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婚正濃
023:婚正濃
八月初六,初秋。宜嫁娶。
總司長府再現盛妝。就連昨日還有些陰晴不定的天氣,今日一早就明朗放晴。還有陽光鋪照。
一對喜鵲已經在枝頭連叫兩日,像唱歌一樣好聽。
時間還早,賓客未致。但來了一輛馬車。侍衛上前一看,震驚之餘立刻向府裏傳話。
白均正忙着與管家核議今日的安排,一聽來人身份,忙讓幸圓去通知夫人和四小姐。他則快步迎人去了。
“桦桦……”
白家三小姐白元桦,自出嫁後跟着成王去了封地,這還是頭一次回娘家。
妻子挺着四個月的孕肚,還帶着個六歲的兒子。出一趟遠門,成王才知道帶孩子是真不容易。
一家人喜極而泣。白元裳抱着三姐終是舍不得放手。姐妹倆哭得眼睛都紅了,月彩和曾婆子努力的勸,才終将二人收住眼淚。
“一轉眼那麽多年了,四妹都要出嫁了。”
白元裳笑着,輕輕撫摸三姐的肚子,“小家夥,這一路上你有沒有老實?有沒有欺負你娘?”
白元桦握住妹妹的手,“他還算好,跟他哥哥一樣,加上有王爺在,我挺省心的。倒是你啊,我的四妹妹。”
說着說着,白元桦又掉下了眼淚,心疼得不行。
“三姐,可不許再哭了。不然姐夫要說我的。”
白元桦吸着鼻子,抹着眼淚,說道:“來的路上我聽說這兩個月的事了。關于你的。很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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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裳:“我?我的什麽事?又是誰跟你說的?”
“別的不說。單是母親,我很慚愧。幸好有你,這些年你陪着母親,還替母親治好了病。讓母親重新做了她自己。小裳,你的三個姐姐實在是愧對自己的母親。”
白元裳只好努力的勸,才沒讓三姐繞在這件事情出不來。今日是她成親的大喜日子,她不想提這些不開心的。再說,在她看來,苦難已經過去了。
想想這三年自己窩在房裏不聞不管,她對母親又何嘗不是滿心愧疚。
白元桦說起大姐和二姐。二姐這些年有成王府照顧過得還行。只不過她遭遇夫家那樣的事。而今獨自帶着孩子,又不肯改嫁,非要等世子流放期滿。
“那這些年,二姐夫可還好?”
“王爺派人關照了。你放心吧!再熬幾年,他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那二姐為何不與三姐一塊兒回來?”
“怎麽沒有。只是二姐這些年太勞累傷了底子,馬車颠簸她就一直吐,所以王爺留了大夫讓他們慢些走。快的話晚些時候能到,慢的可能就得到明天了。”
白元桦又說起大姐。大姐當年嫁進鎮國公府,是何等的風光。但誰能想得到鎮國府吃了官司,最後全家被貶出京都城,三代內都不得再入京都城。若不然,大姐必定是要親自來給妹妹賀喜。而今只能請三妹幫忙帶些禮品來,表達心意。
感慨過後,白元裳只能在心裏祈禱,和祝福她的姐姐們。
“對了三姐,我大婚的日子定下來至今天不足半個月,你和姐夫遠在邊地,這日子怎麽算也不可能那麽快能趕到?”
白元桦哦了一聲,“這個事情我不太清楚。都是你姐夫在處理。我只無意中發現,有京都城的人快馬加鞭送了信!”
白元裳再追問送信的人,白元桦就不說了。借口餓了要吃飯,拉着妹妹找吃的去了。
新娘妝是白元桦帶着月彩完成的。新郎岑晉懷已經等候多時。在廳裏,白元裳拜別了父母,拜別了哭得眼淚嘩啦啦的兄弟姐妹。之後,媒婆攙扶着她,将她帶到了岑晉懷的身邊。
直到被握住了手,白元裳心裏有一陣陣輕輕地漣漪,随後又覺得踏實。
直到握住她的手,岑晉懷一顆心安定了下來。不說旁人,就連他自己都很意外,二十多年混過來,他竟能娶到像白元裳這樣勇敢,聰明,又堅韌的女子為妻。
這是白元裳的選擇,成為他的慶幸。
他身着大紅色喜慶的婚服,手裏緊緊牽着一身紅妝,即将成為妻子的人。他的心裏只有歡喜。
迎親的隊伍穿過一條條大街,新郎岑晉懷坐着高頭大馬,對于百姓的祝福,他一一回應。
但對于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他也自動忽略了。街邊一大娘手裏裏抓着一把菜,恨得咬牙切齒。瞪着眼睛低聲怒罵道:“這不是東西的東西,這輩子是要糟蹋白家小姐了。老公不開眼,不開眼呀!”
類似于大娘的聲音也是常有的。岑晉懷聽得到。但他不怒反而高興。如此一看不正好證明了他娶對了人麽,連大街上的如此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白元裳的好。
好在大夥兒看在白元裳的面子上沒有往他身上扔臭雞蛋,或是爛菜葉……
天近黃昏,吉時已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岑晉懷握住白元裳的手,白元裳任由他引着她去往新房。
身後,是懷揣利益,各有心思的衆人。
成親也是一件體力活,白元裳好不容易屁股挨到床坐下,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有成親的尾聲,在媒婆口吐吉利話的指引下,岑晉懷掀開了新娘的紅蓋頭。
這一眼,他見到了不一樣的白元裳。她溫柔,目光流轉時脈脈含情;她可愛,一舉一動因無經驗而顯得有些笨拙的可愛。
這一刻,岑晉懷真實的淪陷了!
