚禦眼底笑意更濃，似乎很滿意燕雲破的這個反應，随後他又将掌心在燕雲破的眼前攤開，那掌心裏隐約閃耀得紫色光芒，瞬間就讓燕雲破猛地屏住了呼吸。

“你……。”

“噓。”楚禦将食指放到燕雲破的唇邊，小得有些狡黠：“我的系你知道就好，別說出去，不然我會翻臉的。”

燕雲破狐疑，抓開楚禦的手：“雷系覺醒概率那麽底下，而且你還不止一個雷系，如果其他人知道你是多系……。”

“有用嗎？”楚禦聲音忽地一冷，打斷了燕雲破的話：“多系法師很受人崇拜嗎？再受崇拜的人，一旦從神壇跌落，不一樣是千人唾沫，人神共棄的嗎？”

楚禦這話……

燕雲破聽着，心裏忽地一刺。

恍惚的，有什麽畫面突然在他的腦子裏閃爍而過。

那是……十多年前，整個H國，因為某個人而引發的蝴蝶效應。

那時候的全民反彈，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所有人都在抵觸他，排斥他，一直到……

他現身明珠府，救下滿城的市民，才換來了明珠府市民的民心，可是……

他沒有了。

想到那些，燕雲破壓抑着感情，他深深的戲了口氣，将手摸上楚禦的側臉。

楚禦只垂眼看看，沒動，耳邊，卻響起了燕雲破那低沉而又極其認真的聲音：“這世上，守護這個世界的有很多人，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只守護你一個人。”

“你……”

楚禦的心口，忽地快了起來。

不止是因為燕雲破的這句話，還有燕雲破那雙看着自己的眼睛。

楚禦說不清楚那雙眼睛裏裝着的究竟是什麽，但他這會，确實深刻地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感情，從心底裏噗呲一下，萌了牙。

如果……

如果什麽？

如果當初也有人這麽護他，那他會不會……

會什麽？

楚禦好像想到了什麽，卻閃得太快根本就抓不住關鍵，他只看到了太多模糊的人，好像發出太多的怒吼，一聲聲震得他頭疼欲裂。

“唔……”

沒忍住，楚禦難受得哼了出來。

燕雲破心裏一突，忙伸手将他接住：“怎麽了？哪不舒服？”

“頭疼……”楚禦捂着腦袋，拿手敲了敲：“疼……”

“別敲，敲了更疼。”燕雲破急忙将他的手給抓住，把人箍進懷裏：“是不是剛才想起了些什麽失憶前的事情，所以才會頭疼？”

“可……可能吧。”楚禦不太确定：“好多的人，好多畫面，想不起來，太多了。”

燕雲破皺眉，摸了摸楚禦的後腦勺：“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時候到了自然會想起來的。”

楚禦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只靜靜地靠着燕雲破的胸口，好一會了，這才緩過勁來。

而也是此刻，帳篷外突然有人大步走了進來：“外頭士兵已經集結完畢随時都可以……！！！”

這聲音有點熟悉？

靠着燕雲破的楚禦有點狐疑，他下意識地朝燕雲破身後探頭看去，而後楚禦愣了。

不止楚禦愣了，門外進來的人也愣了。

他沒有想到帳篷裏的燕雲破居然是在跟人親熱，他還以為……

“操！”燕城北炸毛：“感情老子在外頭給你跑前跑後你就在這裏軟玉溫香！”

燕雲破冷冷看他，表情十分不悅。

楚禦狐疑：“你……認識他？”

燕城北挑眉。

燕雲破嗯了一聲：“我弟弟燕城北，也是個三系法師。”

三系法師什麽的楚禦并沒有聽見，他只聽見了前面的一句話。

“你弟弟啊……”摸着下颚，楚禦走到燕城北跟前，面具下的眼睛，閃耀幾分不懷好意的笑。

燕城北一臉霧水：“你這……什麽表情？”

“弟弟啊……”楚禦忽地咧嘴一笑。

燕城北：“……？？？屮！！！”

他被楚禦一腳踹在膝蓋，瞬間跪了下去！

燕城北瞬間就想還手，但他那手剛剛舉起，就被燕雲破一個死亡凝視給瞪了回來！

燕城北：“……”

這踏馬的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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