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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葉佳妮握緊柳思雨的手，眼睛瞪大了說：“嫂嫂，你怎麽這麽想呢？像你這樣貌美又溫柔的媳婦，那得是身家過億的富豪才配得上你，我哥幸運就幸運在他還有點姿色在，否則，他是萬萬配不上你的。”

“啊？”柳思雨紅了臉頰，“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可我就這樣覺得啊，”葉佳妮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嫂嫂你也有自己的長處，美貌可是稀缺資源。更重要的是，你是哥哥的正緣，不然，你們也走不到結婚這一步。”

“旁人說的話算個屁啊！嫂嫂你不必往心裏去。”葉佳妮放輕了聲音，說：“如果我親媽在世的話，她一定特別特別喜歡嫂子你。”

聽到這話，柳思雨莫名感覺到一陣傷感，是從面前的十六歲女孩身上所散發出的，也許是自己也要當媽媽了吧，她感同身受，不自覺擡手拍了拍葉佳妮的肩膀，“嗯，我聽你的。以後佳妮有什麽心事，也可以跟我說。”

葉佳妮笑了笑，将一旁桌上的早餐盒打開，“嫂嫂，快來吃早餐，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柳思雨被這麽一哄，情緒好轉了，才感覺到饑腸咕嚕地響，她起身坐到桌子旁，看到打包盒裏各式的美味早茶，胃口大開，“一看就好吃。”

早餐吃完，外頭的人也散了。

許莉敞開肚子吃了個痛快，還不忘挑事，“就算以後咱們家富裕了起來，也不能這樣奢侈啊，點那麽多，真是比大少奶奶的生活過得還要滋潤。”

“好了，吃都吃了，你少說兩句。”葉豪天說了一句打圓場。

許莉立即刺道：“你不當家作主，不知柴米油鹽有多貴？”

混世小魔王葉奇吃得滿嘴流油，還吃不滿足似的，“媽媽，我們下回還買這麽多好吃的，行不？”

葉霆雲知道繼母什麽德行，只當聽不見。他走到卧房門口，瞧了瞧門，問：“思雨，你要不要到附近去轉一轉？”

“好啊，”柳思雨應着，“你等會，我先去上個廁所。”

葉佳妮收拾了吃剩的包裝盒，拿去扔到客廳的垃圾桶裏，路過親哥時，低聲說了句，“好好哄哄嫂子。”

嗯？葉霆雲詫異地一下，随即若有所思。

等柳思雨上完廁所出來，見她眼睛紅紅的，便猜到了什麽。

等出門，兩人走在街道上遛彎時，他探起了柳思雨的口風，“你在家的時候，我媽跟那些街坊鄰居沒說些什麽吧？”

柳思雨雖然被葉佳妮哄好了，但說話還是忍不住別扭，“沒說什麽啊，就是說了說你的戀愛史什麽的。”

葉霆雲見她這樣別扭的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吃醋了，“什麽戀愛史啊，就是上學的時候，跟風談了一個，那就是小孩之間的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麽，連手都沒牽過，更不懂什麽愛不愛的。”

“如果說是真談戀愛的話，我只跟你談過，”葉霆雲很笨嘴拙舌，但他知道兩個人之間相愛，必須坦誠以待，“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感受到什麽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你開心的時候，我也開心。你難過，我就會覺得心痛，就像在地獄一樣煎熬。”

“油嘴滑舌。”風吹起柳思雨的長發，細絲垂在她白皙的臉龐側，緋紅色的紅暈，在她的臉龐上暈染開來。

葉霆雲牽緊了女友的手，“你知道的，我一向笨嘴拙舌，我剛剛說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走到一處小學面前，聽着校園裏傳來的小孩嬉鬧聲音，他拉着柳思雨走向校門口，“走，帶你去逛一逛我念小學的地方，順便也帶你考察一下，将來我們孩子要念書的地方。”

“嗯。”柳思雨應着，牽緊了男友的手。

葉霆雲邊走邊道：“你要是不累的話，等逛完學校，我再帶你去附近的商場逛一逛，濱城天氣熱，我多給你買幾件夏天的衣服。”

-

“爸，我能跟你聊聊嗎？”

葉霆雲叫住了要去睡覺的葉爸，此時已經夜深人靜，只有外頭樹枝上蟲鳴的聲音，還有吱嘎轉不停地風扇聲音。

葉豪天愣了下，随即點了點頭，“出去聊吧。”

父子倆出了門，一直在卧房關注動靜的許莉咬了咬牙，聊什麽還非得出去聊？在家聊不好嗎？這下好了，不知道他們要聊什麽了。

不過沒辦法，總不能跟出去，許莉只能歇了心思，合上卧房的門，躺到床上睡覺去。

葉佳妮也在關注大哥的動靜，聽見了兩人出門的動靜，她已經猜到，大哥找爸爸聊，肯定是聊關于結婚的事。

要結婚，得準備彩禮，買各種結婚用的東西，訂酒店，備酒席等等。

這些需要一大筆錢，哥哥就算打工賺了些錢，也少不了要家裏幫襯一下，兩人勢必會聊到拆遷款的事。

樓下不遠處的小賣部還營業着，小賣部門口拉了一盞燈，擺了幾張簡易的桌子和凳子，平時有許多打工人會來這裏乘涼、看小賣部放的電視。

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人都已經回去睡覺。

父子倆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在喝，吹着夜晚冷了的風，聊上一兩句。

“我記得你媽剛走的時候，你還很小。時間過得可真快，眨眼間，你就成了大人，馬上要結婚了，孩子也快生了。”葉豪天思緒回到過去，感慨萬千，一口酒抿下，苦澀又讓人難以忘懷。

“是，”葉霆雲面上沒有什麽起伏，“那時候我才七歲。”