喝過了交杯酒,又一人咬了一口五谷餅。夫妻禮已成。媒婆和下人們領了大紅包,但笑呵呵的離開房間。
熱鬧了一整天,天将黑之際,才終于安靜下來。
岑晉懷和白元裳同時吐出一口氣。下一刻,兩人偏頭互望。
彼此之間,雖未情深,卻都有淺淺的歡喜。
“辛苦你了!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在吃東西前,岑晉懷發覺白元裳腦袋有點晃。他立刻明白怎麽回事,直接把那沉重的金冠給取了下來。
頭頓時輕松了許多,白元裳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今日是長大了,身上竟看不出一絲纨绔!
吃東西的時候,岑晉懷又發現身旁的白元裳動作緩慢輕柔,他笑了笑,給她撕下一個雞腿放到她碗裏。
“小裳,你這麽般拘着,這頓飯恐怕得吃到半夜。”
白元裳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問道:“那我要是不拘着,你可別吓着!”
“無妨!”他邊說邊往她面前布菜。
白元裳猶豫了片刻後,将筷子一放,直接用手抓起雞腿,放到嘴裏咬了一大口。
她這吃相确實豪爽了幾分,未見識過的岑晉懷也确實有兩分驚吓。但他很快就釋懷了。這才是正常人家的夫妻相處。
酒足飯飽,白元裳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緩緩的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岑晉懷看着她,不說話,但目光裏盡是寵溺。
杯中酒盡,他将兩個空杯添滿。然後舉杯面向白元裳,溫柔以對。
“這一杯,敬你。”
白元裳微訝,“可有何由頭?”
“謝你!”
“謝我,什麽?”
“謝你……看得起名聲落地、人見人嫌的岑晉懷!”
“謝你頂着巨大的壓力,和別人對我的謾罵,對你的惋惜,還願意嫁給我!”
“謝你心地善良、正義且勇敢,堅強也聰明!”
一連三個謝,字字句句敲擊着白元裳的心。他的真誠,他的坦白,還有他的一絲絲憐惜。這些點點滴滴都在慢慢的滲進她的心裏。輕輕地,卻滿滿的都是溫情。
她端起酒,回以微笑。
“也許我并沒有你說的那麽好。不過,這一杯我喝。”
兩個酒杯輕輕的碰在一起,然後各自仰頭一飲而盡。
酒喝了,白元裳放下杯子,看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男人。這一刻不可否認曾經傳言京都城四帥之首絕非虛言。
“晉懷。”
這是她第一次改變對他的稱呼。
也是這一聲稱呼,讓岑晉懷心動了一下。
白元裳,“為什麽會是我?”
岑晉懷不解,“什麽是你?”
“我說的是,為什麽你成親的對象,是我?”
岑晉懷更不解,“這是皇上賜的婚。緣份……”
她看着他,然後搖頭打斷他的話,“這是皇上賜的婚。但卻是有人故意将皇上引向了賜婚的方向。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這個人就是徐貴妃。我說得對嗎?”
“哦?是嗎?”
岑晉懷将目光收回,垂下看手中把玩的空酒杯。
“後來我又一想。不對。徐貴妃辦的杏宴,至始至終都不是因為杏子。而是因為需要皇上的賜婚。所以……後面的你還想讓我繼續講下去嗎?”
岑晉懷這才嘆息着擡頭,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再不承認就顯得太過矯情了。便只好認下。
“小裳果然聰明!是的沒錯,是我設計的。是我與二皇子合作,請徐貴妃辦了那場杏宴。所以,杏宴從來都不是因為杏子,更不是因為我母親做的杏仁餅好吃。那場杏宴的目的就是因為需要皇上賜婚。需要你。”
他如此坦白,白元裳倒是有些意外。
“所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京都城中那麽多比我優秀,比我溫柔,甚至身份地位都遠高于我的女子。可你為何要選我?”
岑晉懷根本不需要思考,便直言道:“你說得沒錯。這京都城有許多出色的女子。不過小裳,我岑晉懷只有一人,一副身體,一顆心。所以,我自然要找一個最适合我的女子。而你,就是我認為最适合的女子。而且我也可以這麽認為,在這京都城中除我了,你找不到另一個合适與你成親的男人。我說的對也不對?”
白元裳側過臉去,“你也太自負了。我并不愁嫁!”
“不愁嫁?敢問你雙十年華無人問津,真的不着急?又或者說你可以完全不理會那些紛紛的議論?”
“這江湖上從來就沒有我的傳言!”白元裳否認,“倒是你傳言不斷。”
“我的娘子诶。你這三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待閨房中,你哪會知道別人傳了你什麽謠言?劉家小姐、郡主,還有國公府的世子,侯府的小姐,你……”
“咳咳,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
岑晉懷笑得有兩分無奈,又認命聽坐下,繼續聆聽新娘妻子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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