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玄九算賬

第91章 玄九算賬

無論何時，玄九都是臉薄的，怎麽可能會接受在別人面前跟主人親密？換作以前，他會憋悶地低着頭，顯出不情願的神色，可因着主仆的身份，他不敢抗命，所以流露出似沉默的拒絕，不想違心，又似乖乖的接受，任君處置。實際上，是在期望主人莫要強求于他。

而現在不同，我們玄九膽子大了，他明确的點頭，拒絕他的主人，丢了怯懦的姿态，帶着堅定的态度，“嗯。”

于是，主人起了壞心思，在明春複進來之際，在暗衛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将他視線轉向明春，下一秒，覆唇而上。

被吓到的暗衛頓時瞳孔放大，因着在人前而極度羞恥，猛得推開主人，卻推不動，急得捶打起主人的胸口來了。

好在明春只看了一眼便立馬垂下視線，快速地退下，且不忘将門關上，靜靜地守在殿門前。

明春：宗主大人好興味.......

看着面色通紅，眼中明顯帶了幾分羞惱之意的玄九，九方質反而笑了，但他認錯很快，“好玄九，我錯了。”

玄九羞窘得不行，連唇瓣都在打顫，可也只是看了主人幾秒，便選擇垂下頭去，不知是否生着氣。

直到在議事殿時，玄九也沒有再看主人一眼，順溜地躲進暗處不吱聲，主人喚他也不理。

一起值守的玄三汗顏，他今天是不是該跟傻石子換換班？

不多時，溫向燭便來了。

“師兄可是不喜歡我安排的那些人？”

九方質頭也未擡，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道：“師弟此話從何說起？”

“這人都送來沒幾天呢，師兄便急着将人都送給魏小侯爺去，一個都沒留下，但倒是不虧，聽說師兄後院又多了些人？”

“師弟消息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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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向燭莞爾一笑，走近九方質身邊，手撐着桌案，意味深長道：“師兄的消息，向燭自然上心些。”

“師兄情深，對病逝的側夫人念念不忘，聽說那些人都跟側夫人有些相像？”

“是有些相似。”九方質毛筆蘸墨，不着痕跡地閃開溫向燭悄然摸過來的手。

“那師兄可還喜歡？”

九方質輕微擡眸，“師弟問這個做什麽？”

“向燭自然是好奇，不知師兄可否講講？”随即，他又湊近來，低聲道：“向燭不知，師兄竟好男色？”

九方質平淡如水，嗯了一聲，算作回應，沒再開口，自動忽略前面的問題。

玄三的表情可謂豐富，這溫向燭什麽意思？看向主人的那眼神，好像有點肮髒？是那種意思嗎？

堂堂藏經閣的副閣主，居然也喜歡男人嗎？！這斷袖之癖是會傳染的嗎？！

他全然忘了自己與玄二那點子事，心裏一萬句感慨。

玄九本就冷着，眼瞧着沒什麽變化，但玄三還是為主人捏一把汗，也為玄九捏一把汗。

“師父也是年紀大了，做事也有些糊塗，竟私底下偷弄起造屍術了。”

九方質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師弟不妨明說。”

“師父門下養了一批巫師十餘年，說是可召死人之魂重回陽間，師父信了，為開啓巫師們所說的招魂陣，這些年來陸陸續續找了好些孩童女嬰作祭，連自己門下的弟子都沒放過。”

“師弟是如何查到的？”

溫向燭暧昧一笑，語氣耐人尋味，“師兄，我還有很多本領是你不知道的，師兄若是有興趣，我慢慢講給師兄聽。”說着，他便覆上九方質的手。

九方質停下筆，面色微凜，“師弟還要說什麽？”

溫向燭笑意盈盈，道：“師兄當我為何随父親出去雲游？”

只是還沒等九方質回答，他便自己轉了話題，走到一旁的桌上，“師兄那幅畫呢？”

“燒了。”

溫向燭倒是有些錯愕，回眸疑惑，“燒了？那可是我精心休整了許久的。”

“我原也沒想讓你修它。”

玄三：主人是不是有點太不給面子了？

溫向燭倒是沒再說什麽，只是擺擺手，道：“師兄倒是不懷念舊人。”

“師弟，姑姑的事，我不便插手，只得辛苦你了。”九方質朝他微笑，點頭致謝。

溫向燭笑意愈深，“自然，師兄放心！”

待溫向燭走後，九方質喚了玄三下來。

“主人？”

“盯緊他的動向，再叫玄六去九方虞那邊看着。”

“是！”

玄三悄悄擡頭觑了九方質一眼，正撞進那黑眸，立刻低頭速聲道：“屬下告退！”

玄三：跟玄九值班就是好！

終于清靜，九方質放下文卷，背向後靠，張開雙臂，朝着玄九隐匿的方向，軟道：“想要我們玄九抱。”

玄九應聲而出，下一秒便出現在主人面前，只是站着沒動，“主人。”

主人的手，剛才被別人碰了。

九方質順着暗衛的視線望去，正是剛才被溫向燭摸着的手，眨了一眼，轉而看向玄九，好看的眉微微皺起，往日黑沉幽暗的眸子，複透出一抹委屈，一絲可憐，一點難過，清澈無辜，“嫌我髒？”

壞主人知道玄九抵不住這種攻勢，暗衛一定會心軟，走近，只會落進柔軟可憐的陷阱，捕獵的猛獸會咬住他的命門，将他拖回窩裏吃掉。

玄九走近了，這個笨蛋暗衛，又被主人裝出來的可憐樣蒙騙了。

一陣天旋地轉，穩穩落到主人懷中，又被鉗制了。

“好玄九，怎麽開始嫌棄主人了？”

主人的聲音就在耳畔，玄九不自覺地偏了一偏，他還記得主人清早的舉動，現下警惕留心着外面的動靜，他絕對不會再讓主人得逞。

“玄九沒有嫌棄主人。”

“嗯？真的？玄九不可以騙我，騙主人是會受到懲罰的。”

懲罰？很熟悉。

玄九轉眸，撫上主人的下巴，手指輕輕摩挲着，又擡眸看向主人，“什麽懲罰？”

沒等九方質再開口，玄九先道：“主人要把玄九送給別人嗎？”

九方質倒是沒想過這個，心道：玄九怎開這樣的口？

“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亦或是要将玄九送給其他下屬，二十三嗎？二十三現下不在宗門，主人要怎樣懲罰我？”

“........”

其實玄九也很記仇，也會跟他算賬，一筆一筆的，全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