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玄一愧疚

第109章 玄一愧疚

玄十逮了玄三好幾天，終于在一夜裏，守株待兔逮到了。

“三哥，你那夜....你和二哥...？！那個？”

玄三就躲着這個弟弟呢，傻石子一點都不害臊，除夕夜親眼瞧見還不信，非要找哥哥問個清楚。

“嗯.......”玄三眼神閃躲，頗不自然，腹诽：這孩子怎麽什麽都問？！蠢腦子！其他人都不問，就你要問，不給哥哥留點面子！

瞧這一臉傻樣，跟狗屎似的，玄三更不好意思了，甩手将玄十推了一下，故作不耐，道：“哎呀，別擋路，今天累死了，你哥我要早點睡覺。”

玄二就站在樓上，等着玄三上來，一把将人攬住，摸了摸頭，回房去了，留下傻石子一個人在原地石化。

“.......”

他怎麽感覺被背叛了？明明說好大家都是兄弟，怎麽二哥和三哥背着他就偷摸着在一起了？？

五哥上次還攔他.......

！！只有他被蒙在鼓裏嗎？！

大家都知道是嗎？！？！

不對，八哥剛回來不久，肯定不知道！所以，除了八哥，就他不知道！！！

難怪三哥每次見了二哥都不像個男人了！都不犯賤了！！啊！！！

閣樓內是如此，閣樓外憂傷滿滿。

蓋因玄一已經找了玄八多日，始終未果，然主人也沒有外派他出去，他能去哪呢？

玄一又想起主子的話。

“當年，本座原是要讓你去，可是他不肯，願替你前往，并祈求本座替他保密，莫與你提及這事，本座答應了。”

“........”

玄八當時還那麽小，卻要替他去做這樣危險的任務，這小子，當年未留只言片語，怕也是早就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

這時，玄五正巧路過，見玄一還在外頭站着不回去，好奇問道：“一哥？怎麽了？”

玄一眼底浸着淡淡的憂傷，“你知道玄八在哪嗎？”

玄五愣了幾秒，小了聲，試探道：“你找他有事？”

玄一點點頭，玄八與他平日走得最近，“你若知道，便告訴我吧。”

“一哥.....你們，吵架了？”

這話這麽問，玄一就清楚玄五是知道的了，搖頭道：“沒有，只是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他。”

玄五似是恍然大悟，“哦，他現在，可能在後山吧。”

“後山？”這麽晚，去後山做什麽？

“啊對，他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後山一條偏僻的小溪那躲着，老習慣了。”

玄一皺眉，疑惑道：“我怎麽不知道？”

玄五撓撓頭，玄一這是在說什麽不知道？不知道玄八這個習慣，還是不知道那偏僻的小溪。

“我怎麽不知道他有這習慣？”

玄五不知道這算不算出賣好兄弟，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看玄一愈來愈嚴肅，拿出大哥的款來，才老實道：“他、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待着，所以平時可能有人去找的時候，都....都找不到吧，他躲起來了。”

所以玄一其實去後山找過，但可能每次玄八都躲起來了，不讓他找見，所以至今沒見着個人影。

夜已深了，看玄五身上還染着血跡，血腥味也挺重，問道：“受傷沒有？”

“沒，別人的血。”

玄一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先回去吧。”

“好。”

玄五溜得快，但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一哥，你別跟玄八說是我說的。”

玄一開始還有些奇怪，有什麽不能說的？随即又想起玄八那夜的眼神，終是答應了。

後山确實有一條較為偏僻的小溪，平時沒什麽人來，夜深地漆，不如他所料想，這兒沒人。

看一處小草地上，還莫名小禿了一塊，像是被人硬拔的。

玄一吸了口氣，對着空氣喊了一聲，“小八，不出來嗎？”

回應他的，是一片無聲的沉默，玄一了然，直接循着那塊突兀了的地方徑直躺下，雙手枕着頭，在等。

可直到天亮，也不見人出來，或許早就在他來的時候便先察覺，又偷偷溜走了吧。

他一直都不知道玄八有這個習慣。

原來，在無形之中，其實他忽視了很多嗎？

他給玄八的關心太少了。自玄十來了之後，他便将心思都投入這個最小的弟弟身上。

他不知道玄七去了何處，忽略了玄八，當他突然發現好久沒見到玄七與玄八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然失了蹤跡，不知去向，不知結果。

他也忘了玄九，若不是他那日剛好給主人送傘，更不會知道原來玄九喜歡主人，與主人在一起了。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什麽都不清楚，他給玄十太多，卻反而忽略了剩下的那三個，當年他們也沒多大。

現在想來，他倒真是偏心。

只是，他們三個從未向他說過。

可是，說，說什麽呢，有什麽好說的，那三個家夥，怎麽會說的出口。

最後，他竟是在玄五開口才發現，原來他偏心了這麽多年。

一夜，剩下的只有苦澀與愧疚罷了。

天色已亮，終是等不到人。

“小八，我們聊聊，好嗎？”

因着苦澀而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空空響起，也空空落下，等了半刻，玄一還是無奈起身離去。

待人走遠，玄八才從一旁的樹叢裏慢慢走出來，望着人遠去的方向，看不見背影，也看不見什麽光亮。

主人允他與玄一談談。

主人是知道的，那為何還不打算賜死他呢？一個暗衛，對同僚有了心思，不恥，不忠，不訓。

玄二與玄三，或許也是主人默許了吧。

幾年不見，主子仁慈了很多，可即使是這樣，他也無法踏出這步。

只因他無法承受玄一看他的眼神，怕是厭惡，怕是惡心，怕是失望。

玄一本就不喜歡他這長相，現在只怕是更讨厭，不，還有無奈吧，帶在身邊多年的弟弟，居然趁他睡覺的時候，稀裏糊塗就來吻他？即使是自己，若有這種情況，也會震驚着難以接受吧。

真惡心。

玄八轉頭，收回視線，心裏泛着苦，重新戴上面罩，遮住自己略微稚嫩的娃娃臉。

真不像個男人，活該被讨厭。

玄一匆匆回閣樓洗漱一番，見樓下吵鬧，便好奇着進去，“吵什麽呢？”