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審刑

第32章 審刑

玄九上手就要搶，九方質躲躲閃閃，毫不費力，跟逗玄九玩似的。

玄九愈發氣惱了，不敢拿刀動劍，一身拳腳又碰不着九方質一點衣擺。

突然九方質停下，硬生接了玄九一拳，将人雙手擒住，掐着腦袋拉近距離，道：“本座瞧你也長得清秀，難不成，與他......”

玄九曾在勾欄裏潛伏過，自然懂得九方質要開葷話，光風霁月的主人，對着剛見面的人也這樣輕浮麽？！

心中更是生出一團無名的怒火，惱得滿臉通紅，擡腿便要踢人，但又被九方質預判到，出手化了他的踢腿。

這惱羞成怒的反應，看在九方質眼裏，玄九覺得他更是誤會，往那方面想去了，氣得雙手顫抖，喝罵道：“無恥！”

話一出口，九方質也愣了一瞬。

玄九反應過來閉了口，胸膛起伏更甚，偏過頭去不看他了。

在九方質看來，這樣的玄九，好像更可愛了些，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發出幾聲低沉好聽的笑聲。

笑夠了，仍想逗逗玄九，附到玄九耳畔，戲谑道：“他武功如此高強，怎還未來救你？”

溫熱又熟悉的氣息吐在耳畔，玄九卻覺得心如刀絞，他很難受，卻不知為何。

難道，自己真的對主人......所以才如此在意嗎？

心底的小人不知是該雀躍還是為此感到凄涼。

九方質眸光微動，覺察到玄九的呼吸有些不對，手繞到暗衛的後頸上，剝奪了他的清醒。

覆上額頭，果然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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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質一把将人抱起，嘆道，莫不是太慣着他了，縱得他如此自我糟踐。

夜深幽靜，天際不适時的轟隆起來，雨點下落，淋濕了衣裳，九方質将玄九抱緊了些，迅速找了個暫時能避風雨的山洞。

九方質先生了火，再脫下濕漉漉的衣裳，拆開玄九的傷口，果然是發炎了，傷口上的爛肉，不得不刮掉了。

九方質神色微沉，這樣一副身子，能活到幾時？

所幸玄九還知道疼，在九方質認真處理他的傷口時，在昏睡中發出呢喃痛聲。

身上沒帶藥，便在玄九身上搜了搜，搜出一瓶小傷藥的同時，一枚平安符掉落。

暗衛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只可能是別人送的。

還藏的這樣深，是極重要的人麽？

不巧的是，玄九神色痛苦，又帶着幾分焦色，迷迷蒙蒙地喊着：“玄三....三哥......”

九方質眸中冷沉，驟然不悅，盯了玄九半晌，終是忍下了。

外邊風雨狂虐，洞內也時不時竄進冷風，無奈，九方質将人拉進懷裏，用內力将披風烘幹，給暗衛蓋上，一手緊緊抱着，緩緩輸送內力。

玄九但覺面頰貼着什麽，溫暖似火，輾轉醒來時，火堆不知何時已滅了，洞內漆黑一片。

然暗衛的夜視能力極好，玄九懵懂地把頭從九方質頸窩擡起，細膩的皮膚，真實的觸感。

！！！

為何主人要抱着他！！！

他緊急低頭看了看自己，松了口氣，倒是衣裳完整。

可，這種情況，還是讓他羞得耳朵燒紅，雙手耷拉在主人健壯的胸肌上，不知如何是好。

變得有些急促的喘息無規律地噴灑在九方質胸口。

恍然腰間的手臂一緊，九方質睜開了眼，猶帶着睡意的沙啞嗓音喚着他：“醒了？”

玄九掙紮着挪動着雙腿向後退，卻收了一記眼刀，軟肉頓然一痛，整個人都僵住了。

九方質手下并未收力，這一掌帶足了懲罰意味，喝道：“別動！”亂蹭什麽。

九方質望了望外面，掃了玄九一眼，道：“天亮了随你。”

見玄九還是僵硬着不知所措，九方質強硬将人按下，又探了探額頭的溫度，道：“睡覺。”

玄九緊張得心跳加速，顫抖的眼睫搔刮着九方質，撓得人心癢，叫他又起了惡劣心思，語氣耐人尋味：“怎麽，陳澤碰得，本座碰不得？”

此話一出，九方質但覺玄九顫得更厲害了，又忍不住撫了撫玄九的頭，輕聲道：“睡吧。”

翌日，玄九早早清醒，小心翼翼地從主人懷裏退出來，又探了探主人的脈搏，這才放下心，将衣服披到主人身上後落荒而逃。

九方質睜眼，眼底一片清明，早在小暗衛動作的那一瞬間，他便醒了，看着暗衛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愉悅地勾起了唇。

黑鴿飛來，九方質收了神色，拿起線報，眸中精光一閃。

玄九一路回了外巢。

“有什麽情況？”

二十四道：“宗主遇襲，目前下落不明。”

也不算下落不明，昨夜他還與主人待在一起.....主子會自己回去的。

一想到昨夜，玄九隐隐覺着面色發熱。

二十四疑惑地擡頭，“大人？”

大人是不是臉有點紅？

“大人，您受傷了？”

“沒有，繼續。”

二十四收回視線，繼續彙報道：“宗主夫人昨夜回到宗門，因受了驚吓，突發舊疾，昏厥不醒。”

“玄三護送夫人回來的？”

“是，玄二大人昨夜路行半途，遇上了玄三大人，傷得不重。”

“可查出是誰了？”

“刺客還在審問之中。”

玄九當然知道是誰，只是沒想他這麽急色，這麽快便要下手。

玄九眸色冷鸷，若是只沖着許韻依來也罷，偏偏還要來傷他的主人。

“人呢？”

二十四應道：“刑室。”

玄九帶着二十四來到了刑室，他也見識執刑衛的手段，最知怎樣讓人生不如死。

玄九坐了刑室中唯一一張椅子，看着倔強不開口的刺客，道：“下巴卸了？”

“是。”在一旁的刑衛回道。

玄九下巴微擡，示意二十四拿起旁桌一把尖刀，冷聲道：“先割手指。”

二十四心領神會，這并不是要切了刺客的手指，而是從手指開始，片下嫩肉，薄如蟬絲。

起先這刺客還能咬牙硬忍，眼見他快要疼暈過去時，玄九開口道：“拿藥來給他提提神。”

刑衛滴下冷汗，應道：“是。”

兩只手片完了，露出森森白骨，二十四又在玄九的授意下，拿出香料抹在刺客的大腿上，命人牽出兩條惡犬。

玄九看着眼中露出漸漸驚恐之色的刺客，問道：“還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