“是啊，那時候你妹妹才剛出生，要是你媽沒有走，我們一家人也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葉霆雲：“爸你現在跟阿姨，過得也挺不錯啊。”

葉豪天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有點吃不準兒子剛剛說的話，是在說事實，還是在嘲諷。

不過這些年，自己到底是為了家庭和諧，虧欠了兒子。

葉豪天說：“等明天你去跟你媳婦說，讓她娘家的人過來，我們兩家人商定一下你們結婚事宜，看把結婚的日子定在哪天好？順便也談一談彩禮和酒席的事。”

“爸，”葉霆雲覺得還是主動一點好，這樣模糊的聊，不知道何時才能将事情敲定了，“我也問了思雨那邊的情況，她們那邊彩禮不高，最多一兩萬，但思雨爸媽希望女兒結婚能過安定的日子，不管怎麽樣，也要有一套房子住。”

“我這些年出去打工，也存了一些錢，彩禮錢我自己能給，但是房子……濱城這些年發展迅速，房價漲了很多，我暫時供不起。”

“怎麽？她爸媽那邊是希望我們給她一套房子？”葉豪天詫異問。

“沒有的事，只是希望她結婚之後，能有個自己的家，不用在外頭租房子住。”葉霆雲在心裏想，都已經是我孩子的媽了，房子給她又怎麽了。

當然，為了分房順利，葉霆雲不會把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

“是喽，一棟房子可不是一兩萬塊錢，你還是得長點心眼，”葉豪天松了口，“我們家分了五套房，你結婚，自然是要給你一套的。你結婚也需要錢置辦東西，等孩子出生，又多得是花錢的地方，等拆遷款下來，我拿五十萬給你。”

葉豪天還不放心，又提醒說：“你也別太傻。錢你可以給你媳婦一些，但不要全部給，知道嗎？”

“我知道的，爸。”葉霆雲笑了笑問：“爸你會把錢給許姨嗎？”

“你許姨不一樣，”葉豪天飲下一口啤酒，擺了擺手，對許莉充滿了信任，“我跟你許姨認識幾十年了，我對她知根知底，她不會騙我。你許姨心地善良，不是那種惡心腸的人。”

葉霆雲笑笑不說話，他算是看清楚了，他爸教育起他來，說得頭頭是道，到他爸自己，卻是個戀愛腦。

“那妹妹呢？”葉霆雲問。

葉豪天一口酒下喉，說：“你妹還小，等她長大出嫁，我當然會給她備足了嫁妝，不會讓她被婆家人小瞧了去。”

聽到父親有考慮妹妹佳妮，葉霆雲放心了。

父子倆拿起啤酒瓶碰了碰，暢聊起這些年在外頭打工碰見的事。

“先成家後立業，你既然決定留在濱城，打算找個什麽樣的工作？”

葉霆雲心底早有計劃，“打算自己搞個工程隊，自己當包工頭。”

“行啊，現在蓋房子的人多。”

……

葉佳妮一直豎着耳朵聽動靜，晚上一點多，客廳才傳來動靜，大哥和爸爸回來了。

“怎麽喝這麽多？”繼母許莉還沒睡。

“我們父子倆很久沒見，一高興就多喝了點，”葉豪天被攙扶着往屋裏走，“我兒子要結婚了，我也馬上要當爺爺了，我高興。”

“高興也別把自己喝醉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霆雲，不是我說你，你也不勸着你爸一點。”

葉霆雲眉眼冷了冷，把他爸往屋裏扶，并不搭理繼母許莉的話。

沒多久，外頭的動靜就沒了。

葉佳妮迫切地想知道哥哥和爸爸聊了什麽，但夜深，大家都睡了，只得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等第二天再問。

一覺醒來到了第二天早上，葉佳妮一直在找機會，終于在大哥去倒垃圾的時候找到了機會。

“哥，我跟你一起。”她提了一袋垃圾，跟着葉霆雲一起出門。

狹窄的巷子裏，涼風穿襲而過，幽靜惬意。

葉霆雲低頭看着跟在身邊的妹妹，笑了笑說：“你是有什麽話跟我說嗎？”

葉佳妮微微一笑，：“被哥哥你看出來了，那我就直接問啦，昨晚你跟爸是不是聊了結婚的事？”

“嗯，”葉霆雲點了點頭。

“那爸準備給你多少錢結婚？”葉佳妮說：“你是家裏的一份，我們家的拆遷款哥哥你自然有一份。”

葉霆雲說：“五十萬，再加一套房。”

葉佳妮心道：那可虧了呢，加上葉圓圓這個沒血緣關系的，一家六口人，一千萬拆遷款平均分每個人也有一百六十多萬。

更何況拆遷的地，有四分之三是他們親媽的。

才拿五十萬給哥哥，可不是虧了。

“那我呢？”葉佳妮更關心這個，先把能拿到的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我也是這個家裏的一份子，我也有份吧！”

葉霆雲：“爸爸說你還小，等你長大結婚肯定給你備一份嫁妝。”

葉佳妮并不覺得意外，果然跟上一輩子一樣的說法。

如果真像上輩子那樣發展，錢只會全落到繼母許莉的手裏，自己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哥，你先別高興得太早，爸給你拿那麽多錢，許阿姨會同意嗎？葉佳妮提醒說。

“爸既然答應了，她還能有什麽意見？拆遷的地，大部分都是我們媽媽的。”

“那我們打賭啊，錢要是能順利到你手裏，我請你和嫂嫂吃一個月早茶。”

葉霆雲皺眉，“我才不賭。這是正經事，能拿來打賭嗎？”

葉佳妮把垃圾一扔，扭頭過來笑道：“如果哥哥你輸了，那就要聽